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说过(Ackerknecht 1942),在原始疾病治疗中,“借助于象征性的表意和理解方式,就可以清晰地与某种不可见的力量打交道了。”这个断言能够解释恩登布医疗过程的大部。虽然治疗过程中有些地方也是有实验性的,但是,大体而言,恩登布人的立场是,通过象征手段使之可见就是在治疗疾病,而治疗措施本身也是象征性的。这一点只要看看下面这张“治疗中采用的树木和其他植物清单”就能充分了解。交感、接触和顺势巫术显然是大多数“药物”得以采用的原因。所有的感官——视觉、听觉、味觉、嗅觉和触觉——都服务于联想和类比。使用穆切基是因为它的木质是白色的,因此,用它制成的药物可以使“红色的”精液变白并有用。孔加米(kung'ami)在孩子的胃里发出的冒泡声能够“把疾病赶到一边去。”卡佩皮或者姆瓦卢的苦味可以“杀死口中的病”。穆塔塔那“难闻的气味”能够“杀死女人的胃病。”据顺势原理,穆班加的“直挺”使它制成的药物能治好硬脖子症。
恩登布人并没有尝试根据药物的疗效是因为这种或那种感官上可辨别的特性这个标准来区分它们,也没有试图有针对性地将某种特性对应于某种疗法当中。在单个治疗过程中,所有种类的药物都是混在一起的。而且疗程本身还常常包括了许多我们西方人会认为是“宗教性的”举动和片断。在这里,我指的是巫医在取得主要药材的树前的祷求,还有那些很固定的洗濯、洒水和膏礼。治疗专家的这些已设定好的、常规化的行为似乎更应属于仪式的范畴而非治疗措施。这个想法把我带回到本文开头时提到的阿克内希特的问题:“这些治疗举措背后隐藏着怎样的观念,又是在何种情境下(是否举行仪式)进行的?”
在评论某种特定疗法时我们已经部分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恩登布医疗方式和恩登布仪式背后共同的核心观念是,这个可见的世界是被一系列“力量”所穿透的,或者它只是这些“力量”的一种显现,而这些力量最终又集聚在白-红-黑这个主题三重奏之下,那些具有专门知识的人能够唤起这种种力量来为善或作恶。这些力量,有时被构想成人格化的,有时又被构想成没有目的性或理性的活体,它们能够以多种方式被唤起。不过首先,必须有一位专家,一位“知道”哪种药物对特定疾病有效、这些药要如何调制以及为何要采用这些药的奇姆布基或奇姆班达。比起我们,在恩登布人那里,知识就是力量这话更有实效。知道得越多,就越能充分地占有此类知识所指涉的那个行动领域内更大的权力,同时也能提升在此行动和知识领域的社会地位与权威。简而言之,知识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它能够通过参加一场大规模的通过仪式获得,在这种仪式中,专家会教新入会者或候选人有关草药和其他药物的特性的知识;这些也可能是由一位年长的亲属教的——涉及医疗知识时这种传授方式尤其普遍——或者是从一位毫无关系的专家那里买来的。不管这些知识是以什么方式得到的,它都使得其占有者具有了某种神秘力量,他或她与所使用的药物有了某种亲密性,从而能够激活它潜在的力量。
不过,仅仅占有知识和力量是不够的。草药医师还必须积极行动来唤醒——人们的确使用了库托尼沙(ku-tonisha),即“唤醒”,这个词——隐藏并沉睡在草药中的能量。有时,他和助手们去灌木丛中采集药物,他们会唱起以某种方式与这种疾病相联的传统歌曲来达到这个目的。有时,草药医师在从主要药树上取下某些部分放入自己的勒瓦卢篮子之前,他会“致辞于”它。我在第368页上给出过这类致辞的例子。致辞完毕后,他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把它放在自己紧握的左拳的拳背上,然后,用右掌拍下去。这样发出的尖利声音——有时候被比做枪声——也是为了“唤醒”药材或者(在仪式层面)唤醒作为巫医们的守护神的祖灵。
