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知,教育收益率可用式(7.3.4)计算而得,而教育内部回收率可用式(7.3.3)算出。前面我们已经澄清了用式(7.3.3)计算出来的r值只不过是内部回收贴现率(简称内部回收率),而完全不是什么“教育收益率”,更不是什么“运用精确法计算的教育收益率”。那么,用式(7.3.3)计算出来的教育内部回收率,有何作用呢?
严格说来,教育内部回收率,只能用作同一国家或同一地区各层次教育投资优劣的参评指标,其值越高,其投资行为可能越为可行或越有利可图,此其一。其二,这一教育内部回收率可与其他物质投资的内部回收率进行对比,在外部条件相同的情况下,不同投资行为的内部回收率高低,可间接反映投资的效果好坏,即,在外界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如投资期、政策、通货膨胀率等相同),内部回收率高的投资项目,可能较为有利;反之,则反是。但是,不同投资类型,其外部条件是不大可能完全相同的,因此,教育内部回收率与其他物质投资的内部回收率,其实,是不能简单地加以类比的。其三,各国之间的教育政策、制度、历史、学制、观念、水平以及办学条件等等,不可能完全相同,因此,各国之间的教育内部回收率是完全不能简单地加以比较的,即使教育年份、学制、层次等相同,也不能加以简单类比。因此,我们只从教育内部回收率的数据,并不能武断地说,哪一个国家的内部回收率高,其教育效果就好,而内部回收率低,其教育效果就差,这一点也应该引起我国学者的注意,因为国内不少学者有这种错误倾向,这也是需要加以纠正的,如有些学者把它分成欠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等,然后分析一通“教育收益率”(实为教育内部回收率)孰高、孰低,效果孰好、孰坏等,既搞错了教育收益率的概念,又牵强附会地胡乱加以比较,这是极不应该的。
表7-3为世界部分国家或地区教育内部回收贴现率表。从表中可见,我国台湾省在1972年的私人教育内部回收率:小学为50.0%,中学为12.7%,大学为15.8%;社会教育内部回收率:小学为27.0%,中学为12.3%,大学为17.7%。从上述“内部回收率法”的理论可知,在我国台湾省,不管从私人角度,还是社会角度,投资于小学教育,可能都是最为合算的,而大学次之,中学较差。如果我们所选取的贴现率为12%以下(如果在没有可比的贴现率时,可用相同期间内银行的平均利息率作为参比指标),那么从私人和社会两个方面来说,在1972年,我国台湾省投资于小学、中学和大学等三级教育,均是合算的(从经济意义上讲);如果所选取的贴现率达到18%(如假设我国台湾省在相同的比较期间内,通胀率极高),则从经济意义上讲,只有投资于小学教育才是合算的,而投资于中学和大学却不合算。
表7-3 世界部分国家或地区教育内部回收率
续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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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赖德胜著,《教育与收入分配》,“表4.2运用精确法估算的教育收益率”,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127—130页。
在此,应该说明的一点是,投资是否合算,是纯粹从经济效益的角度讲的,至于教育还有许多其他非货币收益,因很难衡量,在此是忽略不计的。因此,在计量或分析教育收益时,如果不进行某种修正,所得的收益数据或分析投资效果的好坏方面,都应该是偏低或低估的,即其结论肯定是比较保守的。
从表中还可见,其他国家如乌拉圭、前南斯拉夫、巴西、哥伦比亚、墨西哥、菲律宾、尼日利亚、索马里等,与我国台湾省的内部回收率分布情形大体相似,就它们各自国家而言,可能投资于小学较为合算,大学次之,而中学较差。但大多数国家或地区的趋势是,小学最为合算,中学次之,而大学较差,如日本、印度、泰国、委内瑞拉等国。其原因可能是,小学的教育费用相对要低得多,有些国家的小学教育费用,可能完全由国家承担下来,因此,其个人的教育内部回收率可能极高(如泰国达到56.0%、博茨瓦纳达到99.0%、利比亚也达到99.0%、多米尼加国为85.1%、索马里为59.9%等),而高层次教育个人和社会的教育费用均十分高昂,而且还应考虑到机会成本问题,所以,高层次教育的内部回收率一般都比较低。当然,也有相反的例子,即教育层次越高,其内部回收率也越高,说明高层次教育可能较为合算。一些西方发达国家,如荷兰、英国(个人教育方面)、联邦德国、美国等,情况就是如此,这或许可用受教育层次越高,所获得的收入也越高的原因来加以解释。(www.xing528.com)
由于缺乏相关数据,我国教育内部回收率的分布情况尚不清楚,因此,我国各层次教育的经济效果好坏,也无从分析和比较,这是我国教育经济问题研究的一大空白。
此外,我国学者李实和李文彬,曾利用前苏联学者杰科布·明瑟(Jacob Mincer)在1957年提出的公式,对中国部分城市的教育边际收益率进行了测算。其结果为小学(1—6年)教育边际收益率为2.667%,初中(7—9年)为3.378%,大学(13年以上)为4.484%。由于明瑟计算公式的考虑参数太多,其结果和可靠性如何,不得而知。笔者对此公式也未作过深入研究,在此不想多述,读者若有兴趣,可参阅其他有关“教育经济学”的教材。
【注释】
[1]〔英〕阿特金森著,林荣日等译,《教育经济学引论》,同济大学出版社,1991年版,第71页。
[2]王善迈,《教育投入与产出研究》,河北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257页。赖德胜,《教育与收入分配》,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118—127页。王玉昆,《教育经济学》,华文出版社,1998年版,第107—113页。〔美〕E·科恩著,王玉昆等译,《教育经济学》,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100—103页。
[3]〔美〕E·科恩著,王玉昆等译,《教育经济学》,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104页。
[4]〔美〕E·科恩著,王玉昆等译,《教育经济学》,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103页。
[5]〔英〕阿特金森著,林荣日等译,《教育经济学引论》,同济大学出版社,1991年版,第73页。
[6]赖德胜著,《教育与收入分配》,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1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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