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的模式》为你带来的成果

1.知识背景与思维方法

人的思维模式，主要构成来自于人脑中的知识背景，即人们在实践和认识中与客体世界相互作用而形成的概念网络系统，包括各种知识和以往的经验。在这个系统中，人们所学到的各种经验、知识和观念被整理、梳理，并在后来的经历中不断地丰富、修正和精雕细琢。由于人类主体与客体世界之间关系的多维性，知识背景中不仅包含了反映世界的客观真实内容的方面，而且包含了对世界的评价和审美的方面，它们共同作为一个整体在起作用。知识背景是主体的一种“知识势”或“知识势能”，是主体内在的本质力量的一种体现。在思维模式中，知识背景是主导的方面。知识背景和思维方法，共同构成了有机统一的整体。

所谓知识，是主体对关于客体世界的有内在信息的组合，是观念的总和。一般来说，知识可以分成三种类型：第一，经验知识；第二，理论知识；第三，解题知识，即组织解决问题的策略和操作程序等，它依赖并利用上述两种知识，或者说，它是实际地分解和综合客体的过程在大脑中进行预演的信息操作程序。史忠植认为知识可以从三个方面进行分类，它可以分为陈述性知识、过程性知识和控制性知识，分别提供概念和事实、状态的变化，操作、演算和动作等方面的知识。^[1]还有一种对知识的分类，是把它分成三类：事实型，规则型，控制型。笔者觉得这些划分意思都大同小异。此外，知识还包括大量的意会知识、隐性知识。所有这三种知识的有机结合，形成主体的知识背景。与知识的这三种类型相对应，主体的思维模式一般也表现出互相联系的三种形态：经验模式、理论模式和操作模式。

人类的知识在历史中不断地进化和发展，它随着人们的社会实践和学习过程而不断地深化。一个人拥有的知识概念，具有这个时代的特性，但人的概念网络系统能够不断地扩充、细密，同样的一个概念在一个认识主体有限的生命过程中，会随着认识的发展而不断地向纵深扩展，无论其内涵或意义空间都会无限地扩大。今天，人类科技和文明的发展已经到了一个时代的转折点，将面临着一场新的革命。目前，全人类的知识每10年翻一倍，过去的10年人们所创造的知识，比以往全部人类历史所积累知识的总和还要多。在这种时代背景下，一个人拥有知识概念就与以往有了很大的区别，概念的有效性问题更加凸显，网络虚拟空间存在的知识对于人们思维的模式影响将越来越大，“世界三”的概念对于人类社会的影响也越来越大。概念的物化过程正以无法预料的情形发生着，它深刻地影响着人类历史的进程。人们终生学习成为一种平常之举，它构成概念在思维模式中重新定义和再造的过程。

如果是某一个领域方面的专家，他或她在这个领域内所拥有的概念网络就会更加细密化、系统化，他们对于这方面知识的表述也更加科学化、条理化。有关这个行业领域里的知识，尤其是他们长期关注的重要事物或重要概念，就形成了概念网络的中心。概念网络的形成是一个历史动态的过程。人们在儿童时代形成的一些概念或理论，在长大后特别是成熟期后，其知识的含量与内涵将会有极大的发展。这正如黑格尔的名言所说：一个思想，由儿童说出和老人说出，意义大不相同。在人类社会飞速发展、知识爆炸的现代，概念内涵更新扩展的速度也非常迅速，因此，思维模式的更新发展在当代成为人们非常重视的一个问题。

概念是思维的基本单元，它本身可以既抽象又具体。比如，我们脑中关于“椅子”的概念，它是综合概括了我们经历到的各种形状不一、功能不同的椅子后，形成了一个抽象的概念，它同时又是和各种具体的直观经验联系在一起。在原始人那里，可能并没有椅子这个东西，也就没有这个概念。但是，此时我们讨论的这个概念本身，在此处并不是一个物理客体，而是具有特定笔画的文字，它能引起大脑思维模式中的想象或联想。凭借着这种想象的意向性，它具有特定的意义指向，这种思维模式中的指称与实际的客体之间，既有同构关系，又有质的区别（关于同构，我们将在后面的章节中进行详细分析）。我们在认识发展的过程中，有可能在“椅子”概念的基础上，抽象形成更为基本的概念，比如说“家具”的概念，在其之上还有“固定资产”的概念，在其上还有更抽象的“物质”的概念，等等。总之，我们的思维模式在与外部世界打交道的过程中，不断地成长和演化，不断地形成概念，这些概念的扩充和深化，就形成了一种有机的概念网络系统。

