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组缃(1908-1994),原名吴祖襄,笔名寄谷、野松等。安徽泾县人。1929年入北平清华大学经济系,后转中文系,毕业后在清华研究院学习。1932年参加反帝大同盟、社会科学研究会等团体。1935年到泰山任冯玉祥的国文教师和秘书。1942年至中央大学国文系任教,并任重庆文艺界抗敌协会理事。1947年任南京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教授。新中国成立后任清华大学、北京大学教授,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人民文学》编委等职,主要从事古典小说研究。
鲁迅与吴组缃并无正面冲突,但在私下通信中却对吴组缃有所批评。
当年鲁迅推荐他的作品时,他还是清华大学中文系学生。吴组缃1930年开始发表短篇小说。早年作品通过个人的悲欢离合,反映封建保守势力对新事物的摧残。此后笔锋转向急剧破产的皖南农村,真实地写出了发生在农村的各种纷繁的现实纠葛。短篇小说《一千八百担》,暴露地主豪绅宋姓家族争夺宗祠一千八百担积谷的丑态,笔致细腻,刻画深刻,得到鲁迅的肯定。
1934年,曾任上海《大美晚报》记者、《中国论坛》主编的美国人伊罗生,为了译介中国现代作品,曾约请鲁迅、茅盾选编短篇小说集《草鞋脚》。初时,鲁迅推荐了《一千八百担》,后因为太长抽下,“换一篇较短的”。此外,日本作家增田涉多次翻译吴组缃的作品,发表在日本的《改造》和《文学案内》等杂志上,也多系鲁迅推荐介绍的。不过,吴组缃本人并不知道这些情况,直到新中国成立后,“经王瑶先生提示,读了《鲁迅书简补遗》,才知道鲁迅先生生前一直很关心我”。(1)
经鲁迅推荐后,增田涉也喜欢上了吴组缃。他在读了一些具有代表性的文学杂志上发表的作品后,认为一般水平是低下的,“其中只有吴组缃的作品例外”,他的小说“真挚、凝重”。此后,增田涉与吴组缃有了书信往来。
当年吴组缃并不知道增田涉与鲁迅的关系,因而对增田涉亦有不满之处,这主要是在东三省沦陷的时代背景下,一个中国人对日本人的不满。吴组缃把增田涉的信发表在上海的《太白》纪念特辑上,并就幽默问题,对增田涉进行批驳。
关于幽默问题的缘由,增田涉曾说:“因为是真正的作家(按:指吴组缃),我对他怀有好感,但是他过于死心眼的一面也使我感到困惑,稍微有一点疏忽或开两句玩笑,立刻就会遭到他的反驳,而且采取责备的态度。我也就回击一下他过于性急,过于简单的思考方式,当然这样做多少有点离题了,但是万没有想到,玩笑的结果,也就是离题的部分,被吴君在上海杂志(《太白》纪念特辑)上引用发表了,而且从‘增田涉先生的中文是日本式的,我不能完全读明白……’这句话可以看出,他有些厌烦了。”(2)
吴组缃对增田涉“幽默是必要的”主张不满,根据《斯文》上增田涉的文章,他写道:
我欠少幽默,就因为我是个乡下人的缘故。幽默是现代都市里人的脾气,都市里的人大般是现世享乐的,他不肯正面去认识严肃的人生,凡事以一个笑话了之。然而乡下人不是这样的,乡下人万事认真,规规矩矩的做人,好好的找饭吃……他的实际生活不许他躲避这些严肃的事,因此他幽默不起来。我也曾在都市中生活过十多年,但这十多年我看见的、听见的,全是我们民族我们社会最最严肃的事。对于这种种大事,我仍是以一个乡下人的认真态度去体味去了解的。——我决不能当成一件滑稽可笑的事情去告诉人家的。当我满腹忿怒、满腔血泪的时候,你要我说笑话,恕我说不出来,我没有那种涵养的功夫!这是乡下人的一种傻气。
幽默的背后是悲观,是消极。你们贵国的文学往往有点轻微的幽默。你们贵国是最喜欢自己剖肚子,自己投海自杀的民族。俄国人干出光明人道的世界来。——契诃夫有点幽默,契诃夫是死灰色的。
