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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矿起步艰难史:矿工血泪染乌金

时间:2024-01-27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汝矿起步艰难史矿工血泪染乌金汝箕沟是贺兰山麓北段的一个山沟,全长15余公里。养路费由各煤矿代收,开放行路条,稽征员验条放行。每10天与煤矿结算1次收回养路费,上缴宁夏省建设厅。当局定煤价,征税,收养路费,对矿主的损失和负担不大,而直接受害者是矿工和用户。统治宁夏的马鸿逵,只顾其军队和机关单位的用煤需要,用苛捐杂税生财,而对煤矿开采设备丝毫不予改善,对矿工的生活更是漠不关心。

汝矿起步艰难史:矿工血泪染乌金

汝矿起步艰难史 矿工血泪染乌金

汝箕沟是贺兰山麓北段的一个山沟,全长15余公里。四面山峦起伏,高耸险峻。由汝箕沟口入山,经黄草滩、花石洞、上峡子、下峡子,在羊刺口门分路,沟西到达大岭湾、阴坡、西沟,向北到达大石头、黑头赛、大峰沟,这里山前山后蕴藏着丰富的无烟煤,这就是享誉世界的太西煤。太西煤俗称“干炭”,以低灰分、低硫、低磷和发热量高、电阻率高、块煤率高、化学活性高、精煤回收率高、机械强度高等特点被誉为“煤中之王”,是化学冶金工业和出口创汇的主要煤种。

因为贺兰山地处宁蒙交界处,所以矿区分山后区、山前区。山后区属内蒙古阿拉善盟开采;山前区包括大峰沟、黑梁子、黑头赛、大石头、老井(两沟)、阴坡、大岭湾、水沟等处归宁夏平罗县开采。

汝箕沟煤田的发现和开采的历史,还有一个“獐子报恩”的传说呢。说的是很久以前,住在山沟里的一位农民上山打柴时,救了一头被猎人追捕的獐子。獐子为了报恩,便在沟内山坡上刨出一个小洞,洞里全是乌黑晶亮的煤炭。此后,这位农民常到洞口掏取煤炭。有人问及炭从何来,农民便顺口说从“入箕口”取之。汝(入)箕沟之名便由此而来。这个传说虽不可尽信,但汝箕沟盛产无烟煤,很早就利用露头煤烧火却是十分自然的。汝箕沟煤炭的开采年代,据《汝箕沟矿志》记载:“清康熙年间就有张胡子在汝箕沟大岭湾一带挖煤货市。”在《宁夏矿产调查》一书中记述,汝箕沟“煤层在清同治年间起火,当时无人设法扑灭,乃向默默蔓延燃烧,至今尚有七处,煤层因烧塌,附近煤岩裂缝甚巨”。起火原因是“同治年间战乱,附近农民逃避战祸,潜入煤窑,取暖点火,撤离时未将火焰熄灭而引起的”。从这些引述可以说明,汝箕沟煤炭的开采历史,可追溯到清朝年间。

石嘴山、石炭井一带的煤炭开发史,有证可查的是在明末清初。清朝《朱批奏折》记载,乾隆五年(1740),甘肃巡抚元展成奏:“宁夏府属灵州及中卫、平罗二县……俱有煤洞,历听庶民采取,以资日用。”《平罗记略》卷二记载“干炭出两山汝箕口”。《平罗记略》成书于道光四年(1824)至道光八年(1828)之间,这可说明汝箕沟无烟煤的开采年代至少在清朝初年。

汝箕沟山前煤矿区原为平罗县崇岗堡李家独有,后来李家兄弟四人分家;长门李秉英、二门李冠英分得大石头地带;三门早亡,有其妻(人称三寡妇)携儿子李国柱分得西沟地带(整个矿区以西沟煤质量最好,产量最高而负盛名,也称财井,李国柱为产权主),李国柱夭亡后,以女招王万海为进门女婿,改姓名为李国斌;四门李明英分得大岭湾地带,即阴坡南侧。向东延伸的黑头赛为大峰沟,为整个矿区中的富矿,当时因交通不便,生产设备落后,无人开采,是个处女矿。1938年,由宁夏省建设厅填发小矿业执照,并报国民党经济部换照。1944年于光和任建设厅厅长时,发现大峰沟煤矿系公矿,无人承领,由他支费领到执照归为己有。

