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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文弼的眼睛发现土垠!

时间:2024-05-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黄文弼的本意是想要渡过孔雀河去古楼兰城池考察,可是到达岸边,却发现孔雀河道满溢河水,水流极大,根本无法渡过,所以就在孔雀河北岸进行考察,没有料到竟然发现了土垠遗址。黄文弼发现的土垠遗址位于罗布泊北岸,在古孔雀河道旁,楼兰古城以南的台地上。

黄文弼的眼睛发现土垠!

八、黄文弼的眼睛:发现土垠

黄文弼是第一个进入罗布泊地区进行考古考察的现代中国学者,他用了三年的时间跑遍了整个新疆,用他厚厚镜片下的犀利目光发现了土垠遗址,并且花费了必生的精力和心血整理研究他在新疆考察的全部资料,先后出版了《高昌专集》、《高昌陶集》、《吐鲁番考估记》、《罗布淖尔考古记》和《塔里木盆地考古记》等一批重要的论著。

1927年春天,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又组织了一支由瑞典人、德国人及丹麦人组成的探险队进入新疆等地考察。腐败的北洋政府竟然允许他们再次在中国的土地上进行掠夺活动,这受到了中国学术界的强烈反对,由北京各学术团体组成的“中国学术团体协会”出面交涉,经过近六个月的谈判,激烈争论,赫定最终作了让步,后来与中国学术团体协会签定协议,共同组成“中瑞西北科学考察团”。

当时中国学者有幸进入罗布泊地区考察的只有黄文弼、陈宗器等十人,他们作为“中瑞西北科学考察团”中方团员,才获得了这一机遇。黄文弼早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哲学系,后又在北大国学研究所研究目录学,转治考古学,有着较深的国学知识和广泛的治学基础。

黄文弼(左二)与“中瑞西北科学考察团”中方团员

黄文弼一行是1927年5月离开北京,从北京搭乘火车走内蒙古线路经张家口到包头,一路上或骑马或骑骆驼或步行,风餐露宿,在野外自搭帐篷,进行实地考察。后从新疆哈密境内进入新疆,他们一行乘马车从哈密,途经辟展(现在的鄯善县)、吐鲁番、达坂城,到达迪化(现在的乌鲁木齐)。

一路上山路崎岖,路面颠簸,尘土飞扬,致使大家头晕眼花。而在恶劣的自然气候下的科考队员并无怨言,尤其是黄文弼,大部分的时间均是和衣睡在车上。路过吐峪沟石窟和胜金口佛寺时,黄文弼心痛地发现,佛塔雕像遗址已经被外国盗贼破坏得面目全非,他只在这里收购了一些残存的小块蒙文和畏兀尔文的文书残页。

1930年4月,黄文弼来到鲁克沁古城,决定由此穿越素有“干山”之称的库鲁塔格山,直插南边的孔雀古道,准备寻找古楼兰遗址。考察队员骑驴进入库鲁塔格山区,沿着干沟前行。穿过库鲁塔格山脉最南端的阿米西山沟,就是浩瀚的罗布沙漠

黄文弼经过塔里木河复流的碱滩,在湖畔旁看到约莫10公里处的地方有一座破城,他们在湖畔先发现了高高土埠上的古代墓葬。墓葬均已倒塌,以木棍遮之,上层敷有白泥,下层为干沙。尸骨埋于沙土中,头部有木碗和羊骨陪葬品,还有玉斧、玉刀和用芨芨草编织成的草篓,经判定为当地人的坟墓。

绕过碱地和土台,终于到达了遥遥的破城边,这里就是著名的土垠遗址。黄文弼的本意是想要渡过孔雀河去古楼兰城池考察,可是到达岸边,却发现孔雀河道满溢河水,水流极大,根本无法渡过,所以就在孔雀河北岸进行考察,没有料到竟然发现了土垠遗址。

黄文弼发现的土垠遗址位于罗布泊北岸,在古孔雀河道旁,楼兰古城以南的台地上。历史资料显示,罗布泊没有干涸之前,土垠就位于临湖的半岛上,三面环水,北边通陆地。历史上,给罗布泊注入水源的四大河流之一的孔雀河,是在土垠处入湖;这里曾经水网密布,航运繁忙。西汉时期,进出楼兰的交通线有四条,土垠——楼兰一线是唯一的一条水路。2000年前这里曾是重要的通商口岸,也是西汉王朝最西边的水陆重镇,并有官兵屯守。

如今,孔雀河早就与罗布泊“源”绝了。站在土垠上,当年繁忙的孔雀河码头遗址还能看见,但那繁华的码头却只能留在历史的记忆中。沧海桑田,现在这里只是一片茫茫荒漠,只有几根残留的木桩和遗迹诉说着当年的辉煌。