这种左-右对比在一系列仪式情境中很是重要,它在这些情境中代表:男/女、丈夫/妻子、箭(右手握着)/弓(左手拿着)——其实“箭”可能还象征着男性生殖器和生育能力,而“弓”则表征着女性生育力。
另外,右可以与白相连,而左可以与红相连。它们常常被构想为互补的一对,其中,左手叫做恩夸锡(nkwasi),“帮助者”,它能帮助右手完成各项工作,就像妻子帮助自己的丈夫那样。
在他们的医学中,恩登布人认为当奇姆布基从树上砍下药材时,他的力量会通过右臂传到斧头上。这种力量能够唤醒树的力量。剥下的树皮或砍下的树根的味道、各种分泌物,也都被视为被唤起的力量的表现。他们觉得每种树都有在神秘力量掌握下显现出的“特性”。
这种唤醒的前期工作——还可能用蜂鸣器、鼓、狩猎时用的铃铛和撞击铁棒——本身只是整个象征行为和象征物件的一部分,而只有整个过程的形式才最能唤起、包含和控制治疗者或草药医师所利用的神秘力量。怎样高估治疗过程各部分的安排顺序的重要性都不为过。从环境的随意与不连续中,奇姆布基选出某些物件,然后根据自己对恩登布价值体系与象征意义的感悟以及要治疗某种特定的、文化定义的疾病的意图来将这些物件安排成为一个连贯的结构。当我说“奇姆布基选出”时,我说的不过是他遵循先例,无论这种先例是教他运用这药的那位巫医还是他身处其间的传统。顺带提一下,许多人成为巫医是因为他们从前患过某种病,并在接受治疗的过程中学会了这种病的用药和治疗程序,这并不足为奇。在治疗中要考虑的不只是实践效果,因为恩登布人具有一种倾向,他们认为相似的或共享的经验会在所有人(恩登布人相信,还包括死人)、物和组成此种经验或与其密切相关的活动之间创建一种神秘纽带。从西方科学观点来看,这种纽带或联系可能只是偶然的或肤浅的;但从恩登布人的观点来看,在对某人或某群体来说具有关键意义的某个时刻,在时空中“在一起”的人和事物会获得一种很深和永恒的“神秘参与”——借用一个很有用的列维-布吕尔(Levy-Bruhl)的术语——的联系。
因此,要理解恩登布医疗手段,就必须要跳离对特殊象征物和特定药物和措施的原子式考察,而转向对整个治疗程序中隐藏的原则的研究。从这一立场出发,关于某种特定药物是因为某种特定的感官或思维上的联系才得到运用的,这个根本不重要。因为,在所有象征性药物和措施组成的整体的背后,有一些使得单个事项能连接成整体的原则。这点只要我们分析一种特定的疗法,比如穆松古瓦涅姆布(头像是要“裂了”那样的头疼)就能看到。
整个疗程有五个因素:(1)疾病;(2)颜色的象征意义;(3)药物;(4)治疗方式;以及(5)治疗时段。这些因素是由一些主导观念联结在一起的。这种病被认为部分是由于巫术或妖术导致的。用恩登布人的话说,它具有“黑色的”特征。这给予了我们理解颜色象征意义的一把钥匙,因为在这里,白色和红色是被视为处于同一个层次的,它们通力协作要使病人摆脱巫师的怨恨或恶意行动造成的黑色而导致的致命的感染。罐子上的白色装饰表征着“病人的净化”,而红色的装饰线代表“血”或杀戮。在这里,它可能表征着病人所需要的“力量”,并且与所用的“强力的”药物(穆迪树、奇夸塔树、奇科利树)相联,因为恩登布人认为血就是“生命”,虽然血同时也代表着夺取生命。它在这里也许还代表着夺取穆松古——那被视为活物的疾病的“生命”。