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型关战役的史料读（一）

　　 【本论以有关平岩大队（第五师团步兵第二十一旅团步兵第二十一联队第三大队）的各种信赖性较高的原始记录（日志，手记）史料的解读为主，通过专业性分析，解读，达到还原时间，地点，部队编成，战斗部署，死伤状况等基本作战情报的目的。通过此项作业，笔者意在启迪一种被忽视的研究方法。即从研究方法面讲，战史研究的基本是利用有证有据的文献史料客观地“实证”，还原战斗过程，而不是站在某种立场上充满感情地去“口述”抗战传奇和“回忆”革命英雄事迹】。　　 

　　 一、平岩大队的战史资料　　 

　　 由于平岩大队没有留下完整的战斗详报，对于此战斗记录只有『滨田联队史』（歩二一会、1973年）中的记录和部分断片的手记，回顾资料可供参考。又由于资料不足和『滨田联队史』叙述中的错误，混乱，至今有关三角山各战场的地理位置，地形和作战过程等基本情报都无法准确掌握。还受到“平型关大捷史观”（一切以衬托“大捷”光辉为目的的历史构筑方法）影响，甚至在关口与国军浴血作战的前线部队，都被解释去救援八路军一一五师的战场（小寨村）（实际是防卫关沟村基地）。 一方面，有一定战史记录的国军方面，不知为何也没有留下任何有关“三角山”战场的记录，所以平岩大队的战场到底在哪里，三角山到底在何处，至今仍众论纷纭，尤其是在国内，不鲜见否认平型关口战场，认为平岩大队和旅团本部在跑池村作战的说法。　　 

　　 最近笔者在史料调查中，发现，收集到『歩兵第21聯隊第12中隊』[1]中的『岩田仁一的作战日志』，『浜田歩兵第21聯隊第11中隊誌』[2]里的分队长增田丰『陣中手記』，陆军伍长宫内重幸『陣中手記』等几个记录。由于记录者本人的目的并不是将来作为史料公开，而是个人的经历记录，且下级军人掌握的情报，观察的场面有局限性，所以并不十分易解。以下在用兵，作战全局的角度来介绍并分析这三个阵中日志。以此为基础，若再综合『滨田联队史』（步二十一会，1973年）中采录的丰田志郎军医手记，『滨田联队秘史』（岸本清之編、1987年）中的几种个人手记，回顾，经过鉴别，取舍可以较准确地还原出整个平岩大队的作战地点，日程和部署等主要作战情报。　　 

　　 本研究的目的是全面还原历史真相，在明确9月25日“平型关大捷”与整个七日间 “平型关战役”的相关关系的同时，意图以日军苦战的事实从反面衬托出战后70年来，一直被掩盖在“平型关大捷”宣传阴影之下的，平型关战役中国军将士浴血抗战的光辉。必须澄清的一个历史事实是，旧日军中有关“平型关”的记忆，绝大多数都来自于平型关正面战场的苦战，而不是小寨村的伏击。　　 

　　 进入正题前现简单介绍一下平型关战役的基础情报  （9月26日后参战的关东军除外　　 

　　 *平型关战役期间  1937年9月22-9月30日　　 

　　 *第五师团部队编成　　 

　　 1.三浦部队  团步兵三个大队（21i平岩，42i折田，11i尾家），配属炮兵约五中队?  ，配属兵站自动车两个中队?　　 

　　 2.粟饭原部队（21i）主力   约步兵两大队，炮兵两中队。　　 

　　 3.大场部队（42i）主力 约步兵两大队 。　　 

　　 *兵力  至25日约5000名（约一个混成联队），29日增至约9000名（约一个旅团）。　　 

　　 *第五师团的死伤   1075名　　 

　　 （包括八路军115师对三浦部队作战的战果103名，不包括115师在小寨村作战毙伤的兵站自动车中队约130名 ）　　 

　　 以下介绍的主要是其中与旅团本部在一起，又与115师平型关大捷又直接关联的第二十一联队第三大队（平岩大队，三浦部队的主力之一）的活动记录。　　 

　　 二、岩田仁一「日支事変応召日誌」　　 

　　 2-1   平型关战役中第十二中队的地位　　 

　　 平型关战役中，最值得注目的部队是步兵第二十一联队（粟饭原部队、广岛县滨田）第三大队。此大队作为三浦部队的中坚，坚守关口两侧高地，并担任了保卫后方基地关沟村（平行关口北约四公里处）和设立在关口鞍部的三浦旅团本部的任务。　　 

