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七体》、《七社》,故为58 篇。作活动在晋世,属于前期代表。入晋前,张华(232-300)写过《鹪鹩赋》(261 年作),成公绥写过《乌赋》、《天地赋》(251 年作),《啸赋》(263 年作),①均在高平陵事变以后,说成是魏晋之际崭露头角,当作西晋赋作的早期代表,还说得过去。但是,比张华、成公绥年长十四五岁的傅玄的情况就下一样了。他在魏① 诸赋的创作年代,据陆侃如《中古文学系年》。
明帝青龙年间就开始写赋,《正都赋》就是他17 岁时的作品;②正始中写过《七谟》,编过《七林》集。他崭露头角正像成公绥一样,是在20 岁前后,这就提前得多了。
我们再利用前面列的表,说明傅玄创作辞赋主要在正始前后。从表中可知,傅玄赋作中动物、植物、器物(包括乐器)合计41 篇,占其全部辞赋作品的68%,即2/3 以上。这与建安赋中大量写征战、射猎,写人物、情志的倾向,有明显的区别,是清楚的;同时,也与西晋赋中大量涉及天象、吊古、怀旧方面的题材,很不相同,亦需看到。至于傅玄大量写作的动物、植物、器物类赋作,建安作家、魏晋之际作家、西晋作家都写得不少,有的题目(如《鹦鹉赋》、《酒赋》等等)一直在用;但是总的变化也很大:建安作家常写的、鹞、鹤、龟,槐树、迭迷香,扇子、玛瑙等,傅玄的作品中不见了;典型的西晋作家开拓表现对象,如写蜘蛛、苍蝇、蔗、荠,等等,傅玄的作品亦不见这类琐碎的题材。这些事实大体反映出傅玄赋作具有承上启下的特征。
而且,傅玄承上的特征更明显。不仅他的《正都赋》受到太和青龙中韦诞、何晏、缪袭、刘劭同类赋作的影响,而且他的许多篇名(如《投壶》、《弹》、《笳》、《桔》等等)更直接继承了建安、黄初以后曹丕、曹植、杜挚、邯郸淳等人的传统,体物写志的味道更浓。傅玄在正始年间不得志,正始以后,嘉平、正元年间在司马昭军府任职,西进南征的军旅生活长达七年之久。这段经历在他的赋作中有反映。例如:《阳春赋》"乐仁化之普宴兮,异鹰隼之变形",当与嘉平元年(249年)春高平陵之变有关;《乘舆马赋·序》称曹操为"太祖",不可能写于入晋后,甚至也不可能写于司马昭执政时期;《山鸡赋》有"南州之令鸟",《鹰赋》有"思击厉于中原",《驰射马赋》、《良马赋》诸篇,也能看出他从军转战的体验,绝不是呆在京城能写出来的。
因此,我们认为:傅玄辞赋之作,绝大部分写于青龙二年至正元二年(234-255 年)这20 多年间;他是正始前后的辞赋作者。他人晋后写过一些作品,如《元日朝会赋》、《矫情赋》、《辟雍乡饮酒赋》、《相风赋》,这前面第三章已有说明;此外,《风赋》、《喜弄赋》①等,也可能是人晋以后的作品。但总的来讲,傅玄入晋以后写的赋,数量不多,风格也与人晋以前的作品有很大差异。
还有一点,程著列举的魏晋之际赋家,与傅玄相比,似者多而异者少。
傅玄始作赋的时间,与何晏、刘劭错先错后;傅玄的年龄比应贞(220?-269)、嵇康(224-264)、钟会(225-264)要长,他开始创作时,他们中有的还是不懂事的学童;应贞活到入晋以后,比傅玄早死几年,可何帧(约220289 年左右)① 生得迟,死得也迟,应、何计入魏晋之际,傅玄划进西晋赋家行列,这是讲不通的。所以,不能单纯考虑作家的卒年,还要考虑他的② 参见本书第三章的说明。青龙年间大治宫室,置崇文观,表现都城建筑 的赋作写得不少。《文心雕龙·时序》篇有一段话概括青尤至正始年间"征篇章 之士","并驰文路"的情形,亦可参观。傅玄赋中提到"天子"亲征东吴事,在 明帝以后的魏晋"天子"中,再无他例。
