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人民战胜外国干涉与内部反革命对中国抗战的经验

苏联人民战胜外国干涉者和内部反革命所给予中国人民争取抗战胜利的经验教训

俄国伟大的社会主义革命，今年又是21周年纪念了。苏联人民在伟大的领袖列宁斯大林的领导下，经过三次大革命，经过五年残酷的英勇的国内战争，反对内部的反革命和外部的武装干涉者，经过困难的新经济政策时期，经过两个五年计划的建设时期，第三个五年计划又在开始，把一个黑暗的、反动的、封建军事的帝国主义俄国，变为一个光明的、强盛的、自由幸福的社会主义俄国。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的完全胜利，剥削制度的废除，阶级的消灭，人民生活的空前提高，新宪法的公布，在全世界工人阶级和被压迫民族前面给予了为自己社会的和民族的解放一个光明的榜样和坚固的信心。

当今年我们庆祝十月革命21周年纪念的时候，中国民族正处在一个灾难的而又强烈的时代，有如俄国人民在当时反对外国干涉者和内部反革命的时代一样。我们中国民族应当从过去一切革命运动的历史中，应当从世界各国一切民族的和社会的解放运动历史中，学习经验教训，为着战胜日寇侵略者，为着自己的民族独立自由解放；特别我们应当从苏联人民在战胜外国干涉者和内部反革命的斗争中学习经验和教训，因为它实行了一个正确的政策，而最后地战胜了干涉者和反革命。学习苏联国内战争的经验和教训，可以使我们中国民族找到正确的政策来战胜日本侵略者，可以提高我们胜利的信心，可以鼓励我们奋斗的勇气，可以使我们相信自己民族的光明前途。

当然，我们如果要善于运用别国的经验，首先要求我们要善于把当时俄国的和现在中国的具体环境和特殊情形分别清楚，认识清楚，否则，也就谈不上运用他国的经验教训，也就谈不上学习革命的经验教训。俄国当时的所处的具体环境是怎样？斯大林同志在《十月革命与俄国共产党人的策略》一文内曾经详细地分析过，总括起来有下列几点：

国际的环境：（一）十月革命开始于两个基本的帝国主义集团作拼命斗争的时期；（二）苦于战争和渴望和平的劳动群众，要求摆脱战争，被客观形势引到无产阶级革命；（三）西欧强大的工人运动，被长期战争所造成的革命危机日益成熟。

国内的环境：（一）俄国工人阶级最大多数积极的拥护：（二）渴望和平与土地的劳动贫民和大多数士兵的拥护；（三）布尔什维克党的正确领导；（四）当时俄国内部的敌人是比较软弱的；（五）俄国领土的广大；（六）粮食和燃料的富源的充足。这些国内国外的优点，曾使当时俄国革命容易地战胜了外国的干涉者和内部的反革命。

十月革命也有它的坏的条件，这就是曾处于相当孤立的地位。当时在旁边和邻近不但没有一个可作为依靠的苏维埃国家存在，而且在资本主义国家内也没有一个与苏联保持善意的国家。德国虽然与俄国订立了布列斯特和约，在某种程度上受该条约的限制，但并没有放弃在各种形势下反对俄国革命的行动。十月革命当前的敌人是非常多的，在国内有地主资本家，敌视苏维埃的政党派别，白党军官们。在国外有一切帝国主义者，尤其是协约国的各帝国主义者。

如果拿中国抗战今天所处的具体环境来说：（一）在国际的环境上，不仅有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苏联存在，它能够而且已经给中国抗战在道义上、物质上的同情和援助，而且有一切民主国家对中国抗战的同情和援助。虽然他们今天同情和援助程度各有不同，但这种同情和援助是非常重要的。这不仅在十月革命时没有，而且在中国民族解放运动的历史上也不曾有过的；（二）今天虽没有两个基本的帝国主义集团作拼命的斗争——帝国主义战争，这种战争在目前不仅对于中国人民的抗战事业不会有利，而且也是危害全人类的和平事业，但是两个基本集团愿意维持现状的“民主”集团和主张极端侵略的法西斯集团的激烈斗争已经开始，愿意意大利侵略亚比西尼亚，德意在西班牙的干涉战争，德国并吞奥地利和侵入捷克，日寇在中国的侵略战争。这些事实指明第二次世界大战实际上已开始，在不宣而战的、在隐蔽的形式下开始。虽然今天某些“民主”国家还采取对法西斯侵略者的让步，使法西斯的侵略气焰得逞，这并不是说明“民主”国家的力量弱于法西斯国家，这只是说明“民主”国家缺乏反对法西斯的统一行动。但是法西斯侵略者不断地横行，必然要促进某些“民主”国家政策的更趋积极化，而使侵略者更陷于孤立，而遭受打击；（三）因为法西斯战争制造者的横行，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受到战争的威胁，已有五万万以上的人民被牵入战祸，反对法西斯的人民阵线，反对战争的和平力量，工人阶级统一运动的进行，正在飞速地高涨起来。中国抗战不仅是为自己的独立自由解放，而且也是为世界的和平事业，这就更能取得世界和平力量和工人阶级的同情援助。

