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颅骨看穿人脑的意识思考

如果我们能够透过颅骨看穿正在进行有意识的思考的人类大脑，如果最佳兴奋点是发光的，那么，我们就会在大脑表面看到一个明亮的点。这是一个奇异的波浪状的区域，其大小和形状不断波动，周围被或深或浅的黑暗区域环绕着，覆盖大脑半球的其他区域。^[175]

伊凡·彼特诺维奇·巴甫洛夫，俄国生物学家

再回到巨型鱿鱼那个话题，我们可以识别它的一些明显的情绪，但它的大多数行为对我们来说仍是一个谜。巨型鱿鱼会有什么感受呢？当它缩着身躯挤过那狭隘的缝隙时，会有什么感觉呢？我们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们不能描述那些我们和其他人都具备的经验，如看到红色的感觉或水溅在我们身上的感觉。

但是，我们没必要潜入海洋深处去揭示意识经验的本质这一未解之谜——我们只需要考虑自己的经验就可以了。例如，我知道我是有意识的，我假设这本书的读者也是有意识的。（至于那些没有买过这本书的人，我就不那么肯定了。）但我能意识到什么呢？你可以试试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尝试如下思想实验（该实验也适用于那些开车的人）：想象你正行驶在高速公路的左车道上。现在闭上双眼，抓住想象中的方向盘，旋转方向盘变换到右车道。(www.xing528.com)

你很有可能会这样做：你握着方向盘，并发现右车道无障碍。假设车道内没有障碍物，你快速转动方向盘变换到右车道。然后，将车身调正，完成这项工作。

很庆幸你驾驶的不是真正的汽车，因为你刚才急速穿过了所有车道还撞上了一棵树。虽然我也许应该提醒你不要在真正行驶中的车辆中尝试这个实验（但我假定你已经掌握了不应该在开车时闭上双眼这个规则），但这不是问题所在。如果你按照我刚才所描述的过程做了（在进行思想实验时，几乎所有人都这样做了），那你就理解错了。当你将车轮向右转并调正车身时，车会朝着和原来的方向呈对角线的方向驶去。汽车会如你所愿驶入右车道，但它将一直向右行驶，直到穿过道路的尽头。当你的车穿过右车道时，你应该向左移方向盘，和向右转的程度一样，然后再次调正车身。车将再次行驶在新的车道中。

如果你是一个有经验的老司机，你已经这么操作过上千次。当你这么操作时，你是无意识的吗？当你变换车道时，你就从来没有注意过你实际上是在做什么吗？假设你没有因为变道事故躺在医院，那你已经清楚地掌握了这种技能。然而，你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仍旧没有意识，不管你操作过多少次。

当人们谈论他们所经历的故事时，他们会描述一系列的情况和决定。但是，我们在经历这个故事时，是不会像描述中那样发生的。我们原来的经验是一系列高层级的模式，其中有些可能会引发感情。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记得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我们在讲述故事时描述得相当准确，是因为我们利用自己的聊天能力来填补那些丢失的细节并将这一连串的事件转换成一个连贯的故事。我们不能确定原来的有意识的经验来自记忆中的哪一部分，但记忆是我们获取那段经历的唯一来源。当前的片刻转瞬即逝，并迅速变成一段记忆，或者，更经常发生的是，没有被我们记住。即使某种经历变成了一段记忆，这种经历也将作为一种由巨大的层级结构中的其他模式构成的高层级的模式被存储，正如思维的模式识别理论表明的一样。正如我多次指出的，几乎所有的经验（如我们每次变换车道）都会立即被人遗忘。因此，要想确定我们有意识的经验是如何形成的，实际上是无法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