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思维与直觉思维-创新思维方法

第二节　灵感思维与直觉思维

一、灵感思维

（一）灵感思维的含义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体验：面对一个难题，费了很大精力、搜肠刮肚也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但是当你吃饭举起筷子的一瞬间却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这就是灵感的作用。爱因斯坦曾对什么是灵感思维现象做过这样十分简明的解释：“我想大家在工作中也会有体会。苦思冥索不得其门，找不到道路，然而不知怎么回事，它突然来了，这就叫灵感。”在我国，人们早就发现了灵感的存在。古时候有许多形容灵感的词句，例如：“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灵机一触，计上心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言惊醒梦中人”。写得最为传神的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灵感思维指的是这样一种特殊的思维现象：人在长时间思考某个问题得不到解答，而中断对它的思考后，却又会在某个场合突然对问题的解答有所领悟。

许多杰出的政治家、思想家、军事家、科学家、艺术家、侦探家等都具有这种非凡的灵感思维能力。如政治家由某一事实现象的耳闻目睹，认识迅速升华为大彻大悟；理论家由于某种新的启迪而豁然贯通，科学家因某种直感诱发出奇思异想；文学家艺术家受某种激发而文思泉涌；侦探家由一点点蛛丝马迹而顿悟出破案线索或预测出结局。

爱因斯坦在回忆狭义相对论的酝酿过程时说：“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对那个长期折磨自己的谜，心里充满了毫无希望的感觉，没有一丝光明。但是，突然黑暗里透出了光亮，答案出现了。”灵感的到来，使爱因斯坦非常振奋，他把自己关在房子里连续工作了五个星期，终于写出了《论动体的电动力学》这篇只有9000字的划时代论文。

法国化学家、微生物学家巴斯德发现鸡霍乱疫苗，灵感来自他1879年的一次度假。那年夏天他离开巴黎去外地休假，回到实验室时，发现被他束之高阁的鸡霍乱疫苗虽然还活着，但已经不能再使鸡感染霍乱，于是他灵感突发：会不会是经过培养的疫苗使鸡得到免疫？后来他反复实验，终于发明了鸡霍乱疫苗，对人类免疫学产生了无可估量的贡献。

文学创作也离不开灵感思维。当灵感涌现时，作者是如痴如迷，思潮如涌，才华横溢。法国著名作家巴尔扎克就曾不断拥有过这种灵感思维的“阳光”照耀。他在有一年的六至九月的“一百天”时间中，竟写出了著名的《绝对的追求》、《西拉飞达》，40天写出了具有极高艺术成就的《高老头》以及《海滨的悲剧》、《金眼女》、《和解了的库尔摩特》、《三十岁的女人》后几部分；酝酿好了《毕骆都·恺撒》、《幽谷百合》的构思；一个夜里写好了《鲁日里的秘密》，3个夜里写好《老小姐》，用几个钟头写完《珍珠碎了》、《无神论者做弥撒》与《法西诺加萨》，3天写完了《幻灭》的开头50页；1830—1831年灵感涌现的巅峰期间，写出150种作品，每天均生产16页书。这种非凡的创造力和成果，除了说明巴尔扎克的勤奋之外，更显现出他天才的灵感思维。

创新灵感的获得是显意识和潜意识的结合。人脑储存的知识，有些是通过各种形式的学习，有意识地记忆下来的称为有意识的智能。这些知识，能够用逻辑推理等思维方式调用，这种调用过程是一种有意识的思维过程。但人脑中更多的知识，是在各种经历中无意识地获得并储存起来的，称为潜意识的智能。美国科学家布朗尼科夫斯基认为：“有意识的智能，好比冰山露出水面的十分之一部分，潜于水下十分之九的部分则相当于潜意识的智能”。这种潜意识智能仅靠逻辑推理思维是调动不出来的，它的激活过程是一种潜意识的思维活动，这种潜意识的思维活动会使处于游离态的各类知识单元建立起许多潜在的暂时联系，使思维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一旦受到某种启发，潜意识便会打开人的思路，突然产生顿悟，这种顿悟就是创新灵感。因此，钱学森曾提出：“要注重研究灵感”。因为，灵感能意外地抓住解决问题的契机。