在国内的环境上来说：（一）正如蒋委员长在10月31日的告全国国民书所说：“我国之抗战，在主义上言，是民族战争；由完成国民革命之使命而言，是革命战争。”这个战争能够获得全国人民一致积极的拥护；（二）中国抗战是以国民党为领导，以国共两党合作为基础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已经在抗战中形成起来了；（三）国内除少数民族的败类汉奸、亲日派、托派外，一切抗日党派，各阶级各种抗日的力量都能够团结起来；（四）虽然中国人民的敌人日寇是一个强大的帝国主义国家，但是它有许多的弱点，国小、人少、物质不足、财政困难、国际上处于孤立、国内遭受人民反对等等；（五）中国领土广大，特产丰富，人口众多，粮食能够自给。这是中国抗战中国内外主要优越条件。这些条件能够使我们在持久抗战中最后地战胜日本帝国主义。

从上述这些情形中，我们可以看到当时十月革命中所有的优越条件在今天中国抗战中大体上都有了。而且我们今天的抗战有三个优越条件，是那时十月革命所没有的。第一，中国抗战是民族自卫战争，国内是团结一致的。当时十月革命反对外部的干涉者是与反对内部的反革命同时进行的，这就使十月革命当时所处的环境比中国今天所处的环境还更困难；第二，中国抗战只有一个敌人，而当时十月革命却要与几个敌人作斗争。这也使当时十月革命的环境比今天中国的环境更困难；第三，今天中国抗战已经有了苏联的存在，而且有各“民主”国家的同情援助，这是当时十月革命所没有的。这就使今天中国抗战的环境比当时十月革命的环境更顺利。

当然我们应当指出十月革命的胜利，有一个最基本的条件。这个基本条件是十月革命胜利的保证。这就是布尔什维克党所领导的社会主义革命。这个党受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所领导，不仅因为它有自己的经验和多年锻炼成的纪律，而且还因为他与广大劳动群众有密切的联系。它能够实行一个彻底的革命政策，以保证顺利的战胜外国干涉者和内部反革命。

十月革命当时所遭受的困难比今天中国所遭受的还更大。首先是十月革命发生在俄皇已参加三年残酷的战争时候，当时俄国国内工业、农业、物质资源、财政经济，已被沙皇用之于帝国主义战争而感枯竭，国民经济已被帝国主义战争所摧毁。今天中国虽然已经进行了十六个月的抗战，虽然中国经济的发展没有当时沙俄那样高，虽然因为帝国主义的阻碍使中国经济还处于非常落后的状态，虽然因为许多中心城市的失去，但是中国还有许多的资源可以动员，国民经济并没有像沙皇所进行的战争破坏到那样的程度。

第二，十月革命遭遇的困难，是预先并没有训练好了的正规军，而是在战争中才把工农红军建立、强大和巩固起来。沙皇时代旧的军官大部分都跑到反革命方面去，在敌人方面不仅白党方面握有很大一部分的正规军，而且干涉者从自己的国内调来大批的军队。因此为着进行长期的、严重的国内战争反对内部和外部的敌人，在十月革命前面一个中心的任务，就是在战争中来建立新军，建立强大的、有纪律的、有战斗力的工农红军。列宁在1918年提出的口号：“我们曾决定了到春季要有一百万军队，现在我们需要三百万军队，我们可以做到，我们将要做到。”中国从抗战开始，全国军队都一致拥护抗战，以前不统一的军队，现在变为统一的军队了。虽然中国军队因过去训练的不够，缺乏政治工作，但是我们从抗战开始，就有二百万以上正规军，如果能够迅速地改善军队的工作，达到真正统一的国防军，有纪律、有战斗力、有政治工作、与民众有密切联系的军队。

第三，十月革命遭遇的困难，是武器的缺乏和落后。因为当时俄国工业的落后和沙皇所进行帝国主义战争的结果，使十月革命不能有足够的新式武器的供给，同时因为外国的干涉和封锁完全得不到外部军火的供给，而在干涉者和白党方面却有比较优良的武器和军火的供给。今天我们中国虽然在武器方面到现在还比日本落后，但是我们只要加以努力，把国防工业认真地建立起来，不仅可以生产许多轻武装，而且至少可以装备许多重武装和机械化兵器。虽然我们失去了许多煤铁生产的区域，但如果我们能够善于利用现有的和开发新的煤铁矿区，我们还能解决一部分兵工生产上所需用的煤铁。而我们有一个最好的条件，就是从国外还能购买大批的军火进来。(www.xing528.com)