在恩登布仪式中,红色是一种意义含糊的象征物,在这里它就同时表征着希望病人生命力复原的愿望和“杀死”疾病和“歹运”的愿望。所用药物均具有一种“强力的”、带攻击性的特征,与红及其在颜色象征意义里的层级相联。它们有“苦”味,很“热”,长着能“刺穿那病”的刺。那病本身也具有强力性这一特征,因为它被描述成聚集了“闪电击中茅屋时那种极明亮的光——这种光来得很突然,带来尖锐的刺痛”。于是恩登布人似乎认为,要治此病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他们就用被闪电击中的树来做药,“因为闪电就像阵发的头疼”。所以他们就会采用在病人头边上撞击两片斧刃的治疗措施——而这对我们而言这根本就不是能够镇痛的治疗措施!在这种对预想的疾病特性的模仿背后可能还藏着这样一种观念(这在恩登布人的象征实践的其他方面很是普遍),认为揭露出或描绘出某种状况就是使之现形,而对疾病或“怨恨”的“真实”特质的揭穿就意味着这场治疗战役已经成功了一半,因为已知的东西不像隐藏和未知的那么危险。对于能根据传统思想和信仰加以认识并分类的事物总是可以采取行动的,而积极行动,就像常说的那样,能减少焦虑并提高自信心。不过我们也不能完全排除噪音和休克本身也许有些医疗上的价值。正如莱沙(Lessa)与沃格特(Vogt)所说(1958:343):“典型的原始超自然疗法牵涉到某种与现代休克疗法——这种疗法能激起一种导致机体回复健康的内部反应——类似的、使人受突然冲击或压力的因素。”
治疗进行的时间——日出和日落时——与颜色象征意义、药物和疾病相联。因为太阳被视为一种“白色”物,它是作为所有力量之源的最高神恩扎姆比的象征。在此例中太阳升起似乎与药效的增长联系起来,而徐徐的落日则与疾病力量的衰退相关联。
一系列实际进行了的或在象征中有所暗示的象征行为都表征着疾病的死亡、衰退或被歼灭。像前面提到的太阳落山——“疾病必定在傍晚时分和太阳一同死去”。还有突然把斧刃扔到病人脚下,“这样的话那病就会马上离他而去”。还有能“刺穿”那病的带刺的奇夸塔树。最后,还有将穿山甲的鳞片用做姆佩卢,这是据接触巫术而制的药物,根据的理由是,穿山甲会吃掉那些叮得人生疼的蚂蚁,而这些蚂蚁与那疾病(在使人刺痛方面)是可等同的。
“在上”与“在下”这种象征性对比影响到了治疗过程。我们已经谈到了恩登布人认为日升日落对药物和疾病的力量具有的影响。罐口画的白线在红线之上意味良多,不过其中一种则是希望 “净化”(这个词概括了治疗过程)能胜过“歹运”(这个多义词在此处指疾病以及可能是引起疾病的原因的巫师的怨恨)。在头疼的例子中,被巫术攻击的恰是头(“上”)本身,而巫术作为攻击者,鉴于其食腐的特性,在很多情况中就是与“下”联系在一起的。这可以解释为什么药罐要高高挂在病人家门廊的上方,为什么要在他头边撞击斧刃,又为什么太阳的象征意义会起到如此重要的作用。因为这样做的话,就能从据说聚居着病人的生命力(wumi)的头部唤出健康的力量来反击“头的病”。
上述治疗过程表明了恩登布人的药理学受仪式信仰和实践的影响有多么深,而在他们的仪礼中与这种象征模式相呼应的例子还有很多。例如,奇科利树、奇夸塔树还有新入会者在其下受割礼的穆迪树是穆坎达,即男孩割礼仪式(穆坎达)中的重要象征物。奇科利表征着直立的阴茎、壮实健康的体魄以及阳刚之气。奇夸塔树被认为能在割礼后把痊愈的能力赠与男孩的阴茎。在穆坎达中,施割礼者使用的保护性药物也必须举离地面,否则就会失效,而且,当施割礼者唱起某支歌谣(ng'ung'u)时,受礼者们必须爬到树上或者成人肩膀上去,否则据说他们的余生都要受小便不畅之苦。因此,就像在对头疼的治疗中那样,在上的是吉利的,而在下的或在地上的是此情境中的不祥之物。在这里,有能力的、能勃起的男性成员与“在上的”,以及一个软弱的、性无能的成员与“在下的”之间可能存在关联。毫无疑问,痛是与躺在地面上相联的,因为这是受割礼的姿势。于是,下列联系或许并非狂想:恩登布人把一个健康男性的头与有性能力的成员的阴茎相联系,而把头疼(由巫术导致)与性无能(也由巫术造成)相联。