（二）灵感思维的特征

灵感思维具有以下特征：

1.偶然性

偶然性是指客观事物发展过程中并非确定发生的，可以出现，也可以不出现；可以这样出现，也可以那样出现的不确定的趋势。科学发展史上，英国科学家牛顿和德国科学家莱布尼茨几乎同时独立地创立了微积分；19世纪40年代，德国青年医生迈尔、英国业余物理学家焦耳、德国物理学家赫尔姆霍茨等人，几乎同时从不同的角度、通过不同的途径、用不同的方法发现了能量转化和守恒定律；英国生物学家达尔文和博物学家华莱士几乎同时独立地提出了生物进化论；1974年，丁肇中教授发现J/ψ粒子，差不多同时，美国加州斯坦福大学教授里希特教授也发现了这种粒子。这些都是有趣的偶然性。灵感的出现往往不期而至，突如其来，这就是它的偶然性。人们在苦思之中，一旦受某种启示，灵感就突然而至；而且去又无踪，灵感出现的时间极其短促，稍纵即逝。这要求我们，对突然闯入脑际的灵感及时捕捉，随时摘记。有一次圆舞曲之王约翰·施特劳斯在多瑙河畔散步，大自然的美景诱发了他的创作灵感。当时，他没带纸笔，急切之间，他竟脱下衬衣，在衬衣上谱下了《蓝色的多瑙河》这首不朽名曲。

袁隆平从1964年开始培育杂交水稻，但连续6年没有搞成，原因就是没有培育出“不育系”，1970年，袁隆平在与日本学者交流时，听他们谈起“此路不通走他路”的思维方式，袁隆平突然想到，能不能从野生的水稻植株里发现不育株呢？有了这个想法后，他立即跳出原先人工栽培水稻的圈子，带着助手到海南岛崖县进行野生水稻资源考察，结果就在当年发现了一株雄花不育的水稻，经过反复试验，终于在1973年培育出我国第一批籼型杂交水稻。

1848年时，英国的邮票出厂时是一大张连在一起的，需要用小刀裁开才能使用。一位新闻记者在饭店里边用餐边写稿件，当写完稿件准备买邮票寄出时，却发现没带小刀。他看见旁边一位先生领带上的别针，便急中生智，借来了别针，用针尖在一枚邮票的周围扎了一排小孔，然后轻轻一撕，一枚邮票便整整齐齐地撕落下来。记者贴上邮票高高兴兴地走了。那位旁观的先生就是英国发明家亨利·阿察乐，他在记者给邮票扎小孔时顿生灵感，“为什么不能在邮票生产时即打上小孔呢？”阿察乐回家后，根据别针扎孔的原理设计出邮票打洞机，并申请了专利，从此，世界各地都使用了带齿纹的邮票，阿察乐获得了很高的报酬。

2.机遇性

机遇性是指灵感的出现常常使人们始料未及，难以预测。它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能出现，但在何时、何地出现，却是随机的。不可能要灵感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出现，它就一定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出现。灵感出现的时间和场合，不可能预先准确地对它作出规定和安排。由于主体状态的不同，灵感的捕捉的时机也不同。有的灵感如泉涌，势如破竹；有的灵感如抽丝，姗姗来迟，有的踏破铁鞋无寻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有的白天苦思冥想无建树，睡眠中却轻而易举地捉住了灵感。德国哲学家费尔巴哈说过：“灵感是不为意志所左右的，是不由钟点来调节的，是不会依照预定的日子和钟点迸发出来的。”

车尔尼雪夫斯基在谈到普希金的创作时说：“他总是花很长时间思考作品的提纲，当一个已诞生的创作思想在脑子里还没有成熟、没有给自己找到和谐而完整的时候，有时要拖上很长的时间，有时就得一连等上好几年，才轮到灵感把这些材料迅速变为明朗而有力的艺术品。”

莫札特曾这样形容灵感的产生过程：“当我感觉良好，心情愉快时，或是饱餐后漫步时，或是夜晚不能入睡时，灵感就异常活跃，成群地向我走来。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呢？我一点也不知道。我喜欢的那些，就保留在记忆中。然后，我选出一首旋律，根据总构思、对位法和配器法的要求，很快就给它们加上相应的第二个旋律。所有这些片段仿佛变成‘和上酵母的面团’。那时我的心灵就燃烧起来……作品在成长，我越来越清楚地听到它，作品就在我的头脑里完成着，不管它有多么的长。”

