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电视戏剧艺术的创新和突破

期待电视戏剧艺术的创新和突破

——采访张文龙

张文龙,1950年10月生,原籍上海市。现任上海文广新闻传媒集团综艺部首席导演、制片人。国家一级导演、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评委、第十届上海市政协委员、中国广播电视学会电视文艺研究会副秘书长、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曲艺家协会会员、上海曲艺家协会理事、上海新闻工作者协会会员。

近年来获奖情况如下：2001年12月,在第15届全国电视文艺“星光奖”评选中,执导的《洒向人间都是笑——赵丽蓉专辑》获小品类唯一的一等奖;《明星荟萃耀红楼》获戏曲节目三等奖;合作编导的《梨风新韵——2001年十三省(市)元旦戏曲晚会》获戏曲节目一等奖,同年该节目还获第19届中国电视“金鹰奖”;2002年12月,在第20届中国电视“金鹰奖”评选中,与人合作编导的《梅苑迎春——2002年15省(市)电视台元旦戏曲晚会》获最佳节目奖;2003年8月,在第16届全国电视文艺“星光奖”评选中,执导的《新编历史昆剧〈班昭〉》获戏曲节目三等奖,与人合作编导的《梅苑迎春——2002年15省(市)电视台元旦戏曲晚会》获二等奖;担任总导演的《龙腾虎跃梨园风——2003年全国16省(市)电视台元旦戏曲晚会》获第17届全国电视文艺“星光奖”戏曲节目一等奖,第21届中国电视“金鹰奖”,中国广播电视学会授予的三项大奖：电视戏曲节目“兰花奖”一等奖、“优秀电视编导奖”、“最佳舞美设计奖”;2004年10月,担任总导演的《第14届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颁奖晚会》获第18届“全国电视文艺‘星光奖’”综艺节目二等奖;与人合作编导的《姹紫嫣红春满园——2003年十五省(市)元旦戏曲晚会》获“星光奖”一等奖;2005年,担任总导演的《第15届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颁奖晚会》获上海文广影视集团优秀节目二等奖。

采访人：章新强,中国传媒大学2004级戏剧戏曲学硕士研究生。

章新强:张导,目前国内只有两个专门为播放戏剧戏曲节目而开辟的频道,一个是中央电视台11频道——戏曲频道,还有一个就是你们东方电视台戏剧频道。我们注意到,业内人士一般都只对电视与戏曲(即中国的戏剧)的结合进行实践和理论的研究,只有你们打出“电视戏剧”的旗号。既然打出“电视戏剧”的旗号,我觉得包括的范围就不仅是中国独有的戏曲艺术了,还应该包括国内外戏剧,是不是这样?这就让我不由得想到了戏剧戏曲与国际接轨的问题,这无疑是一个大问题。面对全球一体化的局势,作为电视戏剧戏曲节目人,您觉得应该怎样看待文化的本土化与电视的全球化的关系?

张文龙:是的。我们频道称为“戏剧频道”,有你所说的意思在内。如果你有机会去看一下我们频道的节目,就会发现确实不只有电视戏曲节目,戏剧本身的范畴就比戏曲要宽泛。

另外,我认为,电视的全球化对我们既是挑战又是机遇。中国的电视戏剧人往往会忽略“电视的全球化”问题,以为这是一个与我们无关的问题。当然,也有人对此过分担忧,以为“电视的全球化”敲响了中国电视戏剧的丧钟。其实这些都是因为不了解情况所致。

在经济全球化的大背景下,电视传媒业同样面临着全球化问题。应当承认,在所有的媒体形式中,最突出地表现出全球化意识的是电视。从1984年美国新闻署开办“世界电视网”,首次把电视节目推向全球以来,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澳大利亚、日本等国相继实施了“发展卫星电视”的全球战略。一些发展中国家如印度、马来西亚、韩国和拉美的一些国家也纷纷发射或租用卫星,以实现节目跨国乃至跨洲的覆盖。电视传播的全球化趋势,表现在五个方面：

第一,电视传播的内容具有国际性。通过电视,人们越来越受遥远地区所发生的事情的影响。无论是新闻节目,还是其他类型的节目,其内容范围和影响越来越具有国际性。电视最终培育出全球观众。