知识背景是我们认识世界的重要途径。说一个人有知识、有文化，这是什么意思呢？首先，它意味着人们获取知识的手段和方法具有特定的程序，付出了特定的时间和精力；其次，这种知识或文化具有合理化、系统化的特点，它能使人站在较高的认识起点上；再次，这种知识文化能给这个人的素质、品德、价值观等造成一定的影响。一个人的经验知识或理论知识越丰富，其理解或解释外部事物的能力也就越强，这种解释也越合理，合乎事物的规律性。由于人们的特定的主体局限性，不可能对所有外部事物亲历亲为，所以人的知识大多数是经过学习等中介途径得来的，但并不等于说这种知识不可靠。只要是符合事物的内在本质和规律性，我们的知识大厦基础就是牢固的，知识的确定性是不可怀疑的。

解题知识很重要，缺少它，知识就不完备，就不具备较高的智能。在知识的系统中，有些解题知识是不能或不便用语言、概念来表述的，也称意会知识、隐性知识，追究其层次深处就达到了实践的技能知识。英国哲学家波兰尼对意会知识进行了许多深入探讨，认为人的认知结构是由觉察连续统一体、活动连续统一体和知识连续统一体组成。相对于我们这里所指的人们思维模式中的操作模式而言，人的许多实践技能，就属于只可意会、不好言传的知识。例如，一些运动员在比赛中所做的高难度的动作，这是他们平时历经磨炼培养而形成的本领，主要是通过身教而不是言传才形成的一种类似本能的技能，是千百次练习在大脑思维模式中形成的固化。我们看到，一些运动员在进行体操、跳高或110米跨栏等比赛前，静想沉思，或做着一些模拟的动作，在脑中重温那些固化的动作格式。一些优秀的钢琴家，在一秒钟内可以在键盘上弹奏七八个键甚至十几个键。一些技艺高超的老技工，在解决问题时都能通过无法言传的某种直觉经验，来实现问题的解决。这些高超的技能，他们是无法通过语言来传授的，学习者必须亲历亲为，经过千百次的实践，才能在自己的脑内形成这种操作模式，化为一种类似于本能的格式。

在知识背景中，概念网络系统承担着重要的角色。概念是我们在感觉经验的基础上，对事物规律性的认识或本质的认识的抽象的产物。我们对事物或对象的观察，包含着无数的特性的认识，而抽象是抽取出其最本质的特性加以提升，形成关于事物的概念。人的认识世界的过程，一般都是经历从具体的感性形象，到抽象的理性概念这样一种过程。儿童认知的发展证明了这一点。对事物本质抽象的过程超越了感知的界限，达到了理性的层次，形成了概念。真正对事物本质的认识，是从感性的具体认知，到理性的抽象概念，再到深入具体的概念。真正的概念是具体的。这就好比说，一个小孩头脑中的关于某个事物的概念是抽象的，而在一个阅历丰富的老人的头脑中，同样的概念却是具体的。无数的这样的概念，形成一个丰富的概念网络。成体系的概念网络可以是一种理论。一旦形成理论，就有其特定的内在特征，就必然具有以下这些特点：它带有某种体系特征，有核心地带和保护地带，它带有假设的问题，它对事物的规律有某种概括和总结，等等。较完整较彻底的理论，往往会推动人们形成某种信念或信仰，它会在思维的模式中占据核心的位置。人的思维模式中的知识背景，就是这样在认识与实践发展中不断丰富完善，形成一个有内在联系的知识统一体。

对原始思维的研究表明，原始人尚缺乏概念，或概念不发达，尤其是缺乏抽象的、一般的概念。他们的知识没有达到理论的水平，而只是停留在经验的甚至带有神秘意味的水平上（即所谓的前科学水平）。原始人的思维模式主要是以经验为基础的简单操作模式，他们解决问题没有较完整理论的指导。