　　 第三大队（平岩釚彦少佐），下属第九中队（石上操大尉），第十中队（龙泽勇雄中尉），第十一中队（本村信夫少佐），第十二中队（神代竹則中尉）四个步兵中队和一个机枪中队（橘参爾大尉），一个步兵炮小队。平型关战役中，第三大队共死伤320名（内死亡94名），两名中队长，数名小队长也丧身此地[3]。值得一提的还是其中第十二中队，亦是“平型关大捷”中，在小寨村伏击现场和老爷庙台地与八路军115师交战过的唯一的精锐前线作战部队。战斗中有24名步兵死伤（内死亡21名）于八路军之手。　　 

　　 由于第三大队的战斗详报没有保留下来，所以有关作战过程的情况，多数来自于『滨田联队史』中的描述。因为此描述没有忠实于原史料，记述过程中出现很多错误，矛盾。甚至引起学问上的纠纷。最近，笔者在靖国神社的图书馆（偕行文库）寻找到了有关第十一中队和第十二中队在平型关战役的原始记录。价值高的多为当时的阵中日志。此材料应是『滨田联队史』在编辑过程中也参考过的内容。其中包括许多至今不为人所知的重要作战情报。　　 

　　 以下，以原史料读解的形式，来逐条逐句介绍这些重要史料。 通过解读原史料，也可看到『滨田联队史』在编辑过程中错在何处。本文中介绍的是平岩大队第十二中队第一小队分队长岩田仁一的阵中日誌日支事変応召日誌』[4]。　　 

　　 2-2  背景解说　 

　　 据日誌记录，平型关战役的1937年9月，第十二中队的干部构成为中队长神代竹则中尉，下属三个小队，第一小队长内藤孝一郎，第二小队长清水义夫（未太，『滨田连队秘史』，14页），第三小队长 高桥义夫。 三个小队中，岩田所属的第一小队（内藤孝一郎）和第二小队的一半参加了平行关口正面战场的作战。此日中记载的就是其在正面战场与国军血战的状况。　　 

　　 第三小队（高桥义夫）可判断此时被留在灵丘县的师团前线指挥所，或部队行军必经要地的东河南镇（进入乔沟前的准备基地），担任后方运输线护卫任务。其一部在9月25日护送第二十一联队混合行李队通过乔沟时，被林彪的115师伏击，几乎被全歼（“平型关大捷”、小寨村战场），高桥小队的大多数死在小寨村战场。　　 

　　 9月25日午前1030，从前线的基地关沟村出发，前进到老爷庙附近台地掩护被115师堵截的新庄汽车队撤退的“步兵一小队”，也应是第二小队的一半，或加上内藤第一小队的一部分构成的临时部队。　　 

　　 在平型关口作战的平岩第三大队全体，由于平型关战役中“功绩卓越”，1938年3月1日受到北支那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的表彰（感状），可是奖状中明确写到，其表彰范围“不包括……第十二中队第二小队的一半和第三小队”[5]，为何？　　 

　　 考虑“第二小队的一半并没有卓越功绩，或根本不在平型关战场。至于被八路军伏击，死亡最惨重的第三小队（高桥义夫小队），由于没有完成掩护任务，又导致行李队一行全灭，所以也被排斥在表彰范围之外。尽管其部死亡人数最多。　　 

　　 通过以下岩田分队长的日志，可以看到第十二中队第一（内藤）小队在平型关口作战的情况。其记录中包括许多有关作战时间，地点，部署等重要的作战基本情报。　　 

*图1 平岩大队的作战地域图，引自第十一中队誌，上图是基本配置，实际上有调动。第十中队从三角山调换到关沟村。　　 

　　 2-3   日志解读　　 

　　 9月20日 （灵丘入城） 21日 现地休养。

　　 22日

　　 14时半，紧急集合出发，夜行军，作为旅团后卫，目标是平型关。旅团以第十一联队第一大队，第四十二联队第二大队，野炮，山炮，卫生队的序列向长城线前进。第二十一联队第三大队为尖兵。　　 

　　 【解说】第十二中队作为旅团后卫，步行追赶乘车的主力。此点在其它各种记录中也可确认，此记录的特征是新触及到三浦旅团的行军序列，为平岩大队尖兵=尾家大队=折田大队=炮队=后勤=平岩大队第十一，第十二中队（后卫）。　　 

