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蒜子(324年-384年),河南阳翟(今河南禹州)人,晋康帝司马岳的皇后。褚蒜子出身于官宦世家,祖父褚洽是武昌太守,父亲褚裒官拜卫将军、徐兖二州刺史。褚蒜子天生丽质,加上家庭良好的文化修养,从小就见识开阔,气度宽宏。十余岁便被选为琅琊王司马岳的妃子。司马岳即位,是为晋康帝。时年二十岁的褚蒜子成为了皇后。此后,她曾三度临朝,扶立了六位皇帝,临朝称制总共约四十年。
东晋太宁二年(甲申,公元324年),褚蒜子出生。东晋康帝司马岳的皇后---褚蒜子其曾祖父褚洽曾在晋武帝时任安东将军;其祖父褚给曾任武昌太守;其父褚裒,字季野,少年时便有‘简贵之风’,为官一方更是清勤俭约。因参加平定苏峻之乱而被封都方侯,累迁为司徒、左将军、兖州刺史;都督兖、徐、琅琊诸军事等职。出生这样家庭的褚蒜子,自然见多识广,人情事故、为官之道上都有一定的见解。她的聪明才智后被成帝看中,将她选聘给了自己的弟弟琅琊王司马岳为妃。婚后,生有一子,名司马聃。
晋成帝咸康八年(壬寅,公元342年)六月,晋成帝司马衍驾崩。因他的两位皇子尚在稚龄,于是大臣一致推举成帝的弟弟司马岳继承王位,是为晋康帝。同年十二月,褚蒜子被册封为皇后。她的父亲褚裒由豫章太守升为侍为中、尚书。但是,褚裒不愿在朝廷中任职,他苦求外任,方才拜为建威将军、江州刺史,出镇半洲(今江西九江市西)。次年十月,他仍被征为卫将军、领中书令。褚蒜子的母亲谢氏被封为浔阳县君。
晋康帝建元二年(甲辰,公元344年)九月,年仅23岁的康帝驾崩,年纪轻轻的褚蒜子成了寡妇。不久,她两岁的儿子司马聃继承王位,是为晋穆帝,改元永和。褚蒜子被尊为皇太后。由于穆帝年幼无法亲政,司徒蔡谟等人上奏:“当今社稷危急,兆庶悬命,臣等虽恪尽职守,但皇帝尚处冲龄,臣等无法启禀领承旨意。皇太后陛下体兹坤道,训隆文母,伏请太后陛下前效汉和熹、顺烈,今依明穆皇后先例,社稷为重,临朝摄政,以宁天下。”于是,褚蒜子以皇太后身份临朝称制。
晋穆帝永和元年(乙巳,公元345年)正月初一,京师天降大雨,例行的新年朝会延期举行。初四,褚太后抱着小皇帝登临太极前殿。大殿之上,为临朝的褚太后专设了白纱帷帐。她的临朝称制,实际上是使用了垂帘听政的模式。褚太后临朝之初,有官员提出,既然太后陛下生母谢夫人已为封君,褚裒早死的荀、卞二夫人也应追封。按礼制,这二人也是皇太后的母辈。但是,褚蒜子没有答应。此时,又有人建议,要请皇太后之父褚裒参综朝政,出任录尚书事。但褚裒仍是坚辞不拜,固请就藩,于是仍令其出镇京口(今江苏镇江)。不久,太常卿殷融又提出,对于褚裒应有特殊礼遇,在宫廷中他自当尽臣子之敬,若皇太后归宁省亲,当如家人之礼。褚蒜子对此仍很慎重,下诏让廷臣详议。征西将军庾翼等人都认为“父尊尽于一家,君敬重于天下,无有不可”。在这样的情况下,褚太后方下诏:“褚裒见太后,在公共场合当如臣礼,在私家则如严父。”至此,朝野上下都对褚裒敬重三分。但褚裒处处谦让恭顺,并不插手朝政。因此,在褚蒜子临朝时期,没有出现的外戚专权的局面。就这样,褚蒜子开始了她长达十二年的临朝生涯。然而,这还只是她一生中四度临朝的第一次。