主体的知识背景因人而异。这意味着，不同社会历史时代中的人有不同的知识背景，而同一时代和社会中的人们由于解决实际问题的不同和环境的差别，也必然形成知识背景的差异。人类认识的历史表明，人们的知识背景是随着社会实践的发展和认识水平的提高而不断发展的。知识背景的合理构成及其有效使用，反映了主体的智力优势，体现了主体的本质力量。

如果说，以概念网络系统为主要内容的知识背景，相当于电脑中庞大的知识库的话，那么人的思维方法，则相当于把知识库这个软件运行起来的程序。思维过程中必须遵循一些规律性的东西，掌握一定的思维方法。亚里士多德发现并表述了人类正确思维的几个规律：矛盾律、排中律、同一律，等等。比如，我们手里拿着一块石头，我们对其指称：这是一块石头。我们无法想象同时说“它是一块石头，它不是一块石头”，两者只能择一，不能同时成立，否则正常思维无法进行下去。这就是同一律，它包括思维对象的同一、概念的同一和判断的同一。同一律要求思维的确定性，并不保证事物永远不变。与同一律类似的有矛盾律，即我们不能在陈述事实时互相矛盾，同时指称或断定一个命题及其否定。我们不能同时说“水是物质，水不是物质”这样矛盾的话。排中律则意味着，任何人不能同时否认一个命题及其否定，一个事物要么是真的，要么不是真的，此外没有别的可能。这几个都是我们基本的思维规律，也是我们在思维过程中自觉不自觉地遵循的原则。

思维方法是主体反映客体的形式和手段，也是人们运用背景知识来解决问题的程序与规则。和前述解题知识不同的是，它是一种形式或方法。依照一般的观点，思维方法（思维形式）包括逻辑思维、形象思维和灵感这三种基本形式。在解决问题的实际思维过程中，这三种思维方法常常是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因此，我们把它们结合在一起讨论。

认知过程的初始，一般与形象思维紧密相连。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初总是运用形象思维来感知这个外部世界。小学生一年级学字词时，老师也总是拿出图形来表示所指称的东西。形象思维也会运用在高级的思维活动过程中。例如，爱因斯坦就说过：“我思考问题时，不是用语言进行思考，而是用活动的跳跃的形象进行思考，当这种思考完成以后，我要花很大力气把它们转制印成语言。”^[2]而那些从事棋类运动项目的选手，他们在比赛过程中，直接就是采用形象思维，在大脑中构筑无限变化的空间关系及其演变，决定采取哪一种博弈决策。

理性思维的重要形式之一就是逻辑思维。人们思考问题都遵循着逻辑。“逻辑是概念界定、判断确立、推理进行和理论建构的内在规范，是贯穿在概念、判断、推理、理论中的必然顺序或联系。思维所遵循的逻辑，是人类实践所包含的必然性在人的意识中的内化。”^[3]这种千万年实践形成的内化，客观地反映了外部世界的规律，形成列宁所说的符合客观外部世界规律与符合人的思维规律的“逻辑的格”。

对于思维整体过程来说，从问题到解决问题的答案之间会出现各种思绪，其程序是不固定的，也就是说，思维方法的使用带有一定的机遇性；然而，我们寻求答案的基本思维方法都是有限的，即总是运用逻辑的、形象的或灵感顿悟的手段，具体表现为：比较、分析、综合、抽象、归纳、演绎、想象、类比、直觉、顿悟，等等。是否有效并合理地运用它们，会使思维得出不同的效率和结果。而且，不同的认识水平、不同的社会历史习惯和不同的价值观念，也会造成思维方法上的差异，从而影响问题的解决。事实证明，随着知识水平的整体提高，人们的思维方法也在不断地发展。

我们举“分析”为例。分析是最常见的逻辑思维方法，是解决问题的重要思维程序。当然，分析能力也随着人类认识水平的提高而发展。分析的类型很多，其中有：

定性分析。确定研究对象是否具有某种性质，区分不同质的对象。(www.xing528.com)

