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传统与勇于创新贯穿哈佛大学发展历程

一、保持传统与勇于创新

哈佛大学有太多的传统，但这并不妨碍哈佛大学的创新。哈佛大学历史上的保持传统和勇于创新，几乎贯穿了哈佛大学的整个发展历程。对于哈佛大学来说，保持传统和勇于创新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几乎每一次的创新都是在保持传统基础上进行的。因此，哈佛大学历史上的历次改革都不是暴风骤雨般的改革。最显著的例子就是，埃利奥特校长为实现自己的专业教育、科学教育和自由选修课程的理想，冒着被迫辞职的危险，极有耐心地用了将近40年时间才完成自己理想的改革。另外，哈佛大学本身在发展初期的近200年时间里，几乎还保持着刚刚建立时的课程、学制和公立大学的身份，其间很少发生变化。

（一）保持传统

在传统方面，哈佛大学现在的各种治理制度都源于《1650年特许状》。这个特许状授予哈佛大学独立的法人地位，从而有效地实现了维护大学财产、保持大学自治和学术自由的法律保障。董事会的各种决议都要以文件的形式保留在图书馆密封80年时间，以避免各种压力集团对董事会的决策产生影响，有利于董事会维护哈佛大学利益和独立决策、科学决策。哈佛大学拥有良好的慈善捐赠的传统，走进哈佛大学校园到处都有以慈善者名字命名的教授席位、校舍建筑、奖学金等，这些为哈佛大学发展提供了基本物质基础。虽然哈佛大学是私立大学，但从资金来源来看，哈佛大学一直都保持着公私合营的混合性质，既可以保持学术独立，也有助于维护哈佛大学的财政稳定。哈佛大学的科学研究源远流长，在具有浓厚的宗教氛围的殖民地时期，就开始进行了天文学等科学的研究。哈佛大学在科学研究上先是人文学科得到发展，之后是自然科学得到迅猛发展，社会科学直到20世纪才开始得到承认并迅速发展。

哈佛大学在招收女生、少数民族学生以及招聘女性教授和少数民族教授方面存在着偏见，直到20世纪60年代才开始有所好转，比起其他大学要晚得多。现在，这种状况几乎不存在了，但少数民族的学生和教授仍然占很小的比例。哈佛大学校长一般要具有哈佛大学的学位，这似乎是哈佛大学的一个传统。校友们所认可的往往是哈佛大学本科的学位。尽管博克校长拥有哈佛大学的法学博士学位，也是哈佛大学法学院教授，但在他当选哈佛大学校长的时候，还要再授予一个哈佛大学本科的学位，获得本科生校友的认同。进入21世纪后，当美国其他常春藤大学率先招聘女校长的时候，如果不是萨默斯校长主动辞职，哈佛大学估计还要很长时间才会有女性校长。可喜的是，2007年，哈佛大学任命了历史上第一位女性校长德鲁·福斯特，从而打破了哈佛大学历史上清一色白人男性校长的局面。

哈佛大学在埃利奥特校长和科南特校长时期，形成了关注中小学教育的传统。他们是今日美国无缝隙教育运动的开创者和积极推进者，为建立从基础教育到高等教育的无缝隙教育体制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为了招收优秀的生源，哈佛大学从埃利奥特校长时期就开始关注大学与中学的无缝隙连接的问题。为此，埃利奥特校长改革招生政策，使得招生的范围更加广泛。

在埃利奥特校长的推动下，美国大学与中学在招生考试、课程方面的无缝隙连接开始进入正常的发展道路。随着历史的发展以及公立学校系统的不断完善，哈佛大学对生源的关注，不再仅仅局限于招收优秀生源方面。后来，科南特校长不但加强了埃利奥特校长的大学入学标准的全国统一，而且亲自考察了美国中学，鼓励设立美国独有的中学系统——综合中学，以实现他心目中的民主社会的教育蓝图。(www.xing528.com)