20世纪70年代中期，索尼彩色电视机在美国市场上备受冷落。索尼公司国外部部长奉命来到芝加哥，寻找开辟美国市场的良策。为了排解烦恼，他驱车到一处牧场兜风，一头大公牛身后跟随的一大群牛，使他茅塞顿开，想出了一个促销方案。经过调查，他选定当地一家最大的电器销售商店马希利尔公司作为“带头牛”商店。经多次接触和耐心说服，该公司同意试销索尼产品。有大商店做“带头牛”，芝加哥地区的100多家商店紧随其后纷纷要求经销索尼电视机。不到三年时间，索尼电视机在芝加哥的市场占有率便达到30％，随后销售市场很快又扩展到全美国。

3.独创性

在创新过程中，光靠形象思维和抽象思维，有时并不一定能突破思维障碍，要突破还得有灵感。

北欧的挪威人捕捞上来沙丁鱼时，发现沙丁鱼挤在一起时，由于不好动而大量死亡。为了提高已经被捕捞上船舱的沙丁鱼的存活率，他们常常在船舱内有意放进几条鲶鱼。鲶鱼不停地钻来钻去，在沙丁鱼中引起摩擦，沙丁鱼被搅得不得安宁，自然万分紧张，加速游动，沙丁鱼的呆滞状态被鲶鱼的冲动所打破，反而减少了死亡率。这就是著名的“掺鲶鱼理论”。

英国的哈格里沃斯夫妇，一直在思索怎样提高卧式纺纱机的效率，他们满脑子的改进纺纱机的设想，在那既定的卧式纺纱机上，一遍又一遍地试验，但收效不大。有一天，他们正在生产现场闲聊，恰巧看到一台卧式纺纱机被撞翻了，躺在地上，生产的秩序被打乱了，但纺锤由原来的水平状态变为撞翻了的直立状态后，仍然在不停地旋转着，并且似乎转得更快更稳了。面对这偶然的事实，哈格里沃斯夫妇引发了灵感：何不将卧式纺纱机变成立式纺纱机？于是，他们便把18只纺锤并排，让它们全都竖直转动，结果使纺纱机的效率提高了数十倍，这就是科技史上著名的立式纺纱机的发明。

4.模糊性

灵感带来的成果，并不都是完整成熟，精确清晰，富有价值的。相反，灵感提供的往往只是一种朦胧状态的“半成品”，其中往往粗精混杂，零碎不全，真伪并存，模糊不清。它们一般都还有待于再经过逻辑思维或形象思维的进一步加工整理。如果是科学研究中的一个新设想，艺术创作上的一个新构思，它也往往只是启示了一种方向和途径，提供了解决问题的一些线索，还需要再付出艰苦的劳动，才能做到在研究上有所创新。

科学史上“凯库勒的梦”就是一例。凯库勒一位德国的有机化学家，他于1865年第一个提出苯分子为环状结构，史称苯环结构的发现者。这一发现是一个极其艰苦又充满戏剧性的过程。开始，他花费许多时间和精力探讨有机化合物苯的分子结构，却久攻不克，百思不解，一直未能发现其中的奥秘，反而把自己折腾得身心疲惫。1865年的一天夜晚，正在根特书房里编写教科书的凯库勒在火炉边打起了瞌睡。他后来曾回忆起当时的具体情景：事情进行得不顺利，我的心想着别的事了；我把坐椅转向炉边。进入半睡眠状态。原子在我跟前飞动：长长的队伍，变化多姿，靠近了，连结起来了，一个个扭动着，回转着，像蛇一样。看，那是什么？一条蛇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在我眼前轻蔑地旋转。我如从电掣中惊醒，那晚我为这个假说的结果工作了整夜……。这一夜他确实通宵未眠，灵感启示给他解决问题的线索，使他像遭到电击一样猛然清醒过来，并且立即悟出苯的分子结构是封闭的环形，而不是开放的链形。(www.xing528.com)

文学名著《金银岛》的作者史蒂文森，在他的自传中说过，他大部分的创作灵感都是来自梦。史蒂文森习惯在每晚睡前给自己的潜意识特别的指示，然后要求潜意识为他在梦境中详细延续延伸下去，睡醒后再用笔详细描绘下来。他说潜意识是一群潜藏在内心深处专为自己服务的小精灵，当他找不到写作灵感时，便会将问题交给这些小精灵，对他们说出自己的要求，通常这群小精灵很快便会帮他实现目标。史蒂文森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完成了二十多本畅销小说。

