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国文人的隐逸传统
达人高士,涉世即倦,往往有托而逃。若夫托李氏而至于登,为释民而至于证果,其淡泊之操,凝静之域,岂浅学所能测。[1]
现代人游历山水,目的不外亲近自然、放松心情。古人也一样,一旦遇上学习、生活和事业上的挫折,马上就想归隐山林。
唐代诗人王维是士大夫,晚年学佛,过着隐居生活,曾经“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又“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何等清逸,何等幽闲,何等富有禅味和道趣。他晚年辞官,终老“辋川别业”。
五代山水画家荆浩,居太行山,得山林隐逸的情趣,著有画论《笔法记》,曾幻想有一个神仙般的老人来指点画法。
号称“竹林七贤”的阮籍、嵇康、刘伶、向秀、阮咸、山涛和王戎,是名士的代表。所谓名士,即当时主张玄学的知识分子。他们以任情放荡、玩世不恭的态度,来反抗礼教的束缚,寻求个性的解放。一方面表现为饮酒、服食和狂狷[2]的具体行为,另一方面则表现为寄情山水、崇尚隐逸的思想作风。这就是被鲁迅赞誉的所谓“魏晋风度”(图2.1)。
据《世说新语》记载,刘伶或脱衣裸形在屋中,人见讥之,伶曰:“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裈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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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1 竹林七贤与荣启期,南朝砖画,纵80cm,横240cm,南京博物院藏
鲁迅说:“因为他们生于乱世,不得已,才有这样的行为,并非他们的本态。”
宗白华说:“汉末魏晋六朝,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苦痛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史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因此,也就是最富于艺术精神的一个时代。”
东晋文人谢灵运为了游山的方便,自制登山木屐,甚至雇工数百人专门为他伐木开路。
东晋书法家王羲之“既去官,与东土人士尽山水游,弋钓为娱,又与道士许迈共修服食,采药石不远千里,遍游东中诸郡,穷诸名山,泛沧海。叹曰“我卒当以乐死”。
东晋文人陶渊明,辞官隐居,家境清贫亦“三宿水滨,乐饮川界”。他对大自然山水风景之恋,可谓一往情深。
宋代画家郭熙在《林泉高致》中也提道“君子之所以爱夫山水者,其旨之一,即在于避尘嚣,而亲渔樵、隐逸”。
中国文人,不但受儒家学说的教养,而且接受道、佛思想的熏染。在观念上,往往熔儒、佛、道为一炉,在行为上,则更多的渗透着道家“出世”的无为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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