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侵越法司职权
司礼监及锦衣卫均由皇帝直接指挥,享有特殊司法权,尽管品位不高,但在实际上却有很高的地位。这种地位无论是在案件送交法司定罪还是在会审之时都明显地表现出来。虽然镇抚司只管刑讯并不定罪,但对法司的量刑起决定性的作用,亦即法司完全听从于厂卫。如嘉靖二年(1523年)刘济所言,“自锦衣镇抚之官治理诏狱,而法司几成虚设”[59]。
许多大臣都曾论及此事。按《明史·孙盘传》,孙盘在刑部三年,“见鞫问盗贼,多东厂镇抚司缉获。有称校尉诬陷者,有称校尉为人报仇者,有称校尉受首恶赃而以为从、令傍人抵罪者。刑官洞见其情,无敢擅更一字”[60]。按《明史·胡献传》,“中言东厂锦衣卫所获盗,先严刑具成案,然后送法司,法司不敢平反。请自今径送法司,毋先刑讯。章下,未报”。而主东厂者言车梁从父郎中车霆先因罪为东厂所发,挟私妄言。“遂下梁诏狱,给事御史交章论救,乃得释,终汉阳知府”[61]。另据《余冬序录》载,法司于东厂及锦衣卫所送问者,不敢一毫为平反,刑部尚有何人而能少易抚司之按语乎。
《明史·刑法志三》记述了司礼太监在大审中的地位:(www.xing528.com)
凡大审录,赍敕张黄盖于大理寺,为三尺坛,中坐,三法司左右坐,御史、郎中以下捧牍立,惟诺趋走惟谨。三法司视成案,有所出入轻重,俱视中官意,不敢忤也。成化时,会审有弟助兄斗,因殴杀人者,太监黄赐欲从未减。尚书陆瑜等持不可,赐曰:“同室斗者,尚被发缨冠救之,况其兄乎?”瑜等不敢难,卒为屈法。万历三十四年大审,御史曹学程以建言久系,群臣请宥,皆不听。刑部侍郎沈应文署尚书事,合院寺之长,以书抵太监陈矩,请宽学程罪。然后会审,狱具,署名同奏。矩复密启,言学程母老可念。帝意解,释之。其事甚美,而监权之重如此……内臣曾奉命审录者,死则于墓寝画壁,南面坐,旁列法司堂上官,及御史、刑部郎引囚鞠躬听命状,示后世为荣观焉。
另在嘉靖中,内臣犯法,诏免逮问,而下司礼监。刑部尚书林俊言宫府一体,内臣所犯,宜下法司,明正其罪,不当废祖宗法,不被采纳。[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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