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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症体验:记忆丧失的自觉与不自觉

时间:2024-06-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但是,有一种突然发作的短暂的失忆综合症叫暂时性全面失忆症,这种患者也能意识到自己的记忆丧失。在此,我们可以对失忆症患者为什么能够对自己的记忆问题有所自觉作一番考察。

失忆症体验:记忆丧失的自觉与不自觉

3.失忆症的体验:记忆丧失的自觉与不自觉

我们每个人都经常有这样的体验,即忘记了自己刚刚进行完的日常活动。例如,在我们驱车长途旅行的过程中,我们往往因沉浸在内心的反省之中而没有对沿途的风景产生任何记忆。这种类型的“失忆症”之所以会发生,是因为注意力的集中是我们形成新的外显记忆的必要条件。因此,当我们注意力的心理资源主要消耗在内心的思想和感情上时,我们就无法对外部世界加以注意而形成记忆。我们当然可以将记忆的这种缺失归因为是在“想心思”而聊以自慰,但是,如果我们总是因此而缺失各种记忆,那么我们的人生将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弗雷德里克在和我一起玩高尔夫球时,有时会忘记刚刚击过的一次球,而当我告诉他说他已击过球时,他满脸狐疑不解。他知道自己患有记忆障碍,但不知道自己的障碍严重到什么程度。然而,即使在我将这个事实告诉他后,他又会立即忘记——这也构成了他的记忆障碍之严重的证据之一——并像孩子似地去享受击球的乐趣。

在失忆症患者身上有一种诗意般正义感的心理机制在起作用,即他的记忆障碍可能是在仁慈地执行着一种保护功能,从而使患者免受对他的记忆丧失的悲剧性质的自觉所引起的痛苦。1889年,谢尔盖·科萨柯夫注意到,患者对他们的记忆障碍很少能够加以自觉或表示关心。他的这一观察结果得到了随后很多人对科萨柯夫氏综合症患者的研究的证实。例如,当霍华德·加德纳在和他的患者奥当内尔进行谈话的过程中,他给他提示若干单词要他记住,并在几分钟后要他对这些单词作出回忆。结果,奥当内尔对这些单词一个也想不起来,并推理说:“我想我当时可能没太注意这些词。”虽然加德纳随后又重复了这一实验,但结果依然如故。患者解释说:“有时我在想别的心思。我想,我的记忆力是好的。”[31]

科萨柯夫氏失忆症患者往往会过高估计自己在将要进行的记忆测验中的表现水平。和奥当内尔先生一样,他们相信自己的记忆是完好无缺的,并因而认为自己会和别人一样能记住很多东西。仅仅告诉患者说他们具有某种记忆障碍是无济于事的。[32]脑损伤而引起失忆症的患者通常也不能,或只能部分地意识到他们的记忆障碍;因颞浅动脉内生迸发性动脉瘤而导致记忆障碍的患者亦如此。颞浅动脉向基前脑供血,基前脑是大脑的一个皮质下结构,它向颞叶中央区提供一种对记忆功能极端重要的化学逆质乙酰胆碱。这个动脉同时也为额叶底部的一个叫眼额区的皮质提供血液。患迸发性颞浅动脉瘤的患者很难对近期接受到的信息产生回忆,但和其他失忆症患者不同,他们对这种信息的熟悉感似乎又未遭受破坏:当他们在实验中被示以若干信息,并要求他们对这些信息作出熟悉、不熟悉的选择时,他们又能正常地表现出对近期信息的辨认能力。和额叶损伤患者相似,他们难以产生有效的提取策略,他们也经常进行各种稀奇古怪的记忆虚构,却意识不到自己虚构出来的这些记忆是完全不可能的。[33]

