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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杨伯恺烈士:铭记在心

时间:2024-05-24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十二桥前的思念——怀念杨伯恺烈士刚解放,大约在一九五○年初,贾唯英对我说:“可惜杨伯恺同志牺牲了,不然他最适宜担任法院院长。”我和杨伯恺同志有过接触,终身难忘。杨伯恺先生会见了我们。一九四六年参加成都地下党的文化工作小组活动。被捕后,在狱中领导对敌斗争,被难友誉为狱中的精神堡垒。伯恺同志牺牲已快半个世纪。蜀都大道上靠十二桥一段,有一座纪念碑,一只巨手在挣脱铁镣。

怀念杨伯恺烈士:铭记在心

十二桥前的思念——怀念杨伯恺烈士

刚解放,大约在一九五○年初,贾唯英对我说:“可惜杨伯恺同志牺牲了,不然他最适宜担任法院院长。”

我大吃一惊,感到很难受。

从贾姐姐那儿,我知道杨伯恺是我们党的老同志。抗日战争爆发后,从上海回四川从事上层统战工作和文化工作。我和杨伯恺同志有过接触,终身难忘。

第一次在一九四六年春。当时,我在成都华西协合高中读书,与一批志同道合的同学组织了一个叫破晓社的社团。破晓社在学校办壁报,揭露旧社会的黑暗,尤其是反对国民党打内战。既受到同学的欢迎,又引起三青团的痛恨。有一期壁报居然被三青团的人撕掉。我们怀着极大的愤怒用大字报写了《启事》,痛斥这帮人的卑劣行为,并表示为了抗议,争取言论自由,还要出铅印刊物。这件事受到进步报纸《学生报》的报道和支持。

青年人是勇往直前的,我们决定自办《破晓半月刊》。好不容易凑了一些钱,但到哪儿去印刷呢?哪家报纸愿意承印由青年学生主办又具有进步倾向的这张小报呢?《民众时报》我们都喜欢,但与它没有任何关系。找不到印刷的地方,我们十分着急,担心别人说我们放空炮。我把这个顾虑告诉贾姐姐,她说:“我找老王给它的主办人杨伯恺写信,他会同意给你们印刷。”老王是贾姐姐的丈夫(地下党川康特委委员——当时我们不知道),叫王煜,他很快给我们写了一封简单的介绍信。我和好友陈先泽拿到信就到《民众时报》去。

杨伯恺先生会见了我们。他穿一身长袍,长者风度,对我们很慈祥。先泽和我向他说明意图,他立即同意,费用也不高(具体数字我记不清)。我感到他了解我们,全力支持。以前我们只在学校范围活动,这是第一次与社会接触。遇见杨伯恺这样一位好的老先生,当然很高兴。这样,《破晓半月刊》出版了,《启事》上的宣言终于实现。

一九四六年春,重庆较场口发生特务殴打郭沫若等人的“二·一○”事件,成都市成立了中学生联合会,联合会的第一次代表会是在慈惠堂召开的。

我是代表之一。当时,我们从直觉上感到这个联合会的成员是进步的,因为大家都参加了声援“较场口事件”的游行和活动。但对其中最活跃的几个人的政治背景并不了解,免不了有少许疑虑。

会议进行时,我突然看见一个老者从室外走过。我认出他是杨伯恺老先生,他也对我会心一笑。

凭这一点,我有一种安全感。杨老先生在这里进出,至少慈惠堂不会有问题。那几位活跃分子能联系在这里开会,至少不会是伪装进步的。这就是我这个小青年的简单思维。

抗议美军暴行运动发生在一九四六年底,我积极参加了这次运动。学期结束,学校暗中把我开除。当时,重庆的西南学院在成都招生。一打听,教授有潘大逵、孟超、李文钊等,主办人是马哲民,显然是进步学校。

我和破晓社另三位成员报考了西南学院。考试的作文是《试论文言文与白话文的优劣》,问答题中有一题是问对第一次国民代表大会的看法。我早喜欢新文学并在报刊上发表习作,又是《新华日报》忠实的读者,作文和答问,一挥而就。政治态度也很鲜明,认为第一次国民代表大会系国民党一手包办,称它为伪国大。

下午口试,我有些紧张。出乎意料,口试我的是杨老先生,但不知道他会口试什么。(www.xing528.com)

杨老先生亲切地问我:“你被学校开除了?”

我回答:“是!通知书上说我‘一心向外,无心向学,准予转学’,但我并没有要求转学。”

他笑了,又问:“想考新闻系?”

我答:“是,想把新闻作为武器。”

他慈祥地点了一下头:“好,就这样吧!”

我还在等他考我,口试就结束了。不久发榜,居然在报纸上发现我不仅考上,而且名列第一。我以前叫李国辉,考试前改名为李致。

我太高兴了,颇为飘飘然。一直到有幸和潘大逵教授同乘一辆汽车,飘飘然地坐长途汽车去重庆。到重庆时已天黑,看见万家灯火。我以为重庆有很多高楼大厦,第二天才发现附近几乎全是一两层的房子,因为它是山城,才使我产生错觉。

由于民主运动高涨,国民党感到恐惧,一九四七年六月在全国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镇压。我到重庆后,在“六·一”遭国民党逮捕,好在我是学生,很快被保释出来。解放后知道,杨老先生同年“六·二”在成都被国民党逮捕,一直坐牢,解放前夕被敌人杀害于西郊十二桥。

以后我逐渐知道一些伯恺同志的情况。

伯恺同志于一八八五年出生在四川省营山县,二十五岁时赴法国勤工俭学,先加入留法共产主义小组,继入党。归国后,在上海为党中央机关报写文章,积极参加“五·卅”爱国活动。以后回四川工作,重庆“三·三一惨案”后再去上海。我在沙汀的回忆文章上,看到过伯恺同志创办辛星书店的情况。一九四六年参加成都地下党的文化工作小组活动。被捕后,在狱中领导对敌斗争,被难友誉为狱中的精神堡垒

伯恺同志牺牲已快半个世纪。我多次到墓地悼念,感激他对建立新中国所作出的贡献,也感激他对我个人的爱护和关怀。当时,追求进步的青年常常受到很大的压力。特务把你当成“共匪”,社会上会视你为“异端”,学校可以把你默退或开除。伯恺同志的年龄,比我的父亲大。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时,他五十二岁,我才十六岁。他凭王煜同志的介绍,同意《破晓半月刊》在他主办报纸的工厂印刷。当他得知我被学校开除,就支持我上西南学院。这些充分体现了一个老同志对青年人的爱护。他没有对我说过什么更多的话,但他的行动像春雨一样,“润物细无声”!我长期从事青少年工作,深感伯恺同志在这方面对我起了潜移默化的楷模作用。

蜀都大道上靠十二桥一段,有一座纪念碑,一只巨手在挣脱铁镣。自由,是多么可贵啊!每想起那些争取民主自由的岁月,我忘不了伯恺同志。不知他是否记得我——当年那一个瘦小而执著的小伙子,而今这小伙子也近古稀之年了。伯恺同志,您牺牲那天是节气大雪,是我的生日。每到这一天,我更加思念您。

1989年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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