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之死臆说，高澄之死的分析介绍

高澄之死臆说

高澄( 公元5 1 2 一5 4 9 年) , 字子 惠 , 东魏创立者高欢之长子。 年 1 2 岁娶东魏孝静帝元 善见之妹为妻 , “ 神情携爽 , 便若成人 。 神武试问 以时 事得失 , 辨析无 不 中理 , 自是军 国筹 策皆预之 ” 。兴和元年 (公元 5 3 9 年 ) , 人邺城主 持朝 政①。 武定五年 ( 公元 5 4 7 年 ) , 高欢 死 , 高澄继其使持节、大垂相、都督中外诸军事 、 录 尚书事 、大行 台、 渤海王 的 身份 , 总掌 朝政。 武定八年八月 , 当高澄与其亲信密谋禅代之事时 , “ 遇 盗而 殖” 。《北 齐书》 卷 3 《文 寒纪》 记其 “ 遇盗 ” 事 , 疑窦甚 多 , 兹将这段文字录;

时有童谣曰 : “ 百尺高竿摧折 , 水底燃灯灯 灭。 ” 识 者以为 王将姐之 兆也。 数 日 前 , 崔季舒无故于北 宫 门外诸贵之前诵鲍 明远诗 曰 : “ 将军既 下 世 , 部曲 亦 罕存 。 ” 声甚凄断 , 泪 不 能 已 , 见 者莫不 怪之 。 初 , 梁将 兰钦子 京为 东魏所虏 , 王 命以 配 厨 , 钦请赎之 , 王不 许 。 京再诉 , 王使监厨苍头 薛丰乐杖之 , 曰: “ 更诉 当杀 尔 ! ” 京与其党六人谋作乱 。 时王 居北城 东柏 堂荐政 , 以 宠琅邓 公主 , 欲来往无所避 忌 , 所有侍卫 , 皆出于外。 太 史启 言 宰辅 星 甚微 , 变 不 出一 月。 王 曰 : “ 小人新杖 之 , 故吓我 尔。 ” 将欲受禅 , 与 陈元康 、 崔季舒等屏斤左右 , 署拟 百官。 京将进食 , 王 却 , 谓诸人曰 : “ 夜梦此奴祈我 , 宜 杀却。 ” 京 闻之 , 置 刀 于盘 , 冒言进食。 王 怒 曰 : “ 我未索食 , 尔何逮来! ” 京挥刀 曰 : “来将杀汝 ! ” 王 自投伤足 , 入于床下 , 绒 党去床 , 因而 见杀。先是, 讹言 曰 : “ 软脱帽 , 床底喘 。 ” 其言应矣。 时太原 公洋在 城东双堂 , 入而 讨城 , 商割 京等, 皆漆其头 。 秘不 发 丧 , 徐 出言 曰 : “ 奴反 , 大将 军被伤 , 无 大苦也 。 ”

高澄 之死 , 事出突然 , 据上述材 料 , 因其厨师兰京加 害之故 。《北齐书》 卷 24 《陈元康 传》 亦有 类似的记载 , 且 述兰京加害事更为详细 。 传称 : “ 属世宗将受魏禅 , 元康与杨倍 、 崔季舒并在世宗坐 , 将大迁除朝士 , 共品 藻之 。 世宗家奴苍头兰 固成先掌厨膳 , 甚被宠 昵。 先是 , 世宗杖之数十 , 吴人性躁 , 又恃 旧恩 , 遂大忿 患 , 与其同事阿改谋害世宗 。 阿改时事 显祖 , 常执刀 随从 , 云 ` 若闻东斋叫声 ’ , 即 以 加害于显祖 。 是 日 , 值魏帝初 建东宫 , 群官拜表。事罢 , 显祖 出东止 车门 , 别有 所 之 , 未还 而 难 作 。 固成 因进 食 , 置 刀 于盘 下 而 杀世宗。元康以身捍蔽 ,被刺伤重 , 至夜而终 , 时年 四 十三 。 杨惜狼 狈走 出 , 季舒逃 匿于厕 , 库 真绝 奚舍 乐捍贼死 。 是时 , 秘世宗 凶问 , 故殡元康于宫中 , 托 以出使南境 , 虚除中书令 。” 但读了这两段似较详尽 的文字 , 总觉得有些 疑 惑 。 高澄 “ 宠昵 ” 兰 京 ( 固成 ) , 自因其 烹 调有术 。 南北朝 时南方人擅长 饮食 , 为北方人所 喜好 , 史有它 证 。 ( (魏书》 卷 4 3 《毛修之 传》 称修之为 刘宋将领 , 被俘人魏 , “ 修之能 为 南人 饮 食 , 手 自煎 调 , 多 所适意 。 世祖 (拓跋煮 ) 亲待之 , 进太官尚书 , 赐 爵南郡含 : 户 口冠军将军 , 常在太官 , 主 进御膳” 。 