有一个叫艾里克的人在患迸发性颞浅动脉瘤后成了失忆症患者。艾里克拼命地想回到他的建筑工作岗位,坚持说他的记忆还和从前一样好。不管什么事,只要被他忘记,他就说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并说对这件事的遗忘并不那么严重,不足以使他离开工作岗位。但事实上,对任何新近的事件,艾里克基本上都没有了任何外显记忆。有一次,我的同事和我要他就自己对各种不同的日常生活情境如和一个朋友的电话沟通等的记忆情况作一个预估,其时间或可以是在几分钟之后,或可以是在几周之后。结果,他对自己的记忆力作了很高的预估。但当我们要求他的妻子对他的记忆力作出评估时,她却认为,不管什么事,不出几分钟,就会被他忘得一干二净。就我们所获得的资料来看,他妻子对他的记忆力的评估是完全准确的,而他自己的评估则是完全错了的。[34]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失忆症患者都对自己的记忆障碍如此地不自知。其实,有些患者对自己的记忆问题有着特别清醒的自我意识。有一个因脑炎而导致失忆症的患者说:“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但在心理上,似乎所有的事情我都无法记住。”另有一个因间脑受伤而导致言语记忆广泛丧失的患者,对自己的问题作这样的说明,即“当我需要回忆某件事时,我不知道能否想得起来”。在HM的病例中,他对自己的记忆丧失具有一定的自觉,并说过他总觉得像是如梦方醒一般。在菲力普·希尔茨最近一次对HM的传记性报告中,他记录了一次与HM的对话,其中,HM承认,他一直担心因自己患失忆症而遭别人的不测。有一次,HM将自己的病况描述为“只失去了记忆,但并没有失去现实”。[35]

对那些已患失忆症很长时间的患者而言,如果有人反复多次地告诉他,说他的记忆出了问题,那么他会逐渐地正视这一事实。但是,有一种突然发作的短暂的失忆综合症叫暂时性全面失忆症,这种患者也能意识到自己的记忆丧失。暂时性全面失忆症一般只持续几个小时,主要发生于除此症状外为健康的成年人,而且很可能是因为海马及其邻近的颞叶中央结构的暂时性失血造成的。这类患者的问题主要表现在难以对正在发生的事件形成记忆,并也有可能受到不同程度的退行性失忆症的影响,其退行失忆时间从几年至几十年不等。[36]

为什么失忆症患者有的能够清醒地自觉到自己的记忆问题,有的则强烈地否认自己有记忆问题呢?我们或可推想,那些能自觉到自己记忆障碍的患者比那些不能对此加以自觉的患者能更好地“记得他们好忘事这个事实”。但这似乎是不太可能的,因为有些严重失忆的患者有时也能自觉到自己的记忆问题。也许,解决这一难题的关键在于额叶的广泛皮质区。一般说来,凡不能意识到自己记忆障碍的患者,都有迹象表明他们的大脑额叶具有某些病理特征,而能够对自己失忆症加以清醒自觉的患者则否。[37]

我们前已指出,凡脑伤局限于额叶者,一般都不导致全面的失忆综合症,而导致有关源记忆、误认、虚构等记忆障碍。这种患者之所以会产生这些记忆障碍,是因为这种脑伤破坏了额叶皮质区域的主要记忆功能,即策略性提取功能及监控功能等。看来有可能的是,这些功能的破坏促进了这类患者对记忆障碍的自觉水平的降低。在此,我们可以对失忆症患者为什么能够对自己的记忆问题有所自觉作一番考察。假设有一个患者试图对某些近期经验如早餐吃的什么等加以回忆,结果他失败了,对于早餐于何时何地吃的什么没有丝毫的记忆。如果他能够认识到,一个记忆正常的人在对这种事件的记忆应该没有任何问题,那么他便能意识到,他自己的记忆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额叶受伤可以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干扰这种类型的记忆评估。例如,就上述情况而言,一个倾向于进行记忆虚构的患者可以在试图回忆早餐吃的什么进行回忆时,假设他是在自家厨房吃的玉米饼,但他却虚构了一个虚假的记忆,即是在一家环境优雅的餐馆吃了鸡蛋饼,那么他自然不会意识到他的失忆症。事实上,不管是临床观察还是实验研究,其结果都揭示出,凡倾向于进行记忆虚构的患者,一般都自觉不到自己的记忆障碍。[38]当然,这种关系并不是必然的,而且,有些不能对自己的障碍加以自觉的患者也并不进行记忆虚构。在这些病例中,额叶损伤可能破坏了患者的心理整合能力,从而使他们不能将对自己记忆失败的观察结果与他们关于正常人应该不会有这种记忆问题的知识整合起来。

