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秘史》在年代学上完全不准确,但我们必须承认在它里面有着丰富的纪事诗和戏剧性的对话。那个成吉思汗从前的盟兄弟、后来成了他的宿敌的札木合,在说到他的结局时候,就有这种情形。然而,或者是旧日的友爱常常贮存在他们两人的心中,虽经历政治上的分歧而不忘;或者因为是王朝的后裔,蒙古的史诗欲使人相信,虽在最激烈的斗争之中,忠信的誓言至少在精神上还是被遵守,成吉思汗和札木合的最后关系在这里具有特别尊贵的形象。蒙古诗人们已经显示我们,如果札木合曾参加所有一切反对这个征服者的联盟,他甚至常常是这些联盟中的灵魂,但在同时,这个札木合并没有忽略,每次在暗中通知他的旧日安答关于那边的准备情况。当成吉思汗和客列亦惕人作战的前夕,人们对我们提到过这样的事,当他和乃蛮人作战的前夕,也有类似的情形。在这种场合,有一种相当复杂的情绪,比我们现在将要叙述的这一幕,更足以表现出人类真性情。
乃蛮人和客列亦惕人一样被成吉思汗所破灭之后,《秘史》告诉我们,札木合被他自己的部落所抛弃,只剩下五个最后伴侣(377)跟随他以狩猎和劫掠维持生活。这样困处在绝境之中,札木合在唐努山上刚刚射杀一只“羱羊”(378)〔1〕以充食,当他进餐时候,这五个伙伴冲上去并将他捆缚起来,然后,他们将他送给成吉思汗。
根据《秘史》记载,札木合叫人对成吉思汗说:“黑乌鸦(379)捉住了野鸭。贱民(哈拉出)捉住了他们的汗。合汗呵,我的安答,你知道怎样处理!”人们知道成吉思汗是最恨叛徒的,此外,凭着他所自命的是何等样人,即使没有真实感情,也要对于这个旧日的安答,无论变成了什么样的仇敌,表现出一种暧昧不明的情谊。他高呼:“出卖自己主人的人,还可以让他们生存么?将他们处死,并及他们的子孙。”于是命人将这些人当札木合面前杀死。我们如果采信蒙古史诗,他还有更好的做法;他遣人向札木合提出,要宽恕他的一切错误。感情外露,对这位征服者来说,或者不过是故作姿态,但是无论如何,到了蒙古诗人那里,则变成为真心诚意,成吉思汗向他从前的安答提起当初彼此友好无间,如形影不离。“后来是你抛弃了我。然而你现在又来与我相会了。”说起从前欢乐的日子,彼此都在少年,情如兄弟,成吉思汗就象奥古斯都对秦那那样,(380)向常常欺骗他的札木合说:“让我们再做朋友,共同生活吧。”而背叛成性的札木合也曾有时背着他的新的盟友们而做有利于成吉思汗的事,现在成吉思汗就把这些事情当做递给他的一块救生板,对他说:“我知道当你攻我的时候,你内心有所懊悔,因为你帮助过我,首先是通知我关于汪罕所做的准备,后来又制造了乃蛮人的疑惧。”(381)
在这种高乃依(382)式的对话中,札木合对于要宽恕他的提议,做出了令人钦佩的高贵的拒绝答复,他说:“当我们做安答的时候,我们共煮食物,共同进餐,我们彼此间所说的话,令人难忘。于是有人离间,使我们互相攻击。提起了这些,我羞耻不堪,我没有勇气正视我的安答。你建议仍叫我做你的朋友,然而我觉得这是再不可能了。你现在已经团结所有的人民在你的统治之下,我们彼此之间不可能再做朋友了。如果你不杀死我,我常常将似你衣上的虱,项上的刺。因为我,你将睡不安枕。你的母亲贤明。你自己是英雄。你的兄弟们有才能。你的伙伴们都是勇士。你的大将们对于你,就象七十三匹骟马。〔3〕而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没有兄弟。我的伙伴们对我不忠。我的安答呵,你一切都比我强。现在,我必须死去不可再延迟,使我安答心安。但是我必须不流血而死。在这种情形之下,我死后的魂魄永远要成为你子孙的保护者。”(383)当人们将札木合所说的话报告给成吉思汗听的时候,成吉思汗说:“我的札木合安答总是异途而行,虽然,这是一个可以效法的人,但是他不愿意再活……照他的意思做吧!我想救他,竟属无效。”已经表示了关怀故旧的心意之后,政治问题重新出现了,因为成吉思汗继续说,杀死一个象札木合这样的人,不可以没有公正的理由。而这个理由马上找到了:为了拙赤答儿马剌〔4〕和绐察儿的马群被劫事件,札木合叛变攻击成吉思汗,在答兰巴勒主惕地方兵戎相见等等。“现在他绝拒重新成为伴侣。不顾我对他怜惜之心,我不可能救他了。让他不流血而死吧!”(384)
札木合根据这个判决被处死(人们知道,蒙古人迷信地以为魂魄居于血液之中),我们的史乘附带说,他被优礼殓葬。
拉施特在他的成吉思汗传记面里,没有说到札木合的死,但是他在另一处地方,在没有指明日期的情况下提到了这件事,这就是在他的书里面关于鞑靼各部落说到札只剌惕族这一节的时候。(385)依照这部波斯史书,成吉思汗不欲杀死他旧日的安答,却将札木合交给他的侄子亦勒赤台那颜,〔5〕亦勒赤台不久之后将札木合杀死。“有人说他命令将札木合的肢体逐一砍断,而札木合说,这是很公正的,因为如果命运使他作主,对于他的敌人,也将要这样对待。他自己将肢体呈献于刽子手的刀刃,促其执行这种残酷的死刑。”(386)
这一种说法显然和《秘史》的断言抵触,而《秘史》所说,按情形似乎比较近于真实得多。
在牛儿年,回历601年(在这里就是说公元1205年最初的六个或七个月)的编目之下,拉施特向我们叙述成吉思汗的第一次出兵合申,即唐兀人的王国或甘肃地方的西夏(387)。《元史》证明在这同一个牛儿年,即1205年(乙丑),成吉思汗攻破唐兀人的力吉里寨,进至落思城(388),带回来大批战利品、许多俘虏和许多骆驼。这是一次单纯的掠夺出征,然而这标志着成吉思汗初次干预中国方面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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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拉施特说,泰亦赤兀惕人是森林狩猎的部落(蒙古语,槐因亦儿坚),而游收于斡难河和客鲁涟河之滨的也速该,属于草原畜牧人。(别列津译,“本传”,第91页)
(2) 这里用“哈敦”(qatoun),这个称号是对妇人的一般尊称,或译为“可敦”。——译者
(3) 塔儿忽台乞邻勒秃黑(《拉施特书》作Targhoûtaï Qiriltoûq,别列津译,“部落”,168)系阿答儿之子,而阿答儿系俺巴孩汗之子(别列津,“部落”,泰亦赤兀惕世系,XXVIII)。或者,更准确地说:塔儿忽台乞邻勒秃黑是阿答儿之子,阿答儿是合答安之子,合答安是俺巴孩之子(别列津,“成吉思汗本传”,I,第325页)。至于脱朵延吉儿帖,在《秘史》作Tödöyän Girté,在《拉施特书》中作Todaon Qahortchi。(别列津译,“本传”,第91页,原文,第146页,MsC.)〔6〕
(4) 《秘史》,鲍乃迪译,第10页,海涅士译,前引,第35—36页。
(5) 《拉施特书》,别列津译,“本传”,第91页。
(6) 这一段引语,照《元朝秘史》原文引入。——译者
(7) 《秘史》,第76—77节。《萨囊彻辰书》,节录,第65页。
(8) 依照别克帖儿的临终前请求,帖木真此后对别勒古台丝毫没有仇恨,而别勒古台也终身对帖木真绝对忠诚。
(9) 这一段引语,诃额仑所说的话,参照《元朝秘史》原文引入。——译者
(10) (满洲的)老虎当然在蒙古人中比较狮子熟悉,蒙古没有狮子,仅有传说。但是这两种兽在这里都说到(海涅士译,第37—39页)。
(11) 节引《秘史》,但在译本上是有异同的。据《萨囊彻辰书》(第65页),诃额仑还将帖木真和哈撒儿比“狼吃他自己的羔儿,海青冲他自己的影子”。
(12) “你们没有那可儿(nöküd)。”单数为nökör或nökur。(格鲁塞此注的意思指“伙伴”这一词即指那可儿。那可儿是蒙古贵族们的战士和亲信,见上第一章第八节。——译者)
(13) 赤老温,蒙古语意为“石头”。
(14) 《秘史》79—87节,鲍乃迪译本,第41—44页。
(15) 博尔术和木华黎、博罗兀勒(亦作博尔忽)、赤老温四人是辅助成吉思汗成功的四杰。博尔术在《秘史》作孛斡儿出,在《蒙古源流》作博郭尔济,在《拉施特书》里面作Bourgoudji,其译音为不儿古赤。今从《元史》和《亲征录》作博尔术。——译者
