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是一座曾经辉煌不已的欧洲都城。它被横穿全市的多瑙河分成一对双子城——东岸的佩斯和西岸的布达。布达依山而建,地处河岸台地和石灰岩丘陵上,地势较高,周围被城堡山、格列特山和玫瑰山等山丘环抱,自古就是重要的军事要冲,尤其是抵御来自东面的侵袭。而都市化的佩斯地处平原,无险可守,数个世纪以来屡次暴露在来自东方的蒙古、土耳其、俄罗斯和罗马尼亚入侵者面前。
艾德蒙德·费森迈耶博士
历史上的匈牙利经常为外族侵略及统治。二次大战爆发之后,德国在匈牙利扶植了一个傀儡政府。虽然米克拉斯·冯·霍尔蒂海军上将仍然保留了国家摄政王的职位,但是真正的独裁大权已经落到了纳粹德国驻匈牙利的帝国部长艾德蒙德·费森迈耶博士手中。
1944年夏天,德国在巴尔干和东线遭受了一系列严重的打击,摄政王霍尔蒂亦尝试与盟军秘密和谈,希望能将匈牙利从希特勒的阵营中解救出来,避免战争的威胁。然而,他的努力失败了,德国人获悉了此次谈判的情况,随即迅速采取行动,占领了匈牙利所有的交通枢纽,并突袭占领皇宫。很快,德国人已经完全控制了大局,霍尔蒂被迫逃亡,亲纳粹党派上台。这样一来,匈牙利已被牢牢地捆在了纳粹德国的隆隆战车上,不可改变地向着毁灭的深渊步步驶去。
马利诺夫斯基元帅(1898~1967)
德国的做法引起斯大林的强烈不满,借此机会,苏联可以顺理成章地进攻匈牙利。在斯大林眼中,匈牙利的首都将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政治战利品:如果苏军能够迅速拿下布达佩斯和维也纳的话,那么他就可以在3个月后的雅尔塔会议上大大增加自己和英美谈判的筹码,他甚至暗示丘吉尔,苏军肯定能在圣诞节前拿下布达佩斯。
苏军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向匈牙利边界挺进
于是,在10月28日,斯大林下令由罗迪昂·马利诺夫斯基元帅指挥的红军第2乌克兰方面军,下辖第40、第27、第53、第46、近卫第7集团军,第6近卫坦克集团军,罗马尼亚第1、第4集团军,普利耶夫骑兵机械化兵集群和空军第5集团军,约62万人,750辆坦克或自行火炮,1100架飞机,“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布达佩斯。
布达佩斯街头的德军炮兵阵地
最初在布达佩斯驻防的是德国最著名的两个装甲师:国防军装甲师和第13装甲师。国防军装甲师在新佩斯对面的北区布防,第13装甲师的战区则由佛特一直延伸至首都以东和东南面的拉科什宫地区。同时,两个师还有少数兵力和其他部队一道并肩在多瑙河西岸的布达作战。(www.xing528.com)
早在布达佩斯包围圈形成之前,德军司令部就决定,将2个装甲师所属全部剩余坦克和炮兵团的“熊蜂”式自行火炮集中起来,组成一支快速反应部队——装甲群,以便可以随时提供强大的火力支援。因此,在12月23~24日夜,这些机动兵力撤离了原先的阵地,乘着夜色渡过多瑙河,进入到城市的西南区,那里正是苏军攻城主力集中的地段。
正当多瑙河东岸的德军在战壕中简朴地庆祝1944年的平安夜之际,装甲群的士兵们已经投入到了西岸的“炼狱”之中。在向布达南区前进的路上,装甲群首先遇到了在特勒克巴林克的苏军阵地。德国坦克在自行火炮的支援下很快地就将其一一摧毁。随后中午时分,一场大规模的交战在布达厄尔什以南的山丘上爆发:整个装甲群在这里和主力苏军迎头相撞。经过几小时的激战后,苏军被迫撤退,身后留下了20辆坦克的残骸和大约1000具遗体。由于这次局部胜利,德国人能够如愿以偿地组织起该地区的防线。
很快地,新战线的牢固程度就得到了考验。苏军在平安夜当天再次发起强攻,德国人的战壕里到处都在进行着残酷的白刃战,许多地段多次易手。尽管如此,红军最终还是被迫撤退了。不过,胜利者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圣诞节早上,红军集中炮火对装甲群进行毁灭性轰击。当天,苏军炮兵的炮火不仅仅落在了装甲群士兵们的头上,还一直蔓延到了整个包围圈内——这也是二战期间最猛烈的炮击之一。
“喀秋莎”在怒吼
苏军的“喀秋莎”
布达地区的情况一度十分危急。在圣诞节中午,苏军的装甲侦察部队经布达的山丘渗透进入了宁静的城堡区。匈牙利警察首先发出警报,布达地区的匈牙利人顿时一片大乱。而布达佩斯大学突击营一连未经训练的学生们在匆忙混战中奇迹般地止住了苏军最初的试探性进攻。驻守在多瑙河以东20公里处维切什的党卫军第8骑兵师在接到紧急命令后,马上停止了他们的圣诞节庆祝活动,火速赶往西区市郊。在几小时内,他们就搭乘卡车驰过多瑙河上的大桥,占据了布达区的阵地。这些风驰电掣般的变动促使小规模的遭遇战逐步升级,双方将越来越多的军队投入到血腥的战场上去。
最初的战斗在相邻的房屋、山岗和道路上四处爆发,双方都在尽可能地力争上风。由于没有足够的兵力展开像布达佩斯城外那样的突袭战,苏军只能一寸一寸地强攻。德国和匈牙利军队拼尽全力才勉强阻止苏军占领全部布达区重要高地的企图,保护了部署在多瑙河东岸佩斯低地的轴心国部队不会腹背受敌。
当红军在西面的突破被阻之后,他们马上将矛头转向布达佩斯盆地的东区、北区和南区。12月26日,正当德国防军装甲师牢牢坚守自己的阵地时,在他们东北面的第13装甲师防线以南的地段已被击穿。经过近两天两夜的血战,红军的攻势才于12月28日暂时被阻止。
为了尽快地占领布达佩斯,马利诺夫斯基元帅在斯大林的许可下,于12月29日向德国和匈牙利守军劝降,而守军也很快给予了回复:“拒绝投降!”还杀害了两名前来商谈的苏军代表。
战火随即在29日再次重燃。在坦克和飞机的支援下,苏联步兵摧毁了匈牙利部队最后仅存的一点战斗力,成功地撕开了在北部小镇恰姆尔的防线。现在,他们终于开辟了一条进入布达佩斯的主要通道。德军马上意识到所面临的危险性,经过几小时的拼死反击,苏军的势头终于被扼制,危机暂时平息。然而,形势还是非常严峻,被20余万名装备精良的苏军团团包围的几万名守军缺乏粮食、弹药、装备和药品,丧失重武器,而且士兵们的士气低落,筋疲力尽。因此,德军不得不被迫后撤,紧缩防御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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