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体演化理论的哲学思考-哲学新思维

天体演化理论的哲学思考

天文学的发展从托勒密的“地心说”到哥白尼的“日心说”再到宇宙没有中心的思想，无疑是天文学的巨大发展，今天人类可以利用发达的视觉工具观察到距离地球200亿光年距离的发光星体^[1]，但并没有看到宇宙的尽头。随着科学的发展，人类认识会更加发达，从而会观测更远距离的星球，也许是2 000亿光年或20 000亿光年或者更远，这是毫无疑问的。但这是否就证明我们已经认识了宇宙呢?是否就“证明”了宇宙是无限的呢?是否就证明了真理光辉的失落从而无立锥之地了呢?长期以来，人们在一直思考着这一问题。

纯主观的哲学当然没有存在的理由，因为它所主张的存在只是个人的感觉，即依个人的感官所感知到的存在为真实的存在，感官感知不到的，就是虚无，也就是不存在。自然主义哲学也同样主张，绝对真理的存在与否，完全凭自身物质器官的感知状况。它把“存在就是被感觉”的哲学命题仅理解为“只要我闭上眼睛，哪有什么悬崖”之类的庸俗哲学思想;或者把“宇宙便是我心，我心便是宇宙”这样的伟大的思想仅理解为:“那么我死了，宇宙就不存在了”之类的特征，从而处处显示出对哲学的无知倾向。在这方面，最大的例证就是西方的资产阶级哲学对待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态度，他们所采取的就是以曲解和肢解的方式来诋毁反资本主义的所有思想。如今这一思维方式已经漫延到了自然主义的所有哲学领域，这种哲学被列宁批评为“无头脑”的哲学。其实，“主观主义”的概念可能并不是精神主义哲学所专有的一个概念，它更多的是泛指精神主义哲学和自然主义哲学对另一种不同于自己哲学主张的褊狭的态度，即以自身所能够理解的哲学去量度另一种不为自身所知的哲学方法，进而对此进行鄙视或否定的方法。在哲学概念的范畴里，“精神主观主义”一词并不科学，或者说并不是恰当的称谓，因为这一思想不能真实地反映其哲学主张或哲学精神。精神主义哲学的意义在于把研究的对象确立为“人的精神”，认为一切存在的特征都以人的存在为前提，而人的存在更应该以人的精神，或人的社会生活的哲学愉悦为基础。“精神为人的根本”的哲学，这听起来就是存在主义哲学的根本问题，但事实上，它所关注的正是哲学的精神实质，即“人的哲学”或“人的心灵健康”问题。为了表示这一思想，我们把哲学意义上存在的实体用“真理主义”来表述，因此在本文中，“真理存在”和“哲学精神实体”几乎可以被认为是同一个概念，而这一主张却是自然主义哲学所鄙视的，因为这是与自然主义的“物的哲学”的主张相对立的。其实，哲学是对人有意义的“人的哲学”，而对自然没有意义，因此哲学并不是“物的哲学”，这可能是长期困扰哲学基本问题的根源。不过这也只是两种不同的哲学主张，或者说是两不同的哲学倾向，即哲学倾向于人或倾向于物的问题，在此它们没有必要决出雌雄，并由此贴上政治的标签，否则就是哲学的狭隘主义，是完全背离哲学坦荡豁达的精神的。但事实上，哲学就应该具有人的意识，是以人为本的思想，只有这样，它可能才具有生命的气息，哲学也才能成为影响人灵魂的特征，避免由于过于强调自然的、僵死的、无生命力的东西，显示出这种哲学思想的枯燥性和残酷性，这其实背离了我们研究哲学的初衷。

德国古典哲学最伟大的哲学家、辩证法大师黑格尔的“绝对观念”被人认为是一种存在，其自身辩证的运动是其他一切存在的始因;宋明理学家朱熹的“理”和柏拉图的“理念”被认为是一种“原有”，是一切存在的始因;宗教所倡导的伟大的造物主是一种绝对真实的存在，是星宇世界和超自然世界的始因。与此相反，自然主义哲学主张，只有自然才是唯一的存在。看来这两种哲学所要争论的却是凭借人类的智慧无法完全能够证实的存在，所有的只是两种不同的信仰。正如恩格斯在他的《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中所说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只有在世界本源问题上，才有绝对意义。”而对这一问题看来除了两种不同的信仰，要被感官证实是不可能的，因而，双方的批判到底会产生怎样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人们也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哲学行为。