这时候的中国人要严肃,应当正面迎上去,认识他的境遇。——你们也不应当躲避,不应当以幽默了之。
从这一段表述可以看出,吴组缃和许多乡下人一样,为生活所累,累得沉重,无法放松,所以笑不出来,更谈不上幽默了。为生活所累的乡下人,或者成为麻木的华老栓辈,或者成为严肃的吴组缃辈。当然,也有例外的,那就是鲁迅说的农民式的幽默了。增田涉把吴组缃的信寄给鲁迅,鲁迅在1935年2月6日致增田涉的信中谈了自己的看法:
我对吴君不大熟悉,但从他的回信所发的议论看来,我以为此人是颇不足道的。第一,我不赞成“幽默是城市的”的说法,中国农民之间使用幽默的时候比城市的小市民还要多。第二,把日本的切腹、投水等看做幽默,不知是何道理?严肃地观察或描写一种事物,当然是非常好的。但将眼光放在狭窄的范围内,那就不好了。第三,俄国文学没有幽默,这与事实相反。即在目前也有幽默作家。吴君好像是自满的,如果那样,就停留在一个小资产阶级作家的地位了。依我看,同他通信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但最近,红军进入此君的故乡(安徽),据说他家的人逃到上海来了。
幽默是不分城乡的,是人的个性素质使然,一个自称农民的人的感受,不等于所有的农民都是这样了;切腹之类当然说不上是幽默,这是一个有爱国心的中国青年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在挖苦日本人,是题外话,不知鲁迅是否读出了他题外的愤恨?至于俄国文学有没有幽默,这要看怎么立论了,说有,可以作一篇天衣无缝的大文章;说没有,也可以作一篇洋洋洒洒的大文章。这些都是见仁见智的事情,无关宏旨。
但是,鲁迅关于红军的“据说”——他非常慎重地加上了“据说”这两个字——却是与事实不符的。鲁迅到底从什么地方得悉这一“据说”的?目前尚不清楚。事实是,红军进入吴组缃的家乡后,他的家人并没有逃到上海去。让鲁迅始料不及的是,他在私人信札中提到的这个“据说”,却给吴组缃带来了长期的麻烦和困扰。因为,在一个历史时期内,对待红军的态度,是“阶级立场和阶级感情问题”。关于这一问题,陈漱渝曾分析说:“……常常有意无意间把鲁迅的每句话、每个论断都放在毋庸置疑的地位,这种现象在大陆的历次政治运动中表现得尤其充分。如利用鲁迅的只言片语来批判武训、胡适、‘四条汉子’,利用鲁迅的只言片语来‘评法批儒’,评《水浒》、《红楼梦》……凡被鲁迅批评过的人,似乎都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他们难于为自己辩护,人们在一个时期内似乎忘了全面评估他们的历史功过。”(3)鲁迅被利用了,成了阴谋家打人的棍子,这是鲁迅的不幸。不过,这和鲁迅又有什么相干呢?吴组缃的情况,是颇具典型性的,他代表了一批被鲁迅“随便说说”的人在1949年以后的共同命运。
鲁迅为什么要特意告诉增田涉这件事呢?大约是想让他明白,吴组缃的家庭在社会上所处的经济地位,以及由此可见他的政治态度吧。也可能什么都不“为”,也许鲁迅在什么报看到或什么人那里听到这一消息,增田涉说到吴组缃,也顺便提了一笔而已。我相信,鲁迅绝无先见之明,留下这条“罪状”,让后人来整吴组缃。相反,躲红军的现象,在当时是不足为奇的,是为社会所接受的,因为红军是“匪”。鲁迅是没有恶意的。
1940年12月,吴组缃在重庆的《抗战文艺》第6卷第4期上发表了《副官及其他——为纪念鲁迅先生而想起的片段》(4)一文,这篇文章很少议论,有的只是形象,有小说氛围,是散文笔调。文章的副题是“为纪念鲁迅先生……”。从全文看,似乎作者并没有诋毁鲁迅的意思。但是,这篇文章的第二节却引起了我的兴趣。