(16) 桑沽儿河(在Stieler新地图,第75图,写为Senkur)是客鲁涟河上游的一条小支流,发源于客鲁涟河源的南边和附近,在库仑之东。
(17) 在《秘史》里面,第90节和以下各节,博尔术均作Bo'ortchou,《萨囊彻辰书》,第68页,作Boghourdji,拉施特作Bôrghoûtchî, Bôqôrtchî。
(18) 纳忽伯颜属于阿鲁剌惕部落。参阅《秘史》第120节,《萨囊彻辰书》,第69页,《拉施特书》别列津译“部落”第47页和第161页。
(19) 《秘史》,第90—93节,鲍乃迪译,45—47。关于这一段译文,在《萨囊彻辰书》第69—71页,忠实地转载。
(20) 不久之后,帖木真从桑沽尔河移营到客鲁涟河源不儿吉岸畔(《秘史》第96节)。《萨囊彻辰书》(第69页)以为帖木真结婚是在狗年(即1178年)——但他所记的日期,往往提前——并且以为帖木真这时候是十七岁,孛儿帖十三岁(中国推算法)。〔2〕
(21) 《秘史》,第99节,伯希和译;见《上亚细亚》,第26页。
(22) 《秘史》,第102节,鲍乃迪译,第51页。参阅《拉施特书》,别列津译,“部落”,第70页,“本传”,I,79。
(23) 赤勒格儿孛可在《秘史》第111节作赤勒格儿力士。因为孛可(bökö)的意义为“力士”。又据《秘史》,赤勒格儿系赤列都之弟,赤列都就是诃额仑的前夫。赤列都的妻诃额仑被也速该所夺,篾儿乞惕人遂以孛儿帖配赤列都之弟。——译者
(24) 参阅下第3章第14节察合台的插话,关于孛儿帖在篾儿乞惕人那里被迫居留后回来所生的儿子为私生子,但是拙赤在名义上是成吉思汗的长子。〔4〕
(25) 成吉思汗屡次有这样的印象,以为腾格里(天)保佑他个人。有一天,他的部将八剌那颜问他在什么时候得到这种证明。这个征服者举例如下:“我在即位以前,有一天驰马野外,被埋伏在桥边的六个人所袭击。我拔刀和他们战斗,他们乱箭射我,但是没有一枝能够射到我的身上。我用刀将他们杀死,安然继续前行。回来时候,再经过这个地方,看见这六匹马飘流无主,我将这些马匹带回。”(符拉基米尔佐夫译,前引,第168页)
(26) 这里所说“兀鲁思”(Oulous)含有领域、封地和所属人民等意义,而主要指人民。参阅“注释和参考”第4章第1节〔1〕。——译者
(27) 《秘史》第104节,鲍乃迪,第53页。
(28) 参阅《秘史》第109节。
(29) 以上所说,可见成吉思汗对于他的妻子被迫和篾儿乞人同居并不介介于怀,孛儿帖本人对于这件事似乎也不觉得难堪。别勒古台的母亲(就是也速该以前的次妻)则表现得更为贞洁。当别勒古台来救她出去的时候,她从营帐逃走,“穿着破羊皮衣服”,不愿再和他的儿子见面,因为她一度属于外人。(别勒古台的母亲和孛儿帖同时被篾儿乞惕人所掠。——译者)
(30) 《秘史》第111节原文作“想吃雁与鹚”,格鲁塞这里作Oies Sauvages(野鹅)和Outardes(鸨鸟),茲据《秘史》作“天鹅”与“鸿雁”。——译者
(31) 《秘史》第114节,鲍乃迪,第57页。
(32) 我们知道,ordou(御帐)这个字读做斡朵(ordo)时候本来是指“宫殿”,“帝王的营帐”而言;由这个词推广具有人群的意义(“horde d'or”)。(科瓦列夫斯基词典,I,466)〔9〕
(33) 这里所记的礼物,译时依照《秘史》,格鲁塞原文稍有出入。——译者
(34) 关于这个事件的时期,无法确定。拉施特在这一方面做过许多很有价值的努力,但他说,成吉思汗的早期历史,从开始至于豹(或虎)年(按即甲寅年,回历590年),这就是说,至于公元1194年,一切年表都不确定(别列津译,II,103页)。关于地点,同上,46页。
(35) 这两句话是依照格鲁塞原文:“il aime les innovation et mépries la tradition”而译的。但是和《秘史》原文的旨趣不同。照《秘史》原文,孛儿帖所说的是“札木合安答,人曾说他好喜新厌旧有来,如今咱每行厌了也……”。是说札木合喜新厌旧,指对人的关系,所以接着说,他对我们已经厌倦等语。依照格鲁塞,“喜欢新事物,鄙视旧习惯”,则是思想问题,某些作者,认为札木合代表进步的一方面,而帖木真则代表保守的一方面,和此话有关,所以特为指出。——译者
(36) 《秘史》,第119节,鲍乃迪,第59页。
(37) 《秘史》在这里列举第一批忠于帖木真的人,这些人是未来成吉思汗大军的核心。举之如下,三个札剌儿人的兄弟,合赤温脱忽剌温、合剌孩脱忽剌温和合阑勒歹脱忽剌温;塔儿忽部的合答安答勒都儿罕和他的兄弟五人;乞颜(乞牙惕)部的蒙格秃和他的儿子翁古儿带着敞失兀惕和伯牙吾惕部落人同来;巴鲁剌思部的忽必来和忽都思;忙忽惕部的哲台和多豁勒忽两个兄弟;博尔术的弟弟斡歌连脱离了阿鲁剌惕部落而来;者勒篾的两个弟弟察兀儿罕和速别台脱离了兀良合部落而来;别述惕部的迭该和古出古儿;速勒都思人赤勒古台,塔乞和泰亦赤兀歹;札剌儿部的薛扯朵抹黑和阿儿孩合撒儿巴剌;晃豁坛部的雪亦客秃哲儿别;速客客、者该、晃答豁儿带着他的儿子速客该与者温来了;斡勒忽纳部的轾吉牙歹,豁罗剌部的薛赤兀儿,朵儿边部的抹赤别都温;亦乞剌思部的不图(这里《秘史》原作亦乞剌孙,应即亦乞剌思,格鲁塞也用ikiräs这一词,故译为亦乞剌思。不图就是成吉思汗妹帖木仑的夫婿——译者);那牙乞部的种筛;斡罗纳部的只儿豁安;巴鲁剌思部的速忽薛禅和他的儿子合剌察儿;巴阿邻部的豁儿赤-兀孙和阔阔搠思;捏兀歹人察合安兀洼。(《秘史》第120节)(以上译音概从《秘史》。《秘史》原文难读,格鲁塞加以排整。这里译为部或部落均为原文tribus。——译者)〔2〕
(38) 《秘史》,第121和207节。
(39) 再来的是:格泥格思部落的忽难;帖木真的叔父答里台斡惕赤斤;札答剌部的木勒合勒忽(格鲁塞作札答兰,现从《秘史》作札答剌。——译者);撒合亦惕部的温只因;主儿乞部的莎儿合秃主儿乞带来两子,撒察别乞和泰出(主儿乞部见第一章第十一节及注(130),该部是合不勒汗长子斡勤巴儿合黑的后人。——译者);涅坤太子忽察儿别乞;已故忽图剌汗之子阿勒坛斡惕赤斤。这最后一个人来归附帖木真特别可宝贵,他带来了蒙古汗位合法继承人的援助。答里台的归附也很可宝贵,足见将来的成吉思汗在他自己家族里面有影响能力,所以有独立性的人(我们在后面要看到)像他这个叔父也来了。参阅《秘史》第122节。在世系的观点上《秘史》在这里正式提出,阿勒坛是忽图剌汗的儿子(最小的儿子,斡惕赤斤),忽察儿是也速该兄涅坤太子之子(同上第122节)。这个世系,《拉施特书》也承认(别列津译,“祖先”和“本传”,第325页),阿勒坛是忽图剌的第二子,忽察儿〔写为忽赤儿Qoutchir(《元史》作呼济儿)〕是涅坤太子(写为涅坤太石)之子。《多桑书》的“世系表”(I末)在这一点上有误(多桑误将阿勒坛为捏坤太子之子。——译者)。至于撒察别乞和泰出,他们是忽秃黑秃主儿乞或莎儿合秃主儿乞(因《秘史》在前作忽秃黑秃,在此处则作莎儿合秃,应系一人。——译者)之子,而莎儿合秃,乞牙惕主儿乞部的创始人斡勒巴尔合黑之子,而斡勒巴尔合黑则是合不勒罕之子(《秘史》第49,139节,别列津译,《拉施特书》,“祖先”和“本传”,页325)。〔4〕
(40) 西文伯、叔同一字,这里译答里台为叔父,涅坤太子为伯父,因也速该是把儿坛阿秃儿之子,按世系表,把儿坛生四子:蒙格都乞颜、涅坤太子、也速该和答里台。按次序涅坤太子是也速该兄,答里台是也速该弟。这两人均见本书此处。——译者
(41) 在《秘史》中,主儿乞这一词有各种不同的对音,有时作禹儿乞(Yurki,例如海涅士在第49节的对音有此不同)。主儿乞(Djurki)在写法上符合中文《元史》。禹儿乞在写法上符合别列津的读音,或改为禹儿勤(Yurkin)由此又变成不儿勤(Burkin)显然是《拉施特书》的手抄本上写错的结果。(《拉施特书》,原文,别列津本,页153,第一行,又别列津的译文,同上,页94,末)。参阅伯希和,《通报》,1930年,200。
(42) 《秘史》,第122节末,参阅本书此处关于古连勒古山。〔6〕
(43) 在后面(本书此处和此处)将要看到成吉思汗提起这个誓言以责罚后来背叛他的这些“大选举人”,但是这一誓词是不是作者为了这个目的而故意添加的呢?
