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研究者指出，大学校长的理想目标是成为教育家，但教育家是一个什么样的标准呢？这在国内认识是非常不同的。正如有的研究者指出，目前人们对教育家的标准要求或是过高，或是过低。在目前人们还是从高处来要求教育家的。有一份调查就说明人们对教育家印象的歧义。该调查结果显示：多数被调查人（大学校长和处科级行政干部为主要调查对象）认为当代中国大学校长中只有少数人是教育家。在调查中认为“少数校长是教育家占57.1％，半数校长是教育家占15.6％，没有教育家的占3.1％”。其中60％～66％的处科级干部认为少数校长是教育家；50％校长认为少数校长是教育家，另50％校长认为半数校长是教育家〔18〕。这说明校长受自己的身份限制，所持的教育家标准比较低，而其他人对教育家的期望比较高。
我国学者余立教授认为，教育家的标准包括三个要素：一是重视教育，酷爱教育；二是博学多识，长于管理；三是研究教育，改革教育。关于社会主义的教育家，他提出了三条标准：一是具备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素养，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具有坚定的政治方向和正确的办学指导思想；二是具有马克思主义的教育理论素养，并具有运用教育规律的管理才能；三是具有改革和创新精神。这三个标准相对比较宽泛一些，因为比较难以衡量。按照这个标准可能许多人都能够成为教育家。
我国另一学者姚启和教授认为，大学校长要成为教育家，一是应该有明确的办学宗旨和独到的办学思想；二是要有高瞻远瞩的战略眼光和矢志不渝的改革魄力；三是要有丰富的教育实践和卓著的办学业绩。可以说这三个标准比余立教授标准进了一步，更具体些，但仍然难以衡量。也许按照这个标准，能够达到教育家水平就相当地少。
我们认为，作为一个教育家，他首先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教育工作者，他在教育教学方面具有丰富的成功经验；二是他具有成熟的教育思想，具有很高的教育理论修养水平；三是具有非常成功的教育管理经验；四是具有鲜明的个性特征和很强的人格魅力，从而具有广泛的向心力和凝聚力。可以说，这些都是作为一个成功的大学校长不可缺少的。
必须指出，作为大学校长与作为学术领袖的标准是不同的。一个人可以是学术领袖，但不一定能够成为大学校长，当然更难以成为教育家，因为教育家的素质更具有综合性和全面性。但作为学术领袖有助于他成为教育家，因为两者在许多方面是相通的。我们认为，只要符合以下条件就是一个学术领袖。作为学术领袖，首先是某一学科的带头人，学问造诣非常深，获得了权威地位；二是他是学术共同体的建构者，参与了学术规范的制订和维护；三是具有明确的治学思想，具有学术管理方面的能力、经验和成就；四是具有鲜明的个性特征和人格魅力。
虽然作为学术领袖和教育家都需要很深的学问修养，但作为学术领袖他更多依靠的是自然权威，而作为大学校长和教育家更多依靠的是管理能力，依靠的是个人魅力，依靠的是他对事物发展变化的睿智及他应对事物发展变化的策略。
一般而言，大学校长发展与大学成长是同步的；学校的发展与校长的视野是一致的；为了避免校长变更带来大学地位的波动，伟大校长都致力于建构大学制度，从而避免平庸校长出现使大学沦为平庸。所以成功的大学校长对大学发展的贡献一般都集中表现为以下四点上：一是为大学办学理念的发展做出贡献，使大学找到了明确的发展定位（表明大学校长具备战略领导能力和规划能力）；二是建立了成功的大学治理模式，有效地处理大学与外界及大学内部的权力关系，确定了大学的运行机制（表明大学校长具有组织协调能力和系统平衡能力）；三是丰富了大学的传统和规范，完善了大学管理制度（表明大学校长具有成为教育家的信念和广泛的群众基础）；四是为大学的资源扩张做出了贡献（表明大学校长具有开拓能力和社会公关能力）。