其实，星宇空间的限度是一个哲学认识的概念，并不是自然科学能够给出的答案。从求是的哲学态度而言，不能对其规定任何形式的范畴。今天，科学的发展使人类所能观察到的200亿光年，肯定不是宇宙的边缘。但自然主义哲学却十分肯定地对星宇空间做出了各种形式的规定，并下了一个无限的结论，然而，自然科学却对这一结论并不支持。天文学家说，在他们的眼中宇宙永远是有限的，这是科学的思维方法，也是科学而理智的回答，对于宇宙的各种问题，人们的思维力是难以完全接近它的。而宇宙的一切天体、一切星系的运行，都是有着特定的森严的规律，所有的星都各行其道，各司其职，这就是当今科学所展示给人类的迹象。

既然具体科学并不能完全证明世界真正的来源问题，而且永远也不可能证明这一点，那么自然主义哲学从何得出它的许多结论的呢?换句话说，人们不应该在连自己也无能为力的问题上与真理主义哲学相纠缠和相斗争。相反，真理主义哲学并不像自然主义那样徒劳地去证明关于世界的起源问题，对它来说，认识与信仰并不矛盾，相反，是以信仰的力量去认识真理，又以认识的力量加强信仰的。因此信仰并进行科学实践足以解决认识问题，在信仰的基础上，无论科学的发展如何证明宇宙的量度，对真理主义来说都是不能被损害的，相反，它认为科学越是发达，所揭示的问题越是令人不可思议，越能证明精神力量的成就。哲学真理主义要求的工作不是证明世界“为什么是这样”的，而只是证明它“是怎样的”问题，因为它一开始就知道，人类是无法证明人类永远也不能证明的问题，不管自然科学有多么发达，有限总是不能证明无限的，也就是它所说的凭人类的智慧是无法证明神的能力的。然而不去证明并不等于它无所作为，唯心主义认为，虽然人类是无法证明无限的，但人类却同样有能力认识这一被绝对真理衍射的自然世界，这是为了认识绝对真理和生活的需要。所以天文学越要发展，并且越加发展到更高更广的领域，真理主义的认识能力也越加扩大，也越加证明真理精神的神奇和伟大。

在我们思考科学所提出的许多问题的时候，理性使我们不得不提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即这个“宇宙原子”或“宇宙蛋”的来源、性状和为什么如此精巧的演化以及是什么力量促使它按宇宙形成的规律演化等等许多问题，首先提出的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原始原子是由何而来的问题。卓有见地的科学家，如英国的邦诺认为，这个“原始原子”，它很有可能是极稀薄的物质经过长期的演化，在引力收缩作用下形成的，形成超密的‘原始原子’，然后再爆炸，形成极稀薄的状态，如此这般不断循环。科学上对形成这一问题的力量起了一个名字，叫“振荡的宇宙论”，又称“宇宙波动学”。这一名字具有极丰富的想象性或学术性，然而这个具有想象性的名称不仅没能解释我们的怀疑，反而使我们的怀疑加深，因为按照惯性的思考，“使宇宙波动”或“使宇宙振荡”的应该还有一个原动力，那么这一原动力是什么呢?尽管有各种解释，但科学的解释过程也正是对我们认识的这一对象的科学回答过程，而结果这不得不使人相信宇宙间肯定还有一个力量促使了它的发生，我们仍然称这一力量为“真理”或“绝对真理。”