(44) 《秘史》第123节,鲍乃迪译,第62页。同一史源还说,不但给帖木真以“汗”(国王)的称号,还给他以“合汗”(皇帝)的称号。这显然是事后的追尊,伯希和也以为这无疑是后来的追尊。至于这个事件的日期,《萨囊彻辰书》(第17页)列在鸡年(1189年,己酉)当然是过早。[《元史》成吉思汗上尊号是在1206年,金泰和6年,时值丙寅,可能此时是上合汗的尊号(即皇帝)。而这里所说则是就汗位,《秘史》谓脱斡邻勒(汪罕)说:“蒙古实在不能没有汗王,”可为佐证。——译者]
(45) 《秘史》,第206节,鲍乃迪译,第117页,参阅本书此处。
(46) 符拉基米尔佐夫,《成吉思汗传》第32页。
(47) 《拉施特书》,I,8。参阅科瓦列夫斯基的《蒙俄法词典》,(III,页2137和2139),“成”(tching)指“有力”,“成哈”(tchinggha)指“强”、“壮”、“坚”、“硬”、“不动”,也指“严肃”、“有气力”。因此莱昂·卡安的小说体裁的纪事里面有不屈不挠的皇帝的称号。然而《秘史》认成吉思汗为“曲鲁克”(kuluk),这也是说不可动摇。至于《萨囊彻辰书》(第71页)说,有五色鸟于前三天早晨集在帖木真营帐前面的方石上,叫青吉斯。在这种上天示意之后,这位征服者采用了这个名称。《萨囊彻辰书》还给成吉思汗以“索多”(“卓越的”、“王子”,由经典里面取用的字眼)和“博克达”(“可敬的圣人”)的称号。附带的说,在这个时候,这个鸟所集的石头自己裂开,一块宝石印,上面有龟龙纹的中国形式,涌现出来。(这一段故事见《蒙古源流》卷二。——译者)〔2〕
(48) 博尔术之弟,注(37)提到,其名为斡歌连,《秘史》在第124节作斡歌来,而格鲁塞作斡歌爱,所指应系同一人。扯儿必(tcherbi)系职称。——译者
(49) 合赤温脱忽剌温(札剌儿人)、哲台(忙忽惕部)、多豁勒忽扯儿必(忙忽惕部)三人均见注(37)。——译者
(50) “豁儿赤”《元史》作“火儿赤”(“兵志”二,宿卫)。豁儿,蒙古语指“箭筒”,赤,指“做这件事的人”,相当于中文“者”字,茲译为“箭筒士”。——译者
(51) 翁古儿(乞颜部)、雪亦客秃扯儿必(晃豁坛部)、合答安答勒都儿罕(塔儿忽部)均见注(37)。——译者
(52) 带刀者亦称“兀勒都”(秘史),《元史》作“云都赤”(《元史》,“兵志”二,宿卫)。——译者
(53) 《秘史》,第124—125节。巴托尔德在他所著《蒙古入侵时期的突厥斯坦》里面的评语,第382—383页。脱忽剌温的意义为“鸬鹚”、“鹭”。
(54) 这里《秘史》原文为:“速别额台勇士说,我如老鼠般收拾,老鸦般聚集,盖马毡般盖护,遮风毡般遮挡……”。茲照格鲁塞原文译为“护马之衣或毡的衬里”。——译者
(55) 《秘史》第125节。这一篇话很动人。《萨囊彻辰书》(第71页)也有记载。(这段译文参照《秘史》。——译者)
(56) 《秘史》,第126节,鲍乃迪,第63页。
(57) 同上,第127页。
(58) 《拉施特书》,别列津译,“本传”,第92页。拉施特将《秘史》里面的绐察儿称为台古察儿(Tokoutchar)(写错为纳古察儿Nakoutchar),别列津译本,I,第148页(原文),第92页(译文)。《秘史》说,绐察儿在札剌麻山斡列该不剌合地区游牧,拙赤答儿马剌在撒里河附近(关于这后一个地方,参阅后第二章第十四节和第二十九节)。不剌合的意义为“水源”。〔1〕
(59) 《秘史》第129节。拉施特把报告的功绩归于亦乞剌思人捏群(《皇元圣武亲征录》所说与《拉施特书》相同,捏群从《亲征录》的译音。——译者)。他以为木勒客脱塔黑和孛罗勒歹(《拉施特书》作Moûlqé和Tôlâq,而且以为他们属于巴鲁剌思部,不是属于亦乞剌思部)不过是传达使命(别列津本,原文,第150页;译文,第93页)。
(60) 答兰巴勒主惕(七十个沼泽)是《秘史》第129节所说的地名。《拉施特书》作答兰巴勒只兀喀(Tâlân bâldjioûch),别列津本,“本传”,第93页。克罗斯译《元史》,第12页说在“答兰版朱思之野”(答兰版朱思之野,系从《亲征录》和《元史太祖本纪》。——译者),和拉施特一样,将胜利归属于成吉思汗。答兰巴勒主惕在客鲁涟河下游的北岸,在它流入库伦湖(小达赖湖)的入口之前,有一带小山名叫巴勒主歹,但是这个地方离开上面所说的桑沽儿河很远,桑沽儿河是上客鲁涟河的支流。
(61) 蒙古史源(《秘史》)说,成吉思汗只是退到一个狭窄的叫做哲列捏地方屯扎。
(62) 同一史源说烹煮的是一些赤那,即“狼”(Tchinos)。
(63) 《秘史》第129节,鲍乃迪,第64页。
(64) 《拉施特书》,别列津译,第96页,《多桑书》采此说,I,45,但是他将《拉施特书》的答兰巴勒只兀喀变成巴泐渚纳。《元史》所说相同(克罗斯译,第12页)。
(65) 额连坚哈拉道安是一位蒙古作家,于1919年写了一本引人入胜的《成吉思汗传》(贝尔格莱德,1919),里面第四章的题目是“帖木真被一群贵族推举为成吉思汗”。
(66) 符拉基米尔佐夫,《成吉思汗传》第41页,也采用了蒙古史源的说法而反对波斯史家的说法。[翁按:这次战役的年月,在各史源里面都难以察考,本章第八节“成吉思汗和札木合的初次冲突”似乎是帖木真就了汗位,与札木合言归于好之后,因札木合之弟掠夺成吉思汗马群因而发生战争,《秘史》谓此后(按此后两字是连接诸部来归共立帖木真为合汗之后而言),札木合弟弟绐察儿抢掠马群为拙赤答儿马剌追赶,伏在马鬃上把绐察儿射杀,把马群夺回。札木合得悉此事,聚合札答兰种人共三万众向成吉思汗进攻。成吉思汗为札木合所败。根据这段记载,则战事在成吉思汗上尊号为汗之后。但《元史》则记载不同。《元史》谓当也速该死后,帖木真年幼,部众多归泰赤乌(即泰亦赤兀惕)。有脱端火儿真者亦将叛,帖木真泣留之,脱端说:“深池已干矣,坚石已碎矣,留复何为,竟师众离去”。时帖木真部下拙赤(《元史》作搠只,与本书拙赤答儿马剌同一人)居萨里河,札木合部人秃古察儿(即本书绐察儿)掠夺马群而去,拙赤射杀之,札木合以为怨,兴兵三万向帖木真进攻,时帖木真驻军答兰版朱思之野,集诸部兵分十三翼,大破札木合。照《元史》记载则此战在也速该死后不久,帖木真还在冲龄。但《元史》是不足信的,以一冲龄的帖木真何能集合数万之众与札木合对抗,而且正在部众离贰之时。故这次战役必在帖木真就蒙古汗之后发生。我以为帖木真最初被推戴为蒙古汗,其后武功日盛,再上尊号为成吉思合汗。《元史》是根据十三朝实录的,而实录讳败为胜,也是可能的。这次成吉思汗是战败了,《秘史》记载翔实可信。按上文《元史》所谓脱端火儿真将叛,谓池已干,石已碎留复何为。此人火儿真疑即是忽察儿(亦作呼济儿)为捏坤太子之子。在帖木真将被推戴为汗之时,与忽图剌汗之子阿勒坛来归附,想是叛去之后又来归,但这两个人也就是札木合指责为离间他与他的安答帖木真之人,并且此二人不久也再叛离成吉思汗而投到汪罕那里去。]
(67) 蒙力克属于晃豁坛部。
(68) 参阅本书此处。
(69) 《秘史》,第130节;《拉施特书》,别列津译,前引,第96页。
(70) 别列津译本,上引,页96—97。
(71) 参阅《拉施特书》,别列津译,同上第98—99页。相同的说法见《元史》,克罗斯译,第13页。
(72) 札合敢不《亲征录》和《元史》均作札阿绀布。据《拉施特书》,“札犹言地,敢不犹言大将军”。“札合敢不幼年时为唐兀人所俘,久居其国,为唐兀人所爱重,遂有札合敢不之号”(参阅《多桑蒙古史》,冯承钧译本,第一卷,第43页)。——译者
(73) 《拉施特书》,别列津译,第107页,(原文第174页)。
(74) 同上书,第108页。参阅伯希和,《通报》,1930年,50。
(75) 《元史》,克罗斯译,第22页。
(76) 《秘史》,第177节。《拉施特书》,“部落”,第68页,又同书第一册,表第23,别列津的“客列亦惕家族世系”。
(77) 《秘史》,第151节,简单述及这个事件,又在第177节,在成吉思汗责备汪罕的时候,比较详细地说到。并可参阅《元史》,克罗斯译,第16页。
(78) 《秘史》,鲍乃迪译,第92页。
(79) 《拉施特书》作古速古纳儿(Kûskû-nâoûr)湖,这是别列津的对音,第110页(波斯原文,第178页)。
(80) 《秘史》第177节和第151节,鲍乃迪译,第77页。《拉施特书》,别列津译,原文第178页,译文第110页作Qarâoûn Qabtchâl。
(81) 龙年,据《拉施特书》说,从回历592年拉比(Rabi)月(即回历3月——译者)1日开始,而这个月从公元1196年4月3日开始。比较确切些说,中国历的龙年(丙辰)从公元1196年4月1日开始。
(82) 蛇年从回历593年拉比月1日开始,这个月从公元1197年1月22日开始。马年,拉施特说,从回历594年拉比月2日开始,这个月从公元1198年4月1日开始。比较确切些说,中国历的马年(戊午)从1198年4月8日开始。
(83) 《拉施特书》,别列津译,第111页。
(84) 《元史》,克罗斯译,第22页。
(85) 《拉施特书》,前引,第136页。
(86) 《拉施特书》,第121页。
(87) 《秘史》第152节。
(88) 《元史》,克罗斯译,第18页。在《元史》里面,额勒火脱儿作燕火脱儿,阿勒敦阿述作按敦阿述。
(89) 《拉施特书》第105和122页。《秘史》第152节。
(90) 这里所说的主儿勤(Djurkin)就是上文的主儿乞(Djurki)。冯承钧云:蒙古名称N字的尾音,增减无常。例如合失(Qasi)可变作合申(Qasin),本书注(39)的札答剌(Djadara)可变作札答阑(Djadaran),阿勒赤(Alcî)可变作按陈(Alcîn)等等。所以主儿乞加N字在尾,就变成主儿勤。再蒙古名称在前面有Dj字的:Dj也可以变为Y的发音,所以主儿勤可以变作禹儿勤。在本书注(41),著者说到主儿乞这一词在读音上的歧异。在后面第二章第六节“参考和注释”[5]里面,著者举若干例子,说明突厥字的Y发音在蒙古语往往变为Dj音,禹儿乞变为主儿乞即是一例。又按,撒察别乞和撒察泰出为合不勒汗曾孙即成吉思汗的从堂兄弟。——译者
(91) 参阅本书此处。
(92) 这两个哈敦,《拉施特书》作Qouhoûrtchin-khatoun和Tôrindji-khatoun(别列津,原文,164—166)。《元史》作忽儿真,撒察别乞的正母,野别该,撒察别乞的次母。〔这一段注语和下文著者所引《元史》的话是根据克罗斯译本,似不曾全译,茲将《元史·太祖本纪》的记载一段节录如下,对此事才能明瞭:“帝会诸侯,薛彻大丑(泰出)及薛彻别吉(色辰伯奇)(撒察别乞)等,各以旄车载湩酪宴会于斡难河上。帝与诸侯及薛彻别吉之母忽儿真之前共置马湩一革囊,薛彻别吉次母野别该之前独置一革囊。忽儿真怒曰,今不尊我而贵野别该乎?疑帝之主膳者失丘儿(失乞兀儿)所为,遂答之。”——译者〕
(93) 不里孛阔系忽秃黑蒙古儿之子,而忽秃黑蒙古儿乃是最后一个汗忽图剌的兄弟(《秘史》第48节和第50节)。他是蒙古旧王室里面重要人物,所以他对新汗的弟弟挑衅,正当帖木真需要巩固他的权力之际,这是特别严重的事件。(翁按:忽图黑蒙古儿是合不勒第三子,不里孛阔乃忽图剌汗之孙,照《秘史》第11节,“各氏族的系出”。不里孛阔与成吉思汗为堂叔与也速该为嫡堂兄弟。)
(94) 这一段“撞马乳的木椎”以及“商和”两名词,系译者根据《秘史》原文译的,并加引号,和格鲁塞原文稍有出入。——译者
(95) 《秘史》,第131节。《拉施特书》,别列津译,前引,第101—102页。
(96) 参阅本书第一章第十三节。我们在第一章第六节提到塔塔儿人和蒙古人同种,而不是和许多时候人们误信那样和金人一样属于通古斯种。
(97) 《秘史》第132节末段,和133节,鲍乃迪译,第66页。《元史》,克罗斯译,第14页。
(98) 《元史》作篾兀真笑里徒(亦作摩古津扫哩图)。(格鲁塞原注作:Mie-wou-tchin-Ha-li-tou,内Ha字疑误,茲照《元史》。——译者)
(99) 金主在《拉施特书》里面,总是被称为阿勒坛汗。我们提到过,在蒙古语中,其意义为“黄金的王”。
(100) 这条河流入在客鲁涟河下游和斡难河下游之间的Borun-torei“湖”。
