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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应县佛宫寺释迦塔契丹藏及辽代刻经

时间:2023-12-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山西应县佛宫寺释迦塔发现的《契丹藏》和辽代刻经闫文儒傅振伦郑恩淮提要本文就木塔发现的辽代刻经作了翔实的考证。山西应县佛宫寺释迦塔,建于辽清宁二年。1974年7月于四层主像——释迦牟尼腹内,发现了一批极其珍贵的辽代文物,其中以十二卷《契丹藏》和其它三十五卷辽代刻经数量最大,内容也最丰富。这样,此次发现雕印于辽统和年间之《契丹藏》,即是国内现存最早的大藏经刻本。

山西应县佛宫寺释迦塔契丹藏及辽代刻经

山西应县佛宫寺释迦塔发现的《契丹藏》和辽代刻经

闫文儒 傅振伦 郑恩淮

提要 本文就木塔发现的辽代刻经作了翔实的考证。《契丹藏》是国内现存最早而又精美完备的刻经,其它刻经书体秀丽,刀法圆润,行款疏朗,纸墨精美,大多数经版刻有经名、译撰者、版码等,充分证明当时的造纸雕印技术已达到很高的水平。另外,题记中提到了辽南京许多寺庙,这对研究寺庙史及宗教史也是一批重要的史料。

山西应县佛宫寺释迦塔,建于辽清宁二年(1056年)。塔系木结构,遂以“应县木塔”闻名于世,是我国现存最高最古之木塔。1974年7月于四层主像——释迦牟尼腹内,发现了一批极其珍贵的辽代文物,其中以十二卷《契丹藏》和其它三十五卷辽代刻经数量最大,内容也最丰富。本文仅对此略作介绍和探讨。

一 《契丹藏》

佛教世界上三大宗教之一,早在汉朝,就传入了中国。东汉时,天竺摄摩腾竺法兰首先译四十二章经。魏晋以来,译者接踵。隋唐时,佛教的传播和佛经的翻译都发展到高潮,大翻译家玄奘将印度大乘经典之精华,基本上都翻译介绍来中国。

佛经在中国,先由手写传抄,后有雕版刻印。或云隋唐以前就有雕版印刷品,但保留至今的却如凤毛麟角。

我国大藏经的雕版,以北宋太祖开宝四年(971年)张从信益州(今四川成都)雕造的《开宝藏》为最早。以后继有北宋《万寿大藏》,北宋至南宋《毗卢大藏》,南宋《思溪圆觉藏》,金《赵城藏》,南宋《思溪资福藏》,南宋至元《碛砂藏》,元《普宁藏》、《弘法藏》,明《南藏》、《北藏》、《武林藏》,明至清《径山藏》,清《龙藏》等。这些大藏经都或多或少有传世之本,唯独《契丹藏》未见传世。此次《契丹藏》的发现,必将引起宗教界和有关学者的极大关注和兴趣。兹将木塔中发现的十二卷《契丹藏》列表于后(见表一)。

根据表一,《契丹藏》的一般情况,归纳为以下几点:

1.全部用汉字书写雕版,大字楷书,工整有力。未见契丹字。

2.每版印成一整纸,由数纸至数十纸粘连成一卷,每卷各纸行数、每行字数基本一样。

3.全部为卷轴装,圆木轴,竹制杆,缥带为丝织品(图版陆:1)。其中三卷为原轴,两卷杆和缥带为原物。

表一 契丹藏经卷

4.每卷用千字文编号。

5.每卷有译者名,其中六卷卷首残缺,不见译者名。

6.行格疏朗,排列整齐,版式统一。

7.十卷经在开头或前几行行格间用一行小字注明经名、版码及千字文编号。另外两卷,一卷刻有小字“第二”及版码,一卷只有小字版码。

8.均为硬黄纸。纸质极好,光洁坚韧,入潢避蠹,未见虫蛀。

9.不避讳,与其它辽刻经不同。

10.其中三卷经卷首有精美的木刻佛画,一卷仅存残画边。知《契丹藏》经卷卷首多有精致的佛画(图版陆:4)。

11.有三卷经背面盖有戳记。《大方广佛花严经卷第四十七》每纸背面均有长方形阳文楷书“宝严”戳记;《大法炬陀罗尼经卷第十三》和《中阿含经卷第三十六》两卷,每纸背面均盖有长方形双边阳文楷书“神坡云泉院藏经记”朱印(图版陆:2)。

