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们看到的,概念的形成在于选择那些相互重合的、具有不同的但却相似的经验的部分,在于消除那些在类型方面不同的部分。这样的步骤的结果可以随相互有关系的经验的数目和差异而大大变化。例如,如果我们仅仅比较几个经验,而且,如果这些经验彼此十分相似,那么作为结果的概念将包含十分多的一致的部分。但是,与此同时,它们将具有不能应用于其他经验的特质,因为这些经验没有那个较狭窄的圈子的一些重合的部分。于是,比如说,被束缚于土地的庄稼人在他的整个一生关于人的工作具有的概念,就不适用于城里人的工作。与概念包含较少的不同部分成比例,概念将包含较多数目个别案例。通过系统地把这一思想贯彻到底,我们便达到这样的结论:是简单的和完全没有不同部分的概念找到最广泛的应用,或者是最普遍的。
从形成概念的经验中消除非重合的部分,被称之为抽象。显然,抽象必须负载概念从中抽象出的、更加众多和更加多样的经验,最简单的概念是最抽象的。
通过回顾刚才详细讨论过的话题,也可以把较少抽象的观念看做是与较简单的概念有别的较复杂的概念。只是我们必须警惕字面诠释的错误,不要设想较少简单的概念实际上是由较简单的概念合成的。它们最初存在于起源之点,因为经验包含着所有那些被保存的部分和那些被消除的部分的整体。只是到后来,通过独特的心理操作,在我们分析了比较复杂的概念之后,也就是说在我们揭露出其中存在的比较简单的概念之后,我们才能够再次合成它;换句话说,实施它的综合。
这些关系与从化学中了解的在实物(substances)之间、即在元素和化合物之间存在的关系,具有显著的相似性。纯粹的实物从实验的所有对象(化学有意地把它自己限制在可称量的(ponderable)物体之中)的浑沌中挑选出来——这是与概念的形成对应的操作。纯粹的实物证明或是单质,或是化合物,化合物是如此构成,以至它们每一个能够被还原为有限数目的单质。单质或元素仅仅在它们被撤销之前保存这种简单性的质;也就是说,直到证明它们也能够被分解为更简单的成分之前。相同的结论对于简单的概念也为真。只有到它们的复杂性质被证明时,它们才能够声称具有简单性。
由于所有这些相似性,我们必须极其谨慎,从来也不要忘记在一致旁边存在的差异。因此,我们今后将不再进一步使用化学的直喻。之所以利用它,仅仅是为了使初学者借助比较熟悉的思想和学习领域,无困难地了解完整的研究方法。然而,十分确定的是,与给定的相似性并排的,也存在着根本的差异。而且,早在化学关于元素的概念达到它目前的清晰状态之前好久,约翰•洛克(John Locke)就详尽阐述了简单概念和复杂概念或“观念”的见解。
不过,自那时以来,关系完全被颠倒了。尽管化学元素的研究在此期间经历了巨大的发展,以至不仅受到化学家观察的所有实物的元素被发现了,而且反过来从它们的元素合成了许多化合物,但是甚至这样发展的进路在概念研究中也是不明显的。相反地,与十七世纪后半个世纪约翰•洛克造成的状况相比,整个事态大体处在同一点。这尤其是由于最有影响的哲学家的下述看法:亚里士多德的逻辑或概念科学绝对为真,也是详尽无遗的和完备的,因此留给后代人去做的至多只不过是改变一下用以描述问题的形式。确实,在较近的时期,这种观点的严重错误被明确认识到了。我们了解,亚里士多德的逻辑仅仅包容了整个领域的十分微小的部分,虽然在这个部分他显示了最伟大的天才。但是,超越这个一般的认知,却未向前迈出一大步。自洛克以来,甚至连暂定的基本概念一览表也未提出和应用。(www.xing528.com)
因此,在下面的研究中,我们将不得不讲一下要素或复杂概念的较简单的部分,但仅仅在这些概念要素与复杂概念相比是较简单的含义上讲,而不是在最简单的或真正基本的概念已经被完成的含义上讲。必须留给以后研究的正是发现这些东西,可以预期,把直到那时认为是基本的一些概念还原为更简单的概念,将主要发生在伟大的智力进步的时代。
首先,复杂概念由经验形成,因为在经验概念中我们遇见几个概念的组成部分,这些部分能够用抽象过程相互分开,但是总是在给定的经验中一块被找到。例如,概念马起源于十分频繁的、相似地重复的经验。经过分析,发现它包含着为数众多的其他概念,诸如四足脊椎动物、温血的、多毛的等等。于是,马显然是一个复杂的经验概念。
另一方面,我们能够把我们乐意的那么多的简单概念组合起来,即使我们未发现它们在经验中被组合,因为在实在中没有什么东西阻止我们把记忆提供的所有概念统一到我们乐意的任何组合中去。以这种方式,我们获得了复杂的任意的概念。
现在,借助该事实甚至能够比以前更分明地定义科学的任务:它容许构造任意的概念,这些概念在所预见的环境中变成经验的概念。这是预言的另一种表达,我们明确认识到预言是科学的特征。它比先前的定义变得更深刻,因为在这里给予了实现它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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