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罗在清代以前未编修过县志,后人了解平罗的历史、地理及社会等情况,需要查阅正史及明代宁夏编修的志书,多有不便。到了清代,平罗县知县国兴、徐保字、张梯、卢求古先后编纂成四部志书,即嘉庆《平罗县志》、道光《平罗记略》、道光《续增平罗记略》、宣统《平罗地理调查表册》。上述志书虽简,且有讹错,但它“足备一方之故实”,填补了平罗县方志编纂史上的空白,为平罗乃至整个宁夏北部地区留下了一份珍贵的历史记录。
嘉庆《平罗县志》根据张维《陇右方志录》(成书于20世纪30年代)考证:“故宫图书馆载有国兴《平罗县志》嘉庆十五年(1810)抄本,疑即此志。”1961年台湾学生书局影印出版了一部《平罗县志》手抄本,《嘉靖宁夏新志》的校勘者、宁夏大学教授陈明猷先生考证:“该书成书于清嘉庆年间。”1985年6月,平罗县县志办公室叶光杰先生在甘肃省图书馆文献中发现有北京图书馆传抄的清嘉庆年间(1808年)摘录《宁夏府志》胶印本《平罗县志》。当时,洗印成纸片欲带回平罗,被该馆馆长谭教授发现,说该志为孤本,不外传。于是,请该馆馆员柴孝述先生用毛笔抄写成册,即复印了一份带回平罗。该胶印本之卷首书写的一段关于《平罗县志》成书的文字:“平罗县并无旧存志书,亦无新设志书,兹查照《宁夏府志》收所卑县城池、学校、户口,抄录呈赍须至册者。”由此可知,该志不是“县衙上级的关于本县基本状况的报告书”,而是抄录辑存的一份有关平罗的历史资料,也可称之为《平罗县志》。
《平罗记略》
嘉庆《平罗县志》是清嘉庆十四至十五年(1809~1810),时任平罗县知县的国兴(满族)编纂的。该志主要内容抄录于乾隆四十五年(1780)的《宁夏府志》有关平罗县部分,卷末“选举”内容增补至嘉庆十三年(1808)。全志不分卷,约1万字,汇集了疆域、形胜、山川、古迹、城池、堡寨、桥梁、公署、学校、坛庙、坊表、集市、户口、田赋、杂赋、水利、官制、驿递、宦绩、乡献、科贡等21个门类。各门类记述虽简,但对今人了解平罗嘉庆十三年以前的历史提供了可靠史料。
嘉庆《平罗县志》书页
道光《平罗记略》该书是清道光四至六年(1824~1826)和八至九年(1828~ 1829)两任平罗知县徐保字(字阮邻,浙江归安,今浙江吴兴人)编纂。书稿于道光八年(1828)完成,因“平邑材乏麻沙,工亏剞劂”,徐保字将书稿携归故乡,在会稽(今浙江绍兴)刻成书版,由于短缺刻工工钱,书版未能印刷,滞留会稽。直到道光十三年(1833),才由时任平罗县知县的邵煜及他人捐赠,得以将书版带回宁夏,拓印了百套,散于四方。刻本形制为黑口,双栏,单鱼尾,每页九行,全书线装为两册,封为一函,扉页标明为道光己丑镌,新堡官藏版。现今,道光《平罗记略》存放于北京大学图书馆、上海图书馆、湖北省图书馆三处,宁夏全区目前尚无一套刻本留存。目前西北等地流传的刻本,是1954年9月宁夏省撤销归甘肃省辖后,甘肃省图书馆为收存全省地方志,到湖北省图书馆手抄回道光《平罗记略》《续增平罗记略》(手抄本现存甘肃省图书馆文献部)油印成册,流传于西北及内蒙古等地市县。
道光《平罗记略》原刻本两册一函,今刻本三册一函。全书设八卷,分为九十九目,8万余字。卷一:象纬、舆地;卷二:古迹,建置;卷三:风俗,物产;卷四:水利;卷五:赋役、祠祭;卷六:职官、武卫、选举;卷七:人物;卷八:艺文、志文。
《平罗记略》的编纂者徐保字在“序”中说:“三年中,采风问俗,随所见而笔之,兼证明一统志、朔方志、甘肃通志等书,撰为八卷。就事实录,疑与伪不敢妄参。”由此可知,《平罗记略》所采用的资料,主要来源《一统志》《甘肃通志》《宁夏府志》等书,还大量地采用了当地碑识、文牍、档案材料,是一部包罗万象的地情书,它对于研究平罗古代自然、历史、地理、社会、经济和文化等方面的情况,有着很重要的史料价值,在历史上对于平罗的经济社会发展也起到了借鉴作用。