定量分析。确定客观对象各种成分的数量。以上这两种是较基本的分析方法。

因果分析。确定引起某一现象变化的原因，找出原因和结果之间的内在关系。这是一种较复杂的方法，下面两种方法和它有关。第一，相关分析，确定一事物的有关成因。如通过分析知道，喝牛奶和长高不是因果关系，只是相关关系。第二，协变分析，在西方国家，小飞机的事故比大飞机多几倍，但只要想到，小飞机的驾驶员多是业余的，对这一现象就可以得到较合理的解释。

系统分析。将客体对象看做是一个发展变化的具有特定结构的系统，根据系统内部各要素之间，以及系统与外部环境之间的内在有机关系，进行动态的整体的分析，它是现代系统科学理论的产物。在现代社会中，系统分析的思维方法越来越显得重要。在实际生活中，它发展演变成当前许多组织或企业解决问题的运筹学方法，即把事物及其解决当成一个完整的系统，从确定目标，到制订方案、建立模型、制定解法等，直到实际的组织实施，每一个步骤都做到细致周到的分析，并且结合全局因素进行系统调整，动态解决。

从抽象到具体的分析方法。这是对事物分析的最主要的方法之一，它从事物的一般抽象的前提深入到事物的本质和具体环节，使人们得以全面地认识事物。在西方哲学史上，从来都认为反映事物的概念都是抽象的，而黑格尔提出从抽象到具体的概念分析运动，这种“具体概念”的分析，体现了多方面的必然的内在联系，反映了事物的本质，对推动辩证思维的发展起了极大的作用。马克思吸取了黑格尔的这种思维方法，并将它运用到《资本论》的写作中。当然，马克思不同于黑格尔，他在从抽象到具体的分析过程中，不断地结合感性的社会实践过程。

我们看到，逻辑分析方法有多种类型，它们往往互相联系、互相补充，在不同场合可以有不同重点的使用。在实际的思维过程中，各种逻辑的、形象的思维方法的使用也是如此。概括而言，社会实践的性质和水平，决定了思维方法的使用及使用效果。一方面，解决不同问题的人的思维方法会存在差异。例如，一个生物学家和一个画家同时见到一只美丽的蝴蝶，他们的想象、比较和分析等方法均会不同。即使两人都是画家，由于社会背景的不同，在对蝴蝶的想象和描绘风格上也有区别，虽然他们都掌握若干种画法的技巧。另一方面，随着认识和实践水平的提高，思维方法也在不断丰富和发展，并被人们加以系统总结和理论化。在现代科学研究和社会实践中，许多新的思维方法是以前人们所不曾有过的，如对事物进行比较的黑箱方法，分析的系统方法，等等，它们随着一定时代的知识而产生。从形式逻辑发展到辩证逻辑，使我们对事物及其规律有了更深刻全面的认识。从数理逻辑发展到概率逻辑，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古典机械决定论的影响。在这里，原先数理逻辑中的“如果……则（一定）”变成了“如果……则可能（按百分比）”，它给出了一个理论或事物的更加合理的评价。由此看出，新的思维方法的合理正确使用，对提高认识、提高知识水平，甚至对发明创造，都起着重要的影响。

与分析方法相对应的，就是归纳方法。归纳方法对于我们思考问题也非常重要。它大致可以作如下分类。

阶梯式归纳法。根据所面临的外部事物作为研究对象，依次归结出它的本质或有规律性的结论。较为浅层的是某种假设或规律性学说，较为深层的则可归总为理论或理论体系。强阶梯归纳法有可能导致决定论的产生，所谓亚马逊的一只蝴蝶扇动翅膀，有可能导致亚洲的一场风暴，马掌师的感冒，最终导致拿破仑输掉战争，等等。这种方法的正确与否取决于环环相扣的情节之间，是否存在着必然的因果联系。

定性与定量归纳法。根据事物或对象的特点，进行统计学意义上的归总，得出一些定量上的数据，从中抽象出一些性质上的定论。这是社会学、经济学等研究方法中经常运用的方法。这种方法经常要求运用到一些数学知识如函数关系等。