第二,电视传播可以在国际范围内实现。原因在于“节目供给新手段”发挥了重要作用,卫星的辐射、互联网等高科技的快速发展成为电视传播全球化的重要推动力量。

第三,电视制作和传播的所有权越发国际化。这种变化主要表现为媒体集团之间的跨地域、跨国度兼并、整合和重组。

第四,电视全球化还推动了电视节目和产品的进出口。电视节目国际贸易在世界贸易进出口中的比重在不断增加,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电视节目出口国。据报道,我国的各类电视台(其中包括30多家卫星频道)数量是美国的2倍,是日本、英国、法国、德国、印度等11国电视台数量的总和。遗憾的是,尽管我国的电视传播业如此庞大,每年生产出大量的电视节目,然而它们尚未真正通过贸易打入国际市场。

第五,电视制作也越来越具有国际性。由于电视戏剧制作成本日趋升高,世界各地电视公司因此也就产生了开展合作的意向。这些联合制作采用多种形式,小到简单的分担成本,大到全方位的共同制作(通常利用相关国的场地)。目前国内各台之间的联合制作规模正在日益扩大。我们东视戏剧频道已参与多年的《全国十六省(市)电视台元旦戏曲晚会》即是此种合作模式。但国内电视台与外国电视公司的合作尚处于起步阶段。不过,它迟早会发展、扩大。

在电视传播的全球化趋势面前,中国电视不可能脱离世界电视的发展潮流,它也不可避免地要受到国际传媒竞争的影响。中国电视必须进入世界电视传播格局中,参与国际传媒市场的竞争,才能更快更好地发展自己,否则将陷于封闭落后的状态。

实际上,中国电视也正在走向世界,并在世界电视的发展和竞争中占领一席之地。 1991年9月1日,中央电视台通过亚洲一号卫星,将第一套节目送到东南亚、东欧、中东、南非等地以及港、澳、台地区。此后各省市电视台陆续上到卫星,对海外地区都有不同程度的覆盖。中央电视台第9套英语频道节目,从2002年2月1日起,已经在纽约、波士顿、洛杉矶、旧金山等美国的东西沿海城市落地。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全球华语卫星平台将搭建成功。同样,这几年美国的一些科普节目(如Discovery),也正在逐步进入中国各地的电视台。

现在,世界各国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在关注电视的全球化和文化的本土化之间的关系问题。国外不少学者认为,“电视的全球化实际上是一种文化扩张的过程”,电视的全球化似乎意味着由美国公司制作的美国电视将一统天下。结果,各国本土文化将被美国文化所吞没。这种“文化扩张”的论点或许有点夸张,但应引起我们的足够重视。

对于中国电视传播业来说,在电视全球化的背景下,怎样保护本民族文化的特性当然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相信全人类都有这样的共识：各国的主权、文化和传统必须得到应有的尊重,全球化应当与多样化相结合,要体现文化的多样性。因为,正如全世界所公认的：“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在弘扬本土文化方面,中国的电视戏剧将发挥无可替代的巨大作用,它是我国有关部门在制定电视的全球化战略时无法忽视的重要一块。中国的电视戏剧工作者应该前瞻性地认识到这一点,并迅速恢复起自信心。所以,我们说,对于中国电视戏剧工作者来说,电视的全球化既是挑战又是机遇。

章新强:毋庸讳言,电视戏剧与舞台戏剧的区别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您从事电视戏剧实践工作多年,应该更能深刻地体会到这两者的不同。您认为它们的不同表现在哪些方面呢?

张文龙:诚然,把中国的电视戏剧与舞台戏剧的几大冲突放到明处,可能有利于澄清大家对一些问题的模糊认识,从而找到解决电视戏剧艺术发展中的一些问题的方法,以及电视戏剧创新的突破口。

我们应该看到,电视戏剧与舞台戏剧确实存在着冲突,它们之间不能画等号。

第一,观赏条件迥异。电视已经改变了原来进剧场的观众的戏剧欣赏条件。首先,电视进入家庭,为观众提供的不再是像剧场那样的一个封闭、黑暗、全靠灯光营造的欣赏空间,它也并没有显示出聚合观众集体意识的强烈意图。电视机被摆放于家中,其设置的空间是熟悉而亲切的,观众在欣赏电视节目时,并不会正襟危坐于电视机前,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变换频道,或是处理其他事情。

第二,观赏途径不同。舞台戏剧是观众的直观视觉感受,而观众看到的电视戏剧图像是间接的视觉感受。后者一般是借助多台摄像机拍摄,经过电视导演切割处理,再经后期剪辑、做特技、上字幕等手段合成的。(www.xing528.com)