第四，十月革命遭遇的困难，是许多富裕的区域、重要粮食原料和矿区被干涉者和白党暂时占领，使苏维埃政权方面一时感受物质资源和粮食的极大困难。今天中国也是遭受这种困难，一些富裕的区域暂时的被日寇占领，但是日寇今天所能占领的，只是一些主要的城市和交通线，而广大的区域仍保持在中国军队和游击队的手里。当然十月革命还有它的优点，就是一些富裕的区域虽然暂时被敌人占去，但是两个主要的中心城市——列宁格勒和莫斯科，始终保持在苏维埃的手里。

当时干涉者和白党看到苏维埃政权方面这些困难和缺点，他们相信苏维埃政权一定会失败。可是苏维埃政权方面虽然有如此许多的困难和缺点，终究克服了这些困难和缺点，战胜了干涉者和白党。这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第一，因为苏维埃政权的政策是正确的政策，是符合于人民利益的政策。人民都了解和认识这个政策是正确的，是他们自己的政策，并拥护这个政策到底。如果是实行一个不正确的政策，得不到人民拥护的政策，那是不能胜利的。正是干涉者和白党，虽然有旧的有经验的军官，虽然有优越的武器，虽然有军火有粮食，但是缺少一件东西，就是没有人民的拥护和同情，人民决不愿意也不可能拥护一个违反人民利益的政策。正是这样，干涉者和白党失败了。

第二，因为红军始终忠实于自己民族和人民的事业，人民爱护和拥护自己的军队。这样一个爱护人民和取得人民爱护的军队，它一定是能够胜利的。如果军队是反对人民的，他一定会失败。干涉者和白党的军队正是反对人民的军队，所以一定要遭受失败。

第三，因为苏维埃政权方面建立了巩固的后方，使全国一切都服从前线，为着前线的胜利，列宁提出的：“一切为着前线！”成为当时动员人力物力供给前线的总口号。军队如果没有巩固的后方，如果不用一切方法援助前线，那是不能胜利的。

第四，因为红军了解战争的目的和任务，因为他们了解战争的目的和任务的正确性，这更能巩固他们的纪律和战斗力，这更使他们表现无比的英勇和负责任。如果一个被压迫者的军队，如果不了解自己战争的目的，在困难的条件下，在武器的差异的条件下，是不能取得胜利的。

第五，因为布尔什维克党的领导，在前方和后方都有坚强的干部，这个党是一致的团结和有纪律的，充满革命的精神和不怕牺牲，在复杂的环境下善于组织和领导千百万的群众进行与干涉者和反革命的胜利的战争。

第六，因为从红军中产生了许多有能力的优秀军事干部，不怕牺牲的英雄，产生了许多出色的组织者和鼓动者，如政治委员，他们在军队中起着模范的作用，他们监视着个别军官的叛变行动，他们帮助提高指挥官在部队中的威信。没有这样一批军事的、政治的优秀干部，要使军队变为有纪律的、有战斗力的军队是不可能的，也就不能完成战胜敌人的任务。正是在列宁斯大林的党领导下的工农红军，有了这样一批出色的优秀的干部，所以胜利的领导着工农红军战胜了干涉者和内部反革命。

第七，因为在敌人的后方进行了艰苦的工作，掀起了工人和农民的起义，反对干涉者，反对白党，破坏敌人的后方，在乌克兰、西伯利亚、远东、乌拉尔等处发动广大的游击战争，配合红军的行动。

第八，因为苏维埃国家反对干涉者和白党的斗争，引起了全世界无产阶级的同情和援助。当时帝国主义者想用武装干涉和封锁来窒死苏维埃共和国，而帝国主义国家的工人则站在苏维埃的方面并帮它在帝国主义国家内组织罢工，拒绝装运军火，组织“行动委员会”，“反对干涉苏联”，使帝国主义者不得不被迫放弃干涉。

这就是苏联人民在国内战争中战胜干涉者和反革命的主要原因。今天中国民族正处在反对日寇侵略者的民族自卫战争中。我们从苏联国内战争中学习成功的经验教训，正可以帮助我们去寻求战胜日本侵略者的正确的道路。

当我们庆祝苏联21周年纪念的时候，我们感谢苏联政府和人民给与（予）中国民族的同情和援助！苏联的存在，苏联的胜利，不仅是苏联人民自己的事情，而且也是全世界无产阶级和被压迫民族的事情。苏联人民每一个新的胜利，都鼓舞着全世界无产阶级劳动群众和被压迫民族，为自己的民族的社会的解放而奋斗的胜利信心。学习苏联人民在国内战争中反对干涉者和反革命的经验和教训，争取中华民族的独立自由解放！

载《解放》1938年12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