科南特校长任命威尔伯·本德和亨利·昌西组织人员协助哈佛大学学术委员会的工作，当时他们是其他大学负责招生工作的助理教务长。他们开发的学术性向测验（Scholastic Aptitude Test，简称SAT）在美国很有影响，后来被美国大学入学考试委员会（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Board）采纳。1934年，哈佛大学将SAT考试用于甄选奖学金申请人。次年，哈佛大学把这个考试推广应用于所有申请哈佛大学的学生，辅以正规的学科测验、面试以及学校推荐来全面衡量考生。从此，SAT考试成绩成为美国绝大多数大学最基本的入学条件之一。对选拔优秀学生的渴望，使得科南特校长运用自己的影响力促成了美国高校招生考试的统一。目前，SAT考试已经被美国大约3 600所大学所接受，成为最普遍的考试方式，为美国中等教育的课程设置提供了基本的知识和能力框架。

20世纪90年代后，科南特校长所说的“分裂的美国教育”进入了新的历史时期。随着知识经济的高速发展，对劳动力的素质也提出了越来越高的要求，以及政治上日趋保守、经济上的衰退，导致美国包括幼儿教育在内的所有教育系统经费减少和问责的增加。互相分裂的教育系统严重制约了教育公平的实现和教育效益的提高，大众化高等教育的深入发展也促使中等教育与高等教育的进一步联系和协调，特别是佛罗里达州、爱达荷州、华盛顿州、乔治亚州、马里兰州、加利福尼亚州等州的无缝隙教育运动的成功经验，激励了很多州采取类似的政策和项目。因此，种种因素导致美国政府和社会各界对建立一个跨越幼儿教育到大学教育的统一的无缝隙的教育系统热情高涨。^[1]

（二）勇于创新

拥有悠久历史和丰富传统的哈佛大学，在发展的道路上并没有固步自封，而是不断开拓创新、积极进取、与时俱进。在哈佛大学历史上，第一任校长邓斯特在没有英国皇家大学特许状、未经英王允许的情况下，大胆进行创新。1642年，哈佛大学按照英国牛津大学、剑桥大学的模式，颁发了大学本科的文学学士学位，此后又颁发了文学硕士学位。埃利奥特校长通过长期的坚持改革，打破世人对选修课程的偏见，甚至在所有人都反对的情况下仍然坚持选修课制度，终于使选修课程成为本科教育课程的重要组成部分，为大学通识教育的发展做出了不朽的贡献。哈佛大学法学院在兰德尔院长的坚持改革下，打破了律师事务所培养律师、法官的藩篱，其所创立的案例教学法改变了整个美国的法学教育。现在，几乎所有的法学院、商学院、公共管理学院等专业学院，都在使用案例教学法进行教学。在大学因为公共使命不敢涉足知识市场化的时候，哈佛大学在20世纪60年代就进行了教授个人的尝试，随后是大学亲自建立自己的专利转让办公室，管理大学的专利和工商企业的研究资助，成为美国高等教育知识市场化的先锋。

总之，拥有丰富文化传统的哈佛大学既有保守的一面，也有创新的一面。在大部分的情况下，哈佛大学的改革是稳健的和循序渐进的。这从校长的任期没有限制上，也可以看出来。现今的哈佛大学继续根据社会时代发展的需要，积极推进大学的国际化进程，发展跨学科和跨院系的项目，进行交叉学科的研究，建立各种大型的研究中心解决人类共同面对的全球问题和地区问题。哈佛大学的招生继续推行多样化，男女生比例已经接近1∶1，少数民族学生和国际学生也在缓慢上升。在美国其他常春藤大学任命女性校长的时候，哈佛大学还犹豫不决。但在萨默斯校长辞职之后，哈佛大学于2007年打破了男性校长一统天下的传统，任命了哈佛大学历史上第一位女性校长。可以预见的是，面对社会未来的发展，哈佛大学将会继续保持传统，也会继续勇于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