(101) 主儿勤部的首领们拒绝参加对于塔塔儿人的报仇,其影响尤其不好的是因为撒察别乞自己的祖父斡勤巴儿合黑也是死于塔塔儿人的陷害(被他们所擒,送与金人,金人加以酷刑)。参阅本书此处。
(102) 《秘史》,第133节。《拉施特书》,别列津译,I,第103页。
(103) 在忽速秃失秃延和纳拉秃失秃延地方。
(104) 多桑记载这个战役在1194年,这就是说回历590年(I,45)。但是这个日期只能推定和约略地估计,因为在我们所知道的范围之内,没有正式记载,《拉施特书》(别列津译,I,第103页和II,第104页)《元史》(克罗斯译,第14—15页)都没有记载日期。只能由《拉施特书》作一般估计而推定(同上书,I,第90页)。(另按,这次战役虽然《元史》和《秘史》都没有记载日期,但检阅《金史·完颜襄传》则这次战役约略在1194年之间(金章宗明昌四年之间),多桑根据《拉施特书》的约略估计还是可靠的。
(105) 王罕,《元史》作汪罕,茲从之。《元史·太祖本纪》说:“汪罕名脱里,受金封爵为王,番言音重,故称汪罕。”——译者
(106) 在《秘史》第134节,金人封成吉思汗的头衔是札兀惕忽里,符拉基米尔佐夫(《成吉思汗传》,第42页)解释为“边境军队的司令官”。(按:是“招讨使”的头衔。)〔2〕
(107) 《秘史》,鲍乃迪译,第66—67页。
(108) 《秘史》,第135节,鲍乃迪,第67页。
(109) 《拉施特书》,别列津译,“部落”第59—60页。《多桑书》,I,304。
(110) 合里勒都在《秘史》作合泐澧海子(第136节)。——译者
(111) 《元史》记载成吉思汗为征讨塔塔儿向主儿勤部征兵,派了60人前往,为撒察别乞杀了10人,放回50人,但将他们的衣服剥去,成吉思汗大怒,遂出兵向主儿勤部进攻。格鲁塞这里所说乃《秘史》的说法,与《元史》所说不同。——译者
(112) 朵罗安孛答兀,在蒙古语中的意义为“七座山”,《秘史》第136节。《拉施特书》作Toûlan-bouldâq,I,第170页(原文),第104页(译文)。
(113) 《元史》(克罗斯译,第15页)将主儿勤人的被击败和他们首领的被擒,中间隔开几个月。据《元史》,主儿勤首领的被擒是在另一个战役,在“帖烈徒之隘”,这就是《秘史》的“迭列秃口子”。
(114) 《秘史》,第137节。
(115) 《秘史》,第137—138节,鲍乃迪译,第68页。
(116) 格鲁塞这里本作“有赫拉克勒斯一样的力量”,不及《秘史》“有一国不及之力”为真切,所以这里采用《秘史》原文,符号是译者加的。——译者
(117) 《秘史》,第140节,孛阔在蒙古语中,其意义为“角力者”、“力士”。关于阔阔出的死,参阅下文第三章第八节。
(118) 《拉施特书》,别列津译,第111页。在这里波斯历史所说的火拉木拉地方,很难觅得准确位置。
(119) 《元史》,克罗斯译,第16页。
(120) 拉施特说,这是在不奇儿克埃儿(Boûqir-kéher)(波斯原文,第180页);别列津的对音为Bokir-kéger(第111页),克儿(Ke'er)的意义为“草原”。
(121) 《秘史》,第157页。这些名字,在别列津对于拉施特原文的对音中,混淆不清,第111页,将察阿儿温变做赤剌温,因此将脱黑脱阿女儿和兄弟的名字说重复了。
(122) 拉施特所说的事实,据他自己所指出的,是发生于蒙古人的猴年,这一年,他说,从回历596年拉比月2日开始,这个月从公元1200年1月20日开始。实际上,中国的猴年(庚申)从公元1200年1月18日开始。
(123) 鸡年,拉施特说,从回历597年术马大(Djoumada)月(按:即回历5月)1日开始,即公元1201年2月7日开始,实际上,中国的鸡年(申酉)从公元1201年2月5日开始。
(124) 犬年从回历598年术马大月1日开始,这个月从公元1202年1月27日开始,这是拉施特的算法。实际上,中国的犬年(壬戌)从公元1202年1月26日开始。
(125) 《元史》的不鲁欲应系不欲鲁之误,倒置了两字。又《元史》将曲薛吾撒八剌认做两人,“太祖本纪”有云:“……帝复与乃蛮饶将曲薛吾撒八剌二人遇”,又有“曲薛吾等察知之”等语,似误。——译者(翁按:校正版将曲薛吾译为齐苏,撒八剌译为实巴尔仍分为二人,而且王罕的子伊勒哈祇追及齐苏而未提及撒八剌(或实巴尔),惟《秘史》和《多桑书》则作为一人。)
(126) 《秘史》158节称他为古出古敦不亦鲁黑(Gutchugudun Bouyirouq)。不亦鲁黑是众所周知的突厥称号,在八世纪的鄂尔浑突厥碑文里面已经出现,畏吾儿佛教文学里面也有。参阅伯希和:《La version ouigoure de l'histoire des prines Kalyânamhara et Pâpamkara》,《通报》,1914,234。不亦鲁黑,在《拉施特书》(“部落”,99)作Boûyroûq。
(127) 在《秘史》里面作豁黑水,中国史家称之为索河(So-ho或So-ha)或者就是指科布多河的上游(伯希和,《亚洲学报》,1920,1,172)。
(128) 海涅士的对音作Yédi-Toublouq(第39页)。《拉施特书》作Yédî-Toûqlouq(别列津译第112—113页,原文,第182页)。《元史》作也的脱孛鲁(克罗斯译,第16页)。
(129) 《秘史》158节作乞湿泐巴失湖。《拉施特书》作Qizil-tach(原文,页182)系Qizil-bachi之讹,有如别列津所指出(同上书,第112页和280页)。《元史》作黑辛八石之野(克罗斯译,第16页)。我们地图上只有乞湿阿杜儿高山,在乌泷古和它的湖的北面,在乌泷古流域和黑也儿的石湖流域之间,是阿黑答黑阿勒台山的屏障。乞湿泐巴失湖,我们以为即乌泷古湖,乌泷古河流入该湖。
(130) 别列津译,第112页。
(131) 《秘史》,第159节。《拉施特书》,别列津本,原文,第184页,写为Kôsâkou-Sâ(b)râq。《元史》,克罗斯译,第16页,误为两人,曲薛吾和撒八剌。
(132) 拉施特说(第113页),巴亦答剌黑别勒赤儿是突厥名字,而被蒙古人照他们自己拼法改变(这可以证明,乃蛮人的确是突厥人)。别勒赤儿的意义为“山谷的隘口”。
(133) 迦恩和我们一切史源的论据相反,他以为成吉思汗这里有背叛行为,他欲因此使人们觉得他的合作是有价值的(《亚洲突厥人和蒙古人从原始时代至1405年史》)。
(134) 参阅《秘史》,第160节,和《拉施特书》,别列津译,第114页。(这里散归的告天雀儿是引自《秘史》原文。格鲁塞作“l'oiseau de passage qui crie haut dans le ciel”,“白翎雀”和“守着故土”也是引《秘史》原文。——译者)
(135) 《元史》克罗斯译,第20页。但是这个史源将札木合这一段话记在后面,在1202年编目之下。(这一段引语,译者也是照《元史》引入。——译者)这是将史实安排最恰当的地位。成吉思汗生平事迹,因为故事流传感动今人起见,蒙古的、中国的和波斯的引述者往往将日期重作安排。
(136) 古邻属于兀卜赤黑台部落,见《秘史》第160节。《拉施特书》作Oubdjîr(或Oubtchîr)Kourîr,原文185页,别列津译,114页。
(137) 额垤儿阿勒台是依照别列津在《拉施特书》里面的对音(页115,原文页186)。额垤儿(Eder)河是色楞格河的一支西支流。这条河是流向我们刚才所说的拜塔里克河的极北,为杭爱山脉所隔开。
(138) 在《拉施特书》里面,作撒阿里客额儿,原文,页186,别列津译,页115和238。《多桑书》(I,41)以为撒阿里客额儿应该向肯特山东面山坡,在斡难河和寅各答河源之间寻觅。(参阅别列津译,前引,XIII,页233)。客额儿(Ke'er)的意义为“草原”或“荒野”。〔6〕
(139) 别列津(XIII,页281)将拉施特的答答勒脱豁拉(波斯原文,页186)和土拉河等同起来,土拉河实际上叫做土兀拉(Tou'oula),就是《秘史》中的Touqoula。
(140) 《秘史》,第162节,《拉施特书》,第115页。
(141) 《元史》,克罗斯译,第16—17页。中文作亦剌合(=Ilqa)。
(142) 但是我们可以提到,在中国和在阿哲儿拜占的成吉思汗系的君主,就是《元史》和《拉施特书》的材料即为他们所收集,他们两者都是客列亦惕公主,札和敢不的女儿、汪罕的侄女莎儿合黑帖泥的后裔。还可以注意的,札合敢不,在这两种史源里面,是很明显的受到宽待,而汪罕则表现出为残杀兄弟的凶手,寡言,忘恩负义,不忠不信,胆怯,最后他成为年老几乎精神失常的人。
(143) 《秘史》,第163节,鲍乃迪,第82页。
(144) 《拉施特书》,第116页。
(145) 《拉施特书》,I,页116;原文,第188页。
(146) 《秘史》,第164节。(这一段引语,对照《秘史》引入,原注说这里是第164节应作第163节。——译者)
(147) 《拉施特书》,I,第117页。
(148) 根据《拉施特书》,这个猴年从回历596年拉比月(3月)2日开始,这个月从公元1200年1月20日开始。实际上,猴年(庚申)是从公元1200年1月18日开始。
(149) 《拉施特书》,别列津译,第118页。伯希和,《通报》,1930,200——猴年,569(1200)。
(150) 《元史》,克罗斯译,第17页。
(151) 无疑这是虎亦敦河的沼泽之一,这条河是浯勒札的西支流,而浯勒札是斡难河的南支流。《元史》称为虎图泽。
(152) 《拉施特书》,别列津,第120页。《元史》称为亦列川。
(153) 《元史》,前引,第17页。霍渥斯将《元史》的阿雷泉等同于阿勒灰不剌阿,即《秘史》141节的“阿勒灰泉”。(霍渥斯,英国皇家学会会员,所著《蒙古史》,1876—1888年出版,1927年增订。只出三册(1)蒙古本部,(2)鞑靼人,(3)在波斯的蒙古人。未完成的:(4)察合台汗,(5)帖木儿汗国。——译者)
(154) 《拉施特书》,前引,第122页,123页。
(155) 《秘史》,第153节。《元史》以塔塔儿人首领被成吉思汗所击败的名叫阿剌兀都儿(A-la-wou-tou-eul),可以联想到拉施特在这里所说的斡兰兀都儿。但是在《拉施特书》里面,斡兰兀都儿是篾儿乞惕人,不是塔塔儿人。参阅《元史》,克罗斯译,第18页和《拉施特书》,前引,第122页。可见我们各种史源在细节上是如何彼此矛盾。
(156) 《拉施特书》,第123页。《元史》,前引,第18页。
(157) 这是在回历597年,等于公元1201年(《拉施特书》,第124页)。
(158) 札木合被举的称号,格鲁塞这里作“anti-césar”,他处或作anti-khan,在本节之内,作古儿汗(gour-khan)前后不一致。按所有重要史籍,都说札木合被举为古儿汗(《元史》作局儿罕)。《秘史》说他被举为皇帝,蒙古人没有皇帝的称号,汗等于王,古儿汗等于帝,所以《秘史》所说皇帝也就是古儿汗的意思。格鲁塞既前后不一致,译者茲概译为古儿汗。——译者。
(159) 《拉施特书》,第122—123页,[别列津改不儿勤(burkin)为禹儿勤(yurkin)原文,198]。下文(第170页)将要说到成吉思汗对于拙赤哈撒儿的怀疑,一时冲动,将他禁押起来。
(160) 参看后第三章第七节,拙赤哈撒儿被误会或是有理由的被认为有野心和忌妒心,有如萨囊彻辰所说,至十七世纪还存在的习惯。(《蒙古源流》卷三,沈曾植注语以为此书对于哈撒儿多诬词。——译者)
(161) 《拉施特书》,前引。《秘史》,鲍乃迪译(附录)。霍渥斯“The Kirais and Prester John”J.R.A.S.1889,393。(翁按:汪罕有“Prester John of Asia”之称。他是景教徒“亚洲的约翰长老”。)
(162) 《秘史》141节列举。
(163) 《秘史》,141节。《拉施特书》,前引,第124页。《元史》,前引,第18页。参阅别列津的辨证,前引(XIII),第288—289页。
(164) “秃律别儿”可能是现今地图上的阿儿浑河的一条小支流被称为Dierboul的,在涅尔琴斯克(尼布楚)之南。很近上面提到的刊河?
