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器物的纹饰之美
关于器物装饰,一个重要命题就是文与质的关系。器物的文与质的关系,指的是器物的内在本质与器物装饰的外在形式的关系。关于文与质,孔子说:“文胜质则史(虚浮),质胜文则野(粗陋),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孔子以为,如果文胜于质,则趋于华而不实;如果质胜于文,则趋于粗野陋朴,只有文质的协调统一,才能成为君子。
最能体现原始器物装饰成就的当推彩陶。彩陶上各式各样的动物纹、植物纹、几何形纹以及一些神秘而有意味的复合图形(图4.6~图4.8),给我们传递出原始先民劳动生活、娱乐、祭神的诸多信息。
李泽厚认为,从再现到表现,从写实到象征,从形到线的历史过程中,人们不自觉地创造和培育了比较纯粹的美的形式和审美的形式感。他说:“净化了的线条如同音乐旋律一般。他们竟成了中国各类造型艺术和表现艺术的魂灵。”
例如,宴乐铜壶上的纹饰(图4.9),该器物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铜壶的装饰是用金银来镶嵌的,这种工艺称为金银错。宴乐铜壶从壶颈到壶脚,全部加以装饰。画面分为三条横带,这种三段式结构形式既能增加铜壶的美感,同时又使画面层次分明。
上面一条横带作为壶颈的装饰,中间一条横带和下面一条横带作为壶身上的装饰。在横带上、下都用连续的变形回纹作为装饰花边。这种花边既作为横带间的间隔,同时也是横带间的装饰。
每一条横带上都分成两组。在第一条横带上,右边是采桑,左边是习射和狩猎。在第二条横带上,左边是射雁,右边是宴饮乐舞。在第三条横带上,左边是水战,右边是攻防战。
在第一条横带上,有三条横线,把横带的画面分为上下两层。描写了有人爬上树采桑,有人站在下层接应。
图4.6 (www.xing528.com)
图4.6 仰韶文化彩陶鱼形纹
图4.7
图4.7 仰韶文化彩陶花卉纹
在第二条横带上,右边中间也有横线,线上好像是在室内宴饮,线下有编钟编磬,有人在击打这些钟磬,有人在舞蹈。左边有一些人在射雁,有的人一条腿跪着,仰天而射,所用的箭是特殊的箭,名矰,系有丝线。这种特殊的箭射中飞鸟后,不论落在水中或远处,都可以用丝线把它们拉回来。在画面左下方也有一条横线,线下有鱼。一个射雁者在一只小船上。
在第三条横带上,右边有一条横线作为城墙,有些士兵在城墙上防守,城下的人用云梯向上仰攻,有人被砍去了头,尸体从高处跌落下来。左边也有一条线,代表岸,一些人站在岸上,水上有船在进行水战,有些人水战后落到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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