我们认为，一个校长只要能够在以上这四点上业绩比较突出，他就可以称为教育家了。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把教育家水平具体化，而不是仅仅作为一种象征出现。达不到教育家水平的，但在努力经营大学的，我们称之为“经营型的大学校长”，他们在大学发展中表现出了很好的开创能力，无疑是大学改革发展中非常需要。所以我们也把这种类型校长称为“开创型校长”。与开创能力相比，另一类校长则善于守成，善于将大学内部事务治理得井井有条，这表现出一种突出的行政才能，因此我们称为行政型校长，按照人们日常的说法，这是一种管家型的校长。在目前这类校长为数不少。而不善于治理的校长则是一种书生气颇浓的校长，他们只是自己专业方面的专家，但不是管理方面的行家，我们不恭维地称之为书生型校长。显而易见，这种校长在位上因为缺乏驾驭局势能力，因而是一种碌碌无为的校长，在他的治理下，大学自然而然会变得平庸。所以这类大学校长也可以换称为平庸型校长。最低的水平我们称之为官僚型校长，这是官僚气十足的校长，最不适合大学发展需要，因而是低水平的大学校长。
优秀校长是一种创业型的企业家或企业家型的大学校长，我们认为这种校长就是一流的校长了，这是一种适合转变危局的校长，所以这是一流的水平，如斯坦福大学的特曼副校长。比之更高的层次是政治家型的校长了，我们认为这种校长是伟大的校长，因为他们善于创造时代的需要，引领大学的发展，是一种政治家的气魄表现。最高水平的校长是一种教育家型的政治家，或称为教育家—政治家型的校长。可以看出，最高水平的校长表现出教育家和政治家之间的复合气质，是最理想的大学校长类型，故而作为大学校长的最高水平出现。在我们的研究中，只要能够达到优秀水平的大学校长就是高水平的校长，这个时候也就是教育家在主持大学工作了。
二、大学校长的八个层次
如果对大学校长采用上述的四个评价维度进行评价，那我们就可以将大学校长区分为以下八个层次。
（一）低水平校长——官僚型校长
这类校长虽然也有一些关于教育的观念和看法，但并没有形成什么成熟的办学理念，而且关于教育的看法常常是偏颇的；这类校长不能真正把握大学的发展定位，常常理想脱离实际；这类校长往往迷信权力崇拜权力，所以常常对上级唯命是从，而对下级颐指气使，往往不得人心；这类校长往往热情有余，理智不足，个人主义严重，所以他在处理个体领导与集体领导之间是失败的，与外界和内部都没有建设成一种比较稳定和良性发展的关系；虽然他提出了一些口号和观念，但常常与大学传统是冲突的，并没有对大学的传统和规范起到发展的作用；而且在其任内大学的各种发展资源没有明显的增长，甚至说大学发展的态势处于一种停顿半停顿的状态。
对于这类大学校长，其典型特征是个性偏执，举止失当。这种校长可能是某一学科的专家，可能具有局部的专业管理的能力，但不具有综合平衡能力，所以并不善于进行全面管理，他们的角色比较“固着”，不能适应新的角色要求，仍然将做学术的比较成功经验迁移到管理之中，所以这种校长不善于把握管理工作的复杂性和随机性，而且对上级的指示又经常唯命是从。所以这是一种穷于应付的校长，也可以说是事务型校长。这种校长普遍缺乏战略眼光，只能看到局部，不能看到整体，从而不能预见事物发展方向，因此往往容易错失发展机遇。这类校长一般都还有一定的专断倾向，往往是只顾一点而不及其余。由于在行为风格上不能发挥民主作风，下属也往往投其所好，所以决策上缺乏制衡机制，容易频频失误，往往因为行为举止不得体而屡屡使大学的名誉受损。
尽管这类校长比较少见，但不可否认这种校长确实存在。如果给一个数字估计，约摸5％的校长属于这个类型。
（二）平庸型校长——书生型校长