(165) 《元史》,前引,第18页。
(166) 根据穆斯林作家,“古儿汗”的意义为“汗中之汗”。参阅巴托尔德“Gourkhan”(Enc Isl., II,页195)和他的“Vorlesungen”页123,注260。巴鲁克(W. Baruch)以为,“古儿汗是原来突厥的头衔,古儿(ghour)等于küro或kül,见于《鄂尔浑碑文》。”海涅士(Wört., 52)将古儿译为世界的或普遍的。科瓦列夫斯基词典(III, 2636)将“古儿”译为“群众”、“多数”。
(167) 《秘史》,第141节,关于古连勒古,参阅本书此处和此处。
(168) 《拉施特书》,第125页。
(169) 《秘史》,第142节。
(170) 《秘史》第142—143节。
(171) 别列津译本,页125,原文,页201,参阅页290。《元史》作海剌儿帖尼火鲁罕(克罗斯译,页19)。
(172) 《秘史》,第143节,鲍乃迪译,页70—71。《元史》(克罗斯译,页19)和《拉施特书》(页125)更为切实,以为所以取胜凭的只是成吉思汗以及如《元史》所说歼灭敌人的是他的同盟者本身的力量。
(173) 《秘史》,第144节说札木合回到额儿格涅河地方。
(174) 《拉施特书》,I,页124,和II,页108。鸡年从回历597年术马答月(回历5月)1日开始,这个月从公元1201年2月7日开始。实际上,中国的鸡年(申酉)我们看到过,开始于1201年4月5日。
(175) 《拉施特书》,别列津译,页125,说在犬年,回历598年等于公元1202年。犬年从术马答月1日开始,该月从1202年1月27日开始。《元史》说,在壬戌年,克罗斯译,第19页,就等于在公元1202年。
(176) 兀勒灰是条从兴安岭方面流出以入东戈壁小湖的河流(《多桑书》,I,64)。地图上没有和昔勒术亦术惕相同的地名,只有昔勒津河,经度44,纬度116。
(177) 阔亦田(《秘史》)就是《元史》的“阙奕坛之野”。《元史》说,这个地方是第二次战役的场所(《元史·太祖本纪》)。——译者
(178) 《拉施特书》,前引,第126—127,293页。
(179) 《元史》将哈剌温(赤敦)简称为阿兰,阔亦田作阙奕坛(克罗斯译,19页)。参阅《秘史》,第183,206节。
(180) 《拉施特书》,前引,页127。《元史》,前引,页20。
(181) 拉施特说:汪罕和成吉思汗于战胜之后,共同过冬于阿赤阿(或兀赤阿),在晃火儿地方,距离哈剌温赤敦山不远,这座山,拉施特说在金国的边境,靠近汪古人的地方,接近长城,“这是一片无水的大沙漠,只能饮用雪水”。拉施特还说,阿赤阿晃火儿靠近翁吉剌惕人从前过冬的地方(《拉施特书》,别列津译,I,页128)。
(182) 者勒篾是兀良哈部族人(《秘史》第170节)。
(183) 额速特(esu'ud。esug的多数)指“母马的奶”,与阿亦拉黑(ayiragh)“酿好的母牛奶”有分别。(科瓦列夫斯基词典I,页8)
(184) 参阅本书此处。
(185) 《秘史》,第145节。
(186) 《科瓦列夫斯基词典》,III,页2311。
(187) 《秘史》,第147节。
(188) 参阅本书此处和此处。
(189) 《拉施特书》,“部落”,关于也速惕,多桑译,I,第173页,别列津译,“部落”,第208页。
(190) 《秘史》,第149节,鲍乃迪,第74—75页。(www.xing528.com)
(191) 别列津译,I,页125及II,页109,在回历598年的编目之下,即从公元1201年10月1日开始,至公元1202年9月19日。但是也有关于蒙古历的狗儿年,这一年是从1202年的术马答月(5月)开始,这一个月从1202年1月27日至2月26日。但这也有关蒙古犬年,这一年是从1202年术马答月开始,这个月是从1202年1月27日至2月26日,实际上,犬年(壬戌)是从1202年1月26日开始。
(192) 克罗斯译,第19页,在壬戌年,即1202年的编目之下。
(193) 参阅《拉施特书》,“部落”,别列津译,第51页。(作秃秃忽里兀惕塔塔儿、察阿安塔塔儿、聂拉亦惕、按赤塔塔儿、乞兀因和把儿灰。)
(194) 《秘史》,第153节和《拉施特书》,前引,第123页。答兰,在蒙古语指“七十”,捏木儿格思,指“外衣”或“毡衫”。
(195) 《拉施特书》,I,第287页。
(196) 兀鲁思(Oulous)被译为“国家”、“人民”、“从属”、“王国”,科瓦列夫斯基《蒙俄法词典》,T.I,页403。
(197) 参看本书此处、此处、此处和此处。
(198) 答里台,海涅士有时作Daritaï,有时作Daaritaï。
(199) 《秘史》,第153节,鲍乃迪,77,《拉施特书》,125。
(200) 同上,第154节,鲍乃迪,78。
(201) 《秘史》,第156节,鲍乃迪,79。
(202) 在这时候,蒙古的西部属于乃蛮人。
(203) 参阅本章第十四节。
(204) 给谁统率之权?[原注仅此一语,意义不明,似指《秘史》所说:“这百姓叫谁管?”这里一段引语,译者对照《秘史》做些增改。又按:桑昆的名字,前面作亦勒合(Ilqa)而这里作你勒合(Nilqa),译者为了前后名称统一起见,在这里也译为亦勒合。此名在《元史》和《亲征录》均作亦剌合。在《秘史》(第165,166,167节)则作你勒合。伯希和评注《蒙古入侵时代的突厥斯坦》一文里面,对这个名字做了探讨。他认为此名的正写应该是亦勒合(校正本作伊勒合)(Ilqa或亦剌合Ilaqa)。见《西域南海史地考证译丛》,第三编。——译者]
(205) 《秘史》,第164节,鲍乃迪,82—83。
(206) 这一段引语,依照《秘史》原文。——译者
(207) 参阅第十四节。
(208) 至少依照我们的各种史源——蒙古的、波斯的或中国的——据我们所知,它们无一例外都是在成吉思汗系的朝廷里面写的,为他们的伟大祖先的光荣而写的。我们缺少,为编写一种对成吉思汗批评的历史,例如象Ibn Arabchâh所给我们提供的关于帖木儿兰(Tamerlan,指帖木儿跛者。——译者)的深刻讽刺,足以弥补Zafer-nâmé的赞美之词。汪罕有如《秘史》、《拉施特书》和《元史》所说的,是一个愚蠢至于发痴的人,既倨傲又胆怯,既残忍又懦弱,和成吉思汗形像对比,他真是一个可厌恶的人。
(209) 别列津的客列亦惕王室世系表里面没有这个名字(“部落”表,第23)。在《拉施特书》里面,别列津的对音:察兀儿别乞,Tcha'our-béki,作Tchôôr-béki,秃撒哈作Tousoun-bouké(别列津译,“部落”,第101页,“本传”,第128页)。在《元史》里面,察兀儿别乞,作抄儿伯姬;秃撒哈,作秃撒合亦。(这里“亦”字,在《元史》应连下文读,所以秃撒哈在元史实作秃撒哈。——译者)豁真别乞,作火阿真伯姬。
(210) 客列亦惕王子对于成吉思汗的家族,有这样的种族歧视,值得注意。成吉思汗是属于蒙古王族的少子一支(参阅上第一章第一节和第二节),何以客列亦惕王子们认为成吉思汗的女儿如奴仆,而自己的女儿是贵妇呢?是否他们自以为是纯粹突厥种,而对蒙古人种轻视呢?然而契丹和哈剌契丹人也属于蒙古种,然而文化与历史都优于客列亦惕人。况且客列亦惕人似乎和蒙古人一样是游牧民族。彼此之间,没有像拉施特所说的,森林狩猎者被草原畜牧者所藐视的情形,也没有定居民族,如契丹人、畏吾儿人或西夏唐兀人对游牧民族歧视的情形。上述的种族歧视,从那里来呢?(翁按:这里的解释,桑昆将客列亦惕公主比做贵妇而将蒙古的公主比做奴仆,恰恰与原文意思相反。谢再善《秘史》译本作立在前门。面对北方,正是奴仆、随从或臣属,面对立人的位置,君主则南面而坐,面看前门。《秘史》在这两句话之后还有“他们亲女到我家后,南面而坐,一定自尊自大,轻视我们。”是则桑昆并无轻视成吉思汗,而是怕为成吉思汗的女儿所轻视。格鲁塞解释错了,所以有种族歧视的问题。)在这里我们遇到了很烦难的问题,就是客列亦惕人的起源问题。这个民族在十二世纪末的历史里面突然出现,仅仅回溯一些他们前两代的“背景”,一说到他们,好像他们就已经享有蒙古的霸权,到了被成吉思汗吞并之后,他们就立刻销声匿迹了。
(211) 《秘史》,第165节和鲍乃迪,83和203。这个拒绝据拉施特说是在犬年,即回历598年的年底,犬年至公元1203年的2月为止。
(212) 额列(elet,多数为Elesun)的意义为“沙”,别儿克(berké)的意义为“痛苦”,温都儿(undur)的意义为“高”。
(213) 《秘史》,第166节,鲍乃迪,83。〔5〕
(214) 这个使者,在《秘史》第167节中名叫撒亦罕脱迭额,在《拉施特书》里面名叫Salqan-touda(别列津译音,第129页)。
(215) 《拉施特书》,第130页。
(216) 《秘史》第167节,鲍乃迪,84,85。
(217) 《拉施特书》,前引,第129—130页。
(218) 《元史》,克罗斯译,第20—21页。
