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慈 圣东
甬式家具的本草文化
堇草、堇菜、堇山、赤堇山,堇究竟为何物?原来是小草——紫花地丁也!古之堇子国,昔之鄞县,今之鄞州,皆因小草而命名也。有清凉解毒等功效的紫花地丁在农家房前屋后皆有,三角形的叶子,开紫红的小花。在医药发达的现代,它早已被人们遗忘,可是在古代它却被当做万能灵药而深入人心。它不仅在地名上永载史册,而且在甬式家具的嵌镶中也永留芳香。我们不能忘却这些人类益友,不能忘却本草的历史和效用。
冬日光秃秃的野藤不为人所重视,但经过冰霜洗礼后的初春,这些银白色的野藤中吐出碧绿芽苞,及至结出红红的小果子,那叶和果,便是有明目滋阴作用的枸杞叶和枸杞子,甬式家具的屏画中,常常出现这些靓影。
另一种野藤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忍冬,听起来它似乎很怕冷,所以它一定要在严冬中坚忍,以便熬过严寒,迎接新春,从而为人类献出金花和银花——金银花。兴许是清凉的金银花在酷暑中立过大功,甬式工匠便在一张架子床的围屏里用红木嵌出忍冬藤,骨片嵌出银色的花,顿使呆板的木头有了生气,室内和野外有了连接,光素的床屏开出了永不凋谢的花。何处没有严寒,何人没有艰难,我们要随时面向“忍冬”,学习它勇敢坚忍的精神,并学会奉献。在甬式家具的嵌镶和清雕中有许多大家熟识的本草,如菊花、荷花、灵芝、鱼腥草、海蚌含珠、益母草、萱草(有一品育男之誉)、天门冬、三叶清(金钱吊葫芦)、何首乌、茯苓等,更有许多常人所不认识的草本药物,值得大家来仔细研究。许多农民不识字读不懂书,而许多书生不认识本草,于是工匠便将这许多重要的本草嵌镶在床围中,成了雅俗共赏的典范和甬式家具的一种特色。有些架子床的上屏风还绘有全株本草,供家人和亲朋欣赏。收藏初期,没有留心这些花卉,及至发现在床围屏嵌镶本草的架子床竟有十余张之多,可知制作人之良苦用心,使甬式家具的屏风成了李时珍本草纲目的另一种“不立文字”的传世版本。让人类亲近大自然,让生命体验本草之灵气,永远健康快乐。
今天中西医并行于世,互有短长,大家可以优势互补。但昔日中华民族的医疗保障,则由中药独挑大梁。中医和中药真是劳苦功高。在20世纪60年代,奉化松岙小姑娘患“南瓜毒”,满身的毒瘤相继生发,让许多医生爱莫能助。家人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抬到鄞县上任村请名医顾伯英治疗,他的药方竟是“公猪尿连服数日”,结果药到病除,神医之名不胫而走。另有人患胸脓肿,则用“望江龙”草药,一服见效。在雕嵌中还有兽的图案,“兽”不仅有“寿”的意思,更有疗效作用。中医不仅讲究“扶正祛邪”,同时也运用一物降一物的技法来消痛去疾。甲骨也是中药的一味,甲骨文是文字的一种,甬式家具中的骨嵌和甲骨文也可以说是一种广义的本草,这是偶然的巧合,是天人合一的古今融汇!