① 《风赋》写"开元"、"定位"云云,似晋初之作;《喜霁赋》写"炎旱历岁"、"我后神圣"等情,似与泰始七至九年(271-273 年)连续大旱有关,《晋书·五行志中》有记载。① 据谭正璧《中国文学家大辞典》。
生年,更重要的是顾及到创作的实际时间。一个作家跨越两代,文风上前后会有变化,不能一刀切。
傅玄所作辞赋,从现存篇目来看,是汉魏晋三代作家里数量最多的。汉末大家蔡邕不过15 篇,建安作家曹丕29 篇、曹植56 篇、王粲26 篇,西晋作家傅咸38 篇、成公绥25 篇、夏侯湛25 篇。其中曹植所作接近傅玄之数,他人尚远不及。但是,他的这些作品今存完整的不多,深入考察已不可能。兹略举其中较有特色者,作点解说。
1.《正都赋》片断
抚琴瑟,陈钟墟;吹鸣萧,击灵鼓;奏新声,理舞。乃有材童妙妓,都卢迅足,缘修竿而上下。既形变而景属,忽跟挂而倒绝,若将坠而复续。虬索龙蜒,委随纤曲。抄竿首而腹旋,承严节之繁促。手戏绝倒,凌虚寄身;跳丸掷堀,飞剑舞轮。于是神岳双立,冈岩岑吝;灵草蔽崖,嘉木成林。东父翳青盖而遐望,西母使三足之灵禽。丹蚊吹笙,文豹鼓琴。素女抚瑟而安歌,声可意而入心。起而鹤立,和清响而哀吟。(《全晋文》卷四五)
这段赋文是写杂技表演场面的。在歌舞演奏的欢乐气氛里,少年男女攀竿上下,翻腾造型,奇绝惊险,千变万化,使人目不暇接。文中虽有比喻、夸张之语,却更具记实直叙的特点。傅玄青年时目击洛下杂技演出场面,热烈的气氛、新鲜的感受,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写法上,三字成对,四言排列,六、七言穿插相间,用字又平易通俗。京都大赋如此写法,很少见。此赋还有一段较详实的文字,写魏明帝亲征出发的场面,也没有虚饰渲染之辞。此赋又在多处出题《三都赋》、《西都赋》、《北都赋》等。严可均按语,以为皆为《正都赋》之误。此赋写法与刘劭《许都赋》、《洛都赋》,卞兰《许昌宫赋》等,十分近似。《三国志·刘劭传》曰:"时外兴军旅,内营宫室,动作二赋,皆讽谏焉。"但从傅玄此赋中,看不出讽谏的意思。
2.《斗鸡赋》
??前看如倒,傍视如倾。日象规作,嘴似削成。高膺峭峙,双翅齐平。摧身竦体,怒势横生。爪似炼钢,目如奔星。扬翅因风,抚翮长鸣。猛志横逸,势凌天廷。或踯躅蜘蹰,或蝶蹑容与;或爬地俯仰,或抚翼未举;或狼顾鸱视,或鸾翔凤舞;或佯背而引敌,或毕命于强御。??(《全晋文》卷四六)
此赋特点,如曹道衡先生所言:"虽用了铺张的写法,但无堆砌之感,也没有生僻的字,把斗鸡时的种种动作,写得十分逼真。"①
3.《瓜赋》
调上下种,播之有经。应运俟时,员甲徐生。遂日就而月将,既成母而盘萦。次落莫之密叶兮,交逶迤之修茎。敷碧绿之纯采,金华炳其朗明。育之以人功,养之以六气。白者如素,黑者如;黄逾金湘,青侔含翠。虽貍首之甘美兮,未若东野之奇美。旧有蜜筩,及青栝楼。嘉味溢口,异类寡俦。一啮之顷,至三摇头。选美芳园,重简其珍。被以吴刀,承以朱盘。中割而破,虽分若完。质兼三美,气美芳兰。愈得冷而益甘兮,颐神爽而解烦。细肌密理·多瓤少瓣。丰旨绝异,食之不娟。(《全晋文》卷四五)