(219) 犬年(壬戌)从1202年1月26日至1203年2月13日。回历599年从1202年9月20日至1203年9月9日。
(220) 《元史》,前引,第21页。《拉施特书》,前引,第130页。
(221) 参阅本书此处。
(222) 《秘史》第168节,《拉施特书》第130页。拉施特说这件事是发生在猪年春天。据《拉施特书》,猪年起始于回历599年第二个术马答月,术马答月起始于公元1203年2月15日。实际上,中国的猪(癸亥)年起始于公元1203年2月14日。
(223) 扯连的意义为“伟大”。上面第二十节塔塔儿人首领也叫也客扯连。《秘史》第169节这里说是蒙古亲王阿勒坛的幼弟。拉施特说也客扯连是汪罕军队的“别克之长”。(别列津译,第131页)
(224) 据拉施特说,是向失鲁格勒只惕(就是阿勒灰失鲁格勒只惕)河方面去,从那里,成吉思汗派先行队伍至卯温都儿山后。(别列津,第131页)但是我们采取《秘史》第170节的说法,比较生动。“卯温都儿”在蒙古语的意义为“高”(科瓦列夫斯基词典,I,页491)。〔5〕
(225) 合剌合勒只惕额列惕系根据《秘史》第170节,《拉施特书》作Qalaldjin-élet,前引,第132页。“额列惕”的意义为“沙”,其多数是elesun。〔6〕
(226) 赤吉歹,《秘史》第170节作Tchigidai Yadir(赤吉歹也迪),《拉施特书》作Tchingtaï-Idour或Aîdir(别列津的对音,第132,212页,原文,第11页)。
(227) 《秘史》,第170节,《拉施特书》,第132页,别列津注,第297—298页。
(228) 《元史》作朱力斤,前引,第21页。
(229) 别列津,第133页。《秘史》称这个部落为把阿都儿,即“勇士部”。
(230) 董合亦惕部,拉施特作Tongqayout(“部落”,别列津译,第96页,又别列津注,同上,第258页)。《元史》作董哀。
(231) 《元史》作火力失烈门。前引,第21页。
(232) 主儿扯歹的踌躇,在《秘史》第171节没有说到,它仅仅说忽亦勒答儿没有等待他回答就插进去说话。但是在附于《秘史》中文译本的忽亦勒答儿传记里面是说到的(《霍渥斯书》J.R.A.S,1889,页406)。拉施特也说到,但他称主儿扯歹为Kéhiteinoyan(别列津译,第132页,原文,第213页,别列津注,同上,第298页)。
(233) 拉施特说,他是这样的做到了。前引,第132页。
(234) 《秘史》,第171节,鲍乃迪译,第88页。
(235) 《秘史》,第172—173节,鲍乃迪译,第89页。
(236) 参阅本书此处和此处。《秘史》,第173节作浯泐灰湿鲁格泐只惕。《拉施特书》,别列津本,第十三,原文,第212页,1,7,作Chîlû-ûldjîût,参阅别列津,131和290—291页。
(237) 《拉施特书》(别列津,第133—134页)在这里就提到我们在后面所说的退往巴泐渚纳,这是和《秘史》以及《元史》所说的前后次序不同。在《拉施特书》里面,成吉思汗此时已到了巴泐渚纳,再从巴泐渚纳下来,由温河至于合勒合河和Keltekaï-qada山。我查见地图上在我们这里所说的地方还有一带Baldjoutaï(巴勒渚台)山脉,在库仑湖之西。
(238) 《秘史》,第176节,鲍乃迪译,页90—91。《拉施特书》,前引,第134页,翁吉剌惕首领的名字,同是帖儿格阿篾勒。
(239) 《秘史》第177节,记载为Tunggé-qoroqan,即“统格小河”(科瓦列夫斯基词典,II,页1309),一些地方写成统格黎河(Tunggéli),应改正,这是因为Tounggalak(指“光明”、“纯洁”、“透明”)这一词而弄错(参考Tounggalak ousoun,“光明的河”,科瓦列夫斯基词典,II,页1792—1793)。(《秘史》中文作统格黎,《元史》作董哥泽,格鲁塞以为应改作统格,我在上面也译为统格以待考——译者)《拉施特书》作统格湖(Tunggé-nor),并且以为和Qor-a-qorqan河交流(别列津译,第135页,别列津注,第301页)。《元史》(上引,页21)也将统格河变做“董哥泽”。《多桑书》(I,页73)信守中国-波斯史书,他说:“营于董哥湖畔,秃鲁哈忽儿罕之地”。统格等于stipa pennata,其意义为“草原之草”。〔15〕
(240) 《秘史》第177节。《元史》阿儿孩作阿里海。《拉施特书》说是亦勒秃儿斤部人合海迪只温(前引,第135页,别列津注,第301页,参阅别列津译,“部落”,第174页)。似乎波斯作者所谓合海迪只温是将蒙古史源的阿儿孩合撒儿和速客该者温两人合并为一人。我已经注意到不少相似的例子,波斯和中国的历史家有时将两人变为一人,有时将一人变为两人(例如本书注(131))。
(241) 《秘史》,第177节,鲍乃迪,第91页。
(242) 《元史》作薛彻别及,和大丑。
(243) 格鲁塞这里说,《元史》记载,成吉思汗曾云:为汪罕而杀撒察别乞和泰出,我以为这是出于误解。或者因为《拉施特书》所说而并为一谈。按《元史》记载,成吉思汗向汪罕问罪之词,共五点如下:“君为叔父菊儿所逐,困迫来归我父,即攻菊儿,败之于河西,其土地人民,尽收为君,此大有功于君一也。君为乃蛮所攻,西奔日没处,君弟阿绀孛在金境,我亟遣人召还,比至,又为篾里乞部人所迫,我请我兄薛彻别及我弟大丑往杀之,此大有功于君二也。君困迫来归时,我过哈丁里,历掠诸部羊马资财,尽以奉君,不半月间,令君饥者饱,瘠者肥,此大有功于君三也。君不告我,往掠篾里乞部,大获而还,未尝以毫发分我,我不以为意,及君为乃蛮所倾覆,我遣四将夺还尔民人,重立尔国家,此大有功于君四也。我征朵鲁班、塔塔儿、哈答斤、撒只兀、弘吉剌五部,如海东鸷鸟之于鹅雁,见无不获,获则必致于君,此大有功于君五也。”所提“大有功于君二也”指撒察别乞和泰出往救札合敢不,击退篾儿乞惕人,事见上第九节。其中没有为汪罕而杀撒察别乞(薛撤别及)和泰出(大丑)之语。——译者
(244) 上举蒙古各部落的名称,在中文的译音为:朵鲁班、塔塔儿、哈答斤、散儿兀、弘吉剌。《元史》,第22页。
(245) 《拉施特书》,第136页。
(246) 这不是拉施特在文字上的雕琢。灰色羽毛的雀在蒙古语特称为“哈儿奇儿”(qarkir)(科瓦列夫斯基词典,II,页850)。
(247) 《拉施特书》,第138页。
(248) 《拉施特书》,第138—139页。
(249) 《秘史》,第179节,鲍乃迪译,页320。《拉施特书》,别列津译,140页。
(250) 在《元史》中,阿勒坛(按:阿勒坛《元史》作阿勒坦,《亲征录》作按弹)乃忽都剌之子。忽察儿即火察儿,聂坤之子。(克罗斯译,第23页)
(251) 《秘史》,第179节。参阅《拉施特书》,第140页。《元史》,克罗斯译,第22—23页。人们很难根据成吉思汗号召蒙古人团结抵抗“外人”,客列亦惕人,就以为客列亦惕人和蒙古人的种族不同,而属于突厥一类。因为塔塔儿人当然是蒙古种,而成吉思汗认他们为死敌。
(252) 《秘史》,第181节,鲍乃迪,第94—95页。
(253) 《秘史》第178节。
(254) 《拉施特书》,第141页。
(255) 《秘史》,第181节。鲍乃迪译,第94页,注,第330页。
(256) 这是一种突厥-蒙古的成语。在奥斯曼突厥的古典语言中,“大纛出来”指悬马尾的长矛插在苏丹或宰相的帐前表示即将出征。
(257) 《拉施特书》,第141页。
(258) 《拉施特书》,第133—135页。
(259) 同上,第142页。参阅同上,第300和308页,别列津注。
(260) 科瓦列夫斯基《蒙古词典》,II,页1079。
(261) 《多桑书》,I,第71和79页。
(262) 同上,第72页,注一。
(263) 《元史》,克罗斯译,第23页。
(264) 《秘史》,第182节,参阅伯希和,《亚洲学报》,1927年,II,265和268。
(265) 别列津译,第133页。
(266) 瓦撒夫书名《土地之分割与世纪之推移》,记述蒙古人历史,始于1257年,终于1327年。书分五篇,记蒙古诸汗事。巴黎国立图书馆,波斯文写本。——译者
(267) 《秘史》182节说他从汪古首领名叫阿剌忽失亦的吉惕忽里的地方来。这个首领,下文要说到,统治山西北边的河套地方[原文作“三角”(limes)。——译者],在长城外沿,大约在归化城和绥远地方。(阿剌忽失的意义为“杂色的鸟”。)〔2〕
(268) 巴托尔德,《成吉思汗》(E.I. 878)。符拉基米尔佐夫(Obchestv),35。
(269) 俄国参谋部地图,赤塔这一张。
(270) 《多桑书》,I,72。参阅《拉施特书》,别列津译,第133页。《元史》有同样的但是撮要的记载,前引,第23—24页。
(271) 《元史》,前引,第24页。
(272) 《秘史》,第182节,鲍乃迪,95。
(273) 孛徒名见《元史》,本纪记载:“有亦乞烈部人孛徒者,为火鲁剌部所败,因遇帝,与之同盟。”——译者
