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交无言
有一些熟人是容易的,有几个朋友很难;有几个朋友是容易的,得一知己很难。哲学家走到集市上,屠夫问:“你会杀猪吗?”他答:“不会。”木匠问:“你会打造家具吗?”他答:“不会。”厨师问:“你会烹饪吗?”他答:“不会。”三个人露出不屑一顾的讪笑:“那你会什么?”哲学家说:“我会思想,我能思考你们所不能思考的问题。”显然,哲学家和手艺人无法成为朋友,更无法成为知己,充其量只能成为熟人。至于荒岛上的鲁滨孙没有选择,我们有。
“君子必慎交游焉,匹夫不可以不慎取友。”茫茫人海中,谁是我们的朋友呢?伯牙弹琴,弹到描写高山的曲调时,旁边的钟子期说:“峨峨兮若泰山。”弹到描写流水的曲调时,钟子期又说:“洋洋兮若江河。”这叫知音,交到一个这样的朋友,是一生的幸事。只可惜千金易得,知音难求。钟子期死后,伯牙就不再弹琴了,因为没有人比钟子期更懂他的音乐和心灵。(www.xing528.com)
相知是一种幸福,这种幸福可以是很多,也可以很简单,甚至简单到一支香烟。教育家陶行知与史学家翦伯赞交谊颇深,翦喜欢吸烟,而陶不吸,所以每有香烟馈赠,陶便转赠与翦。一日一位美国朋友赠送给陶行知一支好烟。陶用纸包好,托人送给翦伯赞,并附诗一首:“抽一支骆驼烟,变一个活神仙。写一部新历史,流传到万万年。”一边优哉游哉地享受着香烟,一边欣赏着朋友的激励诗,翦先生真是好福气。陶行知的另一个好朋友胡适就没有这样的福气。他写了一篇叫做《我们走那条路》的文章,说中国有“五个鬼”:贫穷、疾病、愚昧、贪污、混乱,却只字未提横行霸道的帝国主义这一“大鬼”。陶先生毫不客气地写诗指出:“明于考古,眛于知今。捉住五个小鬼,放走了一个妖精。”真朋友是一面镜子,有好说好,有错说错。因为在意,所以直言。
好朋友无话不说,没错。但他们在一起说话,是因为有话要说。假如话说完了,他们决不没话找话。长时间待在一起不说一句话,却不感到不自在的朋友,是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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