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改革时期的哈佛大学（1869～1933）

二、教学改革时期（1869～1933）

哈佛大学在埃利奥特校长长达40年的任期内，逐步完善了本科生课程自由选修制度，形成了重视科学研究的氛围。在洛厄尔校长领导下，哈佛大学不断完善办学设施，改进埃利奥特本科生课程的自由选修制，采取集中分配制度和住宿学院制度，使得哈佛大学在科学大发展的时代进入了教学与研究并重的教学研究型大学时期。

不论埃利奥特还是洛厄尔，他们都认为科学研究是为了更好地为教学服务，虽然他们在任期内也对科学研究投入巨大的热情，但这一基本观念没有发生根本改变。招生也从原来依据社会地位和掌握拉丁文、希腊文的知识，逐步转变为依据掌握现代科学知识为基础的现代考试制度。埃利奥特校长认为，大学有三个直接功能，首先是教学，其次是以书籍的形式大量汇集已获得的系统知识，第三是研究，把目前的知识向前推进一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掌握新的真理。^[8]为此，哈佛大学除了继续关注本科生教育之外，还建立了单独的文理研究生院，改革了医学院，重建了法学院，发展科学研究和进行专业教育。

（一）埃利奥特校长的改革

埃利奥特就任哈佛大学校长之后，对课程和专业教育以及科学研究等方面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但是，这种改革并不是暴风骤雨般进行的，而是经过了将近40年才完成整个改革。经过埃利奥特的改革，哈佛大学走上了教学研究型大学的道路。

1.改革理念

1869年10月19日，埃利奥特就任哈佛大学新校长。他在就职演讲中指出，大学就是要促进所有知识分支领域的发展。哈佛大学要解决的问题不是什么是教学而是怎样教学。好的学术文化是一种开放的、仔细思考的文化。通过哲学实验的方法获得一种普遍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以及谦虚谨慎的品质。埃利奥特说，有两种人可以成为大学教授，一种是年轻人，另一种是永远不会老的人。哈佛大学很难发现具有竞争力的教授，教授席位很难说是一个吸引美国最著名学者的职位。埃利奥特的就职演说显示了他改造哈佛大学的决心和目标。

埃利奥特认为，美国的大学还没有从自己的土地上成长起来，它必须由种子成长起来，而不能从英国、法国、德国等移植过来。美国的大学必须从美国的社会和政治环境中成长起来。他借鉴英国大学的性格和德国世俗化的研究型大学的方式，力促哈佛大学转变为一所现代教学研究型大学。哈佛大学的唯一目的在于扩充、加深并强化所有学科的教学。一所真正的大学是一所含有公共精神的学府，为州政府、捐赠者、官员、毕业生和学生服务，要勇于对抗物欲横流及奢侈浮华，常保仪态端正和独立思考的高贵精神。

总之，埃利奥特认为，哈佛大学应该成为美国的大学而不能模仿英国的学院模式和德国的纯粹科学研究模式，而是结合两者的精髓的美国实用主义模式。大学的主要任务就是教学而不是科学研究，科学研究是为教学服务的。另外，大学还要成为公共精神的灯塔，培养国家精英。

埃利奥特校长

2.埃利奥特校长的改革措施

埃利奥特在哈佛大学的主要改革措施就是改善专业学院的教学质量，采纳课程改革的自由选修制度。他在1870年的年度报告中提出，哈佛大学在培训法律、医学和科学专业人才中所承担的重大责任，没有充分表现出来。除神学以外，其他专业都是声名狼藉的、贫乏的、仓促的和非系统化的教育。居于领导地位的哈佛大学应该在这方面做出一个表率。^[9]他认为，专业学院的标准低得令人羞愧，令人震惊的是作为接受公共信托的大学没有能够自信地保证他们为社区提供的医生、律师、牧师和工程人员的质量。在1871年秋季的一个演讲中，埃利奥特强调指出，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哈佛大学的专业学院要转到保护和提高专业标准这一有意义的工作上来。在埃利奥特任期内，在专业学院的改革和建立方面主要表现为，建立文理研究生院、重建法学院、改革医学院，使得哈佛大学的专业教育质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平，获得了学界的认可。