兰 京为一 俘虏 , 能得高澄 亲待 , 已 属 有幸 , 竟因被杖而 “ 恃 旧 恩 , 因大忿患 ” , 谋相杀害 , 实难理解 。 更让人难 以理解 的是 , 在当时处于唯 我独尊地位的高澄 , 当太史令报告 “ 宰辅星 甚微 ,变不 出一 月” 时 , 他首先想到的是 “ 小人新杖之 , 因吓 我尔 ” ,竟没 有点政治家的警觉 , 将天 象 对宰辅的警示 与一 个身边微不足 道 的小人联系在一起 , 更不 论 当时 已 有 “ 百尺高竿摧折 , 水 底燃灯灯灭 ” 的童谣 , 直称 “ 高灯 (澄 )” 将灭亡 ; 既 然他已 将天象的警示与兰京扯在一起 , 而 当他在梦 中梦见兰京以刀 相加后 , 竟然没有采取任何防范行动 。 且 不说武定五年八月就已 发生过试 图置他于死地的政治密谋② 。 口 腹之欲竟能使一个手握天下权柄的政治家如此放纵 一个小人 , 实在是让人难 以理喻 。 还有许多让人难以理解的事须一并指出。 崔季舒乃高澄 重用 的心腹 , 在当时可谓权势显 赫 , 何故在 事发前要在北 宫门外当着 “ 诸贵 ” 的面 , 口 诵 “ 将军 既下 世 , 部曲亦罕存 ” 的诗 句? 他是否有什么预感 , “ 将军 ” 高澄 与他之类 的 “ 部曲” 将要大难临头呢③? 另外 , 事件 发生 在邺城城北 东柏堂 , 时 任尚书令 、 京徽大都督的 “ 显祖 ” 高洋竟 “ 出东止车门 , 别有所 之 ” , 没有参与禅代之前 “ 大迁 除人士 ” 的密谋 ; 高洋远 在城东双堂 ,事变突发后 , 竟又 能 即时出现在城北东柏堂 , 不 仅没 有受到兰京 “ 同事” 阿改的攻击 , 而且在其他人还 不 明真相 的情况下 , “ 窗割 ” 兰京等人 , “ 徐出” 以语安定众人 , 这同样不 得不让 人产生 怀疑 , 他如果 不是事先有所 预料 , 何 以能 如此迅速地 到达 现场 , 控制局势呢? 如果 我们将所有这些疑窦放进 当时的政治背景 中考查 , 总让人觉得 高澄之死是一场有预 谋的政变 , 其结果不仅是高澄被杀 , 而 且是东魏北 齐之 际政治格局 的巨大变动。 我们知道 , 高澄 之死在政治上 的最大受益 者正 是 在事变 中反 应迅速 的高洋 , 高澄 未能成为新政权 的皇 帝 , 高洋则次年五 月登坛受禅 , 建立北齐。 如果我们说是高洋主谋杀了高澄 , 亦能为高洋找到足够的理 由 。 高洋为高欢次子 , 高澄 同母弟 , 据 《北 齐书》 卷 4 《文宣 纪》, 其 出生 之时及 幼少 时有种种奇异 , “ 深沉有 大度 ” , 为高欢所 喜爱 , 但 “ 内虽 明 敏 , 貌若不 足” , 其兄高澄 “ 每嗤之 ” , 称 “ 此人亦 得富贵 , 相法 亦何由可解 ” ④。 同书 卷 9 《神武明 皇后 娄氏传》 称 : 娄 氏 “ 凡孕 六 男 二 女, 皆 感梦 : 孕 文 襄则 梦一 断龙 ; 孕 文宣则梦大龙 , 首尾 属天地 , 张 口 动 目 , 势状惊人 ; 孕 孝 昭 (高演) 则梦 蠕龙于地 ; 孕武成 (高湛 ) 则梦龙浴于海 ” 云 云 。 在古人看来 , 龙乃 帝王象征 , “ 断龙 ” 高 澄显 然较 “ 首尾 属天地 ” 的 “ 大龙 ” 高洋为劣 。 这一梦境如非 后 人杜撰 , 在北齐建立前必 已 在高 氏家庭 中秘传 , 与 “ 蠕龙 ” 高演及 “ 龙浴 于海 ” 的高湛相 比 , 欲行禅代的高澄对身为京 徽大 都督 、 尚书 令的高洋当更 为猜忌 。 他嗤笑高洋 , 称 其可 能得 “ 富贵” , 以高洋当时官职 地位 , 更 大的 “ 富贵 ” 只 能是帝位 , 高澄猜忌 之情溢于 言表⑤。 高 澄在禅代前 进行 “ 署拟百 官” 的活动 , 高洋作为 其母 弟 且身为 尚 书令 , 竟未 参与其事 , 亦足 见 高澄 对 他 的不 信任 。 ( ( J 匕齐书》 卷 9 《文 襄敬皇后 元氏传》 称 : “ 天保六年 , 文宣 渐致昏狂, 乃 ( 自静德宫 ) 移居 于高阳之宅 , 而 取其府库 , 曰 : `吾兄昔奸我 妇 , 我今须报 。 ’ 乃 淫于后 。 ” “ 外柔内刚 , 果敢 能断 ” 且 “ 深沉有 大 度 ” 的高洋 因 政治上 的争 斗及 个人恩 怨 而 策划 政变 , 应 属 情理 中事 。 《文宣 纪》 称 : “ 世宗遇害 , 事出仓卒 , 内外震骇 。 帝神色不 变 , 指魔部分 , 自弯斩群贼而漆 其头, 徐宣言 曰 : ` 奴反 , 大 将军被伤 , 无大苦也 。 ’ 当时 内外 莫不惊异焉 。 ” “ 内外惊异” 当 因其在高澄执政时韬光养晦 , 现 在突然 表现出 “ 果敢 能断” 的一面 所致 。 前述 《文襄 纪》 特 地说明 事发时 “ 太原公洋在城东双堂 ” , 《陈元康传》 谓 其 “ 东 出止 车门 , 别有 所之 ” , 如 果 不 是史官按 高洋 旨意故意 掩盖事 实 , 造成他与 高澄 暴死 无关的假象 , 便 是 因不 了 解 内情 , 按官方说法记录 ,以致于使真相不明。 高澄遇刺身亡 , 虽 “ 内外惊异” 于高洋的果敢能断 , 但知其详情者必属少 数人 。 高洋不 仅在一切处理 妥当后才 “ 徐出” 语众, 而且 “ 秘 不 发丧 ” , 四 五个月后 , 到次年正 月才 由魏 帝出面为高澄 “ 举哀于东堂” ⑥。 我们知道 , 与高澄 同时被杀 的陈元康也是次年才受到褒赠的。 高洋在一切均在控制之中的情况下才公布高澄死亡 的消息及原因 , 能掩盖这么久 , 更说 明当时知其详情者很少 。 高洋不 免有杀兄的嫌疑 。 北 齐时 , 高湛为其兄孝昭帝高演所排抑 , 遂谋举兵加害⑦ , 虽 未付诸行动 , 却无疑与高澄 、 高洋之间的关系类似。 高澄 不正 常死亡 , 还 不止于 兄弟相争。 《梁书》 卷 56 ( ( 侯景传》 载侯景反后致 书高澄 , 声称 自己背叛东魏乃 因 “ 畏惧危亡 , 恐招祸害” 。 “ 何者 ? 往 年之暮 , 尊王遴 疾 , 神不佑 善 , 祈祷莫廖。 遂使璧幸擅威权 , 阁寺肆诡惑 , 上下 相猜 , 心腹离贰 。 仆妻子在宅 , 无事见围 , 段康之谋 , 莫知所以 , 卢潜人军 , 未审何故 。 翼翼小 心 , 常怀 战栗 , 有 酿面 目 , 宁不 自疑 。 ” 信中 “ 尊王” , 指高澄父高欢 。 据 《魏书 · 文襄纪》, 高欢死 于武定五 年 (公元 5 4 7 年 ) 正月 丙午 日 , 侯景反于 同月辛亥 日 , 中间仅隔 5 日。 则侯景指斥高澄 执政时 “ 娶幸擅威权 , 阁寺 肆诡惑” ,使 “ 上下相猜 , 心腹离贰” , 以及侯景家属 “ 无事见 围” , 均应指高澄受父 指派在 邺城 “ 辅政” 时所为 。 这却与 《文襄纪》 所说大相径 庭 。 ( ( 文襄纪》 总述 高澄 人朝辅政说 :

时人 虽 闻器识, 扰以年 少期之 , 而机略严 明 , 事无凝滞 , 于是朝野振 肃。 元 象 (武定? ) 元 年摄吏部 尚书。 魏 自崔亮以 后 , 选人常以 年劳为制 , 文 襄乃 厘改 前式 , 栓摧唯在得人 。 又 沙汰尚书郎 , 妙选人地 以 充之。 至于 才名之士 , 咸被荐推 , 假有 未居显位者 , 皆致之 门 下 , 以 为 宾客 , 每 山 园游燕, 必见招 携 , 执射赋诗 , 各尽其 所长 , 以 为娱适 。 …… 自正光 以后, 天下 多事 , 在任群官, 廉 洁者寡 。 文襄乃奏吏 部郎崔遥为御史 中尉 , 纠助权豪 , 无所纵舍 , 于是 风俗更 始 , 私枉路 绝。 乃 榜于街 衡 , 具论经 国政术 , 仍开 直言之路, 有论事上 书苦 言切至 者 , 皆优容之。