　　 23日

　　 第十中队分乘车辆作为尖兵，夜行军40公里。天明时分发现左侧山地有敌兵多数出现。各队开始攻击。林，新田负伤。　　 

　　 【解说】第十中队先到，所以攻击“左侧山地”的岩田记载，应是听说或事后判断。战场分道路左右两侧，可得知尖兵的两个中队先攻击的是路左（东）侧的三角山方向。此文中记录的死亡，负伤者，应仅仅是岩田仁一所在的第一小队的人员。 三浦旅团主力，包括大行李队，炮队此日全部通过乔沟天险，到达，集结于平型关口前线。24日通过乔沟的是运输弹药粮秣的兵站自动车第二中队（新配属，矢岛俊彦中尉，新庄部队长率领），剩下只有落伍的零散部队，和有临时使命的行李队。9月25日通过115师设伏地乔沟的是赴关口的第二十一联队的混合行李队，和从前线返回的兵站自动车约二个中队（共约400余名）。此外并没有“主力部队或后续部队”通过。另外，115师“大捷”后最先到达小寨村的日军增援部队主力是第四十二联队第一大队（志鹤林藏少佐，9月26日到达）和第四十二联队第三大队（大町茂少佐，9月27日到达）。　　 

　　 24日

　　 与第十一中队协力，三时前在部落警戒。之后对入侵昨日我占领地点之敌展开夜袭反击，大获成功。追击中接二连三地占领了各高地敌据点，给与敌以重创。后与第十一中队第三小队交替战场，成为第三大队预备队，回到位于西（东）部长城线的本部位置。据说昨夜友军某部为了紧急救援从某地出发。敌军昨夜也似乎增员了两个师团。从本日清晨至入夜，敌我两军在全线激战，混战。依命为第九中队搬运食粮，弹药。夜袭虽成功，我军也受到相当损失。敌损害数倍于我。　　 

　　 【解说】此段中可得知，第十二中队24日和第十一中队一起参加了作战，之后与第十一中队交接，变为大队预备队，回到本部位置。翌日（25日）午前十时半救援老爷庙的‘一小队步兵’应该就是预备队第十二中队的一部分。24日凌晨“三时前在部落警戒”，指的可能是关沟村基地。说明除紧要时，第十二中队一直担任“预备队”在本部周围。此日回到本部后的任务是为前线搬运弹药食粮等物资。“据说昨夜友军某部为了紧急救援从某地出发”。指的是24日从蔚县出发的大场部队第一阵援兵（第一大队、志鹤林藏少佐），其部于26日早到达小寨村附近，受阻。从此日记中，很难判断24日，第十一，十二两中队的作战位置，但第十一中队第三小队第三分队长 增田丰的阵中日记中，有明确的作战图和地形解释。可以判断出战场在关口右（西北）方长城线一带。所以若攻击成功后返回本部位置的话，从地形判断，不会是“西部长城线的本部位置”而应是“东部长城线的本部位置”。　　 

　　 25日

　　 西部长城线，…之敌在我白刃突击攻势面前开始全面撤退。对逃窜之敌用轻机枪从背后乱射。…松崎德美战死。胜利的陶醉仅持续片刻。还未喘息便接到我后方部队遭敌袭击之报，各队乘车急援离关口4公里处后方基地。中队在此占领了目标的高地。岩谷佐市战死，高桥，杉野负伤。　　 

　　 【解说】此处记录了25日凌晨，三浦部队反击的全面成功和高桂滋部（84D）的撤退。但“未喘息便接到我后方部队遭敌袭击之报”。 从援助地点为“4公里处后方基地”，和“中队占领了目标的高地”的记录内容看，此处指的应是发生在此日下午的关沟村基地防卫。并不是上午的小寨村救援。文中“目标的高地”，是处于关沟村北方的山脊（见下图），午前115师685团用兵一部（六八五团，杨得志）来到关沟村北山地设伏，做好进击辛庄准备的地点，也应是此高地[6]。“各队乘车急援”，说明支援关沟村的不仅只是第十二中队，可以确认刚从三角山阵地撤下来的受创严重的第十中队（龙泽中队）也回到关沟村，此后至28日一直担任关沟村基地警卫。记录中的松崎德美，岩谷佐市两名的战死情报，按丰田军医记录核对，并不是25日，而是24日（岩谷），26日（松崎）。此二人应是岩田所在的第一小队所属。　　 