1872年1月，哈佛大学董事会批准成立文理研究生院，第一任院长是天文学和数学教授詹姆斯·皮尔斯（James Mills Peirce）。研究生院授予艺术硕士、科学硕士、哲学博士和科学博士学位。当时建立文理研究生院遭到很多人的反对，他们认为哈佛大学尚缺少资金教育本科生，研究生教育会削弱本科生教育。但埃利奥特校长认为，只要教授们的主要职责是教育男孩子们，这种改革就将会加强而不是削弱本科生教学。教授们会认为学科是无限的，那么就会不断追求知识领域的最新发展，这对于最好的教学是非常必需的。1872年，哈佛大学宣布授予住校学习一段时间、能够通过考试的合格学生以哲学博士和科学博士学位。艺术硕士学位授予任何在校学习一年通过考试的受到尊敬的大学本科毕业生。^[10]当年，文理研究生院有13人获得了艺术硕士学位。研究生教育的改革，结束了以前任何人只要不入狱、缴纳5美元就可以获得哈佛大学文学硕士学位的历史。

为适应研究生教育发展的需要，1871～1872年，哈佛大学共开设了74门研究生课程，但这些课程主要是从本科生课程中挑选出来而组成的，教学质量可想而知。实际上，在埃利奥特时期，研究生和本科生的课程没有什么区别，研究生只学习他们在本科阶段没有学习过的选修课程。研究生院只有学生28名，教授1人，助理教授1人、讲师10人。到1929年乔治·切斯（George Henry Chase）担任院长时，研究生院的新生才增长到1 000名。

在法学院和医学院的改革中，埃利奥特校长认为，法学院是最应该进行改革的，因为过去20年间法学院的课程连一个字母都没有改动过，三位教授都有外部兼职，教学质量之低无法想象。哈佛大学法学院教育与美国其他学校的法学教育差不多，因为法学学士学位并不被当时美国的律师界承认，所以教师们认为法学教育像艺术硕士一样是一个荣誉性的学位。学生进入法学院不做任何要求，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法学教育提高了学生的法律水平和能力。学生没有年级之分，课程像旋转木马一样周而复始，无始无终。

法学院招收的学生中本科毕业生不到一半，他们学习同样的课程和教科书。学生任何时候都可以进入或离开，而且不通过考试，只要呆在法学院18个月，就可以获得法学学士学位^[11]。《美国法学评论》（American Law Review）认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哈佛大学法学院不尊重马萨诸塞州政府。不经过任何考试就授予学位导致整个国家的法学专业受到了伤害，也伤害了真正想学习的学生。法学院的学位仅仅成了居住在剑桥或波士顿的证件，毫无价值。^[12]1870年9月27日是哈佛大学法学院第一次有记录的教授会议，埃利奥特是会议的主席。参加会议的人员有：纳森尼尔·霍尔姆斯（Nathaniel Holmes）教授、艾莫瑞·沃希伯恩（Emory Washburn）教授和年轻的克里斯托夫·兰德尔（Christopher Langdell）教授以及其他人员。该会议的目的是选择一个院长，埃利奥特当然希望兰德尔当选，但是这要经过教授会的提名和投票表决。沃希伯恩建议任命新来的兰德尔为院长，埃利奥特把提议提交教授会讨论，霍尔姆斯教授表示赞同，兰德尔就这样顺利成为法学院院长。

兰德尔对法学院的课程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革。首先，在原来的课程体系下，学生分成一年级和二年级，课程是隔年开设的。兰德尔院长把课程分为第一年课程和第二年课程，如果不通过第一年的课程就没有第二年的课程学分，因此整门课程也得不到学分。每年开设4门课程，不动产进入初级课程，申诉成为第一年的课程，其他两门课程是刑法和合同法，后来又增加了一门新的课程——侵权法，也放在第一年学习。高级课程包括证据法、法人、遗嘱和宪法等，后来又增加了销售法。经过这样的改革，法学院慢慢地建立了与社会需要相适应的现代法学课程体系。