这类校长也没有自己的鲜明的办学理念，但由于个人权力欲望不强，所以能够保持一个较好的领导集体关系，缺陷是没有表现出个体的权威和能力；此外这类校长性格上比较保守，不太张扬，所以对流传下来的传统和规范继承得比较好，但缺乏改革的魄力和动力；他在任内通过努力能够保持学校运转比较平稳，不出现什么波澜。
这类校长的典型特征是书生气十足，办事比较认真，但比较缺乏宏观眼光，所以整日忙忙碌碌，但又无所建树。这类校长一般学术背景较好，并在以前的管理工作中取得了一定成绩，但其成绩主要是建立在比较勤勉的基础上的。他们的工作风格是在工作中能够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但习惯于照章办事，缺乏创造性，不善于把握管理工作的重心。这类校长一般能够以身作则，但缺乏灵活适应周围环境能力，或者说缺乏对周围环境变化的洞察力；他们经常事必躬亲，但常常使下属感受不到责任和受到尊重；他们虽然在许多方面表现得非常积极，但不善于调动群众力量，很多设想陷于空想。这类校长一般热情有余，能力不足，特别是比较缺乏讲演能力，他们比较擅长做好本人专业工作，但对做好学校领导工作则相形见绌。可以说，这种校长的领导能力是差强人意的，所以这种校长属于维持型校长或过渡型校长。
这类校长在现实中虽然并不普遍，但却经常能够碰到他们的身影。如果给一个数字的估计的话，不少于15％的校长属于这个类型。
（三）管家型——行政型校长
这类校长虽然对办学理念缺乏认识，但对如何管理却有自己的一套见解，并坚持不懈地推行。因此这类校长虽然缺乏战略管理能力，但长于战术管理，能够组织一个比较有效的行政队伍，所以行政管理比较有效。而且他们善于处理个体领导与集体领导的关系，能够获得集体领导的支持；他们虽然没有进一步发展学校的传统与规范，但对学校的某些传统和规范坚持得比较好，并使之具有相当的活力；他们具有一定的改革魄力，能够从局部改变大学的一些被动的状况，所以学校在他的治下有所发展。但是这类校长缺乏对重大问题的决策能力，这样学校的发展步伐就不是非常理想。
这类校长典型特征是善于组织管理，但不善于开拓。这种校长都有一定的学术背景，并有较强的管理能力，有比较丰富的管理经验，善于运用权力，日常事务管理得井井有条，有一定效率。这类校长非常注重正式权力的因素，对个人人格魅力方面重视不足。另一方面是在学术造诣方面较浅，不能发挥学术方面的影响力，所以无法领导学校进入学术前沿。这类校长属于看守型的校长，适宜于日常管理。他们一般都有很好的执行能力，但缺乏决策能力，特别是决策中缺乏创新精神，因此，表现在他们工作中就比较求稳，很少有创新，属于保守的、行政管理型校长。
可以说，目前这类校长在大学校长队伍占据相当大的比重。如果给一个数字估计，相信不少于1/3的校长属于这个类型。
（四）开创型的校长——经营型校长
这类校长有比较强的信念，也具有很强的人格魅力，但是其办学理念欠深刻；他们在行动上往往是非常大胆的，通常也能够捕捉到一定的发展机遇，同时也经常会丧失另一些更重要的发展机遇；这类校长比较注重个体权威，与集体领导之间存在一定的紧张关系；他们也提出一些新的规范，但往往难以持续并成为一种传统；在其任内，大学在某些方面获得了较大的发展，但是大学在发展布局上是不平衡的，从而也造成了新的发展问题。
这类校长的典型个性特征是非常自信，决策果断，雷厉风行。他们一般都有较好的学术背景，并在某个专业方面做出非常突出的成绩。这类校长都有比较独特的个性特征，敢作敢为，能力超群，善于把握工作重点，并善于进行组织和管理，工作中不断有创新的精神，能够灵活应对各种环境变化，善于扭转不利局势，特别具有鼓动大家积极参与的能力。这类校长精力充沛，敢作敢为，善于经营，容易吸引外部关注，获得广泛支持，从而使学校保持良好的发展势头。缺陷是缺乏大视野，没有整体发展思路，只能进行局部的改革，往往很多时候出现畸轻畸重的情况。当他们抓住时机的时候能够促进学校有大的发展，如果把握不好时机，可能会使学校出现大的折腾。
