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分析纲要：语音符号与传统拼写法的区别

在我们更详细地讨论语音之前，我们必须先有一种在书面上代表语音的方法。英语和欧洲其他语言的一般的拼写法显然是不行的；人们只要想一想a这个字母在cat“猫”，came“来”，calm“平静”，call“叫”，sofa“沙发”中分别代表了五种不同的元音，而八个不同的字母以及字母的组合却用来拼写同一个元音，如Pete“皮特”，feet“脚”，meat“肉”，seize“捉拿”，niece“甥女”，key“钥匙”，quay“码头”，police“警察”中的元音就是如此，从这些情况就可以认识到传统的拼写法只会使我们在任何语音的讨论中陷于混乱。

所以在所有需要标音的地方，我们都应当用有特定的音值的字母来代表我们所谈到的语音。为了区别语音符号和传统拼写法的字母，习惯上把前者放在方括号里。譬如［a］是作为具有特定音值的语音符号；ɑ是一般英语（或者法语或者拉丁语）字母表中的字母，那些字母在各种不明确和矛盾的方式下用来拼写各个语言中彼此不同的各种语音。

任何一个语音符号的定义都是很重要的，而且总要慎重地规定；但是符号本身，或者说是一种符号的选择优先于任何别的符号，这是完全无关紧要的。在下一节里，我们将用［a］来标示一个特定的元音的范畴，它的音值规定得很精确，而这种精确性正是这个符号的用途所要求的；不论什么时候我们写［a］，我们就是用它来代表我们所规定的这个范畴的一个音。但必须明确地了解我们并没有把任何重要性加到字母［a］本身上去：我们之所以选择它的唯一的理由只不过是它在语言学的著作中已经通用于这一音值罢了。如果任何别的符号在这同样的音值中也一样地通行，或者如果还没有标示这个语音的确定的方式，那么我们就没有什么理由来辩护我们对［a］的选择，除了提出一个让人难以回答的问题：为什么不选它呢？不过这一条原则也不能过分强调：如果用字母［s］或者数目字［4］或者一个棕榈树的小图形——一旦我们在记音中明确地规定了它们的音值——来代表palm“棕榈树”中元音的音值，而人们觉得很方便，也很习惯，或者由于某种实用的目的，要求这样一种符号，那么它们也就能成为完全可以接受的语音符号。因为我们感兴趣的只是语音，而不是书面上的符号。(www.xing528.com)

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在符号的选择上可以不加任何考虑。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广泛使用的语音符号系统；如果我们无视或者背离人们用惯了的符号，却打算选用一套全新的符号，那么熟悉原来那些字母的成千上万的人自然会受到一定的损害。让我再说一次，唯一稳妥的原则是使用上的便利和约定俗成。所以不论根据的是什么原则，我们要尽可能不背离美国语音学家已经确立的用法；不过，凡是在我们看来这用法有不一致的或不方便的地方，我们将毫不犹豫地提出我们自己的符号。学会了使用这儿所提供的符号的学习者，当他们在各种教科书中遇到别的语音符号系统时，会很容易地掌握它们，他只须要记住任何语音字母的重要之点不在于组成它的符号而在于这些符号所依据的分类的系统。

最后提醒一点：当我们确定一个语音符号的音值时，说它代表在某个词里的某个音，我们并不是说那个词的所有的发音都是一样的，甚至在同一个方言中或者在同一个说话人的使用下也都并非全是一样的。一般说来，一个语音符号的音值包括了一组或一类语音，它包括了一定数目的或多或少有着显著不同的语音。换句话说，我们的符号是用来代表语音的范畴，而不是代表个别的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