此赋写了种瓜、育瓜、切瓜、品瓜的过程,倒像是一篇说明文。建安作家刘帧也有一篇《瓜赋》(《全后汉文》卷六五),写他在曹植那里吃瓜消暑,行文呆板,内容单一,缺乏新意,而傅玄赋因写了育养之劳,又写了入① 《汉魏六朝辞赋》,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 年版。
园挑选、亲手切割之情,故品之"嘉味溢口",就很真实;一口下去,"三摇头"之语,更是传神。
4.《走狗赋》
??既乃济卢泉,涉流沙,逾三光,跨大河,希代来贡,作珍皇家。骨相多奇,仪表可嘉。??然后娱志苑囿,消遥中路,属精呆以恃踪,逐东郭之狡兔。裔洋洋以衍衍,逞妙观于永路。既迅捷其无前,又闲暇而有度。乐极情遗,逸足未殚。抑武烈而就罗兮,顺指麾而言旋。归功美于执地兮,其槃瓠之不。感恩养而怀德兮,愿致用于后田。聆轴车之驾镳兮,逸渴桥而盘桓。(《全晋文》卷四六)
钱钟书先生指出,这里"走狗"是美称,非后世所用力刺词。①此赋写异域进贡的良种狗,虽有"轻迅""猛捷"之奇,却无法施展,成为皇家苑囿中的点缀品,"顺指麾","感恩养",闲处不用。说的是"走狗"的遭遇命运,感慨的恐怕是人事的乖谬离奇。
傅玄写了大量咏物赋。值得注意的是,不少作品借题发挥,是有寓意的。如《鹰赋》中所云"虽消遥于广厦,思击厉于中原",《乘舆马赋》中所云"气盖青云,势凌万里",《驰射马赋》中所云"岂骥德之足慕,瞒万里之清尘";以及《蝉赋》中又云"体自然之妙形","泊无为而自得",等等。
其中显然有抒发个人情志的倾向。除了《桔赋》明言"申直臣之志"外,他赋中亦可见类似用语。如:《投壶赋》讲"矫懈而正心",《紫华赋》讲"嘉其华纯耐久",《芸香赋》讲闵其"捐弃黄壤";《桃赋》有句"辟凶邪而济正",《蓍赋》有语"以类万物之情,以通天下之故";《砚赋》谓"配法象乎二义",《团扇赋》谓"象日月之定形";《相风赋》赞"体正直而无挠",《筝赋》誉"体会法度"之"仁智之器"。如此等等,下一而足。
正邪之分,爱憎之情,在傅玄咏物赋中处处可见。
曹道衡先生《汉魏六朝辞赋》一书指出,傅玄《鹰兔赋》佚文颇似曹植黄初年间所作《鹞雀赋》,而其《拟〈招魂〉》七言句件文又似对西晋作家夏侯湛、湛方生等介乎诗赋间的作品有一定影响。这一看法很有道理。确实,傅玄赋大多句式灵活,用语通俗,与建安赋、魏初赋极为相似;像《拟〈招魂〉这样的诗赋体,在他现存赋作里为仅见之例。当然,他人晋后写的《元日朝会赋》、《喜霁赋》、《辟雍乡饮酒赋》等,又显得典雅持重,也是事实。这说明,他是一位很典型的魏晋之际的赋家,体物而求证实,缘情而不绮靡。
傅玄的赋作数量可观,但刘勰并不赞许。《文心雕龙·诠赋》篇肯定的是铺张大赋,对汉魏时期的抒情小赋不大欣赏,所以举例中,前及王粲、徐幹,后及左思、潘岳、陆机、成公绥诸辈,注意的是他们"靡密"、"壮采"之作,许以"魏晋之赋首"。这也说明,傅玄赋除了他个人因素外,受到时代创作风气的影响,主要在前辈作家(如曹植、缪袭)那里。(www.xing528.com)
除辞赋之外,傅玄存文还有一些赞、铭、颂、箴等文字。其中铭文、赞文最多。前面第三章己讲过,《魏德颂》、《华岳铭》、《永宁太仆庞侯诔》写于曹魏时期;《何曾、荀传论》写于魏晋之交;上武帝三疏,以及《太① 《管锥编》第三册,第1134 页。