*图2 圈点部为9月25日，平行关口第一小队回援，占领的关沟村附近高地(www.xing528.com)

*图3 争夺要点关沟村北方高地 9.26晨被第九中队占领   2017.3笔者　 

　　 9月26日

　　 三时下山。5时出发返回昨日地点。天明时惊讶地发现，昨天经苦战占领的长城线全部又落于敌手。由于敌数众多，天明后我部不能沿道路前进，被堵在大队本部与旅团本部之间。只得占领路边小高地待机。食粮已断绝。大野林之助战死，三岛伍长负伤，奥野，米山负伤。利用黄昏增援长城线南高地（9中队曾苦战之地），现11中队在此坚守。与第11中队协力夜袭敌阵地，但攻击被敌手榴弹雨所阻止，以失败告终。丰田美代定，松田政春，奥野熊若负伤。　　 

　　 【解说】前段为在关沟村北高地防御一夜后，26日晨返回平型关口前线时的路途记录。可见25日国军全面反击的结果。不仅长城线全部复落于敌手，旅团本部与关沟村基地间四公里的山路，也被进出的国军所截断。后段记录了26日夜，协助第十一中队夺还三角山阵地时的夜袭战斗，此突击失败未果，可见国军的反攻和坚守取得了相当的成功。第十一中队，在25日晨接到进军大营镇命令后下山到关口道路集合。此进军在国军的大规模反击下没有实施，黄昏6时前后，被派到道路东侧三角山阵地，此地23日以后由龙泽第十中队付出巨大伤亡所攻克。　　 

　　 9月27日

　　 此日又出了几名死伤。在内藤孝队长指挥下，我担任第一分队，和田上等兵担任第二分队长，率先在炮兵，重机枪的掩护射击下突入久攻不克的敌阵地，取得大成功。战死一名，是大畑武雄（上等兵）。虽然彻夜未眠，但给与数众于我十倍之敌一沉重打击。我部队不仅缺乏弹药，更缺乏食粮。由于死伤者不断增加，寡兵不能继续恋战，不得不依命令一时退却。内藤少尉负伤，金森福三郎上等兵负伤，江角繁市上等兵负伤，第十一中队长本村少佐战死。　　 

　　 【解说】记录的还是前日触及的三角山阵地攻防。主阵地岩山25日在国军反攻中陷落。26日夜第十一中队夜袭夺还失败。27日的反击中，第十二中队内藤第一小队也被投入战斗，反击成功。之后本村第十一中队长的本部也迁移到最高峰的岩山阵地。入夜遭国军重迫击炮集中轰击，本村少佐以下多数战死[7][5]，阵地再次落于敌手。战斗中，岩田的上司内藤第一小队长也负伤。此日被传为三角山攻防中最惨烈的一天。　　 

　　 9月28日

　　 前日让出的阵地，绝不能轻易放弃。今日第十一，第十二中队和大队本部一起，以必胜信念决死突入敌阵地获成功。此时人员全部只有平岩大队长以下15名前后。敌分两路退却。我军从背后对后退之敌猛射，以发泄数日来的积怨。…攻击凑效，敌阵地全部回归我手中。在拂晓的攻击中内藤中尉战死，其它还有多数死伤。此时第十二中队，只剩小石曹长以下14名。傍晚，清水少尉率领第二小队及室田准尉来援。将第十二中队残余兵十四名分为两队，我指挥一队，和田上等兵指挥一队，坚守原大（中）队本部所在的岩山及其他附近高地。天黑后我分队与佐佐木丰伍长换防。为了参加内藤中尉告别仪式，佐佐木伍长不久也和傍晚到达的大场部队第十二中队换防。我作为换防部队向导再度进山，换防后与平岩大队一起向大营镇移动。途中东方泛白。　　 

　　 【解说】此段记录了本村少佐死后，平岩大队长率先的三角山岩山阵地（最高峰）决死夺还战。有关此次攻击，《滨田联队史》中有多种记录。此刻第三大队全体所剩战斗员已寥寥无几。参加战斗的有平岩大队本部数名，第十一中队残部，和第十二中队的一个半小队。内藤第十二中队第一小队长也在此日阵亡。“傍晚，清水少尉率领第二小队及室田准尉来援”指的是第二小队长清水未太少尉的来援，也许是从关沟村赶来。但此时战斗已结束。还可得知援军的大场部队（第四十二联队主力）到达时间是28日“傍晚”，换防后，损失惨重的平岩大队被编为旅团预备队。战斗结束后，第十二中队（约一个半小队）可动用的全体战斗员只剩14名。据丰田军医的统计，第十二中队在9月28日的战斗中死亡3负伤6，而在27日夜受到惨重损失的第十一中队（本村少佐以下16名死伤），28日却没有伤亡。说明在28日担任三角山防卫，一直坚持到援军到来的主要战斗力是第十二中队约一个小队。　　 

