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名况,生于中国北方的赵国,是“战国时代”末期、即公元前3世纪前后的思想家,曾做过兰陵(今山东省南部)县令。在思想上,属于孔子、孟子等儒家的系统。
荀子《性恶篇》开篇曰:“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就是说,人性生来就是恶的,善则是后来人为的。
那么,怎样知道人性恶呢?荀子对此做了如下说明:
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生而有疾恶焉,顺是,故残贼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焉,顺是,故淫乱生而礼义文理亡焉。然则从人之性,顺人之情,必出于争夺,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
的确,荀子所处的公元前3世纪的中国社会,是所谓“战国时代”,中国各地生活于战乱之中,社会秩序也陷入长期的混乱。因此,也许社会的恶的一面更多地映入了荀子眼中,目睹了这种严重的状况,荀子倾向于性恶论,也许不无道理。(www.xing528.com)
但是,正因为着重从社会恶的一面立论,荀子的性恶论有拘泥于现象的效果论之嫌。它当然不是像我们现代人,从“人是什么”的问题意识出发,探究人本身;像现代心理学家那样,试图分析人类心理本身。因此,荀子的性恶论,其理论本身包含着弱点,一遇到反驳,就会出现破绽。
例如,对于“如果人生来即恶,那么何以存在正确的礼义”的质疑,荀子回答:“人希望学习正确的礼义,不正是人生来有恶的本性的证据吗?”并解释说,正确的礼义并非普通人所能制定,是由圣人及卓越的君子所立。但是,自然就会接着出现这样的疑问:那么何以生出制作礼义的圣人和君子呢?荀子于是回答:“一般人是在恶的环境中习染生活,而圣人君子则是读古典、习道德,努力而最终完善了的人。”
读者或许已觉察到,上述回答结果又返回到“圣人所学的古典、礼义和道德由谁所制定”这个最初的问题。荀子的解释显然是循环论证,说不通了。换言之,人性能够通过学问和道德教育的方式逐渐变恶为善,因此,性恶论在严格意义上也不能称为彻底的性恶论。
荀子的先辈——孟子倡导性善论,所以现在往往认为荀子和孟子是持有相反理论的思想家。实际上,关于人性,也可以说荀子强调了恶的一面,孟子强调了善的一面。事实是,荀子正因为提倡性恶论,所以未能说明“善人”存在的原因;同样,孟子因为立足于性善论,未能很好地说明世上“恶人”存在的原因。
总之,荀子的性恶论作为理论是不完善的,实际上其中还有一个原因。他真正主张的除了性恶论还有一个思想,性恶论不过是由其派生出来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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