简述李国煜
李致的大姐李国煜(中)和大姐夫(右)
李国煜,巴金大哥的长女,巴金的侄女。
李国煜出生前,也就是那一年的旧历除夕,巴金的祖父李镛逝世。在全家举哀期间,李国煜的母亲面临生产。封建礼教认为,产妇必须搬出城,否则死者会遇“血光之灾”。在这种压力下,李国煜的母亲搬到城外生下她。这个细节,巴金写在小说《家》里。巴金以大哥李尧枚为原型,塑造了小说中的高觉新。觉新的妻子生孩子,正值祖父逝世,为避免“血光之灾”,搬到城外生产,以致死亡。与小说不同的是,巴金的大嫂没有死亡,她生下的孩子就是李国煜。
李国煜的幼年在成都市正通顺街巴金的故居度过。李尧枚共有六个子女,长子四岁多患脑膜炎不治而死,巴金于一九二三年离开成都时,仅见过长女李国煜,李尧枚的另外四个子女尚未出生。
巴金和大哥李尧枚的感情深厚。在大哥的支持下,巴金和三哥李尧林先去南京、上海读书,后又只身去法国留学。一九三一年,大哥自杀,巴金承受了巨大的打击。李尧枚去世时,李国煜的四个弟妹都很小,只有李国煜痛苦万分,哭喊着叫爹爹,并用手去扳李尧枚的眼睛,期望父亲再醒过来。这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李国煜以日记的方式,倾诉自己对父亲的感情;无论谁提到她父亲,她都会伤心流泪。一九四○年,巴金第一次回到成都。当巴金知道李国煜对父亲的感情时,与李国煜产生了心灵的共鸣。
李国煜受五四运动新思想的影响,信仰人人平等的观念。外婆家有个丫环,因某老爷要把她收上房,她极不愿意,李国煜和她的同学帮助这位丫环逃离外婆家,并为她在重庆一个工厂找到工作。这无疑是一次革命行为。若干年后我到重庆,这位工人来看过我,对李国煜充满感激之情。(www.xing528.com)
一九四二年,巴金再回成都,在大嫂家住了几个月。时值李国煜在省职业学校毕业,又刚生一场病,巴金把李国煜带到重庆文化生活出版社工作。李国煜在出版社担任会计,工作认真负责,得到巴金的赞许。她像三叔李尧林一样,把自己微薄工资的大部分寄回家,以供母亲和弟妹零用。一九四五年,抗日战争胜利,巴金和夫人萧珊返回上海,本拟带李国煜同去,李国煜不愿离母亲和弟妹太远,决定留在重庆。在重庆一道工作的这几年,巴金与李国煜相互理解,感情也更加深厚。
李国煜的父亲喜欢读书报,李国煜半夜醒来,常看见父亲读书的背影。李国煜很小的时候,父亲就为她订了《小朋友》和《儿童世界》。她从小热爱读书。以后在出版社工作,又与巴金、曹禺、丽尼等作家接触,进一步激发了她读书的兴趣。一九八○年退休后,有更多的时间博览中外名著。她是李尧枚子女中读书最多的人。正因为李尧枚的子女都爱读书,巴金曾想为他最爱的大哥的子女办一个图书馆。
李国煜先后在《西南工人日报》和四川省科委工作,她淡泊名利,认真勤奋。她没有离开过四川,只是在一九八二年去上海看望过巴金。巴金很高兴李国煜去上海,请女儿李小林到火车站去接她。事后,弟妹们开玩笑说,李国煜去上海,受到四爸“高规格”的接待。
2007年12月23日
(本文是《巴金致李国煜》书信的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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