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地抒写简评黄良鉴先生的文集《春暖花开时节》
一丝不乱,精致地抒写。《春暖花开时节》至真呈现的是黄良鉴先生温厚儒雅的性格烙印,以及沉稳健硕的非凡文风。
黄良鉴先生是我的恩师,更是我的良友。捧读《春暖花开时节》,我在心存感恩的同时心生敬重,有一种渴望言说的强烈冲动。
黄良鉴先生早年放下手中的钢枪便手执教鞭,辗转多年才回到祖籍巴山腹地——四川省开江县,可谓桃李满天下。先生一生博览群书,文章瑰丽,才智过人。富有个性的书卷气息与非凡神骏的神采,凝练出了其作品或浑朴或高逸或妍丽或霸悍的风骨。概括起来,《春暖花开时节》有三大艺术特质,那就是:质感,力感和立体感,三者又互为渗透,水乳交融。
《春暖花开时节》的第一个显著的艺术特质是:作品中的质感。精读《春暖花开时节》这部文集里大量重要的篇什,我们会惊异地窥见:先生落笔着实用力,濡墨浓重充盈,行笔稳健劲涩,所构建的文本效果,无论粗壮或细柔,都会给人以明显的质感。所谓质感,书法家的诠释便是:质感亦质量感,是指人们在审美过程中,对造型物表面质地(如坚硬、细软、光滑、粗糙、细腻、柔润)和量度的感受和联想所达到的真实程度。《书谱》中所谓“重如崩云”、“轻如蝉翼”;《笔阵图》中形容的“千里阵云”、“高山坠石”、“万岁枯藤”等,都有着不同寻常的审美旨趣,所要阐释的都是“质感”。而当我们纵观《春暖花开时节》每一个专辑的重磅文章,无不具有一定的质感,《人物春秋》粗涩凝重,《灯下漫笔》细润华滋,《旅游散文》笔实墨沉,《诗词歌谣》高抒情怀,《门外谈诗》沐浴清辉……都似乎有着一种水到渠成般的随意与自适,质感十足,具有不同的趣味。(www.xing528.com)
《春暖花开时节》的第二个显著的艺术特质是:作品中的力感。无论在写作实践上还是理论上,先生都非常重视行文的笔力,因此先生在进入创作状态时,总是凝神静思,将浑身之力达于笔端,倾注于激情与豪迈之中,从用墨、行笔和驭笔能力去铺陈文字,使之呈现出坚实的力度,文本显得筋骨遒健。从《敦煌莫高窟游记》、《天下第一雄关——嘉峪关》、《游“悬壁长城”》、《蒋介石与“正气亭”》、《历史的警钟长鸣》等篇章里,我们便可窥一斑。而刚中有柔,柔中有刚,是先生作品中力感的又一上佳体现。先生的理论和批评文章都很平和,真诚而不失尖锐,善意而不失深刻,直言而不失友谊。如先生在《一个讲真话的文学家——读巴金<讲真话的书>》、《血与火的乐章——读龙克诗集<现在发言>》、《雪在我们心中燃烧——读胡有琪诗集<雪在燃烧>》等文章里,阐述出了自己为诗、为文的独到见解。先生在一篇评论诗人龙克的文章里写到:“对于新诗,我和一些文友有点隔膜和偏见,认为不少新诗写得散漫、拖沓、冗长、朦胧,不太讲究诗的节奏和韵律,不像唐诗、宋词和民歌民谣那样主题鲜明,语言精练,音韵和谐,琅琅上口,易读易记易背。而龙克的《现在发言》,一改象牙塔里诗人们那种隐晦难懂、诘屈聱牙的诗风,主题鲜明,感情热烈奔放,语言通俗易懂,也比较讲究诗的节奏和韵律。”这种公正客观,不乏真知灼见的评判,更显力感。
《春暖花开时节》的第三个显著的艺术特质是:作品中的立体感。我国历代文论家都推重“圆融”,按我个人的拙见,“圆融”指的就是立体感。所谓力透纸背,实际就是以创作时的渗化深度来表现文本的厚度。而单靠“力透纸背”还只能够造成厚度上的立体感。欲达到圆融的境界,则必须通过高度的行文技巧才能表现出来。《春暖花开时节》折叠起来的厚度,恰巧是立体感的完美巨献与作文技法的圆融。黄良鉴先生最为擅长的是撰写人物传记,和小说、戏剧等文学体裁的文学作品比起来,人物传记更有立体感,每个人物都是具体的,能够看到立体的场面,也符合当下这种快速的生活节奏,而不同的文学样式所要表达的主要精神基本上是一致的。在《春暖花开时节》这部文集里,先生用特定的语境来叙述笔下人物特定的处境和特定的心境,塑造出了一个个生动具体的富有立体感的艺术形象,主观抒情色彩强烈,彰显出了文学作品原有的魅力。先生开朗乐观、豪爽健谈,作品洋溢着一种天然的亲和力,如《怀念胡子珑先生》、《未见路翎》、《胡有全和他的版画艺术》等文,无不对世人表露出作家的赤诚心怀。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先生的骨子里积淀着一种文人化的精致风神,他的墨香流韵的书斋,他笔端涌出的文采,都昭示着先生笔沉墨厚,气息高洁的尔雅气质。总之,先生的《人物春秋》专辑,是大气磅礴的,浑豪雄强的,与其《旅游散文》专辑的光风霁月、委婉精致迥然不同,给人以新的阅读冲击。
春暖花开时节,在作品里种下风景一片,我们发现了一块保留着才情与率性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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