除额叶外,大脑的其他结构受到损伤,也会导致患者拒绝承认他的由这种损伤所引起的、在别人看来显而易见的某种功能障碍如瘫痪等。一个早已被观察到的现象是,右脑半球的顶叶遭受创伤会引起患者(左侧)肢体的瘫痪,但这种患者却坚持认为他的左侧肢体是功能正常的。例如,心理学家V·S·拉马钱顿曾报导过一例右脑顶叶受伤的老年妇女患者的奇异记忆变态。这位患者BM的左臂已瘫痪而失去功能,但她却否认这一事实。对于她左臂的运动无能,她说是因为她累了或只是因为她不想举起左臂。于是,拉马钱顿就对她做了一个特殊的实验,即用冰水来刺激她的左耳。由于某些我们尚不清楚的原因,对这些患者而言,当对他们进行这种实验时,他们有人会暂时地承认他们左臂的瘫痪。(这可能是因为,冰水的刺激以某种方式激活了已经受伤的右脑半球;由于右脑半球与左侧身体的联系比它与右侧身体的联系要强,所以,在这种实验中,用冰水刺激右耳一般不会产生这种结果。)在接受这一实验程序后,BM承认她左臂是瘫痪了,甚至还正确地说瘫痪好几天了。实验结束30分钟后,她依然承认左臂的瘫痪。然而,8个小时后,当冰水刺激的效应完全消失后,BM又开始坚定地说,她的左臂是可以动的。当拉马钱顿的一个同事问她,早晨那两个医生对她做了什么时,BM还记得冰水刺激一事,并在开始时想不起来当那两个医生问起她的手臂时她说了些什么,但随后她就肯定当时是说“我的手臂完好无缺”。

拉马钱顿指出,BM是有选择性地抑制了她的与当前信念不相协调的那部分记忆,“对她来说,要想既否认当前的瘫痪、又承认8个小时前所获得的认识,同时又保持一个完整统一的自我,那是很困难的。”在某些失忆症病例中,可能也存在着一个类似的选择性遗忘过程在起作用,从而使患者对自己的障碍保持着不自觉。[39]

尽管BM及其他类似患者的这种病况表明,他们对自己功能障碍的不自觉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件幸事,但这也构成了改善他们生活质量的一个重大障碍。对那些承认自己记忆有问题的患者来说,他们可以对自己的生活环境作某种特殊的布置以减轻记忆的负荷,或利用记录本或其他记忆线索,从而尽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达到日常生活的自理。但是,那些否认自己具有记忆障碍的患者,往往对自己究竟能完成些什么抱有各种不现实的预期,从而很难在治疗和训练中有所收益。[40]

然而,确实有一种情况,其中患者对自己记忆障碍的不自觉真的成了一件幸事,即当阿尔塞默氏疾病的病程发展到既破坏了患者的情节记忆、又破坏了他的语义记忆,从而彻底摧毁了他对世界的理解能力的时候。在其病程的早期,多数阿尔塞默氏病患者对他们的记忆问题有着清醒的认识,但也有人拒绝或最低限度地承认他们的症状。对那些有清醒认识的患者而言,他们对自己记忆丧失的自觉,是与他们的失忆本身同样令他们痛苦不堪的。弗罗里达州有一个法律文书叫黛安娜·麦戈温,她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她在45岁时就不幸地被诊断为阿尔塞默氏疾病的患者。她写了一篇催人泪下的回忆录,记录了她在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出了某种严重问题时的悲痛欲绝的心情。作为一个精明能干的妇女,麦戈温的智商曾一度达到137。她详细记述了她在发现自己忘了出生于什么地方时的那种不可言状的恐惧。有一次,她无法找到回家的路,便告诉一个巡警说她迷路了,于是巡警问她住在哪里。对此,她描述说:“当我认识到我想不起我家的那条街的名字时,我浑身不寒而栗。于是,我的脸颊开始挂满泪水。”当巡警问她住在哪一城区时,她又写道:“当我搜遍我的记忆却一无所获时,我惊恐地感到我完全换了一个人。”[41]

对患者的家人来说,目睹他因自觉到自己记忆正日渐丧失而表现出的痛苦更是活受罪。作家格林·柯林斯在回顾他父亲与他那无情地日渐严重的痴呆症相抗争时写道,“在所有的疾病中,阿尔塞默氏疾病是最残忍的一种。它的糟糕处在于它的卑劣的手段,在于它让人知道自己好忘事,在于它让人因忘事而感到失望、见鬼和羞愧。”[42]

随着认知功能在若干年的病程中的退化,多数阿尔塞默氏疾病的患者越来越意识不到他们的记忆障碍的程度,甚至也意识不到它的存在。近期的研究结果表明,阿尔塞默氏疾病患者的这种自觉水平的降低,往往伴有记忆虚构倾向的增加以及大脑额叶功能的衰退。但是,额叶功能的衰退可能不构成患者对自己障碍之不自觉的必要条件,因为有些阿尔塞默氏疾病的患者,虽然在专为额叶损伤而设计的行为测验中表现尚可,但却基本上意识不到自己的记忆障碍。[43]