道光《续增平罗记略》道光二十一年至二十四年(1841~1844)由时任平罗知县张梯(河南鹿邑县人)编纂。是道光《平罗记略》的续志,记载了道光六年(1826)至道光二十四年(1844)的史实。资料大部分来自县册、营册、学册以及采风所得之材料。全书设五卷七目,计1.2万字。卷一:建置;卷二:赋役;卷三:职官选举;卷四:人物;卷五:艺文、志瑞。该书宁夏无原刻本留存,只有外省一些大图书馆有藏,目前宁夏仅流传甘肃省图书馆文献部油印本。
道光《平罗记略》与道光《续增平罗记略》是宁夏北部古代仅有的两部志书,为了便于阅读与利用,在旧志整理中,平罗县县志办公室于2003年请宁夏大学王亚勇(平罗籍人)教授根据北京大学图书馆馆藏道光九年(1829)《平罗记略》(新堡官舍刻本)、甘肃省图书馆文献部藏道光二十四年(1844)《续增平罗记略》油印本进行了点校。点校注释后,两书合为一册,计18万字。(www.xing528.com)
《平罗县地理调查表册》该表册是清宣统元年(1909)平罗知县卢求古(江苏人)组织人力,对全县66堡(镇)的基本情况调查后,县衙向上级承报的报告书。该表册设村镇名称、方向位置、离城里数、居民户数、居民人口、附记、承办人姓名等7个栏目,约3000字。该表册的调查者均为各堡(镇)的知名人士,有生员、贡生、武生、文生、监生、拔贡、老民等。这些调查人熟悉地情,所调查的事项较为翔实。如“平罗城内”,有“居民742户,居民人口6045人”;有“文武衙署五所,高等小学堂一所,蒙小学堂二所,巡警局一所,庵观寺庙十三所,井九口”。“南门外有太平桥楼、文昌宫、牛王庙、鲁班庙各一宇,北门外有玉皇阁、掩骨寺、将军庙各一宇,城东有东岳庙、娘娘庙各一宇,城东北有八蜡庙一宇。”渠阳堡(宝丰城)有居民333户,居民754人。“城内系宝丰分驻扎衙署一所,蒙小学堂一所,财神庙、土地祠、牛王庙、城隍庙、回教礼拜寺各一宇,巡警局一所”。“内西河堡”,有“居民453户,居民1363人”,“该堡有大镇,俗称黄渠桥镇,因沿惠农渠堤岸有大桥跨渠故也。镇为南北紧要之冲,驻扎宁夏镇标马队一旗,借资镇压。镇内蒙养学堂一所,巡警局一所,关帝庙二宇,文昌宫、龙王庙、牛君庙、回教礼拜寺各一宇。”“石嘴山镇”,“镇倚贺兰山,枕黄河,外连蒙古界与蒙古人互市,有主簿驻扎,衙署一所,巡警局一所,蒙小学堂二所,药王庙、财神庙、牛王庙、风水洞各一宇。”“洪广营堡”,有“居民121户,居民568人”,“镇内有蒙小学堂一所,武营游击、守备衙署各一所,关帝庙、火神庙各一宇,巡警局一所”。对其他堡(镇)的记述,亦有类似上述内容。这对研究今贺兰县北部,平罗县、大武口区、惠农区的地理、人口、建置等很有价值。
平罗县志
《平罗县地理调查表册》原件存甘肃省图书馆文献部。部分内容收录于《县志资料》第十四辑。
《新渠宝丰县志》据《宁夏史志研究》1986年第一期刊载的《宁夏地方志存佚》一文记载:《新渠宝丰志》为抄本,该志现存,但收藏单位不详。《石嘴山市志》(2001年版)卷九第三十四篇《旧地方志》中记载:“《新渠宝丰县志》,国家地震局地球物理研究所编《甘肃省志书地震资料》中收录该志书‘杂录’‘灾异’所载4条地震史料,最早的为明崇祯年间(1628~1644),最迟为民国6年(1917)。原志书佚失,作者不详,志书主要记述清代设置过的新渠、宝丰两县的事物,据上述4条地震资料看,建置前后(包括民国初年)的人与事也有所收录。”该志何时何人编修,现藏何处,有待进一步考证。
话说这清朝时,在平罗做过知县的官员里,有好官也有贪官。
如以修县志、兴义学、建义仓、修水利、善诗文而著称的徐保字,以修县志、重教育而著称的张梯,以开儒立学而著称的宋维孜,以编撰平罗志书而著名的卢求古等人在自己任上,恤民情、开民力、办教育、著史书而颇有政声。在平罗知县里也有诸如李含菁之类的贪官,并因为贪墨而引发了一段李秀才智勇斗贪官的真实故事。