在我国目前改革过程中，确实出现了这样的一大批大学校长，他们有创见，有闯劲，但是周密性不足，往往顾此失彼。他们的政绩往往表现在量的发展上，而不是质的提高上，表现在暂时的、局部发展上，而不是长远的、整体的发展。从某种角度讲，他们的冲劲有余，韧性不足，有很大的急进成分，缺乏深刻的涵养。这类校长，不仅公办大学有，而且民办高校更多。这批校长既不想无所作为，但又缺乏发展良策，更大程度上是凭经验决策，凭主观臆断行事，所以行为中的盲目性和漏洞比较大，只适合环境有利条件下的粗放型发展，而不适合迎接复杂局面的精致型发展。可以说，有了这样的一批校长之后，学校发展显示出活力来，也造成一时的影响，但对高等教育的总体发展而言，他们的作用则大打折扣。
这类校长在我国大学界的比重估计占到25％左右。
（五）优秀校长——教育家型校长
优秀校长的显著特征是办学经验非常丰富，办学理念比较成熟，比较善于决策，能够妥善处理个体领导与集体领导的关系，并且能够根据时代的需要丰富大学的办学内涵，使学校的传统和规范更加适合于新的发展环境；在他的任内学校获得了比较大的发展，并且获得了学校内外部比较一致的赞誉。优秀校长可以归为教育家类型。
优秀校长的共同特征是具有人格魅力，处事稳妥，稳步前进。优秀校长一般都具有很深的学术见识，坚持务实实干，具有很高的学术造诣，并建立了成功的治理模式，能够充分挖掘学校的发展潜力，提升学校的地位。优秀校长的基本品质是善于综合，善于把握全局，善于协调各方面的关系，并且在专业能力发挥与其管理才能施展方面能够产生一定的互补效应，所以他们能够发挥专业方面的优势，也能够发挥作为领导者的权威作用。优秀校长一般都具有以点带面的工作能力，善于把握事物发展趋势，善于调动群体工作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从而推动学校整体工作有明显的进展。也就是说，优秀校长善于把握改革和发展的度，善于把握能力与可能之间的转变。
可以看出，教育家型的校长一般都以稳健著称，能够成为人们行为的楷模，他们都是从教学第一线成长起来的，深得学生们的喜爱，教学成绩优秀，然后是稳步发展到大学管理的岗位上。这类大学校长能够给人一种信得过的印象。可以说，在国内达到优秀水平的校长有一批，但在总量上仍然是非常少的。估计有15％的校长能够达到这个水平。(www.xing528.com)
（六）一流的校长——企业家型校长
一流大学校长的最显著特点是开拓性强，办学观念明确具体，针对性非常强，非常适合学校的当下发展形势需要，能够解决学校当下急迫需要解决的困难，非常善于概括学校的发展特征，并且能够把大家的积极性调动起来；特别善于运用个人权威，而同时又能够在个人领导与集体领导之间形成一种良性的关系，从而使学校领导班子拧成一股绳，共同实现自己的办学愿景；因此他们能够深化和发展学校的传统，并丰富了学校的办学规范，进而使学校的传统与规范更加完善。在其任期内，学校发展的优势和特色开始表现出来，学校的学术地位有了显著的提升。
可见，一流校长的典型特征就是善于开拓，善于把握大局，善于决策，善于审时度势利用有利形势来发展壮大自己。从业务素质看，一流校长一般都具有学术与管理双强的优势，从而熟练驾驭局势。这类校长一般都具有多重突出的品质，如，既是学术领袖，又是高明的管理专家，而且人格魅力突出，经常能够率先垂范。这类校长最突出的品质是善于总体把握，有大的思路，能够同时开展多方面的工作，并使各种工作顺利进展并行不悖。在工作方式上不拘一格，能够灵活把握局势进展，能够将外部压力和内部动力有机地统一为一体。通过他们的努力，学校办学实力得到显著的提升，从而为学校发展奠定了一个明确方向，形成新的学校办学理念和学校风格，将学校发展推向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可以说，国内达到一流校长水平的为数稀少，可以说是凤毛麟角。