辽朝建立后,积极地吸收汉文化为其统治服务,圣宗朝(983—1031年)开始雕印《契丹藏》即其一端。

关于《契丹藏》雕印年代,国内外专家众说不一。叶恭绰先生《历代藏经考略》以为“约为兴宗(1031—1045年)迄道宗时(1055—1064年)”。木塔发现的《契丹藏》中,《称赞大乘功德经》卷尾题记云:“燕臺圣寿寺……时统和贰拾壹祀癸卯岁季春月蓂生五叶记。弘业寺释迦佛舍利塔主沙门智云书,穆咸宁、赵守俊、李存让、樊遵四人同雕”。可以推知《契丹藏》是在辽圣宗耶律隆绪统和年间用汉字书写雕印于辽的南京(今北京)。又据此经编号“女”字,在《千字文》中为一六一,则卷一至卷一六○应雕印于辽圣宗统和二十一年(1003年)之前。又十二卷《契丹藏》无一避讳缺笔,同时发现之其它辽刻经,如辽圣宗统和八年雕印的《上生经疏科文》和太平五年雕印的《妙法莲华经卷第四》Ⅲ式(图三),均无避讳缺笔,而辽道宗咸雍七年雕印的《释摩诃衍论通赞疏卷第十》和《释摩诃衍论通赞疏科卷下》则“光、明、贤、真”四字避讳缺笔。这是否也可说明,辽圣宗时不避讳,辽道宗时避讳。而不避讳的《契丹藏》,正是书写雕印于辽圣宗时期,不会晚至辽道宗时期。总之,《契丹藏》的雕印年代,仅晚于《开宝藏》,而早于国内其它任何大藏经。又叶恭绰先生《历代藏经考略》云:“现存之开宝藏残卷,皆印于崇宁、大观(1102—1110年)年。”这样,此次发现雕印于辽统和年间之《契丹藏》,即是国内现存最早的大藏经刻本。

本塔发现的十二卷《契丹藏》,千字文编号分别为:垂—109,爱—113,首—116,在—131,女—161,靡—181,欲—190,弟—356,刻—527,勿—564。辽道宗时补入的《释摩诃衍论》,千字文编号为宁—566,辽圣宗时期书写雕印的《一切佛菩萨名集卷第六勿》,可能为辽圣宗时《契丹藏》最后几卷,所以,我们从这十二卷可以看到《契丹藏》的大致情况。另外,同时发现的《妙法莲华经卷第一》,原刻经名之下,并无千字文编号,而是用朱笔在经名下加一千字文编号“在”字,可能为补入《契丹藏》时所加(图一)。

图一 《妙法莲华经卷第一》朱书“在”字

在十二卷《契丹藏》中,有四卷《大方广佛花严经》,我们编排中出现了难题,如果按千字文排列,卷四十七应排在卷二十四和二十六之前,经过查对核实,卷四十七为六十卷本,佛陀跋陀罗译;卷二十四和二十六为八十卷本,实义难陀译。在《契丹藏》中先为六十卷本,再为八十卷本,两种版本都是以十卷为一千字文编号,六十卷本千字文编号应为“坐朝问道垂拱”六字,卷四十至五十编在“垂”字,现存卷四十七的千字文编号应为“平章爱育黎首臣伏”八字,卷二十至卷三十编在“爱”字,卷五十至卷六十编在“首”字,现存卷二十四、二十六和卷五十一正是“爱”字和“首”字。

本塔发现的《契丹藏》是木刻本,房山云居寺保存的《契丹藏》是石刻本,两本形式不同,但提供了比较、研究的有利条件。今就两藏译者和千字文编号,谈谈它们之间的关系。

木塔《大方广佛花严经卷四十七 垂》原刻“东晋天竺三藏佛陀跋陀罗译”,房山云居寺所藏石经(以下简称石经),六十卷本《大方广佛花严经》为“东晋佛陀跋陀罗等译”,后者多一“等”字。石经此经,因系唐贞观八年原刻,无千字文编号。木塔此经千字文编号为“垂”,可作补充。

木塔《称赞大乘功德经一 女》原刻“三藏法师玄奘奉诏译”,石经中也刻“唐玄奘译”,二者一致。石经此经无千字文编号,木塔千字文编号为“女”字。

木塔《大法炬陀罗尼经卷第十三 靡》原刻“隋天竺三藏闍那崛多等译”,千字文编号为“靡”,石经此经为“隋闍那崛多等译”,千字文编号为“短、靡”。两者一致。

木塔《中阿含经卷第三十六 凊》原刻“东晋img215宾三藏瞿昙僧伽提婆译”(“僧伽”二字存人边,“提”字存手边),千字文编号为“凊”(图版陆:3);石经《中阿含经》刻“东晋僧伽提婆译”,千字文编号为“夙兴温凊似兰”,共六十卷,十卷为一千字文编号,卷三十至四十,千字文编号应为“凊”字。二者相同。木塔此经译者名残缺,据石经补。