法学博士学位建立之后，增加了罗马法、民法通则、国际法、欧洲战争、国际法问题、司法、国际司法、管理法、现代程序法、刑事立法与管理、普通法历史等课程。大部分的研究生课程没有教材或者案例教科书，教学以特殊主题的形式进行^[13]。

其次，取消法学院原来的荣誉奖励，实施物质奖励，即对一些学习成绩好的学生免去第二年学费的奖励政策。几年之后，建立了贷学金制度，为第一年家庭困难的学生和第二年没有达到奖学金要求的同学，提供贷款帮助其完成学业^[14]。

最后，哈佛大学董事会投票决定法学学士学位只授予在法学院受过2年教育并且顺利通过考试的学生。后来，兰德尔院长要求进入法学院的学生的学习年限从2年增加到3年，比原来增加了1年的时间和花费，谋生的时间也推迟了1年。

后来，兰德尔院长对选修课程进行了限制，要求第一年必须学习一门指定的基础课程。不断扩张的选修课程对教师的需求越来越多，法学院的教师已经不能满足日益增长的需求。1886年，学生们要求提供更多的课程，教授会也不断增加新的课程。1890年，学生几乎可以选择所有的课程。1893年，法学院教授会规定只有获得学士学位的学生才可以进入法学院，并且得到了董事会的批准。

在教学方法改革方面，哈佛大学法学院实施了案例教学法。1870～1871年，兰德尔在自己的“合同和销售（Contract and Sales）法”课程中开始使用新的学习方法。他用选择的一系列案例作为教材，代替传统的专著的方法。这种教学方法慢慢扩展到整个学院。后来，兰德尔放弃了所有的实践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到法学教育中来。后来经过詹姆斯·B·阿姆斯（James Barr Ames）院长的发展，案例教学法成为美国法学院最经典的教学方法。法学院的改革也取得了成功，学生人数不断上升。在1883年，法学院有教授5位，学生145名，师生比是1∶29。1894年，法学院有教授8位，学生353名，师生比是1∶44；到1913年的时候，法学院有教授10位，学生730名，师生比是1∶73^[15]。

医学院的质量原本也很低，学生只要参加为期16周的讲座和临床实践，然后继续等待3年通过一个不超过10分钟的考试就可以轻松获得医学学位。更糟糕的是，医学院的9位教授都是各自进行考试就可以获得医学博士学位。因此，埃利奥特校长认为，哈佛大学医学院是美国最差的医学院。他挑选了在德国和法国学习的詹姆斯·怀特（James White）为医学院院长，进行艰难的改革。先后召开3次会议就改革进行了讨论，1871年是改革后的第一次招生，新标准在1877年实施。至1883年，哈佛大学几乎所有的专业学院的入学都要求具有学士学位。(www.xing528.com)

在课程改革方面，根据达尔文的进化论，埃利奥特校长引入选修制。应该说，选修制的改革是埃利奥特使哈佛大学变为全国性大学的最核心的一项工作。埃利奥特认为，选修制就是学生自由选择自己感兴趣的课程，获得学士学位。这样，就要求大学要提供足够多的课程满足学生的需求。选修制的发展是哈佛大学最有意义的一项工作。应该说，没有哪一项教育改革能像哈佛大学的选修制改革实验对美国大学教育影响之深广。

1869年，哈佛大学所有的新生都要学习拉丁语、希腊文、数学、法语、伦理学，二年级学习物理学、化学、德语以及背诵一些名篇。1870～1871年，为拓展课程，哈佛大学所有的课程都用阿拉伯数字标明。1886年，学生只要学习18门课程，且两门之间没有重复就可以获得学位。1891年，授予学士学位的标准改为16门课程。