画家艾伦·斯托培尔-TP皮克罕姆曾作了一幅令人伤感的绘画《阿尔塞默氏疾病之一》(参见图5.3),以纪念她父亲与阿尔塞默氏疾病的斗争。她在作品中形象地表现了记忆、智力及意识的不断退化的过程。

图5.3 E·斯托培尔—皮克罕姆:《阿尔塞默氏疾病之一》,1983,21×16″

斯托培尔—皮克罕姆在这幅纪念她父亲的绘画中,笔录了一篇论及阿尔塞默氏疾病患者记忆丧失的文章的摘要,但这些笔迹很快就退化得无影无踪,就像这种疾病对患者心灵的毁坏一样。作品中模糊难辨的人物肖像暗指记忆的丧失,破碎的镜子表现着自我意识的逐渐丧失。雪地中的足迹——那是某人从过去走出来的足迹——令我们想到,有一个曾经健康的人不幸地步入了阿尔塞默氏疾病的悲惨世界。画家父亲患病前的照片,为我们提供了那个曾经健康的人的肖像。

在这幅作品中,我们的画家说明了这样一个道理,即当一个人的往事因失忆症和痴呆症而逐渐消逝时,他这个人本身也就逐渐消逝。我们对现在的理解和对未来的展望,依赖于我们与过去相沟通的能力。当我们因失忆而不能在时间中进行心灵之旅时,我们也就失去了关于我们是谁、以及我们要向何处去的根基感。但是,尽管如此,即使是在那些最严重的失忆症病例中,过去也决不可能完全失去对现在的控制。在外显记忆遭受破坏时,过去依然以某种微妙的、发生于意识之外的方式对现在施加各种影响。为了理解这些影响方式,我们现在就必须到由内隐记忆所构成的隐秘世界中去走一趟。

注 释

[1]这两次高尔夫球比赛实验最初报告于夏克特(1983)。

[2]关于HM的传记,见希尔茨(1995)。

[3]关于HM的早期研究,见斯科维尔和米尔纳(1957)。另见柯金(1984)的综述报告。

[4]见赫尔希(1974)及奥基夫和纳代尔(1978)。

[5]关于RB的病例,见左拉-摩尔根、斯奎尔和阿马拉尔(1986)。

[6]关于简单型间脑炎的神经学分析,见大马西奥和冯·荷森(1985)。

[7]关于SS的病例,见塞尔马克和奥康内尔(1983)。关于鲍斯韦尔的病例,见大马西奥、川内尔和大马西奥(1989)。

[8]引自大卫·简于1994年1月写给笔者的一封信。

[9]见琼斯-戈特曼(1986)及斯密斯和米尔纳(1981)。

[10]关于大卫·简对核磁共振图谱的绘画的研究综述,见荷尔(1993)。

[11]关于与脑炎有关的障碍的综述报告,见帕尔金和伦格(1993)。(www.xing528.com)

[12]米希金(1978,1982)。

[13]海马的长时电位最初是由布里斯和拉索莫(1973)发现的。

[14]关于海马功能的原始形态的认知地图理论,见奥基夫和纳代尔(1978)。关于海马与空间记忆的近期讨论,见纳代尔(1994)。

[15]参见莫里、戈芬和米希金(1993)、斯奎尔和左拉-摩尔根(1991)及左拉-摩尔根等(1989)。

[16]巴特斯和塞尔马克(1980)。

[17]有关柯萨科夫氏患者的病例,引自托兰德(1965)第46—48页。

[18]见加德纳(1975)第183页。

[19]这里的核磁共振资料引自詹尼根等(1991)。另见麦尔、瓦林顿和威斯克兰茨(1979)及维克多亚当斯和柯林斯(1989)。

[20]这一回路通常称为帕皮兹环路。对有关观察结果的综述报导,见麦尔斯(1988)及左拉-摩尔根和斯奎尔(1993)。尽管有关颞叶-间脑网络假设以其简明性而颇受青睐,但也因实验证据的不足而受到批评。

[21]关于阿尔塞默氏疾病的神经病理学,见普莱斯和西索迪亚(1992)及冯·荷森和大马西奥(1987)。关于阿尔塞默氏疾病的神经病理学的遗传因素,见波伦(1993)。

