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古馆：英伦散记-异城之门

英伦散记

到英国访问，每到一地都仿佛进了一次博物馆。这里随处都是历史遗迹，而且保留得十分完整；正式的博物馆内，藏品之丰富，价值之珍贵，令人叹为观止。这显然与英国多年在海外扩张，本土立国后又从未遭遇过异族入侵，有很大关系。

英国是世界历史上地位最特殊的国家。如今它国土面积虽然只有26.4万多平方公里，人口也不到7000万，但历史上它的疆域却曾横跨全球，影响遍及世界各地，号称“日不落帝国”。英国实际只是这个国家的简称，它的全称是“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也可称“联合王国”。它由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三岛和北爱尔兰及部分海外属地组成。

英国最早的居民，都是从欧洲来的移民，分属不同种族与部落。后来罗马人与日耳曼人又先后入侵。日耳曼的盎格鲁、撒克逊、朱特三个部落占领英格兰后，形成了七个小国。829年，威塞克斯灭掉他国，形成统一的“英格兰王国”。1066年，来自法兰西的诺曼底公爵威廉打败英王哈罗德，登上王位，建立了诺曼底王朝。1018年，苏格兰统一，建立了“苏格兰王国”。1284年，英王将威尔士变成自己的属地。1707年，又合并了苏格兰。由于人口衍变繁复，所以现今的英国人血统成分多样，谁也不能说自己是最纯正的英国人。从诺曼底王朝开始，英国共经历了十个王朝，王朝的更迭大都是因继嗣中断。接任者都有一定继承关系，因而大体平静。从而使英王朝成为世界上现存王朝中最古老最长久的王朝。

在英国首都伦敦，参观过的每一个景点，都让我体验到它历史的多姿多彩与真切存在，世界上只有少数国家能与之相比。伦敦塔是这个城市最古老也最值得一看的建筑物。伦敦塔虽名为塔，实际却是一片规模宏大的建筑物，曾是几代国王的居住场所。法国诺曼底威廉公爵登上英国王位后，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防止英国人造反，便在泰晤士河畔古罗马人城堡的旧址上建了一座碉堡。1078年，又下令将其改建成更加坚固更加恢弘的城堡，要使之成为他“权威的象征，防卫的堡垒，敌人的监狱”。威廉将其命名为伦敦塔。主体建筑白塔用了20年时间才建成。威廉之后的国王以白塔为中心，又陆续兴建了许多其他建筑与服务设施。其中仅以塔命名的附属建筑就有20座。到19世纪末，各种整修工程还接二连三。于是才造就了如今这个庞大的建筑群。建筑中有官邸、教堂、兵营、仓库、医院，还有天文台、造币厂、动物园。12世纪至17世纪，这里是英国王室主要居所，国王们经常在此接见大臣、招待宾客。

威廉公爵建伦敦塔，当初只是为了让它起威慑作用。历史上它也从未起过防卫作用。但在这座塔内，却真实上演过许多残酷而血腥的活剧，使之沦为关押、拷问、处决政治犯的监狱。最悲惨的事件发生在1483年，爱德华四世逝世后，他年仅13岁的儿子爱德华五世与胞弟理查德在即位前夕，被关在女王住房附近的一座小塔内，惨遭杀害。这座塔也因此被人称作血腥塔。许多人认为，这幕惨剧的主谋就是随后登上王位的理查德三世。莎士比亚因而将其描绘成一个驼背的恶人。简·格蕾的遭遇也令人同情。她被有野心的父母与义父推上王位仅九天，便被很快复辟的玛丽女王推翻并判处叛国罪，于1554年处死。死时年仅18岁。与著名的亨利八世曾秘密结婚的侍女安·伯琳的命运也令人扼腕。1536年她以通奸的罪名在伦敦塔内被处死，实际却是因为没生出儿子。最出人意料的是，她的亲生女儿最后竟登上王位，成为英国历史上著名的明君伊丽莎白一世。伦敦塔教堂前的一个小草坪，曾是行刑场地。1483年至1554年，先后有7个名人在这里被砍头。英国历史上，伦敦塔一直被人们看作是充满宫廷阴谋、暴力与血腥的场所。