然则高澄 政治清明 , 非如侯景所 言 。 实际上 , 侯景 所指 斥 的 “ 擅威权 ” 的 “ 要幸 ” , 正 是高澄赖 以 “ 纠劫权豪”使 “ 风俗更始” 的崔逞 。 《北 齐书 · 陈元 康传》 说 : “ 侯景反, 世 宗 逼 于诸将 , 欲杀崔逞 以谢之 。 密语元康 。 元康谏曰 : ` 今 四海 未清 , 纲 纪 已定 。 若 以数 将在 外 , 苟悦其心 , 枉杀无辜 , 亏 废典刑 , 岂直上 负天 神 , 何 以下 安黎庶 。 晃错前事 , 愿公 慎之。 ’世宗乃 止 。” 上述侯景信中 , 段康其人不详 , 而人 侯景军 中的卢潜 , 出于范 阳卢氏 , 当 时正是崔逞属 下 的一名御史⑧。 据 《北 齐书》 卷 4 2 卢潜本传 , 卢潜还受到高澄 的重 视 , “ 引 为大将军西阁祭酒 , 转中外 府中兵参军 , 机事强 济, 为世宗所知 , 言其终可 为用 ” 。 侯景本 人也确曾受到高澄属下宋游道 的弹幼 , 见 《北齐书》 卷 47 《酷吏 · 宋游道传》。 然则侯 景所 指 斥 、 诸将所忌恨者 , 即高澄用 以 打击 “ 权豪” 的崔逞 、 卢潜等人 。 高澄 因陈元康谏阻 , 不 仅没有杀 崔退 , 像汉景 帝杀 晃错那样 , 纵容权豪 , 反 以 为度支尚书, 兼 尚书仆射 , “ 委 以心 腹 之寄 ” 。 崔 逞 “ 忧国如家 , 以天下 为 己任 ” , 高澄 “ 车服过 度 , 诛戮变常 , 言谈进止 , 或有 亏失” , 崔逞 “ 每厉 色极言 , 世宗亦为之止” ⑨。 实为 国之栋梁 , 没 有半点窃弄权柄的恩 幸 的 样 子 。 崔逼虽在高澄 的保护下 躲过一场劫难 , 但在 高 澄死 后 , 高洋 执政时 , 却不能 免祸 。 《北 齐书》 卷 3 0 《崔退传》 称 : “ 显祖初 嗣霸业 , 司马 子 如等挟 旧怨 , 言 逞罪 重 , 谓 宜罚 之 。 高 隆 之亦言宜 宽政 网 , 去苛察法官 , 默崔逞 , 则得 远近 人 意。 显祖从 之 。 及践柞 , 潜毁 之者犹不 息 。 帝乃 令都督陈山提等搜逞家 , 甚 贫匾 , 唯得高祖 、 世宗与退 书千余纸 , 多论军 国大 事 。 帝磋赏之 。 仍不免众 口 , 乃流逞于 马城 , 昼 则负土 供役 , 夜则置 地牢 。 ” 受高澄亲信 的 崔季舒亦受到迫害 。 同书卷 3 9 《崔季舒传》 称 “ 文襄辅政 , 转大将军 中兵参军, 甚见 亲宠 。 以魏帝左右须置腹心 , 耀为 中书侍 郎。 文 襄为 中书监 , 移 门下 机事总 归 中书 。 …… 转黄 门 郎 , 邻主衣 都统 。 虽迹 在魏朝 , 而 心归 霸府 , 密谋大计 , 皆得预 闻 , 于是宾客辐凑 , 倾心接 礼 , 甚 得名誉 , 势倾崔退 。 …… 时勋贵多不 法 , 文襄无所 纵舍 , 外议 以季舒及崔退等所 为 , 甚 被怨疾 。 及文襄 遇难 , … … 司马 子如缘宿恨憾 , 及 尚食典御陈山提等共列其过状 , 由是季 舒及逞各鞭二百 , 徙北 边 。 ” 高澄 一死 , 真如崔季舒所忧虑的那样 : “ 将军既 下世 , 部曲亦罕 存 。 ” 崔退 、 崔季舒被贬默 , 因为司 马子如等勋贵的仇视 。 《北齐书》 卷 1 8 《高隆之传》 称 : “ 初 , 世宗委任兼右 仆射崔逞 、 黄门郎崔季舒等 , 及世宗崩 , 隆之启显 祖并欲害之 , 不许 。” 《司马 子如传》 说 : “ 世宗时 , 中尉崔逞 、 黄门郎崔季舒俱被任用 。 世宗崩 , 退等赴 晋阳。 子 如乃启显祖 ,言其罪恶 , 仍劝 诛之 。 ” 我们知道 , 司马子 如之侄 司马世云即 因依仗子 如权势 , “ 所在聚敛 , 仍肆奸秽 。 将见推治 , 内怀惊惧 , 侯景反 , 遂 举州 从之 ” L。 “ 勋贵 ” 们如此痛 恨崔退等 , 对重用 他们的 “ 将军” 高澄 自然不 会有好感 。 高澄辅政 , 其姑父太傅尉景 “ 坐匿 亡人见禁止 ” , 尉景 托崔逞传话给高澄说 : “ 语阿 惠儿 , 富贵欲杀我耶 ! ” 支持高澄 打击勋贵 的高欢 “ 诣朗” 向毫无权势的魏帝元善见 “三请” , 才贬 官 了事 。 后 高澄 又强行索要尉景 的 果下马 , 尉景大出怨言 , 高欢不得不 当其面杖责高澄 , 其妻 “ 泣救之 ” 。 尉景称 : “ 小儿惯 去 , 放使作心腹 , 何须干 啼湿 哭不 听打耶 ! ” 这一 口 语前半句不 甚明了 , 鄙意以为正表 明尉 景对高澄 以崔逞等为 “ 心 腹” 排斥他之类的 “ 勋贵” 极 为不 满 。 