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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源自多元声音-智慧来自不同声音

时间:2024-06-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死读书,读死书,读书死南京大学地处市中心,出门就是影院、戏院,现在还有妓院。不敢说师生们都能够香风毒雾脚下踩,但南大仍然有“死读书,读死书,读书死”的校风,真正的难能可贵。出也读书,进也读书。当然,同样是读书,所读的内容大相径庭。纽约图书馆重在分馆,分馆散布于各个社区,方便读者。读书不一定能救国,但不读书肯定是腐败。死读书、读死书、读书死,那也比不读书要好。

智慧源自多元声音-智慧来自不同声音

读书,读死书,读书死

南京大学地处市中心,出门就是影院、戏院,现在还有妓院(当然是叫别的什么名字)。不敢说师生们都能够香风毒雾脚下踩,但南大仍然有“死读书,读死书,读书死”的校风,真正的难能可贵。“文革”结束后的几年,此风尤甚;大家都以为,中国革命——不,世界革命——从此走上了一条康庄大道。只要一心读书,就一定能够读出一个红彤彤的新世界来。读书不仅是一种心理需要,而且也成为一种生理需要。出也读书,进也读书。只要在读书,你就是好人,你就很美。

当然,同样是读书,所读的内容大相径庭。理科的同学读书其实是在做题,是一种思维和技能的训练。文科的同学才能够通过读书去神游世界。我上外语系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看英文原版小说。“文革”中我们烧书、禁书,连中文小说都很少见,更不用说外国小说了。

除了看外文小说,还可以看原版英文杂志。广义上的读书应该也包括看杂志——对现代人的要求不能太高。外刊的不少文章《参考消息》也登,但标题都是中文编辑自己加的,与原文的标题可以是截然相反。我又进一步体会了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移花接木是我们的拿手好戏。

读大学时,最受同学欢迎的书是英文小说《动物农场》。《动物农场》的故事和我们的生活太像了。里面有大家都熟悉的“只知埋头拉车,不知抬头看路”的劳模。但书里的“劳模”不是人,而是一匹老马,老马的名字是“拳击手”。

千人千面,对书籍的偏好也因人而异。比如,女同学大多喜欢爱情故事,情天恨海,雨恨云愁。男同学更喜欢历史、传记,“遥想公瑾当年”。但《动物农场》一书受到普遍欢迎,大家争相传阅,先睹为快。如果要想借的话,回答都是“我看完后再借给你”。如果真等,多半是傻等:过后不是书还了,就是又借给了旁人。正应了英文的一句谚语“拖延是最可怕的拒绝”。

《动物农场》里有句话,叫“人人平等,但有人是高人一等的平等”。这句话当时大家都觉得很奇妙,反复地说,反复地用。这句话我现在还记得:不是记性好,而是英文报刊、书籍、电影经常引用这句话——不是攻击俄国(今天的俄国还用别人来攻击吗?),而是西方人在自嘲。

20世纪的诺贝尔文学奖大多落入美国人之手。但我总觉得英国作家更加深刻,刻画人物入木三分。比如,约翰·卡拉雷的小说《完美的间谍》说到前捷克斯洛伐克,里面的人物有段对话:

“所以他们送我去上大学了。”

“可你学的是什么?”比姆颇感诧异,问道:“学的是托马·曼恩?尼采?”(www.xing528.com)

“是更高深的学问。如何利用党来以权谋私,在青年团内如何往上爬,如何在委员会内表现自己,如何清洗师生,如何踩着朋友的肩膀往上爬,如何揭发批判自己的父亲好往上爬。哪些人的屁股是要踢上几脚,哪些人的屁股是要亲一亲的。哪些场合需要侃侃而谈,哪些场合要少说为佳。”

是在说捷克斯洛伐克和苏联吗?是在说“四人帮”吗?可卡拉雷不是米兰·昆德拉,没有在那里生活过。大概他也是在说英国。上文所说的种种,不仅苏联有,英国有,美国也有。“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左、中、右。”

书还有装饰作用。有钱人、有权人的办公室里都有十分漂亮的书橱,里面都是精装书,而必有大百科全书。他们家里还有书房,国事、家事都要在书房里谈。纽约市Macy百货店里卖西装的地方也放几本书,几本很有些岁月的精装法律书。

美国是最商业化的国家,我也一度以为美国人是金钱动物,只知道赚钱,不知道读书。其实,美国看书的人很多。图书的最大市场在美国。纽约没有北京这样宏伟的跨世纪、跨人类图书馆。纽约图书馆重在分馆,分馆散布于各个社区,方便读者。这里不仅有图书,而且有录音磁带和电影录像带。只要出示有照片的任何身份证和寄到自己在纽约住所的信封,就可以免费办理借书证。当然,借书也是免费的。如果有人来看书,实在是件好事,为什么还要收费?

美国的图书工作做到了海外。美国在维也纳的大使馆也有个图书馆,对维也纳的所有居民开放。原以为美国在北京也有类似的图书馆。但是没有。法国大使馆有一个,有图书还有录像。法国人酷爱自己的文化,热衷于传播自己的文化。可惜懂法文的人太少,有闲看法文的人更少。

中国阅读的人也不少,地铁中、飞机上都有人阅读。但大多看的是杂志,而且是法制这个,法制那个,像《法制选刊》和《法制导报》。美国、英国也有类似的小报、杂志,统称“tabloid”。据说“人民的王妃”戴安娜就是给这类小报害死的。

有一回,我在纽约地铁里买了张小报,正看得入神,肩上有人拍了一下——是一位同学,两人都哈哈大笑。法学院里大家耻于看这种小报的,看的都是《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美国人的历史到底是太短,不如我们会通融,会变通。我们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有“少年听雨青楼上”、“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创意。美国人写不出这样优美的句子。所以我要回国,冠冕堂皇地看小报。

看书也可以逃避现实。女诗人阿米·罗维尔说过:“书不是梦幻就是刀剑。可以用文字砍杀,也可以用文字麻醉。”读书是忘却眼前痛苦的最好办法。上班路上不是堵车吗?我手中的书正好看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凡登一战,双方死伤数万,尸横遍野。相比之下,区区堵车算得了什么——活着就好!

读书是件好事没有争议,可以“借诗书之泽、颂诵之声来休养身心”。但读书未必就能救国。日本人、俄国人都喜欢读书,排队、坐车都在看书。但日本有军国主义,有法西斯。俄国的政治、经济一塌糊涂,犯罪、腐败到处皆是。读书不一定能救国,但不读书肯定是腐败。死读书、读死书、读书死,那也比不读书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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