伦敦塔毕竟是英国许多重要历史事件的见证地，所以也留下了许多耐人寻味的珍贵文物。它的每一座建筑中，都有历代国王留下的用品。值得一去的地方，当首推设在马丁塔里的珍宝馆，这里展示了14世纪以来历代国王用过的奇珍异宝，有王冠、权杖、饰品、服装、宝剑等。可以说件件都是无价之宝。这里收藏着目前世界上最大的一块钻石，它重达530克，号称“非洲之星”，被镶嵌在英王的权杖上。这里最值钱的物品，非帝国王冠莫属。这顶王冠上镶嵌了5颗红宝石、11颗绿宝石、17颗蓝宝石、273颗大珍珠、2868颗钻石。可说集中了世界上所有最珍稀的宝石。它是1838年为维多利亚女王加冕时特制的，1937年乔治六世登基时，又再次进行了加工。1952年，伊丽莎白二世登基时，也带过这顶王冠。为乔治五世加冕为印度皇帝时制作的帝国印度皇冠，可能是镶宝石最多的皇冠，上面共有6100颗钻石，还有大量红宝石、绿宝石、蓝宝石。1937年为王后特制的后冠上的宝石，可算是历史最悠久的宝石。这顶后冠上，共镶嵌了2800颗钻石。顶端十字架上那颗巨钻，名叫“光之山”，传说是14世纪时在印度发现的，最早被印度莫卧尔王朝创始人巴布尔夺得。传了几代后丢失，被伊朗国王获得。印度人随之又设法将其盗回。英国军队占领印度后，于19世纪中叶发现并抢走了“光之山”，将其献给了维多利亚女王，最终镶嵌在了后冠上。几颗价值连城的巨钻，可说每一颗都有惊心动魄的历史，都有滴血含泪的故事。最终都沉睡在了同样经历过无数血腥的伦敦塔中。

到伦敦近郊的剑桥大学，探访到的其实也是历史遗迹。有近800年历史的剑桥大学，其实是一个市镇与大学组成的小城。城内到处是古色古香的建筑，建筑物之间，点缀着树木与花草；碧绿的剑河蜿蜒流淌其间，隔一段就有一座石拱小桥横跨河上。剑河两岸杨柳垂荫、榆树夹拥，桥下不时有游船穿过，一派宁静安逸的景象。我注意到，整座大学没有校门，没有围墙，每个学院都是一个独立的整体，像一个个巨大的四合院。剑桥大学所在地，历史上原先只是沼泽旁的一个小市场，1209年，牛津大学的学生与当地居民发生矛盾，一批学者与学生被迫迁移到这里，另辟学习场所，为英国创办第二所大学播下了种子。在当时英国国王的庇佑下，过些年建立了第一所学府彼得学院。随后，王室、贵族、教会和行业协会也陆续在此建立了圣约翰学院、国王学院、三一学院等学府。渐渐使这里变成了一座闻名全球的大学城。目前，剑桥大学共有31个学院，除三个学院是女校外，其余都是男女生皆收的学院。

剑桥大学能有今天的规模与声誉，反映了英国几百年来从上到下都一直有重教的传统。它这么多学院，都是在这种传统的积累与沉淀中逐步发展起来的。数百年历史的剑桥大学，它从未间断的传统，除形成了环境优美的校园外，最主要的是造就了世界一流的师资，培养出了许多著名学者与政治家。到目前为止，剑桥大学的学生中，共出了70多位诺贝尔奖获得者、13名英国首相，还有数不胜数的文学家、科学家和大主教。这在全球的大学中，可说是无与伦比的。

