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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家族笔记:描绘乡村死寂的乡土作家

时间:2024-05-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乡土作家笔下死寂的乡村山西大同公安局警官曹乃谦,以充满家乡方言色彩的语言写雁北乡村已经20年了,发表的作品不多但也有一定数量,还得到过汪曾祺的肯定。中国省地县一级作协会员中,有数量庞大的关注乡村的作家,用方言描写家乡的人事,作品的品相也不错,曹乃谦是其中的代表。他试图把笔下的人物描述成“自然人”,使之完全丧失20世纪70年代中国乡村的历史和意识形态特征。

眼睛家族笔记:描绘乡村死寂的乡土作家

乡土作家笔下死寂的乡村

山西大同公安局警官曹乃谦,以充满家乡方言色彩的语言雁北乡村已经20年了,发表的作品不多但也有一定数量,还得到过汪曾祺的肯定。20世纪90年代初,权威选家编选《中国当代小说珍本》,曹乃谦的小说是69篇入选的大陆小说之一(台港地区25篇)。其入选小说题为《到黑夜我想你没办法》,包含5个小说断片,基本上体现了曹乃谦的风格和水准,此后没有引起更多的关注。

中国省地县一级作协会员中,有数量庞大的关注乡村的作家,用方言描写家乡的人事,作品的品相也不错,曹乃谦是其中的代表。但他们无法超越故乡情结和地域局限,文学仿佛变成了地方志的一部分,而不是当代精神史的一部分。所以在肯定其有一定文学价值的同时,也无法过于宣扬和提倡,就像当代的古诗词创作一样。对此,曹乃谦无所谓,边上班边写作,权当工作之余哼民间小调。但瑞典文学院的马悦然先生及其中国内地的追随者认为这不正常,应该加大力度关注20世纪中国革命的主角:乡巴佬。只会抒情不会讲故事的乡巴佬是非常可怕的,他们喜怒无常。一个原本不成问题的事情,现在重新成了问题。

曹乃谦开始写作的时候,正值20世纪80年代中国文学黄金时代。当时的新手几乎都是一篇走红,比如徐星、刘索拉、刘西鸿、莫言等。曹乃谦不能引起进一步关注,是因为他的表达有问题,语言、主题、人物形象都单一。曹乃谦展示的是一个静态的世界,他局限在自己身边那个所谓的“真实”乡村,或者在追认一个抽象的死寂世界,不是在创造一个艺术世界。汪曾祺发现了问题,提醒他“写两年吧,以后得换一换别样的题材、别样的写法。”但曹乃谦没有变化,自我重复了20年。(www.xing528.com)

单一和重复,是传统民间歌谣的方式,而不是现代小说的方式。小说创作依附故乡,进而从故乡这个精神胎盘中挣脱出来,是中外文学的共同经验。挣脱方法很多,有的纵向发掘乡村人物更为复杂的精神世界,比如福克纳;有的横向展示乡土精神被外来文化摧毁或异化的悲喜剧,比如莫言。曹乃谦的小说主题其实很时髦:性爱(压抑的男人、撒野的女人)和死亡(包括疯癫、痴呆、残缺)。但与这两个主题相配套的,是静态雁北乡村的日常生活(劳作、睡觉、吃喝、婚姻、生育)。这是所有乡村的共同主题,陕北辽北赣北粤北都一样。静态乡村没有变化,祖孙之间、村落之间生活的世代重复,就是生命自身的重复。在重复中,乡村丧失了故事的可能性,变成抒情的,甚至形而上学的对象,而不是叙事的、经验的对象,尤其不是近代文化所追求的自我意识的对象。

曹乃谦的致命问题还在于,他的故事抽去了叙事的核心:历史,从而将乡村生活凝固化,我们看到的仿佛是一幅死寂的民俗旅游图。他试图把笔下的人物描述成“自然人”,使之完全丧失20世纪70年代中国乡村的历史和意识形态特征。雁北乡村的人和日常生活就这样被他抽象化了。因此,曹乃谦的小说缺乏的恰恰是真正的“日常生活”,他甚至完全放弃了故事变化可能抵达的艺术的真理内容。他把日常生活化作一股情绪化的、抒情的烟雾,飘散在自己迷恋不已的、千古不变的方言之中。

将乡村生活静态化、抒情化,以此来承担乌托邦的梦想,是20世纪中国乡土文学的老把戏。曹乃谦继承了文人化“乡巴佬”式的写作传统,即一种原地踏步式的写作传统,我们从中看不到文学形式发展史和精神生活变化史的影子。他不会讲故事,他的抒情就像一张厚厚的保鲜膜,把变化不已的当代中国乡村蒙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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