甬式家具蕴藏着博大精深的文化,这些别具一格的与人们生活健康有关的中医本草文化,以实实在在的功效闪耀出中华民族的智慧。民间工匠就用工巧技术来传颂。作为过来人深受中医和本草的实惠,而作为甬式工匠更是感同身受,所以用精湛的手艺,在精致的围屏床围中嵌镶无数的本草文化,以及制作“杏林春风”的招牌以纪念中医的功德。杏林春风的典故则是古代有名医让病愈者在指定地点植杏树一株,日久杏树成林,故有杏林春风之美誉。另外甬式家具的药箱、药橱,是贮藏百草的独特橱柜,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药箱有大小之分,小的药箱多是用名木制作而成,想必里面存放的多是珍贵中药,随时备用。大的药箱则是药房的专用橱,本草药名之广,抽屉之多,让人目不暇接,难以计数。用时尚的话说,则是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无疑甬式家具中有许多文化让人熟视无睹,不为重视。随着舒适的沙发盛行,传统的家具乃至个中文化被忽视,至为惋惜。所幸当今已有有识之士致力于甬式家具的收藏、研究,如翔鹰公司总裁周世春先生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但甬式家具的文化探究,还需要人们更多的关注与参与。
甬式家具的卯榫文化
卯和榫,是人类的一大发明,甚至可与四大发明媲美。自从7000年前的河姆渡先民发明了卯榫,他们不仅用粗陋的石斧凿成了榫,还凿成了卯,灵感或许来自人类对生殖器的崇拜,这样卯榫便成了“新型实用专利”。人类即从“穴居”进化到“房居”,卯榫的功用也随之扩大到纺车、织布机、农具、家具乃至车、轿等等,同时涵盖了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领域,这是人类文明史一次革命性的飞跃和创造。可以想见,谁不为人类拥有了卯榫而欢呼雀跃,谁不会向创造卯榫的工匠或指令创作卯榫的部落首领鞠躬致敬!与卯榫同时出土的朱漆木碗,本人以为是部落首领的酒杯,汉代“君幸酒”木质漆杯出土可以印证。这只2000年前的酒杯,与河姆渡的朱漆酒杯相隔5000年的漫长岁月啊!兴许首领就是举起这只朱漆酒杯,祝贺卯榫的发明和首座干拦式房屋落成。
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历史的发展,人们对河姆渡先民的这一辉煌创造已渐渐淡忘,在今天钢筋水泥盛行的时代,有谁还去留恋昔日原始落后时代的卯和榫呢;世上还有何方何物在延续传承着卯榫的辉煌呢?
回答是肯定的,主要是河姆渡故乡的工匠,他们在宋代就创造了凸显卯榫,建造了名冠海内的保国寺,督造了名扬世界的日本东大寺!那里有甬式全卯榫架子床和那些弘扬中华文化的专家和匠师们。在他们心中,甬式家具不仅仅是市级、省级、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甚至是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参观了甬式家具陈列馆,谁也无法否认,宁波是中国卯榫之乡,因此也就成了世界卯榫之乡!让我们宁波人为这一光荣时刻的到来而共同努力,因为我们已经为卯榫文化的创造和传承努力奋斗了7000年。感悟到“建筑大家具,家具小建筑”这一崭新的理论,让甬式家具这朵罕见的工巧奇葩,引起世人的瞩目。