第三,观赏的效果两样。中国的戏曲艺术原本是舞台艺术,是在长期的舞台实践中形成发展起来的。舞台形态的东西,只有在舞台上才能游刃有余,获得原有意义上的完美体现。适合剧场观赏的戏剧艺术,一旦经过拍摄,在家庭里播放,就不一定完全适合观赏了。比如,电视可以展现演员的中景、近景直至特写的情感的细微变化,而在剧场里,大多数观众很难看清演员的脸部表情;舞台剧大多应该遵循“三一律”,电视戏剧恰恰可以打破“三一律”,进行N次时空变化。电视导演的审美观和艺术水平,借助电视戏剧直接影响到电视观众的观赏感受。否则,就谈不上扬电视所长,避电视所短。所以,同样一部戏,在剧场里看和在家通过电视看,效果可能会有较大差异。电视画面的冲击力和信息量都是舞台戏剧所望尘莫及的。

第四,舞台戏剧的虚拟性和电视的真实性的冲突。经过电视化拍摄,戏剧原有的演出环境、传播媒介、表现方式、观赏方式都发生了变化。电视戏剧既要保留戏剧的基本属性“虚”,又要宽宏大量地接纳“实”,甚至求助于“实”来改造丰富自己,这样才能使戏剧在新的条件下有立足之地,才能在电视戏剧这一新的艺术形式中发扬中国传统戏剧艺术的优势和特色。其实,如何使戏剧的虚拟性和电视的真实性和谐统一,长期以来一直是戏剧电视化的一道难题。反映现实生活的戏,虚实结合比较容易。传统戏,特别是一些戏剧程式,如须生是挂胡须还是粘胡须,骑马是真骑还是用马鞭虚拟,坐轿是真坐还是虚拟表演等。完全用舞台表演程式,距离生活太远,尤其是放在实景中,写实和写意就会不协调;完全按生活真实,又破坏了传统表演程式的美。这些都是电视戏剧工作者亟待解决的实践和理论问题。电视戏剧与舞台戏剧的根本区别在于：“电视以其现场感和直接性取代了舞台戏剧的虚拟状态,以其即刻感和当下性取代了虚拟、舞蹈和诗化。”电视的大特写往往使得演员的许多假定性动作无法施展(比如,舞台上的打耳光,一经拍摄,就变得虚假、可笑),同时,它又强化了角色的各种表情和动作,这是舞台戏剧自叹不如的地方。

第五,电视科技手段的突飞猛进与舞台美术发展的迟滞之间的冲突。这些年来,电视科技手段的突飞猛进已经使得电视艺术无论是前期拍摄还是后期制作都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从而使舞台美术的发展愈发显得滞后。

章新强:从大的方面分类,我们认为目前电视戏曲的常见形态有以下这么几种:戏曲电视剧、电视戏曲栏目、电视戏曲专题片以及电视戏曲晚会、戏曲MV、戏歌等。不知您是否认可?

张文龙:我的分类方法有点不同。我主要是根据电视戏剧与舞台戏剧的矛盾来对目前播出的电视戏剧进行分类的,我在此也可以展望一下这些形态的发展前景。

一、戏剧综艺晚会。上海东方电视台戏剧频道的《东方戏剧大舞台》、河南电视台的《梨园春》、安徽电视台的《相约花戏楼》等栏目即属此类。现在,前者是以深入浅出地介绍新戏为主。后二者则以专业或业余演员的戏剧竞技为其主要内容。就市场运作而言,河南电视台的《梨园春》最为成功。几年来,它不但在该地区掀起了一股豫剧旋风,还给台里带来大量的广告收入。但是,有两点不容回避：其一,这种范例恐怕仅为个案,在经济发达地区难以奏效和推广;其次,晚会上的作品大多不具有保留价值,营销面极其有限。当然,平心而论,前者尽管制作精良,但由于种种原因,它的收视率不高,作品的保留及营销价值也并不大。

二、戏剧录像片。这类节目占有相当大的比例,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剧场录像,转播车停在剧场外,用多台摄像机拍摄、记录戏剧表演的全过程。电视导演在这类节目中的创造作用是被动的、有限的。另一类是把全剧及其布景请到摄影棚里,根据电视拍摄要求重新布光、调整乐队配器,甚至可以进行先期录音,然后在对口型的情况下进行拍摄。这种拍摄方法,使电视导演的创作主导作用凸现,使各种电视技术手段都有了极大的发挥余地。但是后者在处理传统戏剧的“虚化”问题上,常常显得举棋不定。由于这两类节目特别受到中老年戏迷的青睐,所以在电视中播放有一定的收视率,做成的音像产品也比较畅销,但在电视节目市场上销售状况不甚理想。