土垠地处于西域南道和北道的互相分途点上,是西域境内最重要的交通枢纽。西汉时成为通向西域大动脉的交通咽喉,为汉代水陆码头及驿站所在之地,有着重要的战略地位。根据其年代和历史上的地位,被称为仅次于楼兰、米兰古城的重要遗址。(www.xing528.com)

汉代时期,土垠的生产以畜牧业为主,粮食来源于邻近的屯田区。当年土垠充当的职能是仓储和交通,它位于淡水和咸水分界之处,是长途跋涉来往商贾的休整地,所以交通和接待工作比较繁忙。因此,当时驻守的军队除去仓储,最主要的日常工作是迎送往来使者、官吏,为之提供食宿和车马。同时,土垠对附近沿线各烽燧进行管理和提供给养,成为平时的粮仓和管理机构所在,战时又是西域汉军的后方补给基地。

土垠属于风蚀十分严重的古遗址,能见的建筑物墙址很少。台基伸延入湖盆,古代满注孔雀河水的罗布泊形成了天然屏障。前往土垠,车辆在干涸湖盆中行驶至土台前下车,攀上约3米高的陡坡即可见到遗址。

到达土垠遗址时,眼前一片狼藉,土垠遗址被盗挖得很严重,到处都是被挖出来的洞,只剩一个小土台有几个木桩子。土垠遗址附近,一个土包上有一堆啤酒瓶碎片半埋在土中,据说,这是1996年送别余纯顺的营地位置。余纯顺最后的晚餐在此结束,第二天从这里出发开始了单人徒步横穿罗布泊的征程,他徒步向南行走30多公里后遇难,最终一去不返。为了纪念余纯顺,在他遇难后,这些酒瓶就被放在了这里,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瓶子都打碎了。

站在土垠的高土台上,向北望去是一片雅丹群,向南望去则是茫茫一片看不到边际的罗布泊湖心区。东西两边有分散的土台,似一座座孤立的小土丘。从土垠遗址向南行进,还可看到大片枯死的芦苇根茎。当年这里的芦苇面积和长势应该不亚于白淀洋的芦苇,架上木舟卡盆,随便可捕捞到肥大的湖鱼。从北岸划船可一直到南岸,是由水路前往南道的途径。

土垠遗址最显著的是有一长条状土台上的残墙基和木桩,中间是烽燧亭,燧台上竖着几根木桩,木桩上段还凿有一个方孔,地面上零乱地堆置着木料、苇杆和草杆。木桩附近的窖室内堆有很厚的苇草,可能是为烽燧所用。依稀可辨有仓库、衙署和士兵屯驻之遗址,还有壕沟痕迹。遗址的西北留有城门,内有仓储区、居住区和衙署区。

黄文弼在土垠遗址获得了一些重要的文物,最为突出的是西汉纪年的70枚汉文木简,有4枚是写有明确年号的,它们之中最早的1枚木简是西汉黄龙元年(公元前49年)的内容,其余三枚为永光五年(公元前39年)、河平四年(公元前25年)和元延五年(公元前8年)的记录,这些木简至今仍是楼兰研究中的珍品。这里还出土了相当数量的铜器、铁器、漆器、木器和骨质、石质、陶器以及一些丝织品、麻织品的残片。这些证明在西汉时期土垠就归属于汉王朝。

木雕人兽饰板

木简中记载有左部左曲侯、左部右曲侯和右部后曲侯的活动。据黄文弼研究认为:西汉元帝时在古代西域设立的戍已校尉应是二部:其戍部居车师前部,在今新疆吐鲁番境内,在乌垒之左,乌垒是西汉西域都护的驻地,在今轮台境内;已部居龟兹城南,在乌垒之右,故也可称左右两部。按照此推断,黄文弼认为土垠遗址可能就是当时的左部左曲侯的驻地。

黄文弼于1934年再次奔赴罗布泊考察,这次他仍然是从鲁克沁出发,循着老路到达孔雀河北岸,准备从这里到达楼兰。这次仍然遭遇大水,阻挡了他去楼兰的路。虽然黄文弼两次都没有如愿到达楼兰古城,可是他在罗布泊的考察,却对解决罗布泊地理位置是否游移的争论,提出了有决定意义的报告。他对罗布泊的考察证实了古代罗布泊是在北面,中国的地图是正确的。后来由于河水改道,罗布泊逐渐干涸,而河水向南汇聚成流,形成了新的喀喇库顺湖,这个湖泊则被普尔热瓦尔斯基认定为罗布泊。

黄文弼在罗布泊的考古发现,为研究早期古代丝绸之路的开辟,以及西汉王朝在这里进行大规模屯田和派驻屯田士卒、设立驿站和建立粮库这些史实提供了重要的材料依据。

发现土垠的黄文弼填补了我国在罗布泊考古调查的空白,尤其是外国探险家肆意掠夺并屡屡爆出中国古代丝绸之路上惊闻的时候,黄文弼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挽回了国家和民族的尊严

木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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