汝箕沟沟口至煤矿区的路程有15余公里,崎岖难行,只能驴、驼通行,车辆无法进入,交通运输十分困难。汝箕沟煤矿虽系土法开采,但经济效益很好。由于生产煤炭运不出山,影响着军民之需。民国27年(1938)平罗县政府与平罗煤矿同业公司始修筑山沟道路。起用民夫50人,在原路线的基础上打凿整修成能通行车辆的简易大道,全部工程做工2863个工日,耗资1217元(银圆)。竣工后,时任宁夏省建设厅厅长李翰园在铁矿、阴坡、西沟三岔路口处凿石立碑曰“堑石成大道”。从此,车辆可进山运煤,但每年夏爆发山洪,常冲垮路面,秋季动用人力财力整修,确保道路畅通。

道路整修后,采煤量逐步提高,运出量增多,国民党政府逐步地加强对煤矿的控制。民国29年(1940),宁夏省建设厅核定煤价,定为驴驮(75公斤)5角,骡马驮(100公斤)8角,骆驼驮(150公斤)1元,牛车装(750公斤)7元,大马车装(1000公斤)10元。军用煤价格与民用煤价格相同。在驮运整碎搭配上,军用民用的区别是,军用块煤六成,碎煤四成;民用块煤四成,碎煤六成。所谓碎煤,最小块在10厘米上,用草绳纺织的索笼装载。煤价规定不能随便上涨和变更。当时物价上涨很快,每次调整价格必须上报宁夏省建设厅批准,方能变更,这样迟延耽误,不能与一般物价平衡,对生产有很大影响。

国民党政府对煤价实行控制后,又开始征收养路费和矿产货物税。这不是为矿主增加收入,而是给用户增加了负担,相应的是煤价上涨。养路费规定毛驴1角,骡、马1角5分,骆驼3角,牛车1元5角,马车2元。宁夏省建设厅派雍炳南任煤矿同业公司会计,设稽征2人,长年住在交通要道下峡子。养路费由各煤矿代收,开放行路条,稽征员验条放行。每10天与煤矿结算1次收回养路费,上缴宁夏省建设厅。每年冬季,上山驮、拉煤者络绎不绝,仅民用每天到各煤窑驮煤的毛驴有500头以上,骡、马有300匹以上,骆驼400峰以上,牛车、大车(马车)有百辆之多。每日收入的养路费在400元以上,3天收的养路费可抵返全部修路费。养路费悉数上缴。当局定煤价,征税,收养路费,对矿主的损失和负担不大,而直接受害者是矿工和用户。

统治宁夏的马鸿逵,只顾其军队和机关单位的用煤需要,用苛捐杂税生财,而对煤矿开采设备丝毫不予改善,对矿工的生活更是漠不关心。(www.xing528.com)

煤矿采煤方法落后,设备简陋,坑道宽仅有3米,顶高不到2米,斜井深入。矿工大多数来自城乡破产者,生活无依无靠,一小部分来自马鸿逵军队的逃兵,一部分来自崇岗堡、下庙的贫苦农民,他们因生活所迫,下巷道挖煤背煤,其待遇为干多少活拿多少钱的工资制度,故矿工在条件极差的情况下,进行艰苦的劳动。

煤矿的劳动组合,是由熟练工向煤矿主的经理(统称柜上)承包开采一个矿井的某一坑道,称之为班子、爆破工,实行计件工资制,每个班子多不过10人。

工人下矿井时,每人手提一盏油壶灯,躬身入内,在黑暗阴森的巷道中凭借油灯的光线劳动。工作的程序是先由扒岸工手执镐头,卧身在地,对准基底煤层,刨出30厘米以上的空隙,深1米以上时,再由煤破工(也叫打眼工)用钢钎打出30厘米深的炮眼,再装上炸药,安上引火导线。坑道所有工人走出矿井,爆破工点燃导火线,将煤破下来,煤块最大的有1~2间房子大,破煤工用铁榔头、楔子破成驴块(75公斤)、驼块(100公斤)左右的块状,背煤工由巷道背出井外。块煤背完后,再用筐将煤渣背出来。巷道内煤尘飞扬,肮脏潮湿,通风不好,时刻有瓦斯爆炸的危险,支柱不及时,塌方时有发生。矿主只提供头、榔头、楔子、钢钎、背筐、支柱,矿主只管自己赚钱,不管工人的死活。工人的工作时间一般都在10小时以上,旺季运煤户多时,吃住在井下,拼死拼活地干活。

工人的生活条件苦不堪言,冬天出门,夜间睡觉只有一件里外漆黑的老羊皮或羊皮袄。没有洗浴设备,长年没有洗涤的机会,全身皮肤尽黑。饮食极差,每顿饭是黄米稠饭一碗,撒点咸盐。工人营养不良,骨瘦如柴,还要日夜劳动,挣扎在死亡线上。