晋穆帝永和元年(乙巳,公元345年)九月,褚蒜子以皇太后名义颁布了一道诏书:“方今百姓劳敝,为人君者当思有所赈恤。特诏告天下,从今以后,每年租赋征调非军国急要之外,一并停省之。”褚蒜子虽有体恤百姓之心,无奈公家弱、私家强,国家用度开支难以削减,这种恩诏无异于一纸空文。
晋穆帝永和三年(丁未,公元347年),桓温率兵平灭成都的成汉政权,威名大振,朝野惧惮。为了遏制其势力的膨胀,任抚军大将军、录尚书六条事的辅政大臣会稽王司马昱提出,让皇太后褚蒜子征扬州刺史殷浩,令其参综朝政。桓温对此愤忿不已,遂自专荆、梁等八州之地,物资调赋不交国库。桓温是位颇有进取之心,又怀政治野心的人。他曾屡次奏言北伐,都未得到朝廷许可。
晋穆帝永和七年(辛亥,公元351年),桓温竟然自作主张,率兵五万顺江而下,进驻武昌(今武汉),引起朝廷惊慌。这一时期,殷浩奉命北伐数年,但进攻屡遭失败,桓温借机上表朝廷,请以误国罪将殷浩罢职。褚蒜子无奈,只得依言将殷浩废为庶人。
晋穆帝永和十年(甲寅,公元354年),桓温北伐前秦,兵分水、陆两路攻入关中,转战灞上(今西安东),威震三辅地区。桓温的北伐,真实用意在增加自己的政治资本,威服朝廷中的对手,而根本无意灭掉前秦,所以根本不想进攻长安,结果因前秦坚壁清野,大军粮草匮乏,不得不退兵。
晋穆帝永和十二年(丙辰,公元356年),桓温又从江陵(今湖北江陵)出兵,再次北伐收复洛阳。桓温上表请东晋朝廷迁都,但朝廷上下安于现状,偏安江东,无意北归,世家大族又怕被桓温左右,都纷纷反对。不久,洛阳被前燕慕容氏攻占,此次北伐仍是终无成效。临朝称制的褚太后也是左右为难,她不仅要遭受桓温的嚣张气焰,还要处处受到朝廷辅政大臣的支配。十几年来,她越来越感受到生活的沉重。(www.xing528.com)
晋穆帝升平元年(丁巳,公元357年),褚太后14岁的儿子穆帝始加元服。按时俗,这样就算成人了,她立即归政与穆帝,令他亲临国政,决断万机。褚蒜子终于离开了垂着白纱帷帐的太极殿,回到了崇德宫。为了郑重其事,表示对朝廷有所交代,她又亲自手诏群臣。诏文说:“当年皇帝冲幼,事有无奈,我受众卿之请,暂代临朝。十几年来,仰赖众志成城,使王室不坏。现在皇帝既已成年,我理当还政。但四海未一,江山板荡,中原遭五胡凭凌,豺狼当路,费役日兴,百姓困苦,还望众卿一如既往,竭尽忠心,辅翼幼主,匡救不逮。未亡人永归别宫,以终余年。”褚蒜子退居后宫自享清静。然而,天不遂人之愿。
晋穆帝升平五年(辛酉,公元361年)五月,19岁的穆帝崩于显阳殿。因无子承嗣,朝廷又请出褚蒜子。由她选立了琅玡王司马丕继位,是为晋哀帝。但21岁的哀帝对政事漠不关心,一天到晚沉迷于迷信方士,成天不吃饭只吃方士所炼的长生不老仙丹而将身体搞垮。
晋哀帝兴宁三年(乙丑,公元365年),晋哀帝驾崩。褚太后又下诏迎立哀帝的弟弟司马奕继位,是为晋废帝。东晋王室连续遭遇两个短命的皇帝,把褚蒜子再一次从后宫推上了前朝。但是,随着桓温权威和野心的进一步增长,临朝的褚蒜子越来越感到身不由己,越来越成为受其操纵的当权者。晋废帝时,门阀政治的土壤已将桓温这棵大树培育得枝繁叶茂。野心勃勃的他竟然动了篡位之心。桓温曾说过一句大为有名的话:“大丈夫纵然不能流芳后世,也应当遗臭万年!岂可人生一世,平平碌碌!”