通过对以上各种问题的整理，我们很自然地提出了科学与真理主义哲学的统一性这样一个问题。看来以往西方的科学家和哲学家们对宗教和科学的谐调性并不是人为地拼凑，并非如自然主义者所咒骂的那样是对科学的歪曲。从科学所揭示的宇宙的诞生中可以见到真理。例如，从地球正好适合于人类的居住，而地球处在太阳系的某一位置上，与太阳不远也不近，太阳系有九大行星，它们非常有规律地排列着并按各自的轨道运行，从来也不会发生什么“混乱”，就好比是人给定义的一样，或是被人“特意”设计的程序一样这样一个事实，我们能够确信我们的观点的合理性。其他星球上可能并不存在生命，当然，也可能是存在的，这无关紧要，并不是与科学或哲学精神相冲突，也许可能与有些所谓的精神主义哲学相矛盾，这也并不影响总的哲学精神主义原则，因为我们在这里所讨论的是哲学精神本身，并不是哪一种具体的哲学精神主义。再如，太阳系处在银河系中，整个银河系又像一块“铁饼”，其直径大约10万光年，厚度大约1万光年，而这又是宇宙的“星云爆炸”所形成的，尽管这是一种假说，却是以科学的形式出现的，那可能是一种科学，即便如此，也丝毫不影响哲学精神主义的主张，而这一“爆炸”又是那样地有规律，以至于把所有的爆炸物“安排”成那样有规律而神奇的形状。(www.xing528.com)

但是星云的来源是什么呢?于是，科学又发现了宇宙星云是由“宇宙原子”，也就是一颗“宇宙蛋”所形成的这样一则科学假说。如宇宙起源学的科学家、自然主义哲学的主张者、比利时的数学家勒梅特所认为的:一切物质起初来自一个极端至密高温的“原始原子”，这就是“宇宙蛋”。那么这颗“宇宙蛋”又有多大呢?说它是极其微小的，所以叫“原子”，而它的温度又是极其高的，约100亿度以上。就是这颗“原子”后来发生了爆炸，形成了“星云”^[2]，进而又形成了宇宙间的一切物质，如果这是一种科学，如果这一科学能够被证实(事实上不可能被证实)，那么我们不得不惊奇宇宙是多么的神圣啊!科学，多么奇妙的科学啊!这一科学的哲学意义，远远超过了宇宙自然性的原理本身，而更为重要的是，它可能从更深的层次上激起了人类理性的浪花，人们会思考很多很多……

假如人们顺着这一问题思考下去，可能会进入信仰问题，但我们的这一学术思想本身要求尽可能地避免这一问题。只是自然主义哲学经常提出:宇宙如此之大，甚至是无限的，如果“绝对真理”是存在的，那么，这一真理以什么来创造无限宇宙的呢?我们在这里研究哲学精神主义的时候，顺便做一点点探索。对这一问题凭我的能力和智慧，用哲学精神主义思想大量地去解释并证明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必要的，这也不是我写作的初衷，不过从相反的方面提出一些问题，并顺便回答和提醒哲学自然主义进行科学地思考这一问题，也许并不是赘述:假如创造宇宙的主创造一切宇宙物质不容易，那么，他创造宇宙间的“星云”可能是相对比较容易的;假如他创造“星云”也不容易，那么他创造一颗“极其微小”的“宇宙原子”，即“宇宙蛋”可能是相对比较容易的，因为科学揭示了这颗原子仅重几千克，或许科学还能够更深刻地证明别的更小的、温度更高的某种“蛋”来，这颗“蛋”或许又是无限的云凝聚而成的，现在已经有这样的主张。这就陷入了循环论，这是自然主义哲学并不愿意看到的。但自然科学(尽管是假说)的确揭示了以下这样一种宇宙起源的过程:

……(最初极虚之)气云——(凝聚成)一颗原子——(原子突然爆炸成有规律的)碎片——(碎片四散飞去形成扩散的)宇宙——(扩散达到一定的程度再凝聚)气云——(气云继续浓缩或凝聚又成)原子……