我国部分民办高校的校长有望成为这一类型的校长，这主要是由我国民办高校成长环境决定的。因为我国民办高校校长有独立的、切身的应对市场压力的体验，他们在发展过程中必须善于把握各种机遇，各种历练使他们更快地成熟起来，进而使他们更容易成为一流的校长。如果冒动、急进，不能把握机遇，则其大学发展前景是非常暗淡的。可以说，市场的无情淘汰是成就一流校长的重要机制。在中国，唯有民办高校校长才能获得这个锻炼的机会，而处在温室效应下的公办高校校长则缺乏这个成长机会。只有一些不安于现状并且在个性上非常鲜明的公办大学校长才能进入到这个水平。我们认为这个数字达到5％左右。
（七）伟大校长——政治家校长
伟大校长首先在于他有一个非常独特的办学理念，这种办学理念是非常超前的，因而不容易被人们所接受，但这类校长具有顽强的意志品质将这种理念贯穿执行下去，从而使学校发展内涵发生质的变化；其次他们在任内建立了一个成功的治理模式，这样就理顺了学校内部的各种关系，从而使行政决策迅速有效，能够主动把握发展机遇，使学校发展能够与社会发展有机地融合在一起，不断地培植出大学新的成长点；再次，通过他们的治理，大大丰富了大学传统，使大学的学术规范进一步系统化，使大学发展达到严格自律的程度；最后，在他们的治理下，大学发展非常迅速，从而成为大学发展的一个重要样板。
可以看出，伟大校长的品质首先在于能够对事物发展形势做到预先的判断，并敢为天下先，非常善于进行创造出独特的办学理念，并且善于进行推行。因而这类校长都具有自己独特的办学理念和独到的治学思想，在教育发展问题上具有远见卓识，他们往往能够创造出新的办学理念和办学风格，成为其他大学效仿的榜样。这类校长具有敢为天下先的勇气和果敢品质以及非常坚强的意志品质，使他能够抵御各方面的压力，从而能够对学校发展进行长期规划，并能够制定有效的实施步骤一以贯之地推行。这类大学校长能够引领大学发展方向乃至整个高等教育发展方向。通过这些校长的努力，能够彻底改变原先大学发展的整体态势，能够把大学从一般水平引领到国内和国际一流的地位。
可以说，国内很少出现这一类型的大学校长。在国外则不乏其人，如哈佛大学艾略特、康奈尔大学校长怀特和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校长吉尔曼等人。我国南开大学校长张伯苓可以归入这个类型。总体而言，这类校长的比例小于1％。
（八）教育家——政治家型校长
教育家——政治家型校长不仅表现在他的领袖气质、政治气魄和治理能力上，更主要表现在于他有一套系统的教育理念，能够解释大学发展的时代内涵，概括了大学发展的精神气质；其次这类校长建立了一套有效的运转机制，能够使大学实现无为而治，也即没有大学校长的示范、督促，大学各方面也运转得非常好；大学有了良好的风气，出现一种新传统，形成了大家引以为豪的新的规范；大学的人才培养质量得到社会广泛的称赞，出现了非常优秀的教师和学生，大学的声誉获得了显著的提高。
这类校长典型特征是形成了比较系统的教育管理理论。这类校长不仅有较高的学术造诣，而且一般都有比较丰富的政治活动经验，在学术与社会需要结合方面成绩显著。尤为重要的是他在长期的教育管理实践中形成了比较系统的教育思想和治学思想，这些思想成为大学精神的一部分，他们自身也成为学校发展的精神领袖。这类校长成就不仅表现在取得了丰富的办学成功经验——使学校具有了明显的发展特色，而且有很深的学术造诣——在教育理论界独树一帜，还具有突出的人格魅力——他们的思想有一批忠实的听众和传播者，从而他们不仅在国内具有广泛的影响，而且影响波及到国外，从而成为国家的教育发展的重要象征。可见，教育家——政治家型校长最善于将社会需要转变为自己的办学理念和治学思想，同时又善于将这些办学理念和治学思想转变为教育实践实际，从而能够吸引人们对教育问题的深刻反思和讨论，进而对教育改革和社会进步产生广泛的影响。所以这种校长的影响力不仅局限在教育内部，更不是局限在一个学校的内部，而是反映了社会发展对教育的深刻需求，这种影响是深刻的、长远的和广泛的，可以说塑造了一个时代的教育。当然这是我国最为缺乏的校长。