清光绪十九年(1893),平罗知县李含菁将外逃户以少报多,多征得田赋粮数百石,欲变得银两中饱私囊。知道此事的人士怕事,便将实情告知了本县周澄堡的秀才李清鳌。李秀才家庭殷实,乐善好施,不畏权势,足智多谋。李秀才摸清了李知县虚报逃户、多征田赋的详情后,便联络了一批侠肝义胆的举贡生员,共商截留皇粮、赈济贫困农户的慈善事业计策。经商讨,与会生员达成了共识,认为李含菁作为父母官,弄虚作假,多征皇粮,变钱贪污,是太岁头上动土。计划采用请铺保赊粮,待粮到手,分文不给,让他告状,岂不自找枷戴。李秀才说:“办理赊粮事宜与事发后由我一个人打交道,请大家看事态的发展吧。”
李清鳌持买粮的担保字据,到李知县处赊粮。李含菁见买主是家境殷实的李秀才,担保人又是有钱的发盛诚掌柜。粮卖一家,不零打碎敲,影响小,何乐不为。李知县与李秀才的粮食买卖当即拍板。粮食由李秀才运走一月后,李知县不见送钱来,便将保人拘至衙门。正值发盛诚掌柜被李知县问得张口结舌之时,李秀才出现在公堂,理直气壮地说:“禀大人,在下用假保状的办法取得了粮食,假保状是在下所为,不关发盛诚掌柜之事。”李知县恼羞成怒,恶狠狠地对李秀才吼道:“汝如此大胆,所为何也?”李秀才义正词严地回答:“不为何故,只为皇粮还之于民。”又斩钉截铁地说:“要粮,我已赈济了穷人;要钱,不给分文;要人,李清鳌在此。”李含菁自知私卖皇粮该当何罪,且李清鳌之举来头不小,预感到大事不妙,为了保全自己,息事宁人,不但忍气放了人,还设酒席向发盛诚掌柜赔礼道歉,并再三恳求李秀才免诉。李含菁卸任离开平罗时,李清鳌赠言李知县:“虎去山还在。”李含菁回敬李秀才:“山在虎还来。”李知县离任后,对李清鳌坏了他的发财机会,还差一点身败名裂,耿耿于怀,埋下了复仇的种子。
光绪二十七年(1901),李含菁以重金贿赂上峰,打通了关节,第二次挂印平罗。李含菁上任后时刻寻找机会,整治李清鳌。一日,县衙捕获一盗贼,李含菁报仇心切,认为这是个好机会。李含菁对盗贼说:“周澄堡有个李清鳌,你在公堂上只要一口咬定,你所偷的东西全藏在他家里,本县就不治罪于你。”盗贼诺诺连声,答应照办。李含菁一切布置停当后,便派快班捉拿李清鳌上堂。快班衙役到李秀才家,大声对李秀才说:“奉知县之命拿你上堂!”李秀才思忖片刻:李含菁这个虎要吃我了,便对衙役说:“诸位一路辛苦了,请吃顿饭,余速随行。”几个衙役喝了几杯酒,便议论道:“李清鳌家庭这样富有,怎么还窝藏盗贼的赃物呢?”李秀才听此议论后,便知李含菁为报一箭之仇,设下了他与盗贼有牵连的陷阱。他让老婆用红布缝了一个袋,待衙役吃饱喝足后,又给了每个衙役一串钱,将红布袋装在身上,随衙役来到县衙。李秀才在进入公堂时,将红布袋套在了头上,不紧不慢地走进公堂。李知县见状:“李清鳌,你为何这样打扮?”“回禀大人,生员干了没脸的事。不敢见人,故蒙住头脸。”李秀才故意轻声回答。这时,李知县问盗贼:“你所偷赃物窝藏在何处?”盗贼吞吞吐吐地回答:“回禀大人,东西全藏在李清鳌家里。”李知县转向李秀才:“有此事吗?”“大人,有此事。”李秀才果断地回答。李知县:“李清鳌,你勾结盗贼作案,知罪吗?”“知罪,知罪。”李秀才回答后,又说:“请允许生员问盗贼几句话。”“讲!”李知县拍了一下惊堂木。李秀才对盗贼口气和缓地说:“你到我家窝藏过几次东西?”盗贼:“多次。”李秀才:“这样看来,你对我家很熟了。请问,我家门朝哪个方向开?”盗贼无言以对。李含菁也翻了翻白眼。李秀才接着问盗贼:“你既然到李清鳌家窝藏过多次东西,见过李清鳌吗?”盗贼道:“见过。”李秀才紧逼着问:“李清鳌长的何等模样?是光脸、麻子、黑脸、白脸、长脸,还是圆脸?”盗贼支支吾吾半晌答不出来。正在知县、盗贼、衙役等人目光投向李清鳌套着红布袋的头脸时,李秀才猛然取下红布套,对着李含菁啐了一口唾沫,冷笑一声:“李含菁,你真够(狗)官也!”就在李秀才甩袖走出公堂的同时,李知县恼羞成怒地拍了一下惊堂木,一脚蹬翻了公案,气呼呼、灰溜溜地退出了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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