崔季舒在高澄死前之所以在 “ 诸贵” 面前诵鲍照 诗句 , 声泪俱下 , 或许他 已察觉到或 意识到 “ 诸贵 ” 将采取不利于 高澄 的行动 。 侯景即曾对司 马子如说 : “ 王 (高欢 ) 在 , 吾不 敢有异 ; 王无 , 吾 不能与鲜卑小儿 共事 。 ” 司马 子如听了后 , “ 掩其 口 ” ⑧ , 这实际 上也应是他的心 声 。 高澄暴死 , 或即高洋与 诸勋贵合谋的结果 。 缪锁先生 曾著文论述崔遏 、 崔季舒被杀 为东魏北齐历史上 汉人与 鲜卑人 之间 的第 一 次政争L , 诚如所 言 。 但缪先生视高澄 、 高洋兄弟为同心 , 窃意 以 为未必 。 《北 齐书》 卷 24 《杜弼传》 记有一 段逸 事 , 今人在 概述整 个东魏北齐政 治腐败 、 鲜卑勋 贵骄纵 时 , 常引 以为据 :弼 以 文武在位, 罕有廉 洁 , 言之于 高祖。 高祖曰 : “ 弼来 , 我语 尔。 天下 浊 乱 , 习俗 已 久 。 今督将家属 多在 关西 , 黑獭 常相招诱 , 人情去 留不 定 。 江 东复有一 吴儿 老 翁萧衍者 , 专事衣冠礼 乐 , 中原 士 大夫望之以 为 正朔所在 。 我若 急作法 网 , 不相 饶借 , 恐督将尽投黑獭 , 士子 悉奔萧衍 , 则人物 流散, 何 以为 国? 尔宜少待 , 吾 不 忘之。 ” 及将有沙苑之役 , 弼 又请 先除 内戚 , 却讨 外寇。 高祖 问 内绒 是谁 。 弼 曰 : “ 诸勋贵掠 夺万 民者 皆是 。 ” 高祖不答 , 因令军人 皆张 弓抉 矢 , 举刀 稍 以 夹道 , 使 弼 冒出其 间 , 曰 : “ 必无伤也 。 ” 弼 战果 汗流 。 高祖 然后喻之 曰 : “ 箭 虽 注 , 不 射 ; 刀 虽举 , 不刺 。 尔扰顿丧魂胆。 诸勋人 身触锋 刃 , 百死 一 生 , 纵其贪邵 , 所取处 大 , 不 可 同之循常例也 。 ”(www.xing528.com)

事 实上 , 高欢 对 “ 掠夺万 民 ” 的“ 诸勋贵 ” 并非 一味地纵容 , 他不允许杜弼 以 书生 意 气 过 分地触怒 诸勋贵 , 让其 “ 少待 ” , 表 明他在 时机成 熟时仍将整顿朝纲 , 事实亦是如此 。 高欢与杜弼之间 的谈话最后 期限为沙苑之 战前 , 即东魏天 平 四年 (公元 53 7 年) , 越二 年高澄 入邺辅政 , 假御史 中尉崔退 以 “ 威势” , 打击诸勋贵的不法行为 , 正是 奉高欢旨意行事 。 《北 齐书 · 崔逞传》 详述其事 :

遥前后 表弹尚书令 司马子 如及 尚书元 羡、 雍州刺 史 慕容献 , 又 弹 太师咸 阳 王 坦 、 并州刺 史可朱浑道元 , 罪状极笔 , 并免官。 其余死 融者甚众。 高祖书与邺 下 诸 贵曰 : “ 崔退昔事家弟为定 州长 史 , 后儿 开府 谙议 , 及迁 左垂 、 吏部郎 , 吾 未知 其 能也 。 始居 宪台 , 乃 尔纠勤 。 咸阳王 、 司马令并是吾 对 门布衣之旧 , 尊贵亲昵 , 无 过二人 , 同时获罪 , 吾 不 能救 , 诸君其慎之 。 ” 高祖如 京师 , 群 官迎 于 紫陌 。 高祖 握迢手 而 劳之 曰 : “ 往前朝廷 岂无 法官 , 而 天 下贪婪 , 莫肯纠勃 。 中尉尽心 为 国 , 不避豪强 , 遂使远迩肃 清, 群公奉法 。 冲锋 陷 阵 , 大有其人 , 当官正 色 , 今始 见 之。 今荣华富贵 , 直是 中尉 自取 , 高欢父 子 , 无 以相报。 ” 踢退 良马 , 使骑之以从 , 且行且语 。 遥下拜 , 马 惊走, 高祖为 拥 之 而 授害 。 魏 帝宴于 华林 园 , 谓 高祖 曰 : “ 自项朝 贵、 枚守令长 , 所在官司多有贪暴 , 侵 削 下人 , 朝 廷之 中有用 心公 平、 直 言弹勒 , 不避亲戚者 , 王可劝 酒 。 ”高祖降阶 , 跪 而 言 曰 : “ 唯御 史 中尉崔退一 人 , 谨奉明 旨, 敢以 酒劝 , 并臣所射 赐物千走 , 乞回 赐之 。 ” 帝曰 : “ 崔中尉为 法 , 道俗 齐整 。 ” 遥谢 曰 : “ 此 自陛下风化所加 , 大将军 臣澄 劝 奖之力 。 ” 世 宗退谓 退曰 : “ 我 尚畏 羡 , 何况余人。” 由是威名 日 盛 , 内外莫不 畏服 。