这一节,他写了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先生”,据称,他是一位“博学多闻之士”,曾在教会学校当过近二十年的学监,曾在几所教会大学当过多年国文教师。孔孟经书读得“滚瓜烂熟”,耶稣的全套博爱救世的道理,“他成天满口的宣扬着”。这说明,他是学贯中西的。“我是个老青年,”他常说,“你们别以为我年纪大,我的脑筋可是挺新的。”这是他的夫子自道。这一天,他对包括吴组缃在内的几个年轻人发表了他对鲁迅的“高见”:
他慢慢地把手里的一函书拔下牙笺,摊开在膝头。防空洞口有太阳光射进来,我们看见那是最近出版的许广平先生编的影印《鲁迅书简》。
“不是听见你们都作兴这个姓鲁的吗?”他得意地说,“我弄来这部他的书简。是昨天孟委员请我吃饭,是他赠我的。这诚然是部好书。写的好,做的好,称得起‘写作俱佳’四个字。你们可以好好的研究他一番。这鲁迅诚然是个人杰,的确是个人杰。”(www.xing528.com)
说到这,他谈了一大堆历史上的“人杰”,接着吴组缃写道:
他说,“这鲁迅,即如唐之李太白,清之郑板桥,是民国的一代人杰。你看他这一笔字,(他指着膝上的书简)完全戛戛乎独造。既不宗王,也不宗颜,不是魏碑,不是章草。什么也不是。可是才气横溢,一点不俗气。文也是好的,全然出于自然。爱说什么,就说什么,独往独来,丝毫不受拘检。……你们常常鲁迅鲁迅,报上也鲁迅鲁迅,真是风靡一时。可是有一点你们未必知道。就是他的满腹郁结忧默之气……”
“什么之气?”朋友很好奇的插问道。
“你们不是常常说的忧默么?鲁迅的文里正就有忧默之气,也就是郁结之气。这可千万要当心!(朋友们半懂不懂,但都不禁嘻嘻的笑了)诚然,国事至于今日,忧也伤时,也是志士仁人所当有,不足为怪的。可是形之于文,传之于后,影响可太大了。怀才不遇,牢骚发乎中,也是人情之所不免,但因此而郁结为戾气,不能遣解,则不但自苦,亦且害世。少年人受害尤其不浅。……鲁迅的诗文,没有一篇不是诋毁人的。哈哈,吾知之矣!骂人是多么容易的事,那个骂人也可以骂的痛快淋漓!少年人缺少阅历,惑于他的辞令,大家就竞竞尚之。如此风靡一时,造成风气,后去真是岂堪设想!我告诉你们一句话,你们牢记着:人生处世,贵乎快乐和平,这是属于阳性的。若整天忧默郁结,患得患失,那就入于阴性一流。你们想想,一天到晚和和平平,坦坦荡荡,快快乐乐,那有多么好!何苦牢骚满腹,以诋毁詈骂为快,以讽嘲诽谤为能?我告诉你们,这样的人,社会国家纵能容之,亦必不能自永其寿!不会活得长久的!屈原就是一个先例!屈原当初纵然不跳江,也必定郁结而死,决不能活个七十八十!何况屈原只为爱国,一片忠心,并不是成天乱发牢骚,也有其一种浑厚磅礴之气,和戾气又截然不同。你们看,呐,这里,(他翻开折了角的一页)这里他自己说的:‘我的灵魂里有毒气和鬼气,我极憎恶他’。毒气鬼气全都是戾气。钟于灵气,发为戾气,这是末世之象,也怪不得他本人,可是我们少年人定要当心!我再告诉你,凡正气之所钟,如孔,孟,耶稣,那是我们可以效法,而应当效法的。凡灵气所钟的人杰,先不管他的戾气不戾气,你就连学也没有法学的到。你们一片热心,趁早收起来!我告诉你们,著书立言,是我们的职志,且吾人也亦有此志。但总须温柔敦厚。你们留心温柔敦厚四个字!我今天说了半天,这四个字最重要!……”