其他与男性气概相关的象征可以在卡佩皮和卡普维普药物的使用中找到,这两种树在狩猎仪礼的象征体系当中都具有重要作用。这种作用我在别处已经讨论过了,因此这里只提一点,除了它们各自的特征之外,这两种树共享了下列特点:(1) 树皮不能做绳子——因此他们不会“捆住猎人技能”,即猎人猎杀动物的力量和技巧;(2)木质结实,防白蚁并能抵抗住恶劣天气——猎人必须具有强壮和坚忍的力量;以及(3)木质是白色的,因此它们就成为了白色那至高的吉祥力量的载体。
卡佩皮树和卡普维普树是用来建造献给猎人祖灵的那种最常见的祭坛——削去树叶的分叉树枝,上面挂着狩猎的战利品——的原料。血作为祭品被抹在树干上并洒在祭坛前,而猎物内脏的某些部分,那些特意留给猎人用的部分,就被穿插在了削尖的枝杈上。枝杈的锋利表征着猎人行当应具有的敏锐。
从这个更广的框架来看,似乎这些药物并不仅仅是因为它们的苦味或“热”而得到应用的,因为人们相信它们可以赐予那因头疼欲裂而衰弱不堪的人以精力和耐力。如果疗法与狩猎仪式之间的关联是有效的话,那么,这就是白色与红色之间密切关系的另一个证据,因为在这里,作为红色原则最直接的表现形式的血被放到了白色的祭坛上,二者在崇奉祖灵当中结合了起来。
这样的话,头疼的治疗就显现为一种宗教观念控制下的正式过程,而这些宗教观念是由过程中的象征行为与物件表达出来的:白/红;在上/在下;力量/虚弱;健康/疾病(一种黑);日升/日落;大神的能量、太阳、白、力量、耐力和男性气概之间的联系;闪电、金属噪音、钻心的疼痛、刺、割礼和猎杀动物之间的联系。正如所有疾病的治疗一样,目的是使病人自“黑色的”状态中重返“白色的”状态(其中一个方面是净化)。不过在头疼治疗当中,这个复原过程是特别针对头的(以在其他物体的顶端进行的操作来加以暗示)。在这里,闪电的概念极为重要,因为据说闪电会击中茅屋顶上(类似于人的头)的茅草束的尖,而且还因为它类似于突发的撕裂般的头疼。鉴于闪电的突发性与猛烈性,它成为巫术和妖术的象征,而且恩登布人也的确相信某些术士可以利用药物把闪电引下来杀死他们的敌人(wang'a wanzaji,“闪电巫术”)。剧烈的头疼并逐渐演变为持续性的疼痛,对恩登布人来说是某个未知的女巫或术士在攻击他们生命力所在的关键部位。要应对这种攻击就必须调动起从仪式中借用来的药物,而这些仪式要是那些能最显著地促进健康、力量和男性气概以及其他“白色”特质的,比如女孩的青春期仪式(以及穆迪树象征)、男孩的割礼和狩猎崇仪。
通过上述以及其他一些方式,恩登布宗教和伦理中那些终极的和自明的价值就进入到了像治疗头疼这样的日常事务里。生存对于一个恩登布部落中的人来说所具有的意义既呈现在他个人诸多的生活细节当中,也呈现在群体大规模的生命转折仪式当中。必须要正确运用和组合那些作为力量库以及语义体系的象征,只有这样才能使那些能够重塑秩序、健康或和平的力量起作用。因为恩登布人和我们不一样,他们认为“知道”某物、理解某个象征或某种“药物”使用的意义就是在增长“力量”。