在课程改革方面，埃利奥特触动了传统派的利益，遭到来自各个方面的反对和嘲笑。这种反对最严重的挑战是1885～1886年，当时董事会认为，如果董事会成员有人愿意接替埃利奥特，他们就劝说埃利奥特校长辞职；教授会的人也反对他，因为埃利奥特改变了他们习以为常的生活方式；监事会也组成一个委员会评估埃利奥特。新英格兰的八所大学的校长也一起讨伐他，最激烈的就是耶鲁大学校长。埃利奥特的校长职位岌岌可危。后来，监事会经过激烈的讨论，结果因在校长人选上没有达成一致，埃利奥特才度过最艰难的改革时期。这次危机之后，埃利奥特校长在毕业典礼上说，哈佛大学现在已经走上一条康庄大道了。^[16]大部分教授认可了埃利奥特的改革，学生人数从最初的下降逐步回升并超越了耶鲁大学、普林斯顿大学。自由选修制的课程也被美国大部分大学所采用，直到今天几乎所有大学的本科课程都包括自由选修的课程。

为了提高学生质量，与当时美国工业化进程相适应，埃利奥特校长在大学入学考试方面做了很多工作，采取逐渐废除希腊文的考试要求、建立大学入学考试委员会等多项改革策略。他认为，男孩们应该学习的三个主要科目是语言、数学和科学。在语言方面，最主要的是本民族语言，其次是拉丁语，这些都是学习和训练必需的。由于希腊文与当时欧洲的语言、科学、哲学、历史和法律联系很少，因此，没有必要在学习拉丁文的同时学习希腊文。埃利奥特校长上任第一年，即1868～1869学年，哈佛大学招生考试的要求与前期没有多大变化：拉丁文限制在古罗马伟大诗人维吉尔的诗歌、恺撒（Gaius Julius Caesar）的评论、西塞罗的《演说词》（Oration）节选、拉丁文文法和拉丁文写作；希腊文有色诺芬（Xenophon）的《远征记》（Anabasis）、荷马史诗中《伊里亚特》（Iliad）的前三卷、希腊文文法和希腊文写作；在数学方面包括算术、代数的一部分、平面几何；在历史方面要求申请者阅读希腊和罗马历史的教科书；在英文方面要求能大声朗读；所有考试都是口试，没有挑选的余地^[17]。这种考试要求与以前相比，基本上还是局限在拉丁文和希腊文的要求上，导致哈佛大学只能从预备学校招收新生。当时公立高中主要为职业做准备，90%的学生毕业后就参加工作，不是为了升学。因此，公立高中不是为了升学而是为了职业设置课程。学术性课程质量低下就成为当时高中教育的必然现象。学生如果要参加升学，高中还要单独开设拉丁文和希腊文的课程，教学质量可想而知。1876年，哈佛大学招生考试的要求是从4门主要课程（希腊文、拉丁文、数学和自然科学）中选取2门参加考试，另外增补英语写作、法语或德语、自然地理学和科学。科学方面，学生可以测试植物学、物理学和化学或者选择系统解剖学和物理学参加考试。这样的考试要求并没有提高，但是可以使学生选择容易的数学和自然科学代替拉丁文和希腊文。

1886年，在埃利奥特校长的一再要求下，哈佛大学教授会才一致通过把现代语言、物理学和化学的实验课程作为高级课程，使得可以用数学或自然科学代替希腊文。在哈佛大学历史上，申请者第一次可以不学习希腊文就能入学。1898年，教授会接受了任何进入哈佛大学的学生可以避免学习拉丁文和希腊文，但学生需要在英语、一门古典语言、一门现代语言、几何、一门科学，另加两门高级课程考试合格后，才被准许入学。至此，争论近30年的希腊文的废除问题在哈佛大学入学考试中走到了历史的尽头。

埃利奥特校长时期，哈佛大学招生考试一般单独进行，通过招生委员会的高中毕业生，才可以参加哈佛大学的入学考试。考试科目一共4门，即英语、拉丁文、数学、物理或者化学。每门科目考试时间是3小时。1912～1913年，普林斯顿大学、耶鲁大学也接受了同样的考试科目。但直到1930年，哈佛大学才最终废除了拉丁文的考试要求。