木塔《佛说大乘圣无量寿决定光明王如来陀罗尼经一卷 刻》原刻“西天中印度摩伽陀国那烂陀寺传教大师三藏赐紫沙门法天奉诏译”,只是石经作“宋法天译”,余均同。

木塔《大方便佛报恩经卷第一 欲》,原缺前十卷,无法知道译者,石经此经不著译者,余均同。

木塔《大方广佛花严经》卷第二十四、二十六和五十一,首尾皆缺,仅存中间数纸,从每纸小字“大花严经二十四爱”、“大花严经二十六爱”和“大花严经五十一首”,知为上述三卷经。据石经此经译者为实义难陀,缺千字文编号,木塔此经编号为“爱、首”,可为补证。

木塔《妙法莲华经卷第二 在》,卷首残缺,经名、编号为卷尾所刻,无法知道译者名,但此经其它辽刻本译者作“姚秦鸠摩罗什”,石经译者也作‘姚秦鸠摩罗什’,可知木塔此经译者当为“姚秦鸠摩罗什”。

木塔《一切佛菩萨名集卷第六 勿》,卷首残缺,经名、编号为卷尾所刻(图二)。《房山云居寺石经》一书《大藏教佛菩萨名号集》千字文编号为“勿”,译撰者为“辽德云储非浊续”,两本编号一致,但经名不合。及查此书编者,知木塔所刻经名是正确的,此书所印经名为本卷序文名称,正文经名也是《一切佛菩萨名集》,经过多方核对,证明二者经名、译撰者、千字文编号均一致,可以互为补正。

图二 《一切佛菩萨名集卷第六勿》

综上所述,木塔发现的木刻本《契丹藏》与房山云居寺石刻本《契丹藏》,经名、译者、千字文编号一一吻合。另外二者千字文编号与后晋可洪所撰《藏经音义随函录》一书千字文编号亦同,但与《开元释教录》千字文编号却不一致。

《契丹藏》国内外闻名,对当时高丽国曾发生过影响。《辽史·道宗纪三》记载:“咸雍八年十二月……庚寅,赐高丽佛经一藏。”《辽史·高丽列传》也记载了同样内容:“咸雍七年、八年,来贡。十二月,以佛经一藏赐徽。”(徽为高丽朝文宗王名。)《高丽史·世家》载:“(文宗)十七年三月丙午,契丹送大藏经,王备法驾,迎于西郊。”即指此事。

二 辽代其它刻经

木塔除发现《契丹藏》外,其它辽刻经,见表二。

表二 辽刻佛经(一)

辽刻佛经(二)

辽刻佛经(三)

注:表内罗马字为区别板式所加。

从表二中可以了解辽代其它刻经的一般情况。现在谈谈我们的一些看法。

(一)刻经的雕印年代

1.这批刻经中,四卷经卷尾题记有明确雕印年代,说明确系辽代所刻。《上生经疏科文》刻于辽圣宗统和八年(990年),《妙法莲华经卷第四》Ⅲ式刻于辽圣宗太平五年(1025年),《释摩诃衍论通赞疏科卷下》和《释摩诃衍论通赞疏卷第十》均刻于辽道宗咸雍七年(1071年)。

《契丹藏》中《称赞大乘功德经》刻于辽圣宗统和二十一年(1003年)。

同时发现的杂刻中,有两件刻有辽代年号:一件是《封套残纸》,刻有辽道宗大康年号(1075—1084年);另一件《菩萨戒坛所牒》,刻有辽天祚帝天庆年号(1111—1120年)。

2.其余刻经虽无年款,但从版式、行款、字体、纸张等情况看,有不少与上述有年款的辽刻经系同时同地所刻。如《妙法莲华经卷第四》Ⅰ式卷首画右上角题记“燕京雕历日赵守俊并长男次弟同雕记”(图版贰:2),同《称赞大乘功德经》卷尾题记中之雕工“燕京赵守俊”,应属一人,显系同时同地同一人参加雕刻。(www.xing528.com)