读完上面的论述,人们也许会问:“既然这些治疗措施显然缺乏实践依据而是基于神秘观念,那为什么它们还在得到运用呢?”毫无疑问,它们得以延续的原因之一是,它们属于一个宗教体系,这个体系自身形成了对宇宙的解释,并保障了那些为社会的有序安排提供了基础的规范与价值。要探询恩登布医疗用药所依据的前提,就等于是探询恩登布世界观背后潜在的公理。另外一个更加实际的原因是,很多病能不治而愈;只要假以时日,不管采取的是什么治疗措施,许多人都会康复,但是康复的原因却被归功于治疗。说到这,又得提到在较轻的心理疾病和生理疾病情况下,心理因素所起的作用。这些因素包括巫医草药医师的权威性、治疗过程的目的清晰的结构、上文提到的类似“休克疗法”的手段,以及让病人觉得是在以行之有效的传统方式处理一种已知的并已命名了的状况的安适感。这方面可以以众所周知的安慰剂疗效为例,你给病人吃的药根本不是为了治疗他而只是为了让他觉得心情安定,可是最后健康状况的确得到了改善。
不过,前话虽如此,和大多数非洲人一样,恩登布人的公共健康状况却非常不尽如人意。查尔斯·休斯(Charles C.Hughes),在一本令人起敬的关于无文字群体的考察中(1961),调查了大量与健康相关的文字材料,他和乔治·金博尔(George H.T.K.Kimball)(1960:159)共同得出以下结论:“在非洲的社会戏剧中,疾病已被认定为第一大恶魔”。恶劣的卫生条件、营养不良、膳食结构不合理(部分是由于仪式引起的食物禁忌)、肝病、蠕虫病或其他影响养分吸收或存储的肠胃病、饥荒——所有这些以及受其他环境和文化决定的因素共同使得健康状况长期处于低水平。一个繁复的仪式、巫术信仰和实践体系提供了一套关于疾病和死亡的解释,这给了人们一种错误的信心,觉得他们拥有治疗疾病的手段,但是这个事实对提高健康水平或提升生活期望毫无帮助。只有改善卫生条件、加大饮食量并平衡饮食结构、普及预防性药物的使用并扩大医疗设备的运用范围,才能干掉疾病这个“第一大恶魔”,使非洲从由来以及的桎梏中解脱出来。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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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本文作为罗得斯-利文斯敦博物馆的不定期论文第15号(Livingstone :Rhodes-Livingstone Museum,1964)首次出版。我非常感激巴里·雷诺兹先生。他是罗得斯-利文斯敦博物馆的民族志资料管理员。我要感谢他,不仅因为他对我在一个资料缺乏的领域进行研究所给予的个人鼓励,也因为他帮助我取得了D.B.范肖先生(北罗得西亚林业部的首席科学家)和D.A.卡哈尔博士(伦敦斯奎波医疗研究学院的前任地区科学指导)的慷慨帮助。这两位专家对本文的植物学和医疗方面所作的各种评论,大大加强了本文的表述。
[2] 在非洲研究的领域内,莫尼卡·威尔森(Monica Wilson)、S.F.纳德尔(S.F.Nadel)和麦克尔·盖尔芬德(Michael Gelfand)已经有过关于部落医疗的分析。
[3] H.鲍曼提到(H.Baumann,1935:205-206)乔奎人自己就把图库卡和欧洲人相联系,并且,有两个黏土塑成的风箱(代表肺?)“在这项祭仪中很重要”。
[4] 这是一种匍匐植物,开五瓣、星状小白花,可能是羊角拗。范肖认为它也可能是一种夹竹桃属匍匐植物(个人交流)。
