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句践世家第十一》-历史速读越王句践与范蠡的故事

越王句践世家第十一

速读

《越王句践世家》记述了越王句践在范蠡、文种等人辅助下复国灭吴的历史过程，赞扬了他们那种忍辱负重、发愤图强的精神。越王句践在会稽之困中被吴王赦免回国后，便卧薪尝胆、亲自耕作，委曲求全、礼贤下士，赈济穷人，悼慰死者，与百姓同甘共苦，在艰苦奋斗，发奋图强的同时能虚心征求、听取谋臣们的意见，终于战胜了吴国、扩大了地盘、称霸于诸侯。但是对于句践那种只能与人共患难，不能与人共欢乐，在胜利之后就滥杀功臣的恶劣行径，也给予了尖锐的批评。

在这篇作品中，作者突出描写的人物除了越王外，还有范蠡。他是越王句践的重要谋臣，辅佐句践成就霸业，故太史公以范蠡传附之。写范蠡，作者的笔锋主要落在他刚毅果敢、明智不惑上。当越军大败，句践被围困于会稽山时，越国将亡，句践不知如何应对。范蠡出主意说，保全国家大业靠天，扶危持倾靠人，节约致富靠地，用谦恭的话语与丰厚的礼品去向吴国求饶，如果还不依不饶，只好作他们的奴隶。范蠡从天时地利人和方面确定对策，为句践制定出一套“苦身焦思，终灭强吴”的长期国策。二十多年后，当吴王被越军围困于姑苏山时，句践在吴王的哀求下，也想放对手一条生路，又是范蠡站出来说，会稽之困，是上天将越赐予吴国，而吴国不取；今上天将吴国赐予越国，越国不取就违背了天意，越国二十多年的苦心经营，不是付之东流了吗？并当机立断，代替句践行令，逼吴王夫差自杀。范蠡是强越灭吴的大功臣，句践甚至说要将越国的一半江山封给范蠡，但范蠡目光敏锐、深知“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只宜与之共患难，不宜与之同享乐，终于离开越国、隐姓埋名、吃苦耐劳、辛勤生产、三次搬迁、三次成为豪门富户。相比之下，大夫文种的遭遇就悲惨多了，竟被越王安上“作乱”罪名，赐剑而亡。范蠡可谓贤能之人。做官，能深谋远虑、运筹帷幄，终使国富民强；理家，能辛苦劳作、惨淡经营终使家产累积数十万，被人们称颂。像范蠡这样能上能下、先官后民的大人物在中国历史上也可谓屈指可数。范蠡的两个儿子在楚杀人，其父极力营救这一段叙写，颇为曲折有致。范蠡最终未获成功。长子载着弟弟尸首回到家中，家人见此都抱头痛哭，唯范蠡坦然一笑，觉得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作者对范蠡救子之事的描写富有哲理性、戏剧性，但在逻辑上却经不住推敲，因而，也有人认为此节“必好事者为之，非实也”。本文为读者节选了越王句践卧薪尝胆和范蠡劝文种离开越国的故事。

精彩选录

句践之困会稽也，喟然叹曰：“吾终于此乎？”种曰：“汤系^①夏台，文王囚羑里，晋重耳奔翟，齐小白奔莒，其卒王霸。由是观之，何遽不为福乎？”

吴既赦越，越王句践反国，乃苦身焦思，置胆于坐，坐卧即仰胆，饮食亦尝胆也。曰：“女忘会稽之耻邪？”身自耕作，夫人自织，食不加肉，衣不重采，折节下贤人^②，厚遇宾客，振^③贫吊死，与百姓同其劳。欲使范蠡治国政，蠡对曰：“兵甲之事，种不如蠡；填抚^④国家，亲附百姓，蠡不如种。”于是举国政属大夫种，而使范蠡与大夫柘稽行成，为质于吴。二岁而吴归蠡。

越王句践有一把绝世兵刃——越王句践剑。此剑寒气逼人、锋利无比，历经两千四百余年，仍然纹饰清晰精美，加之“物以人名”，此剑被当世之人誉为“天下第一剑”。

注释

①系：拘囚。②折节下贤人：很谦恭地对待有才德之士。③振：救济。④填抚：填，通“镇”，镇定安抚的意思。

译文

句践被困在会稽时，曾喟然叹息说：“我将在此了结一生吗？”种说：“商汤被囚禁在夏台，周文王被围困在羑里，晋国重耳逃到翟，齐国小白逃到莒，他们后来都称王称霸天下。由此观之，我们今日的处境何尝不可能成为福分呢？”(www.xing528.com)

吴王赦免了越王，句践回国后，深思熟虑，苦心经营，把苦胆挂到座位上，坐卧即能仰头尝尝苦胆，饮食也尝尝苦胆。还说：“你忘记会稽的耻辱了吗？”他亲身耕作，夫人亲手织布，吃饭从未有荤菜。从不穿有两层华丽的衣服，对贤人彬彬有礼，能委曲求全，招待宾客热情诚恳，能救济穷人，悼慰死者，与百姓共同劳作。越王想让范蠡管理国家政务，范蠡回答说：“用兵打仗之事，种不如我；镇定安抚国家，让百姓亲近归附，我不如种。”于是句践就把国家政务委托给大夫种，让范蠡和大夫柘稽求和，到吴国作人质。两年后吴国才让范蠡回国。

编者点评

“卧薪尝胆”对一位曾经亡国的君主来说很不容易。能把一件小事坚持数年，就是一种精神；能将一种平静的心态坚持下去，那就是一种境界；能将一种良好的习惯坚持下去，就是一种品德；能将一种优势坚持下去，那就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句践“卧薪尝胆”的事迹告诉现代社会的人们，做事一定要有恒心、有毅力。想成功，就要做一个有志者，一个苦心人。

精彩选录

范蠡遂去，自齐遣大夫种书曰：“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子何不去？”种见书，称病不朝。人或谗种且作乱，越王乃赐种剑曰：“子教寡人伐吴七术，寡人用其三而败吴，其四在子，子为我从先王试之。”种遂自杀。

范蠡，字少伯，生卒年不详，春秋末期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和实业家。世人誉之：“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以致富，成名天下。”

译文

范蠡于是离开了越王，从齐国给大夫种发来一封信。信中说：“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是长颈鸟嘴，只可以与之共患难，不可以与之共享乐，你为何不离去？”大夫种看过信后，声称有病不再上朝。有人中伤种将要作乱，越王就赏赐给种一把剑说：“你教给我攻伐吴国的七条计策，我只采用三条就打败了吴国，那四条还在你那里，你替我去到先王面前尝试一下那四条吧！”种于是自杀身亡。

编者点评

历史上因功高震主而不得善终的人比比皆是，范蠡对句践的为人，对封建社会中的君臣利害关系都看得非常清楚，所以他一到功成名就时就立即隐退了。文种因没有及时看清现实，最终落得个自杀身亡的悲惨结局。我们要以文种为戒，而学习范蠡的处世之道。该进则进，该退则退；功成身退，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