三、戏曲电视剧。业内有不少人往往将这类节目戏称为“加上唱戏的电视剧”。与其他电视剧一样,戏曲电视剧导演是创作的核心人物。戏曲电视剧在反映和处理现实题材时游刃有余,而在拍摄由传统的古装戏改编的戏曲电视剧时常常遇到诸多麻烦,主要集中在是否要沿用戏剧的程式化表演,是否要采用髯口、勾脸等舞台化妆,等等。如果全部采用古装电视剧的拍法,那么戏剧中的几百年形成的表演艺术除了唱腔外将丧失殆尽。如果全部采用舞台戏剧的表演、化妆等程式,那么势必与舞台戏曲录像片等同,电视拍摄给人的真实感将大打折扣。目前,戏曲电视剧由于拍摄成本高,节奏较拖沓,虚和实的处理往往不甚理想,所以产量和市场占有率都很小。

四、戏曲MTV。严格地讲,应该称之为戏曲TV,因为M是英文中“音乐”(Music)的缩写。这类节目在中国方兴未艾,甚至已经有了这类节目的全国性和区域性的比赛,但是总体上来讲,规模还是比较小。电视戏剧的导演在做这类节目时,在创意、电视技术手段的运用上普遍存在着过于老套、单调、呆板且缺少变化等问题。总体给人的印象是缺少想象力、缺乏诗意,画面缺少青年人所喜欢的冲击力和时尚感。虽然戏曲TV目前还不大有市场,但相对而言,青年人还是比较喜欢它的,其前景看好。

五、肥皂剧(或者叫情景剧)。一部肥皂剧是一出连续的,或者系列的、虚拟的电视戏剧节目,每周安排成连续剧或多集系列剧播出。在国外,它的叙事由错综的情节线索组成,聚焦于某个特定社群中多个角色之间的关系。 “连续”的意思是相当之长,一部肥皂剧有可能持续几年、甚至十几年之久,例如由美国广播公司制作的《总医院》从1963年就开始制作,它的播放却一直持续到了1991年。而在国内,鲜见这种“连续”的节目。往往是一剧只讲述一个故事,基本上不具备大剧的架构,写到哪里是哪里,称之为系列剧。目前,此类系列剧在全国各地电视台中越来越红火,它一般集中了当地最受欢迎的笑星和戏剧明星,剧中的人物一般都比较固定,反映的题材也大多取自于当地的凡人小事,经常采用一些流行方言混合着普通话来进行演绎。毋庸讳言,此类作品的总体品味一般都比较庸俗低下,小市民气息过于浓重,缺少真正意义上的幽默感、睿智感和哲学感,在宣传传统美德和人类高尚的情操,传播科学、民主等先进的思想情感方面几乎无所作为,这是十分令人遗憾的。但是它的收视率在各台都名列前茅。因为这类作品相当有市场,所以各台都在加大投入。如在上海的11个专业频道中,已经开出了近10个情景剧的栏目,广告效应相当好,它的销售市场正在逐步打开,前景一片光明。但是,不少有识之士纷纷提醒制作人注意肥皂剧题材的正确选择,加强作品的思想性、哲理性、科学性和积极向上的品格,努力克服低级庸俗、迎合小市民的创作倾向。

六、各种电视戏剧的专题片。有戏剧知识、剧情、人物、编导演的介绍等。这类节目能将戏剧节目资源反复利用,成本极低,且有一定的收视率,但在市场营销上一般不受青睐。

章新强:在对电视戏剧进行创新和突破的具体实践上,您有何经验与设想吗?

张文龙:应该看到,现在的观众见多识广,理解能力正变得越来越强,所以我们不应该再停留在电视的连环画时代,而应进入到电子信息化时代。当然要尽可能多地把高科技手段运用到电视戏剧的拍摄中来。因此我提议,除了在电视戏剧内容上不断出新之外,对电视戏剧的样式应该进行诸多的创新,以适应新世纪、新时代观众的审美要求。具体设想：

一、虚景拍摄。根据传统戏改编成的电视戏剧,在拍摄时应该尽可能多地保留它原来的舞台剧的表演程式。与此相对应,可以考虑将它的布景设计、制作成虚拟的、写意的而非具象的,也就是说,寥寥数笔、几根线条就能勾勒出一个特定的场景。实践证明,经过这样的处理,两者在风格上就比较统一,而且,虚拟、写意的布景可以节约大量制作经费。只要灯光处理得当,电视观众还相当欣赏这种简约的布景。