二、直觉思维

（一）直觉思维的含义

直觉思维是创新主体运用有限的经验知识直接组合问题结论的思维方法。直觉思维是瞬间的领悟，是思维程序的高度简缩，是神经回路的新组合，是未经渐进的、精细的推论而越过了许多中间环节一下子将答案呈现在眼前，随后又把简缩的程序再逐步地显现出来，证明结论是否可行，以提出假说的思维方法。

美国著名的社会学家《第三次浪潮》的作者阿尔温·托尔勒说：“真正的办法——不光对我们来说，人人都不例外——是要有‘预感’。换个更文雅的词，就是要有‘直觉’。”爱因斯坦也说过：真正可贵的因素是直觉。他把科学创造原理的思想表达成这样一个模式：经验——直觉——概念。就创新来说，关键是直觉，通过直觉提出作为创新成果的概念和判断及其组合——假说。直觉思维分为两类：一类是创新主体在自觉或不自觉地思考某一问题时，在大脑中突如其来地产生的使问题得到解决的灵感；另一类是创新主体在机遇观察中闪现出的具有独创性的顿悟，导致了未曾预料的创造。由此看来，灵感和顿悟是直觉思维中具有决定意义的成分，是创新思维中的质的飞跃。

综观科学发展的历史，许多科学家的重大发现都是在经过了长期的冥思苦想的探索之后，达到了思维活动的临界状态，在此状态下，或因外界刺激而受到启发，或因发散思维的联想，使研究者的潜在灵感在顷刻之间爆发出来，利用直觉思维达到渐进过程的中断，百思不解的问题出现了惊人绝妙的转机，在关节点上引起了质的飞跃，例如门捷列夫在将上火车之际，突发奇想，解决了二十年未曾解决的问题，发现了元素周期律；凯库勒通过梦境中的蛇头咬住蛇尾顿悟出了有机化合物苯的环行分子结构；阿基米德在浸入浴盆之际，突发奇想，绝境中解决了使他困惑已久的“王冠之迷”。可见直觉思维中的闪光灵感是创造力的爆发，思维力的升华，表现力的高涨。郑板桥曾赋诗描述灵感的有无对创作的影响，“十日不能下一笔，闭门静坐秋萧瑟。忽然兴至风雨来，笔飞墨走精灵出。”然而灵感不是空中楼阁，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灵感只垂青于有准备的大脑”，灵感是在艰苦的长期积累的基础上，偶尔得之的产物，它要求思维者执著于研究课题，胶着不释，苦思力索，达到挥之不散，驱之不去，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孜孜以求的痴迷境界，达此境界才能广开思路，逼发智慧，释放潜能，喷涌灵感。诚如彭加勒所说：“出其不意的灵感只是经过了一些日子仿佛是无效的有意识的努力之后才产生的。在做出这些努力的时候，你往往以为没有做出任何有意的事情，似乎觉得选择了完全错误的道路。其实正相反，这些努力并不像原来认为的那样是无益的，它们推动了无意识的机器，没有它们，机器不会开动，也不会产生出任何东西来。”

化学家古特易是一位直觉能力很强的人一次，他在实验室中同往常一样在努力做实验，不小心将实验用的橡胶掉到桌下备做他用的硫磺上。他遗憾地叹道：“花了好大的劲，全费了。”于是一边发牢骚，一边尽力清除粘在橡胶上的硫磺。但硫磺已渗入橡胶内部，很难除掉。“干脆扔掉算了”，但又觉得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弃之可惜，就随手放到桌边，碰巧桌旁的炉火烧得正旺。“今天算白干了！”沮丧的他准备回家。然而，他无意中摸了一下放在桌边的橡胶，这一摸非同小可，橡胶居然有了前所未有的优异弹性。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具有重大意义。于是他冷静了一下，用两手把橡胶拉长，橡胶的异常特性使他更为吃惊，即使用两手拉，也拉不断，相形之下，以前的橡胶最多如同年糕，一用力拉就断裂。结果，一种前所未有的具有优异弹性的橡胶发明出来了。

毛泽东打开中美关系的大门，就是从他得知在日本举办的世乒赛上中美两国运动员交换礼物开始的。毛泽东通过这一新奇现象，迅速地捕捉到世界风云变幻的新征兆——中美关系解冻新时期的到来，于是他迅速作出决策，邀请美国乒乓球队访华并形象而科学地预言出：小球推动大球。