甬式家具传承的卯榫文化除了“大家具”,如保国寺、日本东大寺(由宋时鄞人陈和卿督造)等杰作之外,其他有桌椅橱床等日用家具,最突出的是全卯榫红木月洞式架子床,由甬式家具非物质文化传人吴圣东督修,由上万个卯榫组合而成。这一费料费工,聚沙成塔的技术,让观者赞叹不已。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民间结婚一定要制作月洞式架子床,多用木荷树制成。卯榫开阔处再配以凤凰吉子和人物插件。床体现着一个家庭的经济实力和社会地位。时奉化杨村有位细木工匠,他的卯榫作品,不仅可以在烈日下长期曝晒而纹丝不变,还能从二楼摔下去而卯榫却丝毫无伤,可知奉化工匠技术之高。天一阁原副馆长洪可尧先生说:“当年修保国寺也是由奉化老师傅担纲,非常成功地完成了大修任务。可不久那位师傅便与世长辞了。当时农村倘若无力制作前屏由卯榫制成的婚床,那就脸上无光。那时红木几乎绝迹,能用上木荷树已经相当不错了。而沿海渔民就缺少这一条件,只好到处高价求购。红木直到本世纪以后,从越南、缅甸进口,小康之家才开始享用这些用高级材料制作的珍贵的奢侈家具。
卯榫传世精品有红木二仙和合挂屏,由上千个卯榫组合而成,极其精致高逸,回纹构件仅比香烟略粗,弯曲自如,仿佛是蒸蒸而上的地气,又像氤氲变幻的祥云。中心有银鎏金和合二仙,持荷捧盒憨态可掬。室有此挂屏无疑是蓬荜生辉,有缘观者即俗虑消散。另如“福、禄、寿”柏木挂屏,则是又一种得心应手的卯榫杰作,屏中梅花鹿和寿纹图案,皆是一笔绘成速成画,工匠又将其逐个分解并在细雅的鹿纹上施以凹纹,然后再用卯榫技法一气呵成。这在传统规整的拼攒技法中,增加了极其活泼的写意手法,让人过目不忘。其他如清末民初的红木高低床,个中一高一低的床屏,卯榫拼攒和透雕组合的精致纹饰,使古典的红木家具有了现代化的风貌,成了连接古今,传承古法,古为今用的最好的范例。
近年传统的红木老家具的价格已直线攀升,红木灵芝纹方桌每张价格已达到几十万元。如精致的月洞式架子床,前屏用红木卯榫,面板又用黄杨或象牙高嵌,价格已升至百万元以上。因为红木材料濒临枯竭,高级工匠已寥若晨星,所以有7000年历史的卯榫文化,势必以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保护和弘扬,才能上对得起先圣先贤,后对得起子孙后代。让我们重新认识卯榫,重温卯榫文化的功绩并为传承卯榫文化而努力!(www.xing528.com)
甬式家具的耕织文化
“以农立国,耕读传家。”这是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延绵7000年的文明长盛不衰,莫不得益于这一千古明训。而制作家具的木匠更是农具的制作者,如犁、耙、稻桶,还有纺车、织机等,其中净谷用的风箱更是风扇之父,为中国的一大发明。可知工匠与农耕文化渊源之深。本人务农长达20年,深知农耕文化的三昧,农耕不仅仅耕出了稻谷,还耕出了文化,耕出了人类的大智慧,耕出了百业之基,也同时耕出艺术精品。
其实农民不是只会耕种的打工者,他们似全科医生,渔、樵、耕、读、园圃果蔬、木工、泥匠乃至琴棋书画,许多人皆习之会之。不要以为农民是只会“摸六株”(种田、耘田)、缺文化的打工者,实际上许多人往往是多能多面的全才。因此也就融汇了工匠和农民之间的智慧,模糊了工匠和农民间的界线。是农耕文化的优秀传统教育着农民,是农耕文化孕育着中华民族。河姆渡7000年的“鱼羹稻饭”文明,孕育出甬式工匠和诸多文化。
光阴如流,岁月易逝。然而甬式家具真实地记载了农耕的景观,如清雕一人在田中间插秧,这便是“了埭”,如水稻田方正,种田就从右边开始,可随田埂的弯直顺势而下。如田是不规则形,便要由插秧能手,凭自己的技术在田中央先插,让别人在左右分种,以便赶时间,争速度。这种中间先插的方式,难度极大,农民称之为“了埭”,要种得笔直不弯,就全凭自己的技术了。或许工匠选用“了埭”的方式入画,正是印证自己的雕刻水平不凡吧!甬式家具有许多体现农家乐和山居之乐的画面。如红木面四门书橱,清雕出“渔、樵、耕、读”等。同时也让人想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辛劳情景,让人知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的深意,从小养成勤劳朴素的优点。