漫步在彼得学院、圣约翰学院、国王学院、三一学院的校园，看到它们几百年来没有改变过的古旧建筑，墙边的青苔，砖石铺砌的小路，我不由得浮想联翩：这应该是牛顿、培根当年经过的地方吧？三一学院是剑桥大学最大的学院，它是1546年由当时的国王亨利八世兴建的。走进朴素的砖砌大门，就可看到这位国王的塑像，他左手拿着一个镀金球，右手握着一根镀金权杖。如今金球依在，权杖却不知何时被调皮的学生换成了一条断桌腿。学院主楼大厅门口，有一株苹果树，据说是当年牛顿亲手栽种的苹果树的后代，这是从他的家乡移植过来的，以纪念这位万有引力之父。三一学院培养出的杰出人才，也居各学院之首，其中包括29位诺贝尔奖得主、6位英国首相，以及科学家牛顿、哲学家培根。查尔斯王子等多位王室成员，也是它的毕业生。

彼得学院是剑桥最古老却是规模最小的学府，学院里有一条走廊通往院后的小圣玛丽教堂。导游介绍说，小教堂原名彼得教堂，学院也因此得名。院内最值得一看的，是校友格弗利·华盛顿纪念碑，碑上的华盛顿家族徽章，由星星与线条构成。此人是美国第一任总统乔治·华盛顿的叔祖。看了此碑你才会明白，何以华盛顿设计美国国旗时，也采用了星星与线条。

参观伦敦著名的大英博物馆，我不由得百味杂陈。这里虽然也陈列了一些英国的历史遗产，但更多的却是英国扩张与侵略时，从世界各地抢掠与搜罗来的文物。这家已有近260年历史的博物馆，藏品之丰富，世界各国的博物馆无一能出其右。它最早的收藏品属于汉斯·斯隆爵士。这位爵士是位酷爱收藏的医生，他去世时收藏的各类文物有近八万件。他生前早就想把自己的收藏献给国家，但直至国会通过用发行彩票的方式筹集修建博物馆的资金后，他的藏品才最终转交给国家。自此之后，历代都有人贡献来自世界各地的收藏。大英博物馆也毫不隐晦地宣称，从博物馆丰富珍贵的收藏，就可以窥知大英帝国殖民时代的丰功伟绩。大英博物馆的藏品如今存放在八个分馆：古埃及与苏丹、古近东、亚洲、钱币与徽章、民族学、古希腊与罗马、史前欧洲、版画与素描。这些分馆共有100多个展厅，走马观花也需要三个小时，细看两天时间都不够。博物馆所属的图书馆，藏书也异常丰富，马克思就是在此完写《资本论》的。站在图书馆内，望着四周排列到天花板的书籍，我想，当年马克思为查阅资料，或许也经常在书架前的梯子上爬上爬下吧？

有几个分馆的藏品，令人叹为观止。埃及馆内收藏的木乃伊、石雕、壁画、浮雕与墓葬品，有的连埃及博物馆都没有。亚洲馆内来自中国的收藏，让我大吃一惊。夏时的甲骨文、陶器，商周时的青铜器、兵器、玉器，唐朝的镇墓俑、唐三彩，宋、元、明、清时官窑的瓷器，无不门类齐全，应有尽有。这些藏品，有不少显然是八国联军侵华期间从中国掠夺来的。看到这些珍贵的文物陈列在外国博物馆，相信每一个来参观的中国人都会百感交集。(www.xing528.com)

在伦敦，有几百年至上千年历史的场所，可谓比比皆是。女王起居的白金汉宫，象征英国民主的国会大厦与它塔顶的大笨钟，历代英王在此加冕的威斯敏斯特教堂，英王的离宫温莎堡，英王出巡必经的庙殿门，查尔斯王子与黛安娜曾在此举行过婚礼的圣保罗大教堂……这一处处历史悠久的建筑，无一不尘封着英国历史的遗迹，无一不彰显着它曾经有过的辉煌，无一不引起人们对英国前尘往事的遐想。