直觉在创新过程中的作用是巨大的，但并非所有的直觉都能引起的创新。对科学思维中的直觉曾做过专门研究的美国化学家普拉特和贝克曾对此做出调查。结果是：33％的创新者认为自己经常得力于直觉，有50％的科学家认为自己取得新突破的过程中偶尔得益于直觉，17％的人认为自己的创造与直觉无关；在直觉方面，7％的科学家感到他们的直觉从来都正确的，其余的人估计：有10％—90％不等的直觉事后证明是正确的，但也有一些著名科学家认为，他们的大部直觉后来都证明是错误的。

（二）直觉思维的特征

直觉具有以下基本特征：

1.直接性

直接经验是产生直觉思维的基础，它产生的机制是：直接经验——直觉（顿悟）。也就是说，从直接经验到直觉思维的产生是直接的，既不需要中介又无需有意识的思考，就能够洞察出事物的实质或变化的规律。爱因斯坦认为“从特殊到一般的道路是直觉的，而从一般到特殊的道路是逻辑性的，”直觉思维就是“直接的顿悟”。

2.瞬时性

直觉思维与灵感思维一样，它往往是在一瞬间的顿悟过程。例如阿基米德悟到浮力定律，是在浴盆里洗澡的时候；哈维发现血液循环，是在海边散步想到环球旅行的时候；杨振宁和李政道解决宇称不守恒定律的关键问题，是在纽约餐馆吃饭的时候。当然，他们的这些直觉并不是凭空想出来的，都是以丰富的经验和经久的思索为基础的。

3.顿悟性

思维主体运用直觉思维获得成果，表现为思想上的一种“顿时领悟”，一种“豁然开朗”。当人们对应解问题魂牵梦萦、冥思苦想、一筹莫展之时，迫使其不得不转移思路，开阔视野，联想类比，使陌生事物同熟知事物联系起来，使抽象东西变为形象东西。不知不觉由于某一信息的刺激，突然间像接通电源一样，接通了解决问题的思路，使创新者顿开茅塞、恍然大悟。直觉思维不像运用逻辑思维那样层层深入，逐步明确地认识事物。

但联想、直觉等思维与创新者丰富的知识储备有直接关系。人的思维活动是由思维主体——大脑完成的。大脑除了将感觉器官所接收的信息进行交换和加工外，还可以将其存储起来，形成记忆表象。当大脑再次受到刺激的时候，会立即将记忆表象唤醒，并与其他信息进行对比和交换，从而形成对事物的再认识。如果没有丰富的知识储备，头脑是一片荒芜的沙漠，是绝对产生不出创新思维的。对此，世界著名数学家高斯在谈到他求证数年而未能解决，后来直觉帮他解决了这一难题时说得好：“终于在两天以前我成功了……像闪电一样，谜一下解开了。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导线把我原先的知识和使我成功的东西连续了起来。”不仅没有知识储备不能解决问题，而且没有知识储备根本就不能产生直觉。

4.猜测性

直觉思维不像逻辑演绎思维那样，只要思维的根据真实，思维形式正确，思维的结果就必须真实。运用直觉做出的断定并非必然真实，而是具有猜测性、试探性的。

（三）直觉思维的作用

在创新实践中，直觉思维具有以下作用：

1.帮助选择研究目标

在创新过程中，人们常常会面临目标选择，尤其是当各种目标难分优劣时，往往会陷入无所适从的困境。创新目标的确定，仅靠逻辑推理是无能为力的，有时要借助直觉的启示，敏锐地察觉到目标的深远意义，从而导致重大的发现或发明。这种直觉人称“战略直觉思维”。英国物理学家E.L.卢瑟福凭直觉判断，全力投入了原子物理学和原子核物理学的研究，作出了一系列开拓性贡献。事后，他对此大惑不解的是为什么其他物理学家没有去研究原子核，因为沿着这条道路可以在短时间内做出许多重要发现。

2.帮助提出科学假说

直觉思维能够突破经验思维和理论思维的局限，充分调动思维的潜能，从思维的起点一下子跃到思维的终点，从而创造性地提出新的科学理论、假说或概念。20世纪初，物理学家普朗克提出量子假说，引发了经典物理学的一场革命，爱因斯坦凭借自己非凡的直觉思维能力，把这场革命推向前进，导致了物理学的大发展。又如魏格纳创立“大陆漂移说”，其直觉思维也功不可没。

这里还须强调，直觉思维只是将科学发现推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因为灵感、顿悟只是给予了新观念、新思想的萌芽、火花或片段，它们是间断的、零碎的，甚至是杂乱无章的，还必须经过更加艰苦的逻辑思维的加工整理和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