3.在这批刻经中,有六卷因避辽讳而缺笔,如《大方广佛花严经随疏演义钞卷第一上》(图四、五)、《大方广佛花严经随疏演义钞卷第一下》、《大方广佛花严经随疏演义钞卷第五上》、《释摩诃衍论通赞疏卷第十》、《释摩诃衍论通赞疏科卷下》等,“光、明、贤、真”皆缺笔。“光”字避辽太宗耶律德光讳;“明”字避辽穆宗耶律明和辽景宗耶律贤小字明扆讳;“贤”字避辽景宗耶律贤讳;“真”字避辽兴宗耶律宗真讳。这六卷经我们可以肯定刻于辽道宗时期。但这六卷经我们可以肯定刻于辽道宗时期。但这六卷经也有不避讳的,如《大方广佛花严经随疏演义钞卷第一上》第十七纸“如来眉间放光照”的光字就未避讳。

图四 《大方广佛严经随疏演义钞卷第一上》之一

图五 《大方广佛严经随疏演义钞卷第一上》之二

4.此次发现的辽刻经,绝大部分为卷轴装,计有四十二卷,蝴蝶装四件,梵夹装一件,而《妙法莲华经卷第一》Ⅲ式原为卷轴装,为了阅读方便,改为经折装。考蝴蝶装起于北宋,册装起于南宋。至于卷轴则是我国早期书籍的装帧方法,敦煌写经均为卷轴装,《开宝藏》、《赵城藏》也皆系卷轴装。

5.这批刻经卷首画中的人物服饰、建筑形式也属辽代。

综合刻经年款、版式、装潢、卷首画等项看来,定为辽刻似无可疑。

另外,木塔建于辽清宁二年,佛像塑于金初,直至目前未经重塑。从陈明达《应县木塔》可以看出四层塑像是早期的雕塑。金初塑像只要未经重塑,则放置腹内的文物,也不应该晚于辽末金初。

(二)关于辽代的造纸与印刷术

木塔发现的这批辽代印刷品,使久已失传之辽刻本,再现于世,填补了我国印刷史上的空白。

这批辽代刻经字体秀丽,书法遒劲,刀法圆润有力,行款疏朗,纸墨精美。每卷由数纸至数十纸(最多至八十纸)粘连而成,行数、字数均有一定规格,大多数经版刻有经名、卷数、译撰者、版码及千字文编号。发现时,大部分严重残损,修复时,经过浸泡揭装,仍字迹清楚,纸面光洁,可见墨色之好,印刷之精,虽经多次伤损,仍不减其本来资致。

这批刻经绝大部分在辽的南京书写、雕印,有题记可证。如《妙法莲华经卷第四》Ⅲ式是“燕京檀州街显忠坊门南颊住冯家印造”。《佛说八师经》是“大昊天寺福慧楼下成造”。据《北平庙宇通检》:大昊天寺系辽道宗清宁五年秦越大长公主舍棠阴坊第为寺,在西便门大街西。《上生经疏科文》是“燕京仰山寺前杨家印造”。《释摩诃衍论通赞疏卷第十》和《释摩诃衍论通赞疏科卷下》都是“燕京弘法寺奉宣校勘雕印流通”。《妙法莲华经卷第四》Ⅰ式和《称赞大乘功德经》刻于“燕臺”、“燕京”。杂刻中《新雕诸杂讚》雕印于“燕臺大悯忠寺”(今北京法源寺)。其它刻经,有的显系同时同地所刻。

辽圣宗时期,辽与北宋战争频繁,印造如此大部头的藏经,全靠北宋输入纸张是不可想像的。所以这批刻经用纸大多数应是辽人所造。这批刻经的发现,说明辽南京造纸业和印刷技术都已达到很高水平。

这批辽刻经,大部分为硬黄纸或麻纸入潢。虽时近千年,至今仍光泽润滑,不见虫蛀。除说明辽代纸质精良外,还应该归功于黄染,即用黄蘖法染纸避蠹。这一有效的保护书籍的方法,体现了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

(三)刻经题记保存了内容丰富、有价值的史料

题记中提到的辽南京寺庙有圣寿寺、弘业寺、大昊天寺、仰山寺、弘法寺、天王寺等,杂刻中提到大悯忠寺。此外,还谈到涿州宝严寺、清凉山大花严寺和永济院等。这对研究寺庙史、宗教史是一批重要的史料。