子少傅箴》、《吏部尚书箴》等,写于人晋以后。其实《古今画赞》也是曹魏景初、正始之际的作品,因所赞今人里有杨阜,卒于青龙三年(235 年);又称"太常赵咨",说明当时此公在世,其生平事迹在《三国志·满宠传》、《王朗传》略有交代,估计卒年在景初未。正始初,不会太迟。
傅玄写的一些器铭,主要是突出"鉴戒"意义的,虽然"辞钝"(《文心雕龙·铭箴》语),却反映出他为人处世所取的立场、观点,是理解他的思想不可不顾的材料,言简意赅,近乎格言。试看如下摘引:道德不修,虽有千金之剑,何所用之!(《剑铭·序》)
人徒览于镜,止于见形。鉴人可以见情。(《镜铭》)
杖正杖贞,身正心安。不安则倾,不贞则危。倾危之变,厥身以随。(《杖铭》)与其澡于水,宁澡于德。水之清,犹可秽也;德之修,不可废也。(《澡盘铭》)闲居勿极其欢,寝处毋忘其患。居其安,无忘其危。惑生于邪色,祸成于多言。(《席铭》)居高无忘危,在上无忘敬。惧则安,敬则正。
(《冠铭》)
衣以饰外,德以修内。内修外饰,礼有制也。(《衣铭》)
戒之哉:念履正,无履邪!正者言之路,邪者凶之征。(《履铭》)
被虽温、无忘人之寒。无厚于己,无薄于人。(《被铭》)
国有维辅,屋有栋梁。室之倾,尚可柱也;心之倾,不可辅也。(《栋铭》)??情莫多妄,口莫多言。勿谓何有,积怨致咎;勿谓不变,变出无间;勿谓不传,伏流成川。蚁孔渍河,溜穴倾山。病从口入,患自口出。存亡之机,开阖之木。心与口谋,安危之源。枢机之发,荣辱随焉。(《口铭》)
以上这些文字,以器物之用为喻,既警戒自身,又劝人正身修德,防患于未然,反映出他对伦理道德的重视。这与《傅子》里政论文申述的道理互为表里,可以看出傅玄对儒家传统思想奉为圭桌的一面。
与铭文"名目虽异,而警戒实同"(刘勰语)的箴文,傅玄也有两篇见存。其中亦见警语:声和则响清,形正则影直。正人在侧,德义盈堂。鲍肆先入,兰蕙不芳。(《太子少傅箴》)君执常道,臣有定职。各有攸司,乂用不慝。贵无常尊,贱不恒卑。不明厥德,国用颠危。??修己以道,弘道以身。《易》贵好爵,《书》慎官人。官不可妄授,职不可暗受。能者养之致福,不能者弊之招咎。(《吏部尚书箴》)
另外,傅玄歌颂他祖父傅燮"不吐刚而谄上,不茹柔而黩下",是他很敬仰的榜样。诸赞文褒贬人物,也能体现出作者的思想倾向。如在《古今画赞》里,称美兵家之祖孙武"奇正迭用,变化无形"之法,赞扬曹魏直臣杨阜"构潜谋以龙变,应事机而虎发"之勋;特举汉高祖"讨秦灭项"之功,点出汉明帝"专信俗儒"之失;嗟叹信陵君"虎视龙骧"之概,奖誉当今太常赵咨"仁风"、"礼让"之德;还褒赏班捷好"匡君"之礼、"修文"之才、"退身"之志,以及马皇后"作后作母"、辅国训家之谋。这些内容,作为文学作品来看,确实无甚特色,不值一提,而作为了解傅玄的思想资料却是很有价值的。
(三)关于《相风赋》
我们在前面第三章已介绍过,傅玄在晋泰始后期担任太仆卿期间,写过《相风赋》,并与他人之作共收,成七卷集,《隋书·经籍志》有著录。同时指出,今系于傅咸名下之《相风赋》文(包括序文与赋文),据叶德辉《傅玄集》采自原本《北堂书钞》的来源,可认定是傅玄之作无疑。①因此,我们将二作合计为傅玄之作来讨论。
相风,又称相风鸟、相风乌,是古代的候风器。据《三辅黄图》卷五所记,相风仪为东汉张衡所造,上有铜鸟,遇风而动。它是我国古代用以测风向的一项科学发明,但在实际使用上侧重于占吉凶之征,为皇室辨风向立准极的依据。