显然 , 在重用 崔退纠 劫贪婪的诸勋 贵这 一行 动上 , 高欢与高澄 唱了一 出巧 妙的双簧 , 没 有高欢的 支持 , 被诸勋贵视 为 “ 小儿” 、 当时人 视 为不 经 事的 “ 少 年” 的高澄 , 不 可能雷厉 风行地 向诸勋贵的贪暴行为开刀 。 手握 生 杀 予夺大权 的高欢在其 “ 布衣 之 旧 ” 受弹劫获罪 时 , 摆出一付尊重朝廷 的面孔 , 称 “ 吾不能 救 ” , 以及他加 重崔退威 势的行 动 , 都表 明他是 这一行动 的策划 者 , 高澄不过是其执行者 。 他对杜 弼 “ 尔宜少待 , 吾不忘 之” 一 语 , 非虚言 也 。 在 确定御史 中尉人选 上 , 高欢曾属意于 以不畏 权贵闻名 的宋游道 。 ( ( 北 齐书》 卷 4 7 《酷 吏 · 宋游道 传》 称: “ 后神武 自太原来朝 , 见 之 曰 : ` 此 人宋 游道耶 ? 常闻其名 , 今 日始识其 面。 ’ 迁 游道别驾。 后 日 , 神武之 司州 , 举脑属游道 曰 : ` 饮高欢 手 中酒者 , 大丈夫 , 卿之为 人 , 合饮此 酒。 ’ 及还 晋 阳 , 百官辞于紫陌 。 神武执游道 手 曰 : ` 甚 知朝贵中有 憎忌卿者 , 但 用 心 , 莫怀 畏虑 , 当使卿位与之相似 。 ’ 于是 启以 为御史 中尉 。 文襄 执请 , 乃 以吏部郎中崔 逞为御 史中尉 , 以游道 为尚书左垂 。 文襄谓逞 、 游道 曰 : ` 卿一人 处南台 , 一人 处北 省 , 当 使天下肃然 。 ’ 游道人 省 , 劫太师咸 阳王坦 、 太 保孙 腾 、 司徒高隆之 , 司空侯景 、 录 尚书事 元弼 、 尚书令司马子如官贵金银 , 催征酬价 , 虽非指事赃贿 , 终是 不避权豪。 又 奏驳尚书违 失数百条 , 省中豪吏王儒之徒并鞭斥之 。 始依故事 , 于 尚书省立 门名 , 以记 出人 早晚 , 令 、 仆 已下 皆侧 目。 ” 从宋游道的作为看 , 如其受命为御史中尉 , 也一 定不会有负高欢之托 。 同传又称宋游道不 久 即为高隆之及 尚书左仆谢襄城王元旭 、 尚书郑述 祖陷害 , 上 言称其 ,’ l 心怀盗拓 ,欺公 卖法 , 受纳苞直 , 产 随官厚 , 财与位积” , 在没有确切证据的 情况 下 , 竟 说 : “ 虽赃污未 露 , 而奸诈如是。 ” 真可谓 “ 欲加之 罪 , 何患 无辞 ” 。 高澄知道宋游道 敢于与 高隆之对抗 , 不无夸赞地对杨倍说 : “ 此真是颂直大刚恶人 。 ” 高隆之 等请 “ 依礼据律处游道 死罪” , 杨倍却对高澄说 : “ 譬之畜狗 , 本取其吠 , 今以数吠杀之 , 恐 将来无复吠狗 。 ” 在高澄的 保护下 ,宋游道只受到 “ 除名” 的处罚 。 后高澄 因事从邺 城往晋 阳 , 遣人告诉宋游道 : “ 卿早逐我 向并州 , 不 尔 , 他经 略杀卿 。 ” 宋游道 遂随之 到晋 阳 , 被任命为 高欢大行 台右承 。 高澄 必须将宋游道带走, 才可 使其免于被勋 贵们杀 害 , 足 见 当时邺城一地勋贵们 的权势之 重 , 斗争之激烈。 同卷 《毕义 云传》 亦称 : 毕义云为 尚书都官郎中 , 以严酷干 练知名 , “ 齐 文襄作相 , 以为称职 , 令普勾伪官 , 专以车辐考掠 , 所获甚多 。 然 大起怨谤。 曾为司州吏所 讼 , 云其有所减截 , 并改换文 书 。 文 襄 以其推伪 , 众人怨望 , 并无所 问 , 乃 拘吏数人而 斩 之 。 因此锐情讯鞠 , 威名 日盛 ” 。 宋游道 、 毕义 云 以及崔退 、 崔 季 舒均可 视 为受高澄指 使 的 “ 吠狗 ” , 他们受到 “ 勋贵” 以及 滥得富贵的 “ 军人 ” 们的忌恨 , 其主人高澄 自然也会成为众 矢之的 , 只是惮于 其权 势 , 不 敢像侯景公开反 叛后 那样 , 直言不 讳地 指责他 “ 使劈幸擅威 权 , 阁寺肆诡惑” 罢 了。 