晋废帝太和四年(己巳,公元369年),桓温为了提高的威信,再次率兵北伐。但这次北伐运气不佳,他在枋头(今河南浚县西南)被前燕击败。经此一败,桓温反落得声威顿减、名誉扫地。为了确保自己的权威,他竟然想到废掉皇帝、另立新君的手段。于是,桓温诬称:“皇帝当年做琅玡王时,就患阳痿,不能生育。他嬖宠相龙、计好、朱灵宝等人,参侍内寝,竟与他的妃子田氏、孟氏生了三个儿子。听说那年长者还要立为储君,这不是倾移晋朝皇家基业吗?”桓温还秘密派人将这番话在民间传播,一时间宫内宫外谣言四起,民间的议论对于东晋朝廷的政治态势带来了影响。
晋简文帝咸安元年(辛未,公元371年)十一月,认为时机成熟的桓温急不可待的从镇所直奔建康,奏请皇太后废黜当今皇帝司马奕,另立会稽王司马昱为新君,把按照褚太后口吻早拟写好的诏草也一并呈上。正在宫中佛屋中烧香的褚蒜子接到奏章后,便起身向佛屋外走去。当走到门槛处,她已浏览了数行,只见上写着:“王室艰难,穆、哀短寿,国嗣不育,储宫靡立。琅玡王司马奕亲则母弟,故令承大统,然其昏浊溃乱,动违礼度。所生三个孽种,不知究竟是谁人之子。人伦道丧,丑声遐布---”当看到这里时,褚蒜子心里已明白了几分,这是桓温要借自己之手行废立之事。但面对此情此景,无可奈何的她只得让人拿来笔墨,按照桓温草拟诏令的口气批道:“未亡人不幸,又遭此忧患,感念存没,心如刀割。社稷大计,岂可儿戏,当此情景,怎可心软!桓温所奏,宜即敕准。临纸悲塞,如何可言。”于是,司马奕被贬为东海王,会稽王司马昱继其王位,是为简文帝。褚蒜子被尊为崇德太后。事后,桓温又想把司马奕废为庶人,褚蒜子于心不忍,便下诏劝止,将司马奕改封为海西公。简文帝是东晋元帝司马睿的儿子,简文帝曾辅政多年,颇有政治经验,褚蒜子终于又一次结束了临朝听政,回到了崇德宫。但是,即位后的简文帝因惧怕遭到海西公同样的下场,便逢事拱手,沉默寡言,全凭桓温定夺,他曾泪流满面地吟咏庾阐的一句诗:“志士痛朝危,忠臣哀主辱。”这种忧惧紧张的皇帝生涯不到两年,简文帝便一命归西。年近半百的褚蒜子又被推到了临朝称制的位置上。她下诏立简文帝的三子,年方11岁的司马昌明继承王位,是为晋孝武帝,令桓温入朝居摄,辅弼幼主。对此,自以为可以坐上皇位的桓温十分愤怒,他谢辞入朝,以大司马身份镇于姑孰。
晋孝武帝宁康元年(癸酉,公元373年)七月,桓温病死,其弟桓冲代他镇守姑孰。出身于陈郡的宰相谢安提出:“天子幼冲,元辅新丧,应请崇德太后临朝。”同僚王彪之认为:“前世天子幼在襁褓,皇太后因母子一体,可以临朝,不过太后却不可决事,凡事皆须顾问大臣。但现在皇上已经10岁,转眼就可以加冠成人,崇德太后虽然数度临朝,但与皇上是叔嫂名分,若令其临朝,恐有碍于圣德光大。您一定要她临朝,我也没有办法,只是怕有失大体。”谢安听罢只微微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晋孝武帝太元元年(丙子,公元376年)新春佳节,年满14岁的孝武帝加元服,褚太后归政于他。但从这一年开始,地震、暴风、雨雹接连不断。退回后宫的褚蒜子似乎对这些已经不再关注,她又一次被复称为崇德太后,颐养天年。
晋孝武帝太元八年(癸未,公元383年),东晋在谢安的主持下,同前秦苻坚的九十万大军决战,取得了淝水之战的辉煌胜利,并乘胜北伐,收复了洛阳等地。
晋孝武帝太元九年(甲申,公元384年)六月癸丑日,褚蒜子去逝,享年61岁,谥为‘崇德皇后’葬于崇平陵(今江苏省江宁县蒋山)。四十余年的寡居生活,几番临朝的浮沉、饱受操纵的难言之隐,一切一切都化为了昨日云烟,无声无息地随风逝去了。她入宫以后经穆帝、哀帝、废帝、简文帝、孝武帝六朝,历四十余年,曾四次临朝称制。每一次临朝称制,都是身不由己;每一次临朝称制,都貌似大权在握,在世家大族掌控的政权中,她不过是位身不由己、受人摆布的‘皮影’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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