苏格兰首府爱丁堡，虽然没有伦敦大，但它无处不在的独特的文化风俗与历史遗迹，魅力丝毫不逊于伦敦。爱丁堡是一座固守苏格兰传统的城市。历史上苏格兰作为一个独立的王国，与英格兰的斗争从来没有间断过，它与英格兰成为一个统一国家后，争斗才基本结束。但苏格兰人仍一直强调与保留了与英格兰人的不同。苏格兰人爱吹风笛，爱穿方格花呢裙，似乎是他们独特的象征。

人口不足百万的爱丁堡，分为老城和新城两部分，新城里有不少现代建筑，老城却完整保存了历史的遗迹，建筑物也都是老房子。在老城一条大街的一栋老楼上，我见到了早年在甘肃锻炼时的老友王昆。他出国留学后，最后定居在爱丁堡。他是北京医学院的毕业生，到英国后靠行医为生，攒够钱后，买下了这栋四层老楼。他告诉我，此楼楼龄已有300多年，旧是旧了点，但因是石木结构，还相当结实。今后如有钱，再重新装修一下，还是相当不错的居所。他买时花了50多万英镑，现在价格略有上涨。英国的房价，特别是老房子，价格不会暴跌暴涨。

傍晚，夜幕降临前，夕阳余晖与霓虹灯的光彩交映之际，王昆带我在城里主要街道转了一圈。他家所在的街道两旁，一栋连着一栋，全是他家那种石木结构的四五层老楼，不少一二层是商铺，亮着霓虹灯，显得很繁华。但二层以上，有些房子却黑黢黢的，没有一丝灯火。王昆说，这些房子已多年没人居住，有些房子恐怕连房主也找不到了。这也是爱丁堡房价不上去的原因之一。政府对老城的房子采取了严格的保护措施，不准随意改造拆迁，开发商很难下手，因而，有的房子显得很陈旧。怪不得在老城看不到几栋现代建筑。商铺内部却装修得十分豪华，可算是现代与传统的结合部。

我在爱丁堡的日子，适逢圣诞前夕，全城到处霓虹灯灯闪烁，流光溢彩，街道两旁的树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连串珠灯，此起彼伏地闪耀着各色彩光。有的街道上还挂上了霓虹灯组成的有迎圣诞字样的横幅。整个城市洋溢着浓烈的节日气氛。王昆带我来到位于老城区一个开阔地带的圣诞商品市场，此时，夜幕已四合，这里灯火一片，热闹非凡，每个摊档前都挤满了选购圣诞礼品的顾客与游客。旁边用缤纷珠灯勾勒出轮廓的摩天轮上，还有不少孩子在玩乐。王昆介绍说，欧洲的城市，每年圣诞节前，都会开辟出一个专卖圣诞节用品的市场，爱丁堡也不例外。这里的圣诞礼品市场出售的东西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有饰品、玩偶、糖果、铃铛、刀剪、假花、灯具、头巾、衣服，还有圣诞树、风景照和油画等物品。

王昆看出我有点惊讶，解释说，圣诞节是欧洲人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每年这一天，长辈给孩子，成年子女给父母，都会赠送礼物；亲友之间、同事之间，关系密切的，也会互赠礼品。而且每年还要力求有所不同。因而，圣诞前夕的圣诞商品市场，出奇地兴旺，一些平常卖不出去的物品，都有人买。说着他带我来到卖画的区域，我意外地发现，竟有一家专卖中国画的小摊档，卖的是装在镜框里的中小幅牡丹，画的牡丹大同小异，且技法不纯熟。但仍有好几个英国人在挑选。

摊主是一个年过六旬的中国妇女，看到我们过去，她冲着王昆点了点头。王昆笑着对我说，这位是我大姐。想不到吧？近几年，她每年这时候都会到这里卖画，挣钱贴补她儿子在这里上学的费用。我外甥在爱丁堡大学读书，也因此可以将全部精力用在学习上，不必在课余时间去打工。我大姐过去没学过画，只是退休后在老年书画学校学了一段时间。就这点基础，她这些年圣诞前那几天，半夜画画，第二天下午和上半夜卖画，想不到画出的牡丹还很受欢迎，每年都可卖八九千英镑。英国人对中国画有新鲜感，买去都是当圣诞礼物的。

