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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任白戈,铭记在心的人

时间:2024-05-24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怀念任白戈上世纪五十年代初,任白戈同志是中共重庆市委宣传部部长。工作组调查结束后向市委常委会汇报,指定我为汇报的人。会议由当时已任市委书记的白戈同志主持。闹“文革”时,白戈同志在中共中央西南局,我在共青团中央工作。一九八六年夏,我出差西北回来,突然听说白戈同志逝世了。

怀念任白戈,铭记在心的人

“我会为你们说话!”——怀念任白戈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任白戈同志是中共重庆市委宣传部部长。

我多次听过白戈同志作报告。他讲话声音洪亮,逻辑性强,深入浅出,有文学性,很受欢迎。当时就听说,他在三十年代就是左翼作家,曾逃亡日本,颇带传奇色彩。一九五五年,我在共青团重庆市委少年儿童部工作,多次请他参加全市的少年儿童活动,他从没推辞,也没架子。

一九五七年是多事之秋。先学习了一个重要讲话,《讲话》强调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很鼓舞人。可是当人们的思想刚一活跃,敢于帮助党整风,最高当局又紧张起来了。在这个过程中,大学生的动向颇受人注意,各方对此的议论也不少。在市委领导下,派了工作组重庆大学对学生的思想情况作调查。我当时在共青团市委大学部工作,因而也参加了调查组。

工作组调查结束后向市委常委会汇报,指定我为汇报的人。初生之犊不怕虎,我没推辞。会议由当时已任市委书记的白戈同志主持。在会上我以一个班的分类排队情况,说明学生思想情况的主流是好的,绝大多数学生热爱党、拥护社会主义、努力学习,只有个别学生对土改、肃反有点意见。我记得,白戈同志和其他常委都肯定了我们的调查结果。

当我谈到有些学校思想工作简单粗暴的时候,举例说某中等专业学校的一个女生,叫李启源,因喜欢文学受到批判,一气之下跑到附近一个庙子里去了,学校正准备处分她。我们去该校时,与李启源作了谈话,告诉她喜欢文学没有错,但同时要学好专业。李启源明白这个道理后,态度有了转变。

“这算什么问题!”白戈同志插话说,“当年,艾芜为了自食其力和逃避封建婚姻,一个人徒步南行,先到云南,后去缅甸,到处打工,阅历丰富,写了著名的《南行记》,成了大作家。”

我本是思想活跃的人,但若干年来的政治运动和各种鉴定,弄得谨小慎微,一天到晚“夹起尾巴做人”,尽管人类早已进化得没有尾巴。听白戈同志这一席话,才知道并非所有领导都讲一样的话,还有人敢独立思考,讲自己的见解。

任白戈(左一)在成都观看上海剧院演出后会见昆剧演员。右一为严永洁。

不久,大鸣大放,但“工人阶级说话了”,大举反右。我们这些年轻幼稚的人,才知道这是“阳谋”,以前学的那些名言是“引蛇出洞”。也有人说我们上次在重庆大学的调查,思想右倾,我不免胆战心惊。幸好市委未加追究。吃一堑长一智,“尾巴”也“夹”得更紧了。

闹“文革”时,白戈同志在中共中央西南局,我在共青团中央工作。一天,偶然看见一篇文章的注释中,点了白戈同志的名,说他早年拥护“国防文学”的口号,等等。不用说,他将立即面临一场难以逃避的灾难,我为他担心。(www.xing528.com)

“文革”结束前,我从共青团中央调回四川,在四川人民出版社工作。“文革”后不久,白戈同志恢复名誉,从北京回到四川,担任省政协主席。从此,我又与白戈同志有了接触。四川人民出版社在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指引下,解放思想,带头采取“立足本省,面向全国”的方针,吸引了全国许多作家,出了很多好书。在这方面,白戈同志给了我们很多支持。

当时,大的形势很好,但极“左”思潮的影响难以一下消失。有些人习惯过去的政治运动,动辄上纲上线。别的不说,就是出版巴老的书,也有某些阻力和困难。例如,指责巴老赞同赵丹的遗言,在具体问题上,文艺不要管得太死;指责巴老几次谈“小骗子”,揭露了“阴暗面”;指责巴老主张讲真话;等等。我就此请教过白戈同志。

白戈同志讲:

巴金是国内外有影响的作家,他的某些见解,有人一时不理解。但巴金送来的书稿,出版社一定要出版。如有人反对,我会出来为你们说话。”

白戈同志这一段话,解除了我的某些顾虑,使我增强了信心和力量。我一生见过不少领导,有的唯上,有的骑墙,有的暧昧,其目的都在保乌纱帽,不敢承担责任。望着白戈同志坚定而平和的态度,我感到他的形象更加高大了。

有一次去胡耀邦同志家,耀邦同志告诉过我:白戈同志恢复名誉后,没有给他安排实职,主要原因是希望白戈同志把他一生丰富的经历写下来。当几年官,别人很容易把你忘了,留下一部回忆录比当几年官更有意义。我十分拥护耀邦同志的意见,为促进白戈同志尽早提笔,每年都给他送稿纸。白戈同志也打算尽早开始写,但他老人家很随和,好说话,省里有大事要听他的意见,请他参加会议的人很多,私人找他帮忙的也不少,他总是有求必应。这样,写作之事就拖了下来。

一九八二年底,我调省委宣传部后,又得到白戈同志许多指教,特别是在振兴川剧的工作上。一九八六年夏,我出差西北回来,突然听说白戈同志逝世了。我几乎不能相信这是真的。赶去白戈同志家,看见灵堂上白戈同志的遗像,才证实了这个消息。我向遗像鞠躬,然后与白戈同志的夫人华逸同志坐在一起。白戈同志,你的《回忆录》还没动手,怎么就这样匆匆地走了?以后我的工作遇到困难,到哪儿去向你请教?谁出来支持我们?但许多话堵在嗓门,无法说出来。事后得到一张照片,原来我那时正不断在流泪。

这种感情不倾诉出来,我得不到安宁。

2003年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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