反复拜读了这段文字,不得不承认,很难读出吴组缃的态度来。他写的几乎是一篇散文了。在老先生发完怪论之后,吴组缃说:“老先生的鲁迅论戛然中止,在我是觉得很可惜的。但即此已可以看出一个梗概:我相信他这番讲论,佩服的必定不止孟委员一个人。”他是因为欣赏怪论而“可惜”呢,还是因为没有听完全这种诬蔑鲁迅的言论而“可惜”?或者说得明白一点,他是把老先生的话当作正面的还是反面的?我真的不得而知。本来,在一篇作品中是可以捕捉到作者的倾向的,但我还是觉得无须把“老先生”和吴组缃扯在一起。吴组缃的另一句话让我产生了兴趣,即:“我相信他这番讲论,佩服的必定不止孟委员一个人”,就是说,无论吴组缃的倾向怎样,但客观上“老先生”所言,让不少人信服,代表了一批人的观点,这也正是我要批驳“老先生”的缘由——他是真人还是吴组缃塑造的人,这并不重要。
这里不说吴组缃也罢,我们单表这位“老先生”。应该说,“老先生”的话,其战术是陈旧的,表达的语言却有一点古色古香,因而也有一点迷惑力。说他战术陈旧,是因为他所采用的无非是先扬后抑的办法;说他的语言表达有点儿与众不同,那是因为他确实读了一些古文,因而有了一点玄乎的歪理,所谓“人杰”、“灵气”之类。尽管他把鲁迅捧为“人杰”,但他仍按捺不住要对鲁迅进行一番诬蔑和攻击。
“鲁迅的诗文,没有一篇不是诋毁人的”吗?以诗而言,鲁迅的“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诋毁谁了?“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又诋毁谁了?惹不起,还躲不起?躲也不行,躲进小楼了,还是难成一统。以文而论,《故乡》诋毁谁了?《论雷峰塔的倒掉》又诋毁谁了?便是“老先生”手上的《鲁迅书简》吧,鲁迅又是如何诋毁人的呢?其实,鲁迅点名道姓的所谓“骂人”文章,在他一生文字中,所占还不到百之一二。“老先生”假装很懂鲁迅,实际上他并不怎么读鲁迅的。若是读了,空口白牙,怎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呢?“老先生”不过是听多了一些人攻击鲁迅的言论,他也认同了这种言论而已。
忧国忧民,是一身正气,还是满腹“戾气”?“老先生”说:“人生处世,贵乎快乐和平,这是属于阳性的。”可是,民不聊生,国将不国,如何快乐,怎么“和平”?他的话,让我想起“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句子。他所讲的“快乐”,与“商女”的快乐不知有多大的区别。“老先生”对让人“忧默郁结”、“牢骚满腹”的社会不闻不问,倒也“和平”;对正人君子者流对鲁迅的诬蔑、诋毁颇是温柔敦厚,倒也“和平”,却故作高深地说鲁迅的忧时愤世“社会国家纵能容之,亦不能自永其寿”。这真是庸人的哲学了,这真是自私自利者的哲学了。从屈原到鲁迅,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有多少的仁人志士,他们何日何时顾及“自永其寿”?鲁迅知道自己余日无多,宋庆龄等敦促其出国就医,先生断然婉拒,他首先想到的是“赶快做”。这一切,岂是“老先生”所可理解?有的人固然“自永其寿”,但他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有的人虽是未享天年,却是“留取丹心照汗青”。
“老先生”还提到了屈原。他把屈原和鲁迅联系在一起,只有这一点还可以证明他是有学问的。是的,鲁迅和屈原一样,都是人民的作家。可是,他对屈原的死却很有点“聪明人”的看法,他说:“屈原当初纵然不跳江,也必定郁结而死,决不能活个七十八十!”(他的话不能不让我想起王蒙之论嵇康,王蒙也是不论司马氏集团的凶残,却怪嵇康如何与山巨源绝交,从而引来了杀身之祸)——是的,一个让爱国者郁结而死的社会,是怎样黑暗的社会!是怎样不人道的社会!我们乍看,似乎“老先生”人格颇健全,可是,他不责怪黑暗和不人道的社会,却责怪屈原一类人的激愤自苦,这种无是非、无良心的所谓“健全”,不是极大的不健全吗?