二、虚拟演播室拍摄。我们可以在电脑中完成布景制作,然后将其带到虚拟演播室里作为背景来拍摄。这类节目在声、色、光、时空形态、画面造型等方面都经过了电视艺术的再度创作,较多地运用了电视艺术的表现功能和电视特点,在后期制作时又可以将大量现代的电子特技合成技术运用进去,以扩大情节、信息量,深化该剧的思想内涵,而且制景费用极低。国内个别电视台已经有了这方面的设备,一些综艺节目已经在作这方面的尝试,但电视戏剧的导演基本上还没有涉足这一领域。电视戏剧的生产方式不像舞台戏剧,可以长期地排练和演出,而是一次性创造。电影和电视戏剧都属于一次性创造的艺术。舞台戏剧每次演出时,对于音乐和唱腔,发现有不合适的地方,可以在演出过程中随时进行调整和修改。

以往国内的一些古装的戏曲电视剧和电影都是由舞台剧转排而成,经过长期的舞台演出,演员对人物和唱腔都非常熟悉。而电视戏剧则是由文学脚本直接摄制而成的。由于先期录音时,演员对剧中角色还比较陌生,所以对如何运用唱腔来表现人物、抒发感情,还找不准感觉,更谈不上自己的演唱具有韵味和特色了!所以,结合电视戏剧的“一次性”创作特征,今后我们应该在制作电视戏剧过程中,精细再精细。特别是演员的演唱一定要熟练到位、声情并茂。只有这样,才能不断提高国内电视戏剧的质量。

应该承认,在虚拟演播室内拍摄,是电视戏剧拍摄史上的一次革命。此外,我们也完全可以将现在发生的事情迅速改编成戏剧,放在虚拟演播室中拍摄,这样既节约了拍摄成本,又改善了各院团经费紧张的现状。虚拟演播室也为戏剧TV的拍摄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和发挥空间,同时由于它的制作成本较低,市场前景也相当看好,可以预言,这将是未来电视戏剧发展的主要途径。我们期待着一些戏剧大省尽快作这方面的尝试。

三、动漫戏剧。在适合用动漫来表现的一些戏剧中加入现代动漫元素,会使得节目生动而充满情趣,容易为广大青少年所接受和喜欢,也容易扩大戏剧爱好者的队伍。目前有两种可以采纳的方式：一种是纯动漫的戏剧,它是运用电脑软件和电子绘画合成的,制作成本高、周期长,而且动漫导演和绘制人员都要有相当深厚的戏剧功底;另一种是虚拟拍摄成的电视戏剧,后期制作时再加入部分动漫戏剧人物或动物。笔者已经作过这方面的尝试,艺术效果相当不错,它的制作周期短,成本也比较低,市场前景乐观。

四、电视章回戏剧。指的是将中国的古代或者现代著名小说改编成几集乃至上百集的电视戏剧,根据剧情需要加入一定数量的流派唱腔。如果是现代戏,就可以摒弃戏剧程式化的表演和化妆;如果是古装戏,可以适当地加入程式化的表演和化妆。在舞台布景上完全可以采用虚拟演播室的拍摄方式,以节约舞美制作成本。这恐怕是未来电视戏剧生产的一个重要的走向,可惜目前少有尝试。

【访谈小结】

张文龙导演从一个电视戏剧工作者的角度,提出了电视戏剧工作者如何练好内功的问题,即关于电视戏剧艺术的创新和突破方面的思考：如何使戏剧和电视有机地结合起来,既要记录戏剧舞台剧,又要建立具有自己特色的电视戏剧;既要把戏剧艺术的优秀技艺通过电视记录保存下来,又能以多种现代电视手段和多种艺术样式对戏剧进行电视化的诠释、改造、创新和突破,以此来争取电视观众,特别是年轻观众。他认为,电视的全球化既给了电视戏剧相当大的压力,也赋予了它同等的机遇。电视戏剧工作者应该抛弃自卑情绪,与时俱进,博采众长,积极地对电视戏剧艺术进行创新和突破,以不辜负广大观众的殷切期望,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有所作为。从实践的角度对舞台戏剧与电视戏剧在观赏条件、观赏途径、观赏效果等方面的冲突以及虚拟性与真实性的冲突一一加以阐释,并分析归纳了目前电视戏剧的几种常见形态以及它们的发展前景,还指出了从中可以发现的一些市场机遇,从而探讨在电视戏剧艺术的创新和突破方面的设想,即除了在电视戏剧的内容上不断出新之外,对电视戏剧的样式应该进行诸多的创新,比如采取虚景拍摄、虚拟演播室拍摄、动漫戏剧以及电视章回戏剧等新的创作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