四明地区既是鱼米之地,也是纺织之乡,男耕女织的农耕文化在宁波尤为典型,且常常被选入家具之中,因此甬式家具纱橱也特别有名,如清中期的“荸荠”漆浮雕翎鸟佳木图案,为橱中珍品,而树下正是耕牛憩息吃草的最佳地方。纱橱因其橱门阔大,更成了工匠施展画技刻工的载体。如渔撒网、樵担柴、耕插秧、读诗书等诸如此类的内容屡见不鲜。最有趣且难得珍贵的是在橱门的图画中竟然出现了“捋白头”(耙田)的情景,让人乐不可支。这是黄杨木高嵌,脸部是象牙嵌,色泽微黄。但黄杨因为年久,已变成黄红色,可知此橱应为清中期之物。只有当过农民的人,才知道“捋白头”是怎么回事,也就是说在已经翻耕起的田中,用长方形又带铁刀的大耙,将波浪形凸起、已经晒得发白的大泥块耙平,这就是“白”字的由来。操作前,左手执鞭和牛绳,右手拉耙绳,人两腿前后分开,站在大耙的横木上,以便增加重量。必要时两脚只站在后一根横木上,快速达到将高凸的泥块压碎耙平的效果。耙田时牛很辛苦,人比较轻松,但要掌握平衡的技巧,否则会被牛拉倒。还有“打铁操”,用“铁操”(一种类似发插形的沉重铁制工具)操平第二次翻耕后的高凸泥土,然后再耙平,即可插秧种田。这些农活倘无务农经历,就难以知晓,更难得欣赏。谁知甬式家具工匠却将个中有趣生动的情景,雕刻在橱门上,锁定在画图中,让人们回味昔日的农耕文化精彩片段,让观者感觉到透过甬式家具体现出昔日农耕文化的博大精深和天长地久。
众知棉花是农民种的,布是农家女织的。过去的课本说到元代的黄道婆传播纺织技术。但是河姆渡出土的纺轮,证明宁波是纺织之乡。因为海侵,河姆渡人流布四面八方,也把耕种和纺织技术带到了各地。自从南宋甬人楼手绘耕织图后,甬式家具就有了精美范本,所以常常出现纺织画面,有些是精致的象牙高嵌,惟妙惟肖的织布机,栩栩如生的织布女。观之如见其人,如临其境。有些则是采桑养蚕,纺丝织缎,再现了昔日农家乐,耕织生活的情景和场面。这些工匠用铁笔绘成的充满诗情画意的写实主义杰作,让海外“印象”派、“野兽”派的大艺术家也自叹弗如!
唐诗有“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之叹,有趣的是甬式家具的嵌雕中,也出现了遍身罗绮者的形象,他们是富家弟子,虽然不是养蚕人,却是养蚕人最好的主顾和客户。
甬式家具的漆文化
古籍载:四明有漆树,开黄花,树皮内有黏汁,可用以髹物。山区的农民多知道此树。由此可知,赫赫有名的河姆渡“朱漆木碗”,不仅是宁波先民所制,连使用的漆也是产自本地山中。奉化文化馆原馆长,著名画家王利华先生曾对我说,他当年参加河姆渡考古发掘,那只朱漆木碗便是被他拨出来的。言谈之中画师露出欣慰的微笑。
韩非子与刘向之《说苑》皆言舜造漆器。上古有漆书,黄帝时已经流行。朱漆木碗的出土,应为酒器。证明先人造漆,历史悠久,用途甚广。及至后来出土了西汉酒杯“君幸酒”,并有“轪侯家”的标记。主人是长沙国的丞相,轪侯利苍的妻子。才可印证“朱漆木碗”亦为酒器。西汉漆器比铜器贵重,一件漆器可抵十件铜杯,所以漆器一直被看做奢侈之宝物。两千多年前的酒杯已是珍稀的国宝,那么7000年前,新石漆时代的朱漆木碗——酒杯,应为部落首领之专用礼器,其珍贵就毋庸赘言了。