(274) 《拉施特书》,第142页。《元史》,前引,第23页(译名见注(273))。
(275) 《拉施特书》,第143页。
(276) 《元史》,前引,第24页,中国对音,Daritaï为答力台。
(277) 《秘史》,第183节。但是《元史》(前引,第23页)说,秃忽(脱虎),是最幼的儿子,跟随着他的父亲。
(278) 《元史》作哈剌浑山,第23页。
(279) 《拉施特书》,第142页。
(280) 《秘史》,第183节。在《拉施特书》(t. 233)作合里兀答儿,沼兀列亦惕部人,察兀儿罕,兀良哈赤惕黑部人。
(281) 《秘史》,第183节。《拉施特书》,第144页。
(282) 《拉施特书》,第144页。
(283) 《秘史》,第184节。鲍乃迪,第97页。
(284) 《拉施特书》,第145页。
(285) 《秘史》,第184节。
(286) 《萨囊彻辰书》(87)以为这次战事是发生在“斡难河出口处呼伦贝尔地方”。(这里所引见《蒙古源流》第三卷。——译者)
(287) 《秘史》,第185节。《拉施特书》,第144—145页。
(288) 《拉施特书》,第145页。
(289) 《秘史》,第185节,鲍乃迪,第97页。
(290) 《秘史》,第186节,鲍乃迪,第98页。
(291) 《秘史》,第186节。参阅《拉施特书》,加特麦尔译,前引,第85—91页。
(292) 这里格鲁塞原来作每人用大杯饮酒(“broc de boisson”),和《秘史》原文在宴会上喝盏的意义不符,因为格鲁塞不明“喝盏”的意义。按金人旧礼,皇帝宴飨必奏乐,皇帝饮毕,众乐齐止,另奏他曲以饮陪位之官,谓之喝盏。这是一种殊荣。所以这里照《秘史》原文,译为“饮酒时许他们喝盏。”——译者
(293) 《秘史》,第187节,鲍乃迪译,第98页。
(294) 这是指Témen-kéger地方的témégé河,根据《拉施特书》,别列津译,I,147页和314。现今地图上与此相似的名称,只有两条Témir河,是鄂尔浑河上游的西支流。
(295) 《秘史》第188节说是的的克撒合勒的涅坤水。伯希和校正,《秘史》的“的的克撒合勒”就是《拉施特书》(别列津译,第145页)所说的乃蛮将领“德的克察勒”(写错为Toung-châl)。参看伯希和的讨论,《亚洲学报》,1920年,I,176—177。
(296) 我们地图上没有Nekun河,只有一条Nérun河,它自北到南,在Touin和Baîdarik之间。这条河约略是在从前客列亦惕和乃蛮的边界的南部。拉施特(别列津译,页145)也说汪罕被豁里速别赤所杀是在Nigun-ousoun。霍渥斯(J.R.A.S.,1889,420)将这条河名写为Nirgun-ousoun,这就近似于现今的Nérun(=Néru'un)。相反地,艾伯特·赫尔曼在他的“中国地图”上面第49页,将涅坤河和Narun河等同起来,这条河是和帖斯河下游平行流入乌沙泊(东岸),或者,无宁说他将涅坤河和帖斯河等同。如果这样,这就是在客列亦惕和乃蛮边界的极北。
(297) 《拉施特书》,第146页。但是这位作者在它处说,塔阳后来请求与这个头说话,这个头吐了几下舌头,被认为是不祥之兆。(“部落”,别列津译,第102页)
(298) 《秘史》,第189节将古儿别速说成为塔阳的母亲。相反地,《拉施特书》以为古儿别速是塔阳的正妻(别列津译,II,4)。或者,她是前一个乃蛮国王亦难赤必勒格的妾,而他的儿子塔阳,继承了她并将她升为“母后”。
(299) 这一段引语对照《秘史》,略改格鲁塞原文。——译者
(300) 《元史》,前引,第24页。
(301) 参阅伯希和,《亚洲学报》,1920年,I,180—181。
(302) 《秘史》,第188节。参阅伯希和,《亚洲学报》,1920年,I,179—180。
(303) 这里不再提上面已经说过的(上第一章第三节)关于乃蛮人种向题。伯希和先生说,虽然他们的族名是蒙古语(“八”),但是他们的各种头衔名称是突厥语。而且在历史上,乃蛮人的地方,即科布多和乌里雅苏台,在以唐努乌拉和杭爱山为一方面,以乌泷古为另一方面之间,常常在大体上是突厥人的地方。到了十六世纪末和十七世纪初,他们才蒙古化,这是由于沙哈都汗和阿勒丁汗的西向发展的结果。
(304) 亦难赤是突厥畏吾儿的一个旧头衔,其原始意义是“亲信人”(伯希和,《通报》,1914年,234)。
(305) 《秘史》,第189节,括号内的话是可克薛兀撒卜剌黑说的。
(306) 参阅本章第十四节。
(307) 蒙古人曾在邻近的突厥民族中间产生被厌恶的情感,就像十七世纪的英法移民对于受过洗礼的红种部落称为“讨厌鬼”“獾”等。志费尼和拉施特告诉我们,成吉思汗的札萨克(法令)禁止在流水里面洗手和洗衣服(为着尊敬水神)。“人们的衣服要穿到破旧为止,成吉思汗不愿意有人说东西是脏的。照他看来,一切都是干净的。”鲁不鲁克纪述(第九章)“蒙古妇女从来不洗濯常穿的衣服,她们说,神会发怒,差遣雷来弄干。她们洗盘碟从来是用沸汤倒在锅子里面”,等等。
(308) 《秘史》和我们的《伊利亚特》史诗一样,向我们指出,塔阳和刚刚说过的汪罕相似,都是被一种命运所支配,被无能所蒙蔽。“我们要抢夺蒙古人的弓箭!”塔阳这样的喊。而勇敢的可克薛兀撒卜剌黑,和古代合唱一样的答应他说:“不要说这样的话啊!国王。”塔阳的失败和汪罕的失败,都被《秘史》渲染成为很动人的一幕。
(309) 汪古突厥人,《元史》称为“白达达”,他们的首领,名阿剌忽思。
(310) 汪古人肯定是突厥人,乃蛮人很可能是突厥人。汪古人是沙陀突厥人的后裔(伯希和,《通报》,1929年,126)。
(311) 《秘史》,第190节。
(312) 别列津,前引,2,第一页,注1第155页。
(313) 鼠儿年依照《拉施特书》,从回历600年术马答月2日开始。这个月是从公元1204年2月5日开始。照这样说,中国的鼠年(甲子)是从公元1204年2月3日开始。
(314) 这是上述《秘史》词句的另一种说法。
(315) 《拉施特书》,别列津译,II,1—2。
(316) 同上,II,2。
(317) 《秘史》,第190节。《拉施特书》,别列津的译音(II,2)作Témégé Bédin Toul Kouldjout。在《元史》(前引,第25页)中,这次军事会议在帖麦该川附近举行。〔3〕
(318) 《秘史》190节仅仅说斡惕赤斤乃颜,这样,既可能是成吉思汗的最幼叔父答里台斡惕赤斤,也可能是他的最幼的兄弟帖木格斡惕赤斤。《元史》(前引,第25页)将这段插话归属于“皇弟斡惕赤斤”,即是说,帖木格。但是拉施特(前引,t. XV,第2页)指明“斡惕赤斤乃颜,成吉思汗叔父”,就是说答里台。
(319) 这里所述别里古台的话,见《秘史》第190节,《拉施特书》(前引,第2—3页)所说作为补充。
(320) 拉施特也说:“客勒帖该合答,靠近哈剌(合勒合)河”。(前引,II,第3页)“客勒帖该”的意义为“半”(——半高),“合答”的意义为“岩石”,也指“山坡”、“斜坡”(海涅士,《Wörterb.》,55,98)。
(321) 《秘史》,第191节,别列津译,第102页。(客勒帖该合答地名见《秘史》,是在合勒合河附近。——译者)据海涅士(Worterb,55,98)客勒帖该=半(高地之半),合答=石,也指斜坡。
(322) 扯儿必这个头衔,在现今蒙古已不存在,但是可以在“主要长官”(扯儿宾达鲁花,tcherbin darougha)这一词汇里面找到(科瓦列夫斯基词典,III,第2324页)。
(323) 《秘史》,第192节,鲍乃迪,第102,103页。
(324) 但是海涅士所公布的《蒙文秘史》第193节,第156页原文,将这一件事列在鼠儿年(qoulaghana-djil)夏季的第一个月(djoun-ou teri'un sara-yin)第16日(harban-djirwa'an udur),这样就可能有必要的时间将各种史实连接起来,因为前一个事件(在合勒合河围猎时举行军事会议)已经是在鼠年,即1204年的春季。参阅科瓦列夫斯基词典,III,第1770页。
(325) 符拉基米尔佐夫(《成吉思汗传》,第65页)写道:“九尾的白纛,有成吉思汗氏族的守护神(速勒迭)居住在内。速勒迭保护军队并使他们胜利。”在科瓦列夫斯基词典里面(III,页1428)速勒迭同时有“监护的神(=保护者)、家神、门神”,“纛旗帜”以及“幸福、繁荣、祝福”,等意义。〔1〕
(326) 《秘史》,第193节。《元史》(第25页)对我们说,者别和忽必来两人为先锋先行,成吉思汗驻军忒该山。
(327) 《元史》,前引,第25页。(《秘史》的康合尔合山应即系杭爱山的异译。——译者)
(328) 《拉施特书》,II,第3页(波斯原文,第4页)。杭爱附近的阿尔泰河究竟在什么地方?人们向札卜罕方面寻找,这条河有一部分(在沙哈都汗驻营地方附近)流入两山之间。是否上面所说的爱迭儿阿勒台呢?