高欢以高澄人邺辅政 , 打击豪横不 法 的勋贵 , 原 意只在 整顿吏治 , 并不包含鲜卑人与汉 人斗争的政治内容 。 但高澄 为了打击勋 贵 , 只有从北镇 出身者之外去 寻找可 以使用的 “ 鲤 直 大刚恶 ” 之人 , 也就是在 当时难 以升进 或难居 高位从而无条件腐败的汉族世家大族人士 中奖 摧僚 属 ; 要 清除北魏后 期 “ 停年格 ” 专凭年资选人任官对吏治的消极影响 , 注重才行 , 当时 可 行的办法 便是恢复人们熟悉的 门第选 举 。 高澄 “ 妙选 人地 ” 以为尚书郎 , 所重用 的崔退等 人亦 出名 门 , 其所招 纳 的 “ 宾客” 亦为 汉族 士人L ; 高澄本人对 汉 文化 也 表现出异 常的 热 情 @ ; 崔逞 为御史中尉 , 以毕义云 、 卢潜 、 宋钦道 、 李倍 、 崔赡 、 杜袭 、 稚哗 、 邮伯武 、 李 广等人为御史 , 其中除李广外 , “ 皆是世宵” 0 。 这不免使人产生 这是汉人与鲜卑之间 的一 场 政治斗争的印象 , 尽管这场斗争的 出发点并非如此 , 但假如高澄顺利禅代 , 其重用 的崔 逼等 人及其所招 纳的宾客必 然会在新朝 中享有很 高的政治地位 , 鲜卑勋贵会因朝代更替进一步受 到压 制 。 这 是勋 贵们不 愿看到 的。 《梁书 · 侯景传》 记侯景在致高澄 的信中还说 : “ 尊王平昔见与 , 比肩共奖帝室 , 虽 形 势 参差, 寒暑小异 , 承相 、 司徒 , 雁行而 已 。 福禄官荣 , 自是天 爵 , 劳而后受 , 理不相干 , 欲 求吞炭 , 何其谬也 。 然 窃人之财 , 犹 谓为盗 , 禄去 公室 , 相 为不 取 。 今魏德虽衰 , 天命 未 改 , 祈恩私 第 , 何足关言 。 ” 传中又谓 侯景向梁朝 “ 求诸元子弟立为 魏主 , 辅 以北 伐 ” 。 侯景 声称 自己与高欢地位平等 , 所 受官 爵来 自魏朝 , 与高 氏无关 , 称 “ 魏德虽 衰 , 天 命未改 ” , 对 “ 禄去公室 ” 表 示愤 慨 。 并非他之类 的勋贵对魏朝廷有什么眷恋之情 , 而是 因高澄 打击勋 贵的活动严重损害了他 们的既得 利益 , 对高氏 即将建立 的新朝不抱任何希望 。 杨惜 、 崔退 、 崔季舒等汉族士人无疑希望高澄能顺利代魏 , 从而为 自己捞取更大的政治 资本 。 魏帝元善见 曾与高澄 发生 冲 突 , 崔季舒竟奉高澄之命 “ 殴之三 拳 ” , 表现 得完全像一 个 “ 璧幸 ” , 这在一定 程度 上也反映 了他们这时对魏室 的态度 。 可是 , 当高澄 暴死后 , 本已 与高澄进行禅代准备的这批人却忽然对高洋 的禅代活动采取抵制或 观望 的态度 。 《北齐书》 卷 3 0 《高德政传》 说 : “ 世宗暴崩 , 事出仓卒 , 群情草 草 。 勋 将等以 绩戎 事重 , 劝 帝 (高 二 洋 ) 早赴 晋阳。 帝亦 回惶不 能 自决 , 夜中召杨惜 、 杜 弼 、 崔季舒及德政等 , 始定策焉 。 以 杨 倍居 守 。 ” 无论勋贵们对崔 季舒等人仇视到 什么程度 , 一 时间还得借重他们 的社会影 响 。 随后 高洋进行的禅代活动 , 竟是 由从南方北来的徐之才及高德政的 “ 馆客 ” 宋景 业 、 陈 山提 的 “ 家客” 杨子术等几个毫无家族背景可 言的人鼓动 起来的 。 经过高洋 “ 旧 相昵 爱” 的 高德政的 “ 披 心 固情 ” , 高洋 “ 乃手 书与杨惜 , 具论诸人劝 进意 。 德政恐惜犹 豫不 绝 , 自请 驰释 赴京 , 托 以余事 , 唯与杨惜言 , 惜 方相应 和” L。 《高德政传》 还称 : “ (杨 ) 情 以禅代之 际 , 因德政言情切 至 , 方致诚款 , 常内忌之 。 ” 高德政虽 出渤海 高氏 , 属汉族高门 , 但他显然属 于高洋心 腹 , 据其本传 , 他最初被高洋引为开府参军 , “ 知管记事 , 甚相亲押 ” ;高澄在 高欢死后赴晋阳 , 高洋留邺 “ 居守” , 高德政又 “ 参掌机密 , 弥见 亲重 ” 。 