*图4 三角山攻防示意图，引自第十一中队誌，可见敌军攻击的方向

　　 9月29日

　　 在粟饭原部队主力，大场部队与关东军的三面夹击之下，敌军开始总退却。但还有众多之敌顽强抵抗，企图阻止我方前进。为此部队行动缓慢。总算吃到数日不见的白米饭，虽没有菜但味美十足。第三大队编入师（旅）团预备队。第一分队仅剩岩田，持田，吉冈，渡村四名。

　　 【解说】此日以后的第三大队没有分配战斗任务，也没有出现死伤。作为旅团预备队随大场部队后尾于28日入夜向大营镇开始行进。但由于国军还在顽强抵抗，进军并不顺利。大半夜只前进了一公里。29日凌晨才到达三浦部队第四十二联队折田大队坚守地点。与其换防。此日部队前进到迷回村附近时，又受到国军的来自村外阵地和周围高地火力的顽强阻击，大场部队主力在此激战一日未能突破敌阵地。　　 

　　 9月 30日

　　 今朝敌兵开始总退却。此战胜的兴奋，永远难忘。第一小队作为速射炮部队掩护部队傍晚进驻大营镇。　　 

　　 10月1日

　　 渡力君等率领和田上等兵以下12名，回战场清理。　　 

　　 10月2日

　　 在大营镇休养，傍晚战场清理队回归。　　 

　　 2-4   平型关战役中第十二中队死伤者　 

　　 第十二中队誌中还有中队的各战斗死伤者数统计，典据同为丰田军医记录。但内容和『浜田聯隊史』中揭载的数据有一些出入。特征是比『浜田聯隊史』记录更详细，不仅记录了死伤者的创伤部位和死伤日期，还有死亡地点记载。应该说是更准确的数据[8]。　　 

*图6  第十二中队死伤名簿中平型关战役部分　　 

　　 按此数据分析的结果如下（仅为第十二中队记录）。　　 

　　 1.9月24日，死3名伤1名，地点在平型关，应是第一内藤小队的损失记录。　　 

　　 2.9月25日，死20名伤3名，地点在小寨村，应是第三高桥小队的损失记录（平型关大捷），因为有三名负伤者，所以也可能包括救援小队（第一小队的一部分和第二小队半部）在老爷庙台地作战的记录。此两地都属于八路军115师的战场。　　 

　　 3.9月26日-28日，死8名负伤18名，地点在平型关，应是第一小队和第二小队（半部）在关口前线攻防中的损失记录。　　 

　　 4.加上统计中遗漏的高桥义夫小队长，第十二中队在平型关战役中共死伤54名（32名死亡），超过中队实际战斗力的三分之一。三个小队长中也有两名死亡。最大的打击无疑是八路军115师9月25日在小寨村附近歼灭的约21名。　　 

　　 以下是根据日志内容整理出的附表，记录了第十二中队在平型关战役中死伤的全部人名。转载时省略了创伤种类记录。

*图7 第12中队平型关战役死伤表，9月25日栏记录的是小寨村的死伤数

　　 [1] 歩二十一第十二中隊史編集委員会（非卖品）、1980年。

　　 [2] 第一一会編纂，出版（非卖品）， 1983年。

　　 [3] 丰田军医少尉记录。歩二一会『濱田聯隊史』、1973年、113-118页。

　　 [4] 『歩兵第二十一聯隊第十二中隊』浜田歩二十一第十二中隊史編集委員会、1980年、50-52頁。

　　 [5] 岸本清之『濱田聯隊秘史』、非売品、1987年、84頁。

　　 [6] 六八五团《平型关战斗详报》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党史党建教研室编《中共党史教学参考资料》第16册，第40-44页。有关何时出击，战报并没有记述。

　　 [7] 『浜田歩兵第二十一聯隊第十一中隊誌』非売品、1983年、184頁。

　　 [8] 『歩兵第二十一聯隊第十二中隊』浜田歩二十一第十二中隊史編集委員会、1980年、135-13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