(329) 就要看到成吉思汗的忠心部下朵歹扯儿必向他说:“我们人少马瘦”。
(330) 《拉施特书》,II,第3页,和《元史》,前引,第25页。
(331) 这一段引语,对照《秘史》原文引入。(?)符号是格鲁塞原文所有。——译者
(332) 《秘史》,第194节。参阅别列津,II,注,第158页。合池儿在蒙古语中意义为“牝骡”(参阅伯希和,《通报》,1930年,53,注1)。这条合池儿河,牝骡河,在我们任何地图上没有记载。《萨囊彻辰书》(第87页)以为成吉思汗和“乃蛮太阳汗”交战地点是在Sakiroun河附近。《长春真人西游记》告诉我们,当1221年,这位道人经过一个旧战场,就是成吉思汗击败乃蛮兵马的地方。他说到这个地方时候,是在他横渡阿尔泰山(金山)之际,他抵达南边斜坡,一条河的附近,这个地方草木很盛,灌溉很好,伯勒什奈德以为这是指布尔罕河流域,乌泷古的上游支流。但是这个战场应该是在北面许多。参阅韦利译《西游记》,第78页。
(333) 《秘史》,第194节,(曲出鲁克)Goutchouloug系Kutchlug(古出鲁克)这一词的蒙古化,Kutchlug在突厥畏吾儿语里面,其意义为“强壮”、“有权威”。参阅伯希和《La version ouigour de l'histoire des princes Kalyânamkare et Păpamkara》,《通报》,1914年,248,267,又《亚洲学报》,1920年,151,又《通报》,1931年,415。
(334) 《秘史》,第194节。《拉施特书》节录,前引,II,第3页。(这一段引语,参照《秘史》原文。——译者)
(335) 这一段塔阳的答话,依照《秘史》原文。——译者
(336) 《秘史》,第194节。《拉施特书》,II,第4页。
(337) 《秘史》,第195节。鲍乃迪,105页。
(338) 原文本节标题有海押立(Hallali)这一词,而正文和附注没有一字提到海押立。格鲁塞的意思,无疑是指成吉思汗战胜乃蛮人地方是在海押立。按:《元史译文证补》卷二十七下,《西域古地考》,三:“……哈押立地在阿拉套山西北,巴勒喀什淖尔东头之南。其地北接阿尔泰山西支。”何秋涛《朔方备乘》,《海都合丹等传》:“海押立在金山北,为今俄罗斯东境,锡伯利部,东距昂葛拉河,西距额尔齐斯河,北抵北海……”。本书所附地图(附图三)有Qayaligh这个地名,无疑即Hallali,地在乃蛮之西南,巴尔喀什湖之东偏南。——译者
(339) 速不台,《秘史》作速别额台(Subu'ätäi)。《元史》作速不台(卷一二一有传),又作雪不台(卷一二二有传显系重复)。速不台的译名,采用较普遍,此后均用此名。[翁按:武英殿本速不台(卷121)、雪不台(卷122),但中华校正版卷121为苏布特(原作速不台),卷122(即武英殿版)的雪不台已删去。]又这一段引语,塔阳和札木合的问答,对照《秘史》(第195节),采用《秘史》原来词句,格鲁塞在这里有条附注关于《秘史》原文词句的出处,茲从略。——译者(翁按:谢再善译本的《秘史》,曾将汉字音译还原为蒙古文再由蒙文译本译成汉文,词句与这里所引的有些出入。)
(340) 《秘史》,鲍乃迪,106,107。(这一段引语也照《秘史》原文。——译者)
(341) 别列津译本,II,第4页。《元史》也说到札木合的背叛(克罗斯译,第26页)。(《元史》原文如下:“时札木合从太阳罕来。见帝军容整肃,谓左右曰,乃蛮初举兵,视蒙古军若羖羔儿,意谓蹄皮亦不留。今吾观其气势,殆非往时矣。遂引所部兵遁去。”——译者)
(342) 中国古算法,伸手为度,每度约六尺,三度是丈八。格鲁塞这里作“他的身躯等于三个人”,系误解《秘史》所说的,译文从《秘史》。——译者
(343) 这一段引语,对照《秘史》,采用原来词句。——译者
(344) 《秘史》,第196节,鲍乃迪,108。
(345) 蒙古原文,每次说纳忽昆山(Naqou qoun),即纳忽山的崖。《拉施特书》也说,这个战争是在纳忽山(别列津译,II,第5页)。《萨囊彻辰书》(第87页)以为是在Sakiroun河附近。
(346) 这段记载经拉施特证实,他说蒙古人追逐败走的乃蛮人,他们遁入深山,当横越纳忽山之际,许多人滾坠深谷里面(别列津译,II,第5页)。
(347) 上面说到,在《秘史》里面,古儿别速不是塔阳的宠妃,而是他的母亲(额格)。参阅注(298)。
(348) 拉施特在这里称乃蛮的战士们为“那可儿”(Nökud),我们知道这是蒙古语的名称。这是口头上类推呢?还是我们认为是突厥种的乃蛮人,而有一个用蒙古称号的战士贵族阶级呢?
(349) 《拉施特书》,II,第4页。
(350) 《秘史》,第196节。
(351) 《秘史》,第196节。《拉施特书》,II,第5页。《元史》,前引,第26页。
(352) 参阅本书此处。
(353) 《秘史》,第196节,鲍乃迪,第108和398页。
(354) 上面说过,脱黑脱阿是最强有力的部落。兀都亦篾儿乞人的首领,答亦儿兀孙是兀洼思篾儿乞的首领。(见本章上面第五节。——译者)
(355) 《秘史》,见第197节,说是鼠儿秋年。
(356) 但是《秘史》第197节在这里又一次说到撒阿里客额儿(sa'ari-ké'er)(参阅本章第十四节和别列津注,102页,在他所出版的《拉施特书》,II,t.XV,238)我们不能确定它在什么地方。客哲儿(Kéger)在现今蒙古语中指“原野”、“草”(科瓦列夫斯基词典,III,页2497)。伯勒什奈德提到《元史类编》(这是指邵远平所著的《元史类编》。——译者)里面有一幅中文地图,将萨里克儿(Sa-li-k'ie-eul)位置在斡难河之南(《中世纪史研究》I,157—158)。照这样说,这可能是不同的地域。那么,我们可以分别,斡难河南边的撒阿里客额儿,那是成吉思汗、汪罕和蒙古东边各部落作战的地方;以及这里所说的撒阿里客额儿,也就是Saqari-kéger,在色楞格河下游,人们以为是在篾儿乞人的地方。巴鲁克译为“沙漠”、“驴皮之野”。(参阅科瓦列夫斯基词典,II,1297)。并参阅上文此处,在乃蛮人地方的同样名称。
(357) 《拉施特书》,II,第6页。《元史》前引,第26页。人们记得,不亦鲁黑是已故塔阳的视为仇敌的兄弟,因此他是古出鲁克的叔父。
(358) 《秘史》作兀洼思篾儿乞惕,(Ho'as-Merkit)第197节,海涅士的对音,但是在第102节作Ouwas-Merkit。巴鲁克作Ou'as。在《拉施特书》,Ouwâz-Merkit,别列津译,II,第6页,同书,波斯原文,第8页。
(359) 答亦儿兀孙,在《秘史》第197节作Dayir-Ousoun。《拉施特书》作Dhâir-Oûsoûn,音是对的,别列津译,《成吉思汗本传》,II,第6页,同样版本,在“部落”篇作Dhâir-Oûrsoûu,第74页。《元史》作带儿兀孙(前引,第26页)。
(360) 《秘史》,第197节,鲍乃迪,109,110。
(361) 同上书,第198节。这一件事一直在鼠年,回历600年,公元1204年的编目之下。
(362) 《拉施特书》,XV,原文第九。哈卜察勒,指“隘口”、“通道”。
(363) 第198节,豁儿哈(Qorqa)指“栅栏”、“砍下的木头”、“小堡垒”。台合勒(Taïqal)指“山顶”。《多桑书》将这个名字错误为Ouïqal-Courgan(I,第91页),《秘史》的台合勒山寨《元史》作泰寒寨,在1204年编目之下被攻破。(克罗斯译,第27页)
(364) 《拉施特书》,别列津译,II,第6页,参阅“部落”,同上书,第71页(以及别列津注,第245页;蒙古语作Modoun, Todoun, Tchi'oun)。
(365) 这可以证明,脱黑脱阿已经和他的人民隔绝,而被逐远离篾儿乞惕人在色楞格河下游的地方。这时候,成吉思汗的部将们正在完成征服这个最后一片地区,而成吉思汗自己则追击脱黑脱阿向西南方,乃蛮人地方的深处,阿尔泰山方面。
(366) 《秘史》,第198节,鲍乃迪,第110页。
(367) 参阅海涅士的《秘史》本,第116页,伯希和,《通报》,1934年,第159页。在中文本的《元朝秘史》,鲍乃迪译,隔开几行,先说金山,这就是阿尔泰山,后说阿来,这种分别,不可能以为阿来就是指阿尔泰山,但是这并不是不许向Tabun-bogdo-ola旁边,科布多附近的泉,寻找阿来(Alaï或Altaï),(依照Boukhtarma所说),这就是在阿尔泰山里面。
(368) 更准确一点,应作“也儿的石河的不喀达儿麻泉,”《秘史》,第198节,鲍乃迪译,页110,219。〔6〕
(369) 《拉施特书》,别列津译,II,第34页。
(370) 蒙古原文作chigqor(突厥语sonqor),就是“鹰隼”(伯希和《通报》,1933年,270)。经过Von Le Coq考证,不能再有疑义。
(371) 《秘史》,第199节。(这一段引语,参照《秘史》原文。——译者)
(372) 参阅伯希和,《亚洲学报》,1920年,1,163—164。
(373) 《拉施特书》,别列津译,II,第31页,第115页,《秘史》,第199节。
(374) 参阅《拉施特书》第58和188页。
(375) 拉施特记载,篾儿乞惕人的别乞,脱黑脱阿有六子,其名为:脱古思、秃撒、忽都、赤剌温、赤不黑和忽勒秃罕-篾儿干(“部落”,别列津译,第73页)。蒙古语中篾儿干指“娴熟”、“精于一艺”。
(376) 《拉施特书》,“本传”,别列津译,II,第30—31页,“部落”,第73和74页。
(377) 《秘史》第200节说五个“伴当”(tabu nököd)。
(378) 格鲁塞原文作“bélier sauvage(oqouldja)”,茲据《秘史》原文作“羱羊”。羱音元,羊属,状如骡,善斗。——译者
(379) qara-kériyé指“鸦类小鸟”,qarambaï noghosoun指“黑色鸭”。〔2〕(《秘史》原文是“黑老鸦会拿鸭子,奴婢能拿主人”。——译者)
(380) 奥古斯都是罗马皇帝,秦那是他的敌人马里乌斯的党人,高乃依有著名剧本,名叫秦那。——译者
(381) 《秘史》,第200节,鲍乃迪,第112和113页。
(382) 高乃依系法国著名剧作家(1606至1684年)。——译者
(383) 《秘史》第201节。这种观念,从前的仇敌被称为自愿牺牲,于死后变为保护该部落的神祇(速勒迭),这对人种志学家特别重要。这无疑可以联系到古代以生人做牺牲的风俗。
(384) 《秘史》,第201节。根据鲍乃迪的译文撮要,福克斯在《成吉斯汗传》里面(第103页)也依照这一段文字。
(385) 《拉施特书》,“部落”,别列津译,第203—204页。
(386) 多桑译,1,第91页。
(387) 别列津译,II,第7页。
(388) 《元史》,克罗斯译,第27页。〔格鲁塞这里引《元史》,称落思城为Lo-sseu(Leso-khoto),茲照《元史》作落思城。——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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