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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幻重铸辉煌,吴岩亲历见证

时间:2024-04-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对于当代中国科幻许多重大事件来说,吴岩都是亲历者,耳闻目睹,深受熏陶。二〇〇二年,在吴岩的努力下,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又在全国率先招收科幻文学研究生,成为科幻史上的又一标志性事件。吴岩担任其中的一名导师。七十年代末姚海军接触大量科幻作品,深受感染。一九九一年,由文化部少儿司,中国科普作协少儿委员会和二十家出版社、刊物联合颁发了“星座奖”,这也是中国内地内唯一举办过的全国性科幻艺术专业奖项。

中国科幻重铸辉煌,吴岩亲历见证

从一九八三年十一月开始“跳水式下挫”,到一九九三年《科幻世界》杂志开始赢利,中国科幻出现了十年左右的潜伏期。一九八三年的“清除精神污染”运动很快退出中国当代史舞台,对科幻文学的各种批判也告中止。但科幻创作队伍受到重创,主力作家基本离开创作第一线,出版阵地急剧萎缩。最极端的时候,一年没有一篇原创本土科幻得以发表。

值得一提的是,香港作家倪匡的通俗科幻正是在一九八六年这个时候进入大陆,填补了读者需求的缺口。由于种种原因,大陆的倪匡作品在相当长时间里没有正版。但就是这些盗版作品成了不少新一代科幻迷的启蒙读物。

由于本土科幻作家销声匿迹,出版社开始选择翻译国外科幻小说。这期间出现了不少优秀的科幻译本。需要大书特书的是,由于科幻文学本身的边缘地位,翻译工作者翻译国外科幻几乎不能计入业绩,进而去申报职称。他们中一些人持之以恒地翻译外国科幻经典,完全是出于对科幻文学的热情。

在此期间,一些科幻活动家尽自己的努力延续着科幻的香火。吴岩是这一时期重要的科幻活动家。吴岩一九六二年出生于北京,满族。早在七十年代末便发表了短篇科幻小说。吴岩不仅创作起步很早,还曾参与当时许多科幻活动,如中美科幻作家在上海举行的双方第一次会谈。对于当代中国科幻许多重大事件来说,吴岩都是亲历者,耳闻目睹,深受熏陶。

一九九一年,吴岩在北京师范大学任教时开办了中国高等院校里第一个科幻文学选修课。听课学生不限于本校,而是遍及北京各高校。星河、杨鹏、杨平、凌晨、苏学军等一大批新生代科幻作者都是通过这个讲座开始科幻创作。这一讲座当时被称为“中国科幻新生代的黄埔军校”。二〇〇二年,在吴岩的努力下,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又在全国率先招收科幻文学研究生,成为科幻史上的又一标志性事件。吴岩担任其中的一名导师。现在,吴岩已经成为大陆高校科幻学术研究的核心。

海军是当时另一位主要的科幻活动家,于一九六六年出生于黑龙江绥化,原是伊春市一位林场工人。七十年代末姚海军接触大量科幻作品,深受感染。一九八八年,姚海军带领当地科幻迷自费创办了中国内地第一份科幻爱好者刊物——《星云》。《星云》最初仅仅是份油印小报,但曾经于一九九一年在美国举办的世界科幻大会上作为中国唯一一份科幻爱好者刊物展出。在吴岩、星河及各地科幻作者的支持下,这份刊物一步一个脚印缓慢发展起来。

叶永烈《科幻小说研究参考》资料被迫停刊后,《星云》成了沟通中国科幻界作者、编辑、研究者、读者之间的最重要渠道,形成一种凝聚力,也间接促进了中国科幻圈的形成。这份刊物以发表评论文章和动态资讯为主,在总共发行的近三十期中,共刊载有几十万字文稿,是研究这一时期中国科幻发展史的宝贵资料。一些文字甚至被美国科幻研究家作为研究中国科幻的资料。

现在,姚海军担任《科幻世界》主编,由他编辑和力推的《世界科幻大师系列丛书》已经出版了二百多种,成为让中国读者打开眼界的窗口。

这段时间里,姜云生挑起了科幻创作重任,成为那个时期的领军人物。姜云生一九四四年出生于杭州父亲生活台湾。姜云生因此与台湾科幻界建立了密切联系,曾于一九九三年编写过《台湾科幻小说大全》,由福建少儿出版社出版,是沟通海峡两岸科幻界的主要人物。

