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忠之故事：勇猛老将黄忠在三国演义中的表现

“人老不服老，赛过老黄忠。”这是中国民众间流传颇广的一句俗语，是说一个人老当益壮，和《三国演义》中的老黄忠一样。

历史中确实有黄忠这个人，他是刘备手下的一员勇将，但史书中并没有说他是一员老将。从《三国志·蜀书·黄忠传》的记载来看，黄忠字汉升，是南阳人。刘表坐镇荆州时，任他为中郎将，让他和刘表的侄子一同守长沙攸县。曹操攻下荆州后，并没有注意到黄忠的勇猛，只是让他仍作原来的中郎将，归长沙太守韩玄统属。赤壁之战后，刘备南征，长沙太守韩玄投降，黄忠在这时加入刘备一方。此后，他开始大显身手，随刘备攻打刘璋时，身先士卒，攻坚陷阵，勇冠三军，立下不少功劳。后来在建安二十四年（219年），定军山一战斩夏侯渊，声威大振。也正是在这一年，刘备做了汉中王，封他为后将军，一下子就与关羽、张飞、马超等平起平坐了。当时诸葛亮还担心关羽不服，劝刘备要慎重考虑，刘备说他自己会去说服关羽，还是坚持了原议。从这件事可以看出，黄忠确实是刘备手下一员难得的勇将，刘备对他十分赏识和倚重。但是到了第二年，黄忠就故去了。

这样看来，《三国志·蜀书·黄忠传》中，主要突出的是黄忠的勇，并没有片言只语说到他的“老”。陈寿在传后总评中，说他和赵云“强挚壮猛”，这也不像是在说一位老将。

到了元代的《三国志平话》，仍然是在黄忠的“勇”上做文章。比如刘备南征时，黄忠降刘前与刘军交战，居然能先战魏延再战张飞又战关羽，后来关、张、魏合斗黄忠，黄忠马失前蹄后，还抡刀步战三将，写得神乎其神。不过，在《三国志平话》中有几处提到了黄忠是一员老将，如黄忠大战魏延、张飞、关羽时，诸葛亮称他为“老贼”；又如定军山战前，夏侯渊道“一万川军中一老将敢言夺定军山”；再有刘备讨伐东吴前，命“老将黄忠、赵云把定军山”。从这几处说法可以推断，在元代讲说三国故事的民间艺人那里，黄忠可能就以一个老将的面目出现，只是《三国志平话》还并没有想到在黄忠的“老”上大做文章。(www.xing528.com)

到了《三国演义》里，罗贯中匠心独具，开始突出黄忠老当益壮的特点，黄忠几乎在每一次战前，都因年老而被人轻视。如长沙大战之前，关羽听孔明介绍说黄忠已年近六旬，就说“量一老卒，何足道哉”；雒城之役前，黄忠想领兵攻打邓贤、冷苞二寨，魏延又说他年老，激得黄忠大怒，当场便命人抬刀要和魏延比试；葭萌关战前，黄忠请求出战张郃，孔明说他年老，黄忠“白发倒竖”，趋步下堂，取架上大刀，轮动如飞，壁上硬弓，连拽折两张；与张部对阵，张郃又笑他许大年纪，犹不识羞，尚欲出战……但是黄忠尽管屡屡在战前因年老而受人轻视，却屡屡有过人表现。为了突出黄忠之勇，作者在他出场时，就特意安排了一出关公战黄忠的好戏。小说中写二人大战了三日：第一日，二人斗百余合不分胜负；第二日关羽想用拖刀计砍黄忠，不料黄忠自己马失前蹄，被掀下马来，关羽不愿拣这现成便宜，让黄忠换马再战；到了第三日，黄忠本可以射死关羽，但是为报关羽昨日不杀之恩，只射中关羽盔缨，将关羽惊退。这样写，既写出了老黄忠的刀法，又写出了他的箭术通神。通观《三国演义》，能与关羽大战百合的又有几人？一箭射中了盔缨，如果低上几分，就会贯脑直入，关公哪里还会有命在？此后射邓贤、败冷苞、败张郃、斩韩浩、擒夏侯尚、斩夏侯渊，屡建奇功；尤其是定军山一战，身为老将，攻敌陷阵，却如风驰电掣，万马军中直取上将首级，威壮不亚于关羽白马斩颜良。经过《三国演义》这样大力渲染，黄忠的老当益壮，就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一个老黄忠在中国民众心中扎下了根。

最后，说一下黄忠之死。根据《三国志·蜀书·黄忠传》的记载，黄忠在刘备称汉中王的第二年，也就是刘备发兵讨伐东吴的前一年就已死去。但是，《三国演义》的作者也许不甘心让这位壮心不已的老将这样平淡地离开人世，于是又延长了他一年的寿命，让他以75岁的高龄随刘备征讨东吴，并且还斩杀吴将史迹，奋力杀败潘璋，后来孤军深入，中了埋伏，身上中箭，才伤重而死。这样，小说中这位屡立战功勇壮过人的老将，就以奋身杀敌、沙场捐躯的悲壮的死，为自己的一生画了一个壮烈而又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