“老先生”虽是把鲁迅与屈原并说,但他同时又认为,鲁迅与屈原是不可比的,在他的眼里,屈原“一片忠心”,是一个有“浑厚磅礴之气”的人,而鲁迅,有的只是“戾气”。他的证据是,鲁迅自己也说过,“我的灵魂里有毒气和鬼气”。难道鲁迅也应该像屈原那样,对当代的国王也“一片忠心”,才算有“磅礴之气”?他把鲁迅的自我忏悔、把鲁迅对现实的绝望都当作“戾气”了。发现自己灵魂的毒气和鬼气,正说明鲁迅严于解剖自己,是一个有无畏的忏悔精神的、在中国特别难得的卢梭一类人物;对当局的绝望,也不足以证明他便不爱这个国家了——历朝历代的当权者,总是把自己说成是国家的化身,党国党国,党即国嘛。可是,国民党偏安台岛,国却依然,所谓流水的朝廷,铁打的江山。
总而言之,“老先生”就是要年轻人“闭了眼看”,任你山河破碎、群魔乱舞,我自依然“温柔敦厚”——他说了半天,最后的结论是这四字最重要。
文末,我要提鲁迅逝世时,吴组缃在《中流》杂志发表的《闻鲁迅先生死耗》(5)悼文。其中写道:
我和鲁迅先生没有见过一次面,也没有通过一次信,私人方面是半点关系都不曾有过。但是我读过他的书。他教导我、鼓励我,把刚强的正义感传授给我。他把一切乔装了的喝人血、吃人肉的魔鬼们的狰狞丑恶血淋腥臭的嘴脸剥露出来,叫我们认识;他把我们祖上遗留下来的卑怯愚昧种种的奴隶相一一指说出来,叫我们认识。他永远站在被凌辱被损害的这一边,永远与强暴者搏斗。他教我们奋振起来,一同抗战。他原谅我们的幼稚,叫我们不要顾忌自己的缺点(我从一位朋友跟前听到他告诉的这句话,我得到极大的鼓舞)。我的一点聪明、智慧(假如有的话),一点做人的态度(假如对的话),要仔细推溯,大半都是他启发扶助起来的。我时时刻刻都在他跟前,他的呼吸我感觉得到,他的脉搏跳动,血的沸热我感觉得到。他的愤怒眼睛我看得见,他的慈爱的脸庞我看得见。一个新鲜活跳的人是无时无刻不在我的眼前。
鲁迅先生是一切被压迫者的代言人,真理与正义的战士。他给我们大众与青年留下一个永远不朽的典范。
吴组缃对鲁迅怀着多么深沉的情感与敬意啊!新中国成立后,虽然“躲避红军”给吴组缃带来不少可想而知的麻烦,但也没有因为“据说”而怨恨鲁迅,他在1981年第10期的《文艺报》上写了《感谢与怀念》一文,表示对鲁迅永远心存感激。
注释
(1)陆晓燕:《<鲁迅修改的增田涉致吴组缃书简原稿解说>译后记》,《鲁迅研究月刊》1987年第6期。
(2)《斯文》杂志17卷7号,1935年7月。
(3)陈漱渝:《关于评价鲁迅的若干问题》,《鲁迅研究月刊》1993年第6期。
(4)《1913-1983鲁迅研究学术论著资料汇编》第3卷,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7年3月版。
(5)转引自李正西:《鲁迅与安徽现代作家》,《安徽统一战线》2002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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