《妙法莲华经卷第四》Ⅲ式题记:“摄大定府文学庞可昇书,同雕造孙寿益、权司展、赵从业、弟从善雕。燕京檀州街显忠坊门南颊住冯家印造。经版主前家令判官银青崇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兼监察御史、武骑尉冯绍文柚(抽)己分之财,特命良工书写,雕成妙法莲华经壹部,印造流通。”(图三)《释摩诃衍论通赞疏卷第十》和《释摩诃衍论通赞疏科卷下》提到“……燕京弘法寺奉宣校勘雕印流通,殿主讲经觉慧大德臣沙门行安勾当,都勾当讲经诠法大德臣沙门方矩校勘,右街天王寺讲经论文英大德赐紫臣沙门志远校勘,印经院判官朝散郎守太子中舍骁骑尉赐绯鱼袋臣韩资睦提点”。《法华经玄赞会古通今新钞卷第二》:“四十七纸,三司左都押衙南肃二十二纸,孙守节等四十七人同雕。”《法华经玄赞会古通今新抄卷第六》:“……赵俊等四十五人同雕”。《成唯识论述记应新抄科文卷第三》则每纸均题有施纸人某某及某某人雕。这些都是研究当时书手、雕工、职官等的好材料。如庞可昇书《妙法莲华经卷第四》Ⅲ式字体秀美,为辽代书法之佳作。考庞可昇系辽代大书法家,辽圣宗太平五年宝坻广济寺碑,即庞可昇所书。

图三 《妙法莲华经卷第四》Ⅲ式

此外,还有八卷经盖有朱印,《大方广佛花严经卷第四十七》每纸背面均盖有长方形阳文楷书“宝严”朱印;《大法炬陀罗尼经卷第十三》和《中阿含经卷第三十六》每纸背面均盖有长方形双边阳文楷书“神坡云泉院藏经记”朱印;《妙法莲华经卷第四》Ⅵ式每纸背面均盖有方形阳文楷书“宝集讲院”朱印;《大方广佛花严经卷第四下》每纸背面均盖有“福惠邑记”朱印,《大方广佛花严经随疏演义钞卷第一下》每纸均盖有img223朱印,《释摩诃衍论通赞疏卷第十》每两纸接缝处均盖有“应州文书”朱印;《释摩诃衍论通赞疏科卷下》十四纸背面盖有楷书“宣赐燕京”朱印。

这些题记与戳记,我们将另文详加考证。

山西应县佛宫寺木塔内发现的文物     图版一

1 辽代《南无释迦牟尼佛》纵95.8、横62厘米

2 辽代《称赞大乘功德经》(局部)

山西应县佛宫寺木塔内发现的文物     图版二

1 《大法炬陀罗尼经卷第十三》(局部)

2 《妙法莲华经卷第四》Ⅰ式卷首面

山西应县佛宫寺木塔内发现的文物     图版三

1 《法华经玄赞会古通今新抄卷第六》

2 七宝与舍利佛牙

3 《菩萨戒坛所牒》

4《上生经疏科文》卷尾题记

山西应县佛宫寺木塔内发现的文物     图版四

1 《神农采药图》

2 辽版书籍《蒙求》

3 孝思解经抄本

山西应县佛宫寺木塔内发现的文物     图版五

1 《炽盛光九曜图》

2 《药师琉璃光佛说法图》

山西应县佛宫寺木塔内发现的文物     图版六

1 《大方广佛花严经卷第四十七》

2 “神坡云泉院藏经记”朱印

3 《中阿含经卷第三十六》

4 《妙法莲华经卷第八》

(四)精美的卷首画

这批刻经中有十三幅卷首画和一个残画边。卷首画中有十幅与原经相连。这些辽代木刻佛画,连同七件美术作品,刀法圆润有力,线条清晰,形象逼真。可以看出辽代木刻水印画的高度艺术水平。佛像画之外,也有世俗形象,还有亭台楼阁、城墙、城门等铺景,对于研究辽代建筑、服饰、宗教故事等,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贵资料。《妙法莲花经卷第八》《图版陆:4》Ⅱ式和Ⅲ式两卷,均有一多宝塔,外观与应县木塔基本相同,它们之间的关系如何,有待进一步研究。

(五)久已失传的经疏

此次发现的《法华经玄赞会古通今新抄卷第二》、《法华经玄赞会古通今新抄卷第六》、《释摩诃衍论通赞疏卷第十》、《释摩诃衍论通赞疏科卷下》和《上生经疏科文》(图六)等六卷疏科文,更是向无传本,极为珍贵。

图六 《上生经疏科文》

本文仅就木塔发现的辽代刻经进行初步考证,很多问题要作深入探索。可以想见,这一批珍贵文物的公布,必将引起国内外专家学者的重视,从而推动多方面的研究,取得可观的成果。

(原载《文物》1982年6期)

◎傅振伦,国家博物馆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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