[5] 通常是去了顶端的山羊角。当把它们吸附在病人身体的一处切口上之后,医者就把顶端的缺口用蜂蜡堵实,等过一段时间之后再将其移除。在数种仪式当中,图苏木(tusumu)都用来从病人体内吸取出被巫术或神秘手段注入他体内的某种物质。例如,人们相信,一位死去猎人的上门牙会因为亲人遗忘了自己或者亲人们互相争斗而“啃咬”(ku-suma)某位活着的亲属。“啃咬”意味着潜伏于病人皮肤之下的牙齿引起了难以忍受的疼痛。要综合运用仪式手段和拔火罐技术才能将其取出。另外,人们相信巫师可以将坟墓里的利齿、人骨或尘土射入那些他们想杀害的人体内。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利用一把用人的胫骨做成的小枪,这种枪叫做“夜枪”(wuta wawufuku)。关于夜枪及其使用方法的详细描述可见巴里·雷诺兹的相关论术(Barrie Reynolds 1963)。
[6] 在溪边可找到的一种匍匐植物。在为双生子的母亲举行的乌布万古仪式当中,它被缠绕在病人-候选人的脖子上——它还被认为可以使乳汁“发红”或“发黄”(无疑是乳腺感染的结果)的母亲的乳汁变白。
[7] 这几个词在恩登布语中有很多意思。这样的一个人乃是处于“黑色的”或不洁的和不健康的状态中;他或者是因自己或亲属群体的过错而被祖灵缠上了,或者是受到了巫术或妖术的攻击。换句话说,穆松古已经被神秘地强化了,它现在与其他一些怀有恶意者联系在一起。
[8] 即穆卡拉或者卡卢威,见前面第293页。
[9] 关于这种仪式类型的讨论,参见我的书《一个非洲社会的分裂与延续》(1957:292-303)。
[10] 对穆乔纳的性格描述,见前面“大黄蜂穆乔纳:宗教的阐释者”,第131-150页,他给出的解释在《恩登布神谕》(1961年)一书中分量相当重。
[11] 这是一种丧礼团体,它在其成员死亡时举行复杂的入会仪式。在北部隆达人中,它似乎与割礼相关联;但是在恩登布人和其他南部隆达人以及那些与之文化上相近的部落如卢瓦勒人、乔奎人和卢查兹人当中,被称为穆坎达的割礼仪式是独立于蒙弓基的。
[12] 在伴随着割礼的一系列仪式中充当象征物,其解释乃是依据穆坎达的来源神话。全面阐述参见前面第219-220页。
[13] 当恩登布人想表示一个人被亡灵缠住时,他们说“waheta mukishi”,即“你有了个亡灵”。同样很经常使用的一种说法是,他们说亡灵“逮住”(wakwata)了病人。
[14] “直立地靠着”的恩登布语是库昆基卡(ku-kunjika)。
[15] 这个词也用来指啤酒的发酵。
[16] 这种树根还因为同一原因被用做女性春药——“使性欲热起来”。
[17] 他是从另外一位巫医那里学到了这棵树的属性以及用它来治疗象皮病的方法。
[18] 根据怀特的说法(1961:38),卢瓦勒人认为奇萨可(chisako)这个与之同源的词“指的是任何困扰人的东西,不管它是疾病、霉运或是像狩猎不成功这样的失败,或者是找麻烦的亡灵。”
[19] 关于它在占卜中的用法,见特纳的相关论述(1961:73)。
[20] 参见鲍曼关于乔奎人的与太阳相连的死亡与复生观念的论述(Baumann 1935:104-105)。
[21] 这是恩登布人在加丹加的祖籍之地。
[22] 正如许多调查已经指出的,将原始药学与西方药学最显著区分开来的是它们的理论基础。可能奇科利粉末中含有某种客观上可以减轻头疼的成分,不过恩登布人使用这种粉末却并非基于这个原因;各种治疗药物的应用都是神秘信仰的表现,而非科学实验的结果。
[23] 怀特认为(1961:47)马哈姆巴(Mahamba)可能原来是地灵,后来才与祖灵融合在一起,并成为了本文化中认可的后者的标准显圣方式——以疾病和霉运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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