在煤井巷道里,每10米组成一个班子,每个班子有把头,生产出的煤,把头与柜上六四分成,把头分得六成再与工人八二分成,工人从把头手中拿到的钱寥寥无几。工人拼死拼活一年,只能得到糊口的粗米淡饭,在冬天出煤旺季,才有点节余,以养家之用。有些以吸鸦片提精神而劳动的工人,多是两手空空。

每到秋冬两季,马鸿逵的辎重兵团每天有400峰以上骆驼到矿上驮煤,而且多要大块煤。军粮局为保证块煤供应,派股长马子云常驻汝箕沟催促供应,矿工供应迟缓不及时,便遭到拳打脚踢。矿工受着牛马之苦,常常挨骂挨打,人权遭到践踏,惨不忍睹。更有甚者,矿工一旦工伤死亡,用一张芦席裹尸埋葬了之。1946年,国民党政府布告矿商,因工死亡,发1年工资的抚恤金,因伤病短期不能下井劳动的,每月发1/3的工资,以缓解劳资双方的冲突,但实际上根本没有执行。

1945年,官僚资本渗入了汝箕沟矿区。是年,国民党政府在汝箕沟建起第一 炼铁厂,同时还想建一个煤矿,但所有权都为私人所有,马鸿逵为师出有名,便将李秉英经营的被水淹而停产的阴坡矿井租赁到手,成立了宁夏德昌第一煤矿公司。马鸿逵派私人账房,以敦厚堂的名义与李秉英签署合同,长年租给敦厚堂。其条件是只要煤矿出煤,李秉英不出煤价,每天10头毛驴一次煤。是年,在灵武磁窑堡成立了宁夏德昌第二煤矿公司。这两个矿统由马鸿逵的管家、省地政局局长马继德任董事长,宁夏省银行行长李云祥为副董事长,任命经河南省建设厅介绍来宁夏的焦作工学院毕业的采矿工程系学士张文谟任经理。由马鸿逵敦厚堂投资1万元,兴建厂房11间,购置设备工具,并排除矿井蓄水。因为资金有限,采用人工排水法,雇用工人排队传递提水,昼夜不停,经过3个月时间才将水排完。水排净后生产不久,又遭水淹,得不偿失。当时矿井的建设和挖掘开采条件有所改善,如矿井的高、宽有了增加,支柱稠密度、通风设备等较私人经营有了进步。经过几年努力,又在北部新开一个煤井,不久被水淹,无效益而停产。1947年张文谟再次向马继德求援,马继德派赵贵春赴矿调查,调查结果是投资少,不能根除矿水之患,必须增建排水设施。矿井排水不解决,生产难以恢复。马继德接受了这个建议,为早日恢复生产,让煤炭变为金钱饱入官囊,速派赵贵春为经理,张文谟为副经理兼工程师,潘福禄管生产,李祥任会计,李生华任文书,郭援华、何贵元、刘荣贵管理总务。同时邀请第二煤矿技师焦某某设计了用蒸汽机带动抽水机的工程方案。全部工程造价2万~3万元,因投资无着落,无法实施而流产。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向军粮局预借1000驼的煤价款,仍用人工排水方法,自7月至9月底,用30人昼夜提水,将水排净,开始生产,当年还清了军粮局的借款,还盈余1万多元,全数上交给敦厚堂账房。第二年春,煤矿又被水淹,生产停顿。职工们想很多办法,经过调查研究,最后决定“以人力夺天工”,设计了工程图,由山根底部对准水巷凿一条长500米、直径2米的排水洞,可一劳永逸。当局还向工人许诺,工程成功后,允许工人个人组织生产班组,从而使工人坚定了完成工程的信心。为了排水工程顺利进行,向军粮局借来黄米100石,作为食粮和费用。另外将张文谟代管的建设厅厅长于光和大峰沟的煤矿,由德昌煤矿代管,派何贵元组织生产,其收入作为补助费用。在物资、经费有保证的条件下,调赵梦麟为主任,负责组织了30名工人与全矿工作人员,开始了凿洞工程建设。经过3个月的昼夜奋战,1948年7月18日,凿洞与水巷接通,巷道积水涌泄而出,至此,恢复了生产。

排水问题解决后,该矿制定了发展计划,逐步改善了生产与生活条件,调动了工人的生产积极性,工人收入有了微薄的增加。当年冬季生产给敦厚堂上缴金圆券15万元。

1949年3月,马继德因时局与年龄关系而退休。马辞职回甘肃前,签请马鸿逵批准将煤矿交军粮局接管。是年5月,军粮局接管了煤矿。8月,马鸿逵结束统治宁夏前夕,军粮局无条件将煤矿归还原矿主李秉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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