[22]关于失忆症患者的语义学习的最新研究进展及其早期研究综述,见哈曼和斯奎尔(1995)。关于失忆症患者的记得反应和知晓反应的研究,见诺尔顿和斯奎尔(1995)。虽然所有的研究人员都一致同意,失忆症患者很难回忆往事情节的背景细节,但关于失忆症患者是否同时也失去了以熟悉感为基础的对近期事件的辨认能力,则存在着大量的争异。与诺尔顿和斯奎尔的研究发现相一致,海斯特、希马姆拉和斯奎尔(1992)提供的证据表明,颞叶中央系统受伤的患者,其回忆能力和辨认能力同时遭到了破坏。虽然有些失忆症患者在辨认测验中比在回忆测验中确实表现得稍好一些(赫斯特等,1988),但这类患者在两种测验中均表现出严重的障碍。其他一些研究表明,与记忆正常的人相比,失忆症患者的辨认能力主要地是依赖于其熟悉感,而不是依赖于对事件背景的回忆(弗法里和特里德弗尔,1993)。但另一方面,有证据表明,失忆症患者对事件的熟悉感也同样遭到了破坏。

[23]图尔文等(1988)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详细的个案分析。虽然我们当时还没有有关吉恩的核磁共振资料,但自那以后,对吉恩的核磁共振图谱研究资料则揭示了其左侧海马有损伤。

[24]关于吉恩人格的讨论,见图尔文(1993);关于他的语义学习能力的讨论,见海曼、麦克多纳德和图尔文(1993)。

[25]关于鲍斯韦尔,见大马西奥等(1989)。关于SS的病例概述,见塞尔马克和奥康内尔(1983)。另有一个进行过深入研究的脑炎患者RFR,也能对其个人往事作出“语义”回忆,但却不能回忆出特殊事件的具体细节来。对于他在他现在已没有任何情节记忆的时间段内所掌握的词汇的语义,他仍能保持完好,例如,他能够准确地给诸如“爱滋病”、“撒切尔主义”等下定义,虽然他对20世纪80年代的任何事件没有任何情节记忆。当向他呈现若干张著名人士和一般熟人的照片时,他能毫无困难地分出哪个是著名人物,哪个不是。虽然他难以想出其中著名人物的名字,但若向他提供少许线索,他便能立即想起来。参见瓦林顿和麦卡锡(1988)。

[26]康威(1992)提供了一个与此相类似的分析。吉恩和SS均在贮存记忆的皮质联合区受伤。若大脑受伤仅局限于颞叶中央系统,那么患者的退行性失忆症的表现亦很有限。关于退行性失忆症不同类型的新近综述,见霍杰斯(1995)。

[27]德·伦茨、利奥蒂和尼切里(1987)。

[28]引自霍杰斯等(1992)第1797页。

[29]关于与类属相关的特殊记忆障碍,见大马西奥(1990)及希利斯和卡拉马萨(1991)。关于与类属相关的特殊记忆障碍如何以及为什么会产生,有多种不同的理论解释,参见大马西奥(1990)、法拉和麦克莱兰(1991)及帕特森和霍杰斯(1995)。

[30]关于工具和物体辨认的PET扫描研究资料,见马丁等(待出);关于想象的运动的PET扫描资料,参见德西蒂等(1994)。马丁等(1995)发现,在被试说出表示动作的单词时,他的左脑颞叶回有沃跃性反应。关于不同类型的种属记忆障碍与大脑不同部位之间的关系的综述报告,见盖诺蒂等(1995)。

[31]引自加德纳(1975)第181—182页。

[32]关于科萨柯夫氏疾病患者的觉醒程度的实验结果,参见希马姆拉(1994)。

[33]关于基前脑受伤患者的失忆症,参见大马西奥等(1989)及帕尔金和伦格(1993)。

[34]夏克特(1991)。

[35]参见罗斯和西蒙茨(1960)第195页及科希尔、塞汀和斯奎尔(1981)第385页。关于HM,参见希尔茨(1995)第140页。另见柯尔金(1984)。

[36]关于广泛性暂时失忆症,见伊文斯(1966)、霍杰斯和沃尔罗(1990)及克里切夫斯基、斯奎尔和左左尼斯(1988)。

[37]见麦格林和夏克特(1989)及夏克特(1991)的综述报告。

[38]麦塞尔等(1977)。

[39]关于患者BM,见拉马钱顿(1995),引文引自第35、36页。

[40]参见普里加塔诺(1991)、夏克特(1991)及斯塔斯(1991)。

[41]关于黛安娜的病史,见麦戈温(1993),引文引自第8页。

[42]格林·柯林斯的回忆发表于《纽约时报》1994年11月10日。

[43]关于记忆虚构与额叶功能之间的关系,见达拉·巴尔巴等(待出)。另见麦格林和卡斯尼亚克(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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