真是没想到。望着王昆大姐那张因操劳而略显憔悴的脸，我在为英国人充满温情的传统习俗感到好奇的同时，更为中国母亲的温情感动。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是中国的一句老话。看到这位在圣诞前夕为贴补儿子的学费辛劳的母亲，不禁觉得这句老话中含有一种难言的酸楚。

圣诞节前一天，我们参观了苏格兰人视为圣地的爱丁堡城堡。它雄踞于一座小山顶端，虽因年代久远，灰色的城墙上沾满了苔藓，显得有些陈旧，但整个城堡也因此给人一种更加庄严宏伟的感觉。城堡三面都是用大块玄武岩砌成的高大围墙，西北面是一座半月形的炮台，口上架着一门年代久远的大炮。因这里地势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公元6世纪时，诺撒布里安国王爱丁就在此建起了城堡，该地也得名爱丁堡。至12世纪，爱丁堡已颇具规模。英格兰人与苏格兰人交战期间，处于劣势的苏格兰人为了不让城堡落入英格兰人手中，曾于1313年自己摧毁了城堡。过了半个多世纪，苏格兰大卫二世国王又下令重建。此后，历代国王又多次进行过加固与修缮，才变成今天这种模样。

城堡前有一个宽敞的广场，这里每年夏季都会举行隆重热烈的军乐表演，世界许多国家的军乐队包括我国的军乐队都曾来此表演。走进城堡，沿坡旋绕而上，很快看到宫墙环绕的王宫与附属建筑。王宫与炮台之间有一座石砌的朴素建筑，叫玛格丽特礼拜堂，据说是城堡内现存的最古老建筑，系苏格兰国王大卫一世为纪念他母亲而建。礼拜堂前的王宫朴实庄严，里面存放了苏格兰的宝物，最重要的是象征苏格兰王权的王冠、王剑和权杖，它们都阵列在保安措施严密的王冠室内。但令我最感兴趣的是，却是那块单独摆放的“命运之石”。这块外表很普通的砂岩石，像一块页岩，长不到一米、宽不足半米，厚二十几公分，两端各镶有一个铁环。但就是这块石头，引发了英格兰人与苏格兰人之间的长期争端。它最早是一位传教士从爱尔兰带来的，838年被安放在中世纪时的苏格兰首都珀斯的斯康修道院里。此后400多年里，苏格兰历代国王都双脚踏在这块石头上举行加冕大典。因而，此石一直被苏格兰人视为“命运之石”。岂料1260年，英格兰国王爱德华一世派人盗走了这块石头，也将其放置在伦敦西敏寺的国王加冕宝座之下。这下惹火了苏格兰人，认为英格兰人偷走了他们的幸运。为此苏格兰人与英格兰人纷争了700多年，直至1996年，这块“命运之石”才回归苏格兰，被放在爱丁堡城堡内的王宫。

王宫对面有一座宽大的平房，这是苏格兰议会的大会堂，自1639年以来，这里一直是议会举行会议的场所。大会堂外表朴素，里面装修却十分精美，顶部是黑釉木开放式弓形屋脊，四周墙裙也全用实木雕饰护台代替，台上陈列着精致的古代兵器。墙体其余部分都呈红色。厅内的讲台桌椅，也都用珍贵的硬木制成。整个装修显现出了富丽堂皇的气派。大会堂侧面那座带地下室的低矮房屋，是一所监狱。十八九世纪英国与法国交战期间，曾关押过法国战俘。阴暗的地下牢房里，至今还留着当年囚犯留下的刻痕。

两座建筑并列在那里，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对比。在英国，无论到哪里参观，都能找到这样的对比。务实的英国人，把历史上的辉煌与丑陋，都原封不动地保存了下来，丑陋让人看清了辉煌的背后，辉煌却并未因丑陋而失色。这才是历史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