如果这就是科学，那么这一说法却与一神论的宗教经典所载极为相似，甚至是宗教典籍的翻版，如伊斯兰教经典记载:造物主只是从他绝对真理的余光中创造了一支笔，并在仙牌子上写出了一切被造物的名字及其运行的规律，然后说“有”，就有了，这一说法就好比是宇宙最初生成了一颗原子，然后在极短的时间内突然发生了爆炸，于是就有了天地一样。《古兰经》说:“然后他志于造天，那时天还是一团蒸气”^[3]。又说:“主的命令只是快如一句话”^[4];“只要他说声‘有’，它就有了”^[5]。还有:“悖逆者难道没有看见，天地原是闭塞的，而我使其裂分”^[6];“宇宙万物都在我创造的特定规律下运动着”^[7]等等。这一主张同自然科学家们关于“整个宇宙的形成过程，持续不到一秒钟”的说法倒是惊人的一致，或者说科学的发展更像是对宗教的翻版。不仅如此，在伊斯兰教的《古兰经》和基督教的《圣经》等许多经典中都明确地说，造物主创造了“一物”。对这“一物”可否理解为“原始原子”或“宇宙蛋”;然后说“有”就有了，这又是否可以被认为是“原始原子”突然爆炸，从而形成了宇宙;又说他创造的万物“一切最后又要回到真主那里”，那么，是否可以说，在一定的时候，这一无限扩散的宇宙最后又要凝聚成原子而复原到原来的状态呢?

通过对科学发现的事实与宗教所主张的这些理论相比较，理性的人们似乎不得不对宗教的先天性表示认可。难怪有人认为科学就是宗教的婢女，是为宗教服务的。正如爱因斯坦所说:“一知半解的科学使人导向自然主义，彻底的科学使人导向宗教。”仅就这一点而言，我们也不得不对精神主义哲学进行重新认识。有思想的人很容易理解宇宙创造性的问题。看来科学和宗教的一致性或趋同性不是不可能的。也正因为这样，信仰主义或唯心主义哲学也随着科学的发展而在不断地丰富着自己。因而，在某种程度上说，科学并没有推翻信仰主义或唯心主义，甚至反而正在不断地证明着它们的预言。在这里，科学的发展所揭示和证明的似乎是一种古老而有生命力的真理，而并不是自然主义的主张。信仰主义或哲学精神主义在批判自然主义哲学时，认为自然主义哲学宁愿陷入无限而简单的循环过程，也不肯承认创造宇宙的真理，并认为自然主义是患了“夜盲症”的哲学。认为自然科学已经达到了这一步，而自然主义哲学却始终回避“创造性”这一问题，不敢跨越一步，哪怕是一小步。

信仰主义或真理主义哲学的这些思想与今天科学所揭示的理论的一致性，使得人类的认识有了更广阔的发展领域，挖掘其中光辉的思想，无论对社会还是对个人的价值，都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对它武断而粗暴地否定，并不是“求是”的科学态度。对优秀的思想，抱着起码的谦虚的态度，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而否定它所带来的后果却是极其恶劣的。当然，批判是允许的，但必须研究批判的对象，能够做到有的放矢，更为符合发展的需要，否则，不加分析的批判，往往使人们觉得批判只是为了某种政治的需要而不是为了哲学的发展。如果我们不是去学习并接受哲学精神的话，起码应该保持一种谦虚的认识态度是应该的，然而事实却远非如此。

宇宙爆炸学说的科学假说，又令人想起了古希腊哲学。古希腊哲学家泰勒斯认为，世界是由水构成的，水浓缩或凝聚就变成了土，土的浓缩或凝聚就形成了石头，而水外发或扩散就成了气，气的扩散就成了火，火的外发或继续扩散就成了宇宙。后来，赫拉克利特也认为，宇宙是由火构成的，火浓缩成水，水浓缩成土成石，宇宙就是由火构成的。他说:宇宙过去、现在和将来，永远是一团永恒运动的活火。这些极富想象力和先天性的才智，被现代自然主义蔑视或批判为是一种朴素的无知。现代自然主义就是这样一种哲学，不仅无知，而且傲慢。而从现代宇宙学的理论中，我们却看到了，自然科学的发展似乎不仅在证实着信仰主义和精神主义的主张，而且翻版并沿袭了古代哲学思想的精华，但之后，自然主义却无情地批判和否定了哺育人类的优秀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