尽管历史已逝去7000年,而先民的技艺身传言教,如禅宗“不立文字,即心即佛”延传至今。蜚声中外的“十里红妆”之朱红漆,无疑肇始于7000年前的朱漆,朱红漆最大的含义便是喜庆吉祥,继而是辟邪消灾。朱红漆如一根吉祥的红线维系着四明地区的家具文化,讴歌四明地区的人民勤劳智慧,生生不息。随着传统文化之复兴,人们对朱红漆器刮目相看,自在情理之中了。
嫁妆是婚嫁之物,朱红是吉庆之色。那么姑娘在守闺时期,那些家具漆的是什么颜色?这便成了我们收藏研讨甬式家具的重大课题,经过二十余年的探索寻觅和研讨,终于发现姑娘闺中的家具颜色是内敛的“荸荠”色,此色以褐色为主色,粗看为黑色,细看褐中闪红,如田中挖出的“荸荠”。“荸荠”是江南冬令的佳果,更是四明地区的特产。消食、生津,深受人们喜爱。“荸荠”漆颜色也有深浅,一种偏黑,一种偏红。极其深沉、内敛、肥厚、滋润的“荸荠”漆与朱红漆形成明显的对照。这种深沉类似褐土地的颜色,又显示出浑厚、宽大、不易玷污。
根据传世的实物发现。“荸荠”漆在明代最为盛行,甚至连木中极品“海南黄檀”也要髹以该漆。器物背面(里层)则髹以厚厚的灰漆,接缝处还贴上麻布,以防日久变裂。藏品有方桌和书卷式靠背椅,此椅因配有车木矮老,别人误以为是清末民初作品,其实车木矮老,元代就有,仔细察看元代绘画,就能明了。尽管岁月消逝,原漆消失,但在不显眼的侧面,尚有漆痕在,此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残存的些许古漆旁证了器物的历史沧桑,其年份和材质已不言自明矣!清代的作品有浮雕古树羚羊,生动雅致,漆色古色古香,内敛耐看。一望即可知为大家手笔,深宅瑰宝。虽然木质非绝品,但披上“荸荠”的宝衣,已非寻常之物,让人珍爱不已。另如圆腿包圈茶几,主人大概是对该茶几的重视,在几面左边写上同治癸酉(1873)和自己的房份。其他作品有靠背椅、橱、柜、桌、古琴等。特别精致的东西在“荸荠”漆之上再髹以金漆,往往是佛像或小件。如瓜瓞绵绵、葫芦(福禄)与松鼠连环小盘,形象十分逼真,且里外皆髹金漆。此外,还有“压棚石”,同样在“荸荠”漆之上再髹以金银漆,人物脸部髹银漆,其他部位髹金或贴金。四明女子绣花用压棚石,造型多为狮子,最多可达到九狮,形象十分传神,令人爱不释手。但有些却是“麒麟送子”或“福禄寿星”,则为罕见的奇珍。另如明代雕漆长方盒,凸雕石榴、佛手,底层配以回纹,与木器清雕图案完全一样,四周配以卷草纹,极其精致古朴,也是难得一见的器物。可惜这种“荸荠”漆已失传,无可奈何的人们才热衷使用清漆,维持木质的本色。
甬式家具之漆根据现有的实物来看,分生漆、真漆、灰漆、金漆四大类,金漆也包括贴金等技法。生漆是加入适量桐油熬煎而成,此漆和方法都已失传。真漆是靠多次揩擦而成,有些红木家具揩擦多达十余次,器物明净铮亮又不失典雅。而生漆则髹一两次即可达到此效果。方法除了涂擦之外,还有平涂、彩绘、雕刻、戗金、堆红(《格古要论》谓假剔红,即用灰团起底,再罩以红漆)、螺钿嵌(漆器表面嵌以螺钿)等技法。里层如桌椅等反面无灰漆布的多为广式家具。
赵汝珍《古玩指南》漆器篇:“……今日可能得见最古之漆物无过于汉代之画漆铜漆,其用以漆物者切无著名之产品,是以史书无传焉。宋时漆器始有长足之进展,各种漆法宋时均已造其端倪。元明而后有改进,故名产辈出。清初尚有佳制。嘉道后日形退步,今已完全绝迹。古人苦心发明,后人不能世守,殊为国人共同之羞也……”当然福州等地尚有名漆器传世,相信在传统文化复兴之时,当以非物质文化遗产传之于世,宁波除了朱红漆传世之外,至今高档家具大多采用生漆,失传的“荸荠”漆我们正在研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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