枚举归纳法与排除归纳法。枚举法重视的是累积的数量，似乎数量越多其结论的权重越大。人类最常用的枚举法就是，我们每天看到太阳照常从东方升起，从西方落下，在古代人看来，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是，明天太阳肯定照常升起；另外一个结论是，地球是中心，太阳围着地球转。这是一种日常枚举法。还有一个例子就是，人们看到了无数白天鹅，没有发现别的颜色的天鹅，因此断定“凡天鹅就是白的”。但当人们在澳大利亚看到黑天鹅时，这个枚举方法就失败了。这从反面证明了排除归纳法的存在。排除法也就是波普的证伪法，一次排除就可能推翻原先用于假设的前提。它虽然很有力，但在实践中较少运用。同时还要看到，归纳法是讲究权重的。有时，一次经验的证实就足以说明事物的真相，例如爱丁顿勋爵率领考察队观测日食时的太阳光线是否弯曲，一举证实了爱因斯坦关于广义相对论的有关结论。而在有些场合，大量的观察实例并不能有效证明一个全称命题的正确性。枚举与排除的归纳法都是强经验主义的，它在一定意义上总结了事物之间的因果关系，概括那些未经证实的真理和主张，但在今天的科学研究中已经很少使用了。

今天，人们在归纳法的基础上更多的是采用概率和统计的方法，用达到多少概率比例来给事物定性。当然，枚举法在科学推理中还是比较重要的。比如，在“汉诺塔”（见后面第十五章）的例子中，之所以得出汉诺塔圆盘搬动次数是“2的N次方减1”这个公式，还是有限程度地运用了枚举法。人们只要通过若干次枚举，发现其中潜存的内在规律，就完全可以在数学上得出这个公式来。无论是分析方法还是归纳方法，都深刻体现了自然界自身的规律，人们的思考问题的方法只不过是演绎了这种客观存在的规律而已。在这一点上，瓦托夫斯基说得对：归纳法是自然界固有的方法，它在千百年的进化过程中得到检验和证明。如果我们认真地对待自然选择，那么这些方法可以被认为是对通过进化的检验而选择保存下来的各种行为的可能方法或战略的最优选择。^[4]

此外，还有人们常说的社会历史方法。这种方法倾向于从社会发展的角度与历史的回顾，来对事物作全面的分析或归纳，从而寻找规律，得出结论。这是一种重视实践的综合性较强的方法论。

思维模式中的知识背景与思维方法是互相渗透、相互融合的有机统一整体，两者的关系是内容与形式的关系。所有的知识总是以一定的方式接收、储存和引发，一定的思维方法也必然依附具体的思想内容。在今天，人工智能的研究反过来进一步促进了我们对自己的思维模式的理解。智能计算机的软件系统的构成启发我们：可以把软件系统类比作人的思维模式。电脑软件系统主要包括：

知识库系统。各种知识、数据等；

解题与推理系统。解题程序与推理规则；

智能接口系统。实现人机对话等。

在计算机那里，知识越丰富，解题程序越灵活、层次越高，软件系统的质量就越高。根据同样道理，人的知识越丰富，思维方法越灵活合理，思维模式的水平也就越高。当然，人脑思维的模式，包括各种概念网络系统和思维方法等，它们并不是某种物质实体，也不能像电脑软件那样由外部编程灌装输入，它们是由自然与社会历史条件促成下内生的，是思维活动本身所表现出来的形式和样态，它所达到的水平和层次是一个历史的形成过程。在目前条件下我们还无法想象对它可以进行移植或其他物质操作，从而直接生成相应的思维模式。思维的模式与电脑的软件不同之处在于，计算机可以通过大量、大批地删除程序或输入新程序而被重新设计或更新。而人的大脑不行，人无法通过即时输入或删除思维中的模式系统，使自己的智力立即发生极大地改变，一下子变成天才或者傻瓜。

当然，人的思维模式并不是固定不变的。它将随着不断学习而保持新的知识结构和思维的活力。在现代社会条件下，思维模式的合理构成应注重新的科学知识、新的思维方法，这样才会使思维模式有更高的功能和活性。善于运用思维方法，将使知识和经验得以充分发挥，而知识经验的丰富又推动了思维方法的灵活。经常地增进知识、锻炼思维方式，使思维模式发挥出高效的功能，并且产生模式的跃迁，必将促使思维模式的水平不断发展和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