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剖析元音音位-语言分析纲要

在§2.8里，我们根据舌位和唇形给元音作了分类，而且得出了一个包括42个范畴的系统。不管什么元音都可以归到其中某一个范畴中去，而且可以用表1中所列的某个符号或用价值相等的图形来标示；可是，这决不是说我们的分类已经把元音变化的一切方式都穷尽了。这一节的目的就是要进一步举出几种比较重要的元音的变化，并且提出在书面上标示它们的方法。

（1）鼻化。§2.5（4）中关于软腭的描写告诉了我们，用舌头的任何部分或用双唇所发的语音——也就是任何元音——都可以用两种不同的方法发出来：口腔的，软腭抬高把通向鼻腔的过道闭住；鼻化的，软腭下垂让气流能通过鼻腔。如果像发元音那样，口腔的通道不受阻塞，那么在前一种情况下，气流全部通过口腔；在后一种情况下，气流一部分通过口腔，一部分通过鼻腔。

鼻化元音在许多语言中是非常普遍的。鼻化的程度有大有小，它可以从轻微的“鼻尾音”（如man“人”里的元音，拿它跟bad“坏”里的元音比较一下，就会感觉得到）一直到强烈的元音共鸣，如法语的vin“酒”，cent“一百”，pont“桥”，un“一”。元音的鼻化是用字母下面的钩来表示的，如。

（2）卷舌。前元音是用舌面前形成的，后元音是用舌面后形成的，央元音是用在这二者之间并与二者重叠的部分形成的。当这些发音动作者活动的时候，舌尖一般是被动的，它位于下前齿之后并贴近口腔的底部。不过，正如§2.5（2）中所指出，舌尖也可以独立活动，所以在发任何元音时都可以用舌尖向上齿翘起，甚至朝着齿龈边或硬腭卷起来。这样形成的元音叫作卷舌元音。卷舌元音是在字母的下面加一点来表示的，如。

卷舌元音出现在许多美国英语的发音中（除了新英格兰东部以及老南部的一部分地区），如在hard“硬”，board“板”，poor“可怜的”这样一些词里。其中最普通的是bird“鸟”，worm“蛆”等词里的中央卷舌元音；对于这种元音，许多语音学家用一个特别的符号来表示。(www.xing528.com)

（3）紧张。英语see“看见”和法语si“假如”里的元音都是高前元音，所以二者都可以写成［i］；同样地，英语do“做”和法语doux“温柔”里的元音都可以写出［u］。然而在英语的元音和法语的元音之间还是有一些不同的地方；其中最主要的是，在发法语的元音的时候，发音器官中的肌肉显然更紧张些。这是大多数法语的元音跟英语中最近似的元音对比的特点：凡是在英语中唇、舌以及其他器官多少放松了一点的地方，在法语中它们却总是紧张的。甚至就在英语中，有些元音也比另外一些元音更紧张些；例如feel“感觉”和fool“笨人”里的元音比fill“填充”和full“充满”里的元音不仅高一些、长一些以及有些二合元音化，而且发的时候，肌肉更加紧张一些。

在有必要的时候，紧元音和松元音可以用字母下面的对比的区别符号来标明——譬如用一个缺一边的小正方形，缺口朝下的是紧元音，缺口朝上的是松元音。

（4）声。在§2.5（5）中，我们看到几乎所有的音都可以用不同状态的声带发出来，以此可以区分有声的音或无声的音、私语音或耳语音。元音是典型的有声的音（参看§2.6）；可是除了在某些不正常的情况下使用私语和耳语以外，无声元音在许多语言中也起着一部分作用。凡是跟一般的有声的音不同的元音的喉头变化，可以在字母的下面或右面用一个区别符号来标明；对于无声的音，我们建议在字母的右下方写上一个小的倒v，如。

在§2.5（5）中，我们曾经把辅音［h］描写为喉头摩擦音，而且在§2.11中我们也还是这样分类的。不过，［h］这个辅音也可以换一种说法，把它说成是无声元音，甚至于可以说成是一切无声元音的总的术语。（请注意在he“他”，ham“火腿”，hoe“锹”，who“谁”这些词里，［h］的舌位和唇形几乎或完全跟它后面的元音一样。）我们之所以不把［h］当作元音而把它当作辅音看待，是由于实用的目的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