在历史上，北大校长蔡元培可以作为教育家——政治家型校长的代表。就目前的大学校长而言，我相信，能够达到这个水平的校长可能是微乎其微的，估计不足1‰。
注释
〔1〕 约翰·范德格拉夫．学术权力——七国高等教育管理体制比较［M］．王承绪，等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 36-37．
〔2〕 黄福涛．欧洲高等教育近代化［M］．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1998: 15-61．
〔3〕 约翰·范德格拉夫．学术权力——七国高等教育管理体制比较［M］．王承绪，等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 93-94．
〔4〕 约翰·范德格拉夫．学术权力——七国高等教育管理体制比较［M］．王承绪，等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 18．
〔5〕 约翰·范德格拉夫．学术权力——七国高等教育管理体制比较［M］．王承绪，等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 108-113．
〔6〕 周作宇．美国教授终身制的变迁与启示［J］．比较教育研究．2000. (6)．
〔7〕 如在2003年北京大学人事改革中，其设计者指出目前世界上学术自由已经不是一个普遍原则了，而只对于学术水平较高的学者是有效的，不是指所有学术人员．
〔8〕 眭依凡．教授治校：大学校长民主管理学校的理念与意义［J］．比较教育研究．2002: (2)．
〔9〕 约翰·范德格拉夫．学术权力——七国高等教育管理体制比较［M］．王承绪，等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 115-120．
〔10〕 约翰·范德格拉夫．学术权力——七国高等教育管理体制比较［M］．王承绪，等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 97．
〔11〕 约翰·范德格拉夫．学术权力——七国高等教育管理体制比较［M］．王承绪，等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 97, 56-57．
〔12〕 眭依凡．教授治校：大学校长民主管理学校的理念与意义［J］．比较教育研究，2002(2)．
〔13〕 吕伟耀，程俊英．帕森斯定律与政府提速之困［J］．中国社会科学导刊，2006(18)．
〔14〕 上海交通大学博导遭研究生罢黜“真相”EB/OL. http://www.edu.cn/20040218/3099186.shtml．
〔15〕 “边缘人”是指介于两种文化之间的人，这种人对自己的归属产生疑问，容易发生自我认同危机．这里指双肩挑人员一会心理上倾向于行政管理的角色，一会又倾向于学术研究的角色．
〔16〕 王长乐．关于选拔大学校长的思索［J］．科技导报，2002: 6．
〔17〕 注：这里的学科专业指博士学科专业，相当于三级学科．
〔18〕 刘昌明．大学校长为何难成教育家——对1312名高校管理干部的调查引出的思考［J］．煤炭高等教育，2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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