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与李苦禅的斗争：铁窗抗敌

4.铁窗斗顽敌

李苦禅是国画家，会唱京剧，还会武术。他的人品似画品，正直、仗义，同仇敌忾，不愿与敌伪同流合污，因此引起了敌伪的仇视和怀疑，并终于对他下了毒手。1939年春的一个清晨，一队日本宪兵破门而入想捉拿李苦禅。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李苦禅，一个是向他求教绘画的西直门外一所小学的校长魏隐儒。因为他俩昨夜谈得迟了，魏隐儒暂时住下。这时，他俩刚起床。日本宪兵进屋，不由分说，强拖着他们出屋，来到院子里。李苦禅英气勃勃，身材魁梧，天生就是一条好汉。宪兵队长山本认定他是相扑的料子，脱下上衣，要和他比武技。李苦禅也不示弱，理理衣衫，摆开了架势应付。山本气势汹汹冲向前来，企图一个回合就把对方打翻在地。李苦禅以守为攻，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几个回合后，山本气喘，只有招架之势，没有回手之力。李苦禅卖个破绽，乘对方猛力扑过来时，稍一闪身，就将他打翻在地。站在圈子外的日本宪兵慌了，十几把刺刀从胸前背后抵住了李苦禅。李苦禅露出蔑笑，显得分外镇静，从容不迫。山本为显示武士道精神，摇摇手，让宪兵拿出手铐，将他俩送进沙滩红楼地下室的日军司令部监狱。

李苦禅在监狱里，日本宪兵要他招供和指认北平地下抗日工作者，他一个字也不肯说，于是日军对他进行了一次次的严刑拷打，打得他体无完肤。刚开始，他运动全身内功咬牙挺住。有一次，李苦禅竟将打在他身上的柳木棍折为两截。李苦禅功力之劲，令举棍的打手们虎口震裂而淌血。李苦禅仍然一声不吭，几个用刑的日本兵竖起大拇指说:“功夫大大的！”

受尽折磨，李苦禅的身子实在受不了，但他仍不作声。他已拿定主意:誓死如归。日本宪兵见来硬的行不通，就玩软的。一天，李苦禅被带进审讯室，由一个叫上村西籁的上尉军官审讯。上村故作姿态，先是检讨手下的大兵没有教养，统统混蛋，然后说自己是大学预科毕业，爱好艺术，尊重中国艺术家，要与李苦禅合作。合作什么呢，还是要他交待北平有哪些抗日分子。上村说:“只要李教授交出一个，我立即释放你！”(www.xing528.com)

李苦禅冷笑:“上村先生，你说那些大兵混蛋，我看你更混蛋！”“李教授身为名画家怎么开口骂人？这样可不文明吧？”“上村先生，你们来中国杀人放火，毁灭文化，这难道是你们的文明吗？我看你是混蛋透顶！”上村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仍把他送回牢狱。

李苦禅被关押一个多月，审讯十多次，日本宪兵一无所获，找不到他的抗日行为，又考虑李苦禅毕竟是北平大画家，有社会影响，无可奈何，只得趁夜黑时悄悄把他释放了。还有一种说法是上村西籁用粗木杠压在李苦禅双腿上，而他运用了王子平武师亲授的教门桩法和王芳斋秘传的“精神力”，紧咬牙关意守丹田，向两腿运着内气，猛然发力，竟将杠子上大拇指粗的铁环都挣断了。上村吓坏了，以为此人非同小可，定有神助，就宣布当场释放。

李苦禅因为体质好，是走出牢狱的。魏隐儒因多经重刑，是被担架抬出来的。魏隐儒躺倒在床，李苦禅为他养伤治伤，努力作画出售。面对画商有意压价，李苦禅不得不忍痛出售。这些画以及这个时期的书法，上面都印有“天逸囚窟生”的印章，那是用以纪念那段永远不能忘记的铁窗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