在美国，经过埃利奥特40年的改革，哈佛大学获得了很大的影响力。他把哈佛大学从一个通过背诵和教师的强制指导下的僵化的课程主要集中在心灵和道德训练的地方小学院，转变为一个拥有选修制、讲座、讨论班、实验室的国家大学，初步实现了把哈佛大学改变成为具有德国大学风格和美国实用主义结合的模式。美国教育史学者贝林（B.Bailyn）和弗莱明（D.Fleming）指出：“埃利奥特是哈佛大学校史上最伟大的人物。”^[18]1908年，埃利奥特校长宣布退休，哈佛大学进入了改革和建设的新时期。

（二）洛厄尔校长的改革

1909年1月13日，阿伯特·洛厄尔（Abbott Lowell）成为哈佛大学新校长。5月，埃利奥特校长离开办公室。洛厄尔校长时期，哈佛大学在本科生教育方面进行了对自由选修制的补充和修改的集中分配制改革，倡导本科生住宿学院制度和毕业前综合考试制度；在基础设施方面，他不断进行大规模的校园扩建。

洛厄尔校长

洛厄尔校长不太关注专业学院。他认为，哈佛大学需要改革的不是专业学院，而是本科生院，他不想看到社会分裂的现实在大学重演。埃利奥特校长时期，资金都用在聘请著名教授和发展图书馆上面，学生宿舍陈旧，房屋年久失修。学生宿舍短缺非常严重，需要建造新的建筑，满足不断增长的学生住宿和学习生活的需要。洛厄尔校长在历史上对哈佛大学建设的贡献最大。这一次建设活动开始于1911年左右，在以后21年的时间里，哈佛大学从没有停止过建设。第一栋新生宿舍于1914年开始使用，截至1931年秋季，本科生的住宿学院已经有1 700个床位，但受传统哈佛大学偏见思想的影响，黑人和犹太学生仍不能住进本科生宿舍。

1912～1914年，洛厄尔校长为物理系和化学系建设实验室，把皮博迪博物馆与比较动物学博物馆合在一起，建设了派尼音乐大厅（Paine Music Building）以及3栋新生宿舍，建成韦德纳图书馆（Widener Library）。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哈佛大学财政赤字增加，因此校友们捐赠13 789 746美元，使哈佛大学度过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带来的财政危机。1920年，哈佛大学建立了教育研究生院，授予教育学硕士和博士学位。1924年，哈佛大学建立了第一次世界大战阵亡将士纪念堂（Memorial Hall），纪念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阵亡的哈佛大学校友。

阵亡将士纪念堂

在课程改革方面，1909年10月，洛厄尔发表了对埃利奥特校长自由选修制不满的报告。他认为，哈佛大学当时的本科生课程“教得太多，研究得太少”（too much teaching and too little studying）^[19]。1914年，哈佛大学实行集中分配制课程改革方案，修正了埃利奥特校长激进的选修课制度，每一位本科生在16门课程中集中一个方向选择6门课程，选择分配在三个学科领域的6门课程，剩余课程可以自由选修。这样的课程改革有两个优点：一是使学生接受系统的教育，在每一个领域都懂一点，对某一个领域有精深研究；二是让学生自己对整个大学课程有一个整体的规划，并认真对待。洛厄尔校长要求，所有本科毕业生在毕业前参加一次综合考试方能获得学位。哈佛大学还建立了导师制度。昂贵的导师制和加重学生负担的综合考试，在后来都遭到学生和校友的反对，综合考试的努力也在1934年被取消了。导师制也发生了变化，由专职教师走向主要由高年级学生担任的趋势，这样可以消减导师制的花费。

（三）发展成教学研究型大学

1909年，哈佛大学的学生主要来源于新英格兰地区。随后该地区之外的学生逐步达到50%，哈佛由一所地方学院成为美国一所全国性的大学。哈佛早期的学生大多毕业于私立中学，这一比例到20世纪初的时候已经达到47%，后来来自公立学校的学生越来越多。^[20]学生人数不断增加，生源扩展到全美国，甚至包括一部分国外留学生，这一时期，本科生与研究生的数量基本持平，专业学院的教授与文理学院的教授人数基本持平，成为典型的教学研究型大学。

表1-2　哈佛大学1869～1936年师生人数增长表（人）

资料来源：Morison，S.E.Three Centuries of Harvard（1636-1936）［M］.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37：4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