姜云生的代表作是短篇科幻小说《长平血》,获得首届世界华人科幻奖二等奖。该篇选择了一个独特的题材——战国时期秦赵大战中,四十万赵国战俘在长平被集体坑杀事件。作者以时间旅行为线索,从微观上描写这一史实,深入挖掘人性之恶。

“科幻世界”的擎天柱——《科幻世界》

姜云生的另一个代表作是短篇科幻小说《厄斯曼故事》,获台湾《幼狮文艺》创刊四十周年科幻佳作征文奖。在该篇中,作者以宇宙诞生、星体凝结、人类进化为描写对象,庄严宏伟、气势磅礴,堪称科幻版的《创世纪》。作者明确地,甚至刻意地追求科幻小说的美学价值,在作品里进行了不少文体实验,而这些实验又都不脱离小说的科幻题材。这种自觉性标志着中国科幻完全进入了文学的境界。如果要研究中国科幻文学特有的美学规律,这篇小说是极好的范本。

除此之外,姜云生作为英语教师,拥有极好的翻译经验。并曾参加美国科幻界的笔会。他在国外优秀科幻作品的引进上也付出了不少努力。

一九八六年,当时仅存的两家专业科幻杂志《智慧树》和《科学文艺》为了刺激科幻创作的回升合办了“银河奖”。仅运作了第一届,《智慧树》便停刊了,改为由《科学文艺》(即后来的《科幻世界》)一家承办。自一九九一年开始,“银河奖”成为年度奖。如今,银河奖评选范围是前一年《科幻世界》杂志上发表的作品,在中国科幻界有相当影响力。

一九九一年,由文化部少儿司,中国科普作协少儿委员会和二十家出版社、刊物联合颁发了“星座奖”,这也是中国内地内唯一举办过的全国性科幻艺术专业奖项。后因故停办。在那个寂寞的低谷里,这两个奖的颁行,多少将科幻在人们期望中延续下去。

九十年代后中国科幻再次复兴,与《科幻世界》杂志社的长期努力是分不开的。从八十年代中期开始,《科幻小说报》、《科幻海洋》和《智慧树》相继停刊,《科学时代》改名为《家庭生活指南》,并彻底改变了刊物方向。中国内地科幻园地只剩下了隶属于四川省科协的《科学文艺》一家。

《科学文艺》于一九七九年创刊。初为丛刊,后为双月刊。一九九四年以后改为月刊。一九八四年开始,该刊被主管部门要求自负盈亏,杂志发行量逐渐下降,最低只有几千册。仅以制作图书等方式补贴办刊成本才得以生存下来。后来杂志社经内部民主选举,杨潇成为该杂志社负责人。《科幻世界》能将中国科幻的旗帜坚持至今,与杨潇本人的个人努力分不开。她以坚定信念和个人魅力带动员工,在极其艰难的情况下维系着中国科幻文学最后一块阵地。(www.xing528.com)

为探索市场之路,《科幻文艺》曾于一九八八改名为《奇谈》,想走通俗科幻文学的路子,后发现不成功,最终改为《科幻世界》,将读者定位于青少年,并一举赢得市场。《科幻世界》从一九九三年开始赢利,发行量迅速上升到二十万册,最高曾经于一九九九年到达四十万册,现在该社不仅有正刊,还有《星云》等科幻产品问世,长期占据世界发行量最大科幻刊物的位置(经常发表科幻小说的美国刊物《包罗万象》发行一百万册,但并非专业科幻刊物)。

如今,《科幻世界》杂志在市场上的成功有目共睹,也成功地闯出了一条市场化道路。八十年代中国科幻之所以能够被一棒打死,和市场化不充分有很大关系。而在今天,科幻完全沉入民间,进入草根,反而使它拥有了持续的生命力。

即将改版为《新科幻》的《科幻大王》

如果从一九九四年《科幻世界》改版成月刊开始计算。截止到二〇〇九年,《科幻世界》的累计营业额早已超过亿元。它在四川省里是首屈一指的刊物,在全国期刊市场也属于前列。大小城市里许多报亭都能寻到它的踪影。《科幻世界》三十万份的期发行量是几十家主流刊物合在一起才能达到的。这家杂志社单枪独马地开创了中国科幻市场,并将其推过了“儿童期”,可谓中国科幻市场的保姆。现在这个市场已经能够自行成长,进入了“青春期”。