傅玄之赋是为太仆寺丞"武君"②新成相风叫好的。创作的起因,又与张华之赋有关。中书令张华先写了一篇《相风赋》(见《全晋文》卷五八),对树于洛阳西城高台上的相风加以颂美,特别称道它"器不假饰"的地方,即不加羽毛、不涂丹漆的"不淫"之处。张华赋中所指的相风,是由太常寺太史令管理的,所在的位置偏远。在此前后,"武君"于太仆寺庭前树一竹竿,新成相风,上面"插以鸡毛",并不费事,"简易之至",而作用"与彼无异"。也就是说,论简易,"武君"之相风比太史相风有过之;论所起作用,"武君""不日而成"之相风,因加饰羽毛,"莫精乎此"。因此,傅玄说"张氏之赋(相风),非其至者也"。言下之意是,"武君"增以羽毛的相风,才是又简易又先进的仪器。
傅玄此赋值得注意之处,在于他肯定新的发明改进的成绩。他在《序》中问道:"昔之造相风者,其知自然之极乎?其达变通之理乎?"又在赋中明言"武君"相风"插羽其首"、"厥用自然"之得。傅玄早年曾对马钧各项发明制作大加褒扬,晚年又对"武君"创新改进的成绩称道有加。或传或赋,为我们提供了极其珍贵的科技史料。这在思想史上,也是应该高度评价的唯物主义的事例。
兹将严可均《全晋文》中各属傅玄、傅咸之《相风赋》合并如下,供参考。
昔之造相风者,其知自然之极乎?其达变通之理乎?上稽天道阳精之运,表以灵乌,物象其类;下凭地体安贞之德,镇以金虎,玄成其气。风云之应,龙虎是从;观妙之征,神明可通。夫能立成器① 参阅前第二章可知,傅咸于泰始九年(274 年)方举孝廉,正式职任是在其父卒后袭爵授予的。他不可能干此前妄加评议中书令张华的作品。另外,今系于傅玄、博咸名下的两段赋文同韵,均在"庚耕清青"部,亦值得注意。
② 叶德辉所出为"岱君",严可均《全晋文》卷五一出"武君宾"。"岱"疑为"武",形近所致;此"武君"是否名"宾",史书无载,不能认定。
以占吉凶之先见者,莫精乎此。①相风之赋,盖以富矣,然辞义大同。唯中书张令,以太史相风独无文饰,故特赋之。太仆寺丞武君宾,树一竹于前庭,其上颇有枢机,插以鸡毛,于以占事知来,与彼无异。斯乃简易之至,有殊太史相风。张氏之赋,非其至者也。②翟翟竹竿,在武之庭。厥用自然,既修且贞。插羽其首,丹漆弗营。经之营之,不日而成。③乃构相风,因象设形。蜿盘虎以为趾,建修竿之亭亭。体正直而无挠,度经高而不倾。栖神乌于竿首,候祥风之来征。①以上两段文字的排列,是否就是傅玄原《相风赋》的顺序,中间有无省略,这已经不能推究了。严可均辑录时,同时利用《北堂书钞》、《艺文类聚》及《太平御览》,但在校记中未出《书钞》与《御览》的互异现象,只根据后出《御览》卷九的记录,将其中两小段文字系于傅咸名下,忽略了《书钞》的原始记载。
① 至此,为《全晋文》卷四五傅玄序文。
② 至此,又为《全晋文》卷五一傅咸序文。叶德辉《傅玄集》卷一据原本《北堂书钞》卷一三○所录文字稍异,见前第三章录文。
③ 至此,为《全晋文》卷五一傅咸赋文。叶本录文稍异,见前第三章。
① 至此,又为《全晋文》卷四五傅玄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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