他在北齐建立后虽 也 “ 常言宜用汉 , 除鲜卑” , 被高洋视为当杀的理 由 , 但毕竟最初和杨倍所事并非一主 。 杨 惜早先已参与高澄的禅代准备 , 可是当高洋欲步高澄后 尘时 , 却极不情愿 , 须高德政持高洋 手书前往 “ 言情切至 ” 地劝说 , 才 “ 方相应和 ” 而 “ 致诚款 ” 。 杨惜的 这种态度 , 是否 可作 为高澄之死与高洋有关的旁证呢? 或许我们对高澄死亡原因 的怀疑求之过深 , 以至 于不免厚诬于 高洋 , 但高澄 的暴死意味 着东魏北齐政治轨辙的重大转变 , 意味着汉 族世家大族在政治上 的失势及 鲜卑勋贵对政权的 独占 , 意味着其后建立起来的北齐政权政纲不张 、 政治腐败 , 却是确定无疑 的。 这也是我们 试 图要说明的主 旨所在 。

注 释 : ① 关于高澄主掌朝政的时间 , 《北齐书》 卷 3 《文襄纪》 记 为天平三年 ( 公元 53 4 年 ) , 这里参考周 一 良先生的考证。 见 《魏晋南北朝史札记》 第 4 0 5 页 “ 高澄历 官年份” 条 , 中华 书局1 9 8 5 年版。 ② 以魏宗室人物为首的一批人 “ 伪 为山而作地道向北城” 、 “ 谋害文襄 , 事发伏诛 ” 。 见 《北史》 卷5 《东魏孝静帝 纪》 及卷 6 《北齐文襄帝纪》。 ③ 鲍照诗句出 《代东武吟》。 ④ 《北齐书》 卷 4 9 《方伎 · 皇甫玉传》 称皇甫玉 “ 善相人” , “ 世宗 自颖 川振旅而还 , 显祖从 后 , 玉 于 道旁纵观 , 谓人曰 : ` 大将军不作物 , 会是道北垂鼻涕者。 ” , 以 “垂鼻涕者 ” 代指高洋 , 知高洋面 相确如高没所讥 , 令人不敢恭维 。 ⑤ 《北齐书 ·文宣纪》 称高洋曾随高澄 “ 行过 辽阳山 , 独 见天门开 , 余人无见者 , ’; 上引 《皇甫 玉传》 又记 : “ 世宗时有吴士 , 双盲而妙于声相 , 世宗历试 之。 闻刘桃枝 之声 , 日 : ` 有所 系属 , 然当大 富贵, 王侯将相多死其手 , 髻如鹰犬为人 所使 。 ’ 闻赵 道德之声 , 曰 : ` 亦 系属 人 , 富 贵翁 赫 , 不 及前人。 ’闻太原公 (高洋 ) 之声 , 日 : ` 当为人 主 。 ’ 闻世宗之 声 , 不 动 , 崔逞私 掐之 , 乃谬言 : ` 亦 国主也。 ’ 世宗以 为我群奴犹 当极富贵 , 况吾身也 。 ” 此类记载如真有其事 , 一方面 可 以使 “ 深沉有大度” 的高洋更增野心 , 一方 面无疑会加重高澄 对他 的猜忌 。 ⑥ 《北齐书》 卷 4 (文宜纪》。 ⑦ 《北齐书乏卷 1 4 《上洛王高思宗传子元海附传》 , 同书卷 4 9 《方伎 · 吴遵世传》。 ⑧⑨ (北齐书》 卷30 (崔遥传》。 L 《北齐 书》 卷 1 8 《司马子如传》。 ⑧ 《北史》 卷 6 《北齐神武帝纪》。 O 见缪钱 《东魏北齐政治上汉人与鲜卑 之冲突》, 收于其 《读史存稿》 第 7 8 一 9 4 页, 三联 书店 196 3 年第 1 版 。 0 《北齐书) 卷 4 4 (孺林 · 张景仁传) 称济北人张景仁以 “ 工草隶” 与魏郡姚元标 、 颖川韩毅 、 同郡 袁 买奴 、 荣阳李超等 齐名 , “ 世宗并引为馆客 ” ; 同书卷 4 3 《李稚廉传》 称 赵郡人李稚廉极受高澄 器重 , “ 常在世宗第内 , 与陇西辛术等六人号为馆客 , 待 以上之礼” 。 ⑧ (北齐书 · 文 襄纪》 谓高澄被立为世子后 , “ 就 杜询讲学 , 敏 悟过人 , 询甚叹服 ” ; 同书卷 6 《孝昭 纪》 称 : “ 及文襄执政 , 遣 中书侍郎李同轨就霸府为诸弟师 , … … 同轨病卒 , 又命开府 长流参军 刁 柔 代之 。 ” O 《北齐书) 卷 4 5 《文苑 · 李广传》。《北 齐书》 卷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