《科幻世界》的重要贡献便是培养了整整一代中国科幻迷,这一点和当年坎贝尔的杂志相同。作为杂志,《科幻世界》不仅是发表小说的地方,还是“准媒体”。它介绍了一定数量的科幻基础知识,宣传科幻作为一种文化的某些特殊内涵。由它培养起的读者中,年纪最大的一批人已经迈上工作岗位。其中更有一些人工作于编辑、记者、影视等文化传播岗位上。他们编辑科幻小说、报道科幻新闻,为中国科幻“可持续发展”作出直接贡献。

一九九一年,由《科幻世界》出资的世界科幻大会年会在成都召开。一九九七年夏,《科幻世界》杂志社再次承办世界科幻大会。这次,市场效益良好的《科幻世界》投资数十万元,邀请世界名家,美俄宇航员等到场助兴。并且举行了科幻书刊拍卖会等市场运作。二〇〇七年,规模更大的科幻年会在成都召开,轰动一时。最多时聚集了数万名科幻迷,让世人看到了中国科幻消费群体的成熟。

与此同时,中国科幻文学的另一阵地,山西省《科幻大王》杂志于一九九四年创刊。该刊最初以卡通刊物的面貌出现,其中包含着一定的科幻小说。后来科幻小说所占的版面逐渐增加,作者队伍与《科幻世界》基本相同。虽然发行量相差很多,但在科幻界内部建立起一定的影响力。

这是如今仅存的两家科幻杂志。而在这十几年里,先后曾经有《科幻迷》、《科幻·文学秀》、《科幻画报》、《科幻时空》、《科幻海洋》、《世界科幻博览》等十几家科幻刊物创办或复刊,可惜均未能坚持下来。

除此之外,一些科技类、少儿类、小说类刊物也均在开办科幻专栏。《少年科学》、《青少年科技博览》、《中学生百科》、《青少年科苑》、《大科技》、《科学大观园》、《小说月报·新小说》等杂志都曾经举办过,或者一直办有科幻栏目。它们是中国科幻发表园地的外围阵地。

坚守了两年的《世界科幻博览》

上述这些专业科幻刊物和科幻专栏加在一起,每年可以发表数百篇原创科幻小说,大大丰富了中国科幻小说的文库。美中不足的是,上述科幻刊物都来自科普阵营,或者是少儿读物,目前还缺乏一本来自主流文学阵营的科幻文学专业刊物。

在《科幻世界》的带动下,国内科幻市场,尤其是原创科幻小说的市场逐渐升温。一些少儿、科普类出版社重新关注科幻小说。从九十年代初开始,科幻小说的出版品种就缓慢回升。一九九九年,中国内地共出版科幻图书二百七十六种,这个纪录至今尚未突破。目前,大陆科幻图书(原创、译作、合集)出版稳定地保持在每年一百部以上,基本相当于美国科幻图书出版在五十年代的水平。

九十年代中期。中国科幻又一次启动,并且一直运行到今天,节节上升,再未遭受波折。这一次启动的重要原因就是中国科幻迷队伍的成熟。专业文学史不研究文学爱好者的推动作用是一个重大缺陷。至少对于中国科幻文学史来说,它的粉丝队伍起到了决定作用。七八十年代科幻大潮培养的一代科幻迷。到了九十年代相继进入社会,拥有一定的活动能力,从中产生出新一代科幻作者、编辑、评论家、记者,甚至科幻图书出版人,构成目前中国科幻队伍的主力。而这个新队伍的一大优势,就是从诞生起便没有科普阵营的脐带,轻装上阵。他们是第一代纯粹的“科幻人”。

中国科幻在这个时期已经完全扎根在市场基础之上,科幻迷相对数量虽然有限,但绝对数量并不少,而且总数还在不断扩大,素质不断提高,他们成为中国科幻坚实的基础。这也是先前任何一次科幻高潮所不具备的。

有这样稳定的群众基础,有逐渐宽松的政治环境,中国科幻不再重复大起大落的悲喜剧,而是稳定中有发展。虽然从目前情况看,科幻文学的影响面还不够大,也未达到美日等国科幻文学在其本国的影响力。但在面向市场这个基本功上,中国科幻文学已经毕了业。比起面对“断奶”一片忧虑之声的纯文学界处境根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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