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蒋攸铦,保定满城人。以刑部尚书任直隶总督,任职两年半。
我想说三件事情:三盏灯、“不文不正”的曹振镛、劝民惜钱歌。
三盏灯
在座的各位在家乡都是传奇人物,是吧?我啊,也是这样的。我给大家讲讲,你们听听看。
我从小生活在杨家佐村,在村南的南玉川寺孔子殿读书,老先生对我非常喜爱,听老先生和别人闲聊的时候说,某天晚上发现我从屋子里出来时,头和肩顶共有三盏灯,认为我不同于凡人,便倾心教授我。其实,这个“三盏灯”的说法有些荒唐,老人们常说正常的男子正面都有三盏灯,而不仅仅是我有。有可能是因为晚上老先生中邪了,偶然看到了我的灯,要么就是我比别的同学早熟,灯早早地就亮了!
识了点字我就自认为了不起了,村子里有人找我写休书,我也毫不拒绝就写了。这件事情被老师知道后,他很生气。他教导我说,人应该有成人之美而不应有离人之心,休书这种涉及一个家庭存亡的文书不能随便写!一封休书会毁掉一个家庭,这种事情是缺乏孔孟道德精神的。老先生让我引以为戒,并在孔圣人的塑像面前立誓。有了老先生的严加管教,我才学业有成,后来金榜题名。
也因为老先生的严格教诲,我做大官后从来不在家乡人面前摆臭架子,回村省亲不是显摆,而是以村里出去的孩子身份步行回家,这是对村子长辈还有这片养育我的土地的尊重!官再大也是村子里面出去的孩子,也是吃着家乡饭喝着家乡水长大的娃,穿上官服怎么能忘了家乡呢?人若忘本,天理难容!
“不文不正”的曹振镛
我担任直隶总督的时候,官拜体仁阁大学士入军机处,却遭到了曹振镛的排挤!曹振镛是嘉庆、道光两朝宰相,把持朝政20多年,深受这两位皇帝信任。这曹振镛是个奇迹,他有一个长期受宠的秘诀,那就是“多磕头,少说话”!他以沉默保住了嘉庆朝的宰相位置,道光即位的时候,他又积极主动地陷害大学士托津、戴均元,成功排挤了他们,自己成为了道光朝的宰相。
面对曹振镛这样老奸巨猾的政客,我要么也像他一样“多磕头,少说话”,要么就与他斗下去!但我是新来的,况且曹振镛和道光皇帝还有师生情谊,我入军机处没多久就被排挤出去,到两广担任总督去了!就是这样的曹振镛,大家都看到了他庸碌了20年,而嘉庆、道光就是看不出来这老曹一死,道光皇帝还亲临治丧,给予崇高无上的谥号:文正。“文正”的谥号不是人人都能获得的,古有范仲淹范文正,清代就是刘统勋刘文正,这是对大臣至高无上的肯定!而曹振镛就获得了这个谥号,成为当时的一大笑话!
有人做了《一剪梅》来讽刺曹振镛:“仕途钻刺要精工,京信常通,炭敬常丰。莫谈时事逞英雄,一味圆融,一味谦恭。大臣经济在从容,莫显奇功,莫说精忠,万般人事要朦胧,驳也无庸,议也无庸。八方无事岁岁丰,国运方隆,官运方通,大家襄赞要和衷,好也弥缝,歹也弥缝。无灾无难到三公,妻受荣封,子荫郎中,流芳后世更无穷,不谥文忠,便谥文恭。”(www.xing528.com)
就算是在这种不平衡的心理下,我依然尽职尽责,珍惜朝廷给的高官厚禄,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多多举荐一些人才为朝廷出力。不管别人有多大的膨胀欲,我自己都要控制好自己。
劝民惜钱歌
不是“洗钱”的“洗”,而是珍惜的“惜”。是我作的词,我给大家唱一唱,这些可以普及到老百姓的生活里,避免浪费,养成良好的习惯。
钱钱,你是国宝流源,万事当先,可喜你内方似地,外圆像天。无翼能飞,无手能攀,周流四海,运用无边。有了你许多方便,没了你许多熬煎;有了你精神爽快,没了你坐卧不安;有了你夫妻和好,没了你妻离子散;有了你亲朋尊仰,没了你骨肉冷谈。见几个登山涉水,见几个鸡鸣看天,见几个抛妻撇子,见几个千里为官,见几个游浪江湖,见几个盗娼赌钱,一切都为钱。说什么学富五车,七岁成篇;论什么文崇北斗,才高丘山;说什么圣贤名训,古今格言;讲什么穷理尽性,学贯人天。有钱时人人钦羡,无钱时个个避嫌。你找我很容易,我找你甚艰难。
钱钱,可恨你性太偏,喜的是富贵,恶的是贫贱。爱的是成群,憎的是孤单。有无你都被你牵连,你既不是朝里王侯,你又不是国外大员,你既不是恶蟒出洞,你又不是猛虎下山,你又不会喷火吐烟。仔细看来你偏有些威权,你能使人掀天揭地,能使人平地登天,能使人顷刻为业,能使人陆地成仙,能使人到处逍遥,能使人不第为官,能使人颠倒是非,能使人痴汉作言,因此人人爱,个个贪。人为你丧尽天良,人为你用尽机关,人为你败坏纲常,人为你冷灰起烟,人为你忘却廉耻,人为你无故生端,人为你舍死拼命,人为你平空作颠,人为你天涯走遍,人为你昼夜不眠,人为你装男变女,人为你弄巧行奸,人为你把法想遍,人为你昧却心田。
钱钱,人人都被你牵连,出言你为首,做事你当先,成也是你,败也是你,何如息了思钱念。你去我不烦,你来我不欢,不被你颠神乱志,不因你废寝忘食,从今后再不说有钱无钱,纵聚你成堆,积你如山,无常到来,买不还,人人一般。总不如学一个居易俟合,随分安然。岂不闻得失有前定,穷富真主掌大权,何必佞贪,何必佞贪。
好了,就这些吧。谢谢!
(第一次,会场到处喊“好”,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七位评委很激动,全部亮出了满分!
毕东坡:这是述职活动最激动的时刻!我们的第一位“大满贯”产生了,他就是蒋攸铦总督!他的述职,通俗易懂、有趣、实用,体现了一个官员的最高境界!恭喜蒋攸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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