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孔子“德行并重”的人本思想
1.全人评价观
孔子教育学生,并不在于把学生培养成为有某种专门技能的人才,评价教育的着眼点是使之成为广泛适应社会的人才。
孔子的学生樊迟向孔子请教农稼、苗圃之事,受到孔子的冷遇,认为如果学农稼、培植园艺之事,“老农”、“老圃”更精通(见《论语·子路》)。这一点被用来指责孔子轻视体力劳动,实不尽然。孔子本身就“少也贱,故多能鄙事”。从另一方面理解,可以说孔子的教育内容并非这些专门技能。
曾子是孔子的弟子,他曾说“笾豆之事, 则有司存”(《论语·泰伯》),“笾豆之事”是指行礼、作仪式之类的技艺,“司存”是执掌此仪式的专门人才。这表明,曾子并非鄙视礼仪、礼节,只是认为这样的专门技能自有司存管理,君子所贵之“道”,乃广也。
一个全人的观念,这是孔子教育思想评价的重要内容与倾向。
2.重人重德的教育评价观(www.xing528.com)
“孔子以诗书礼乐教。”(《史记·孔子世家》),“子以四教:文、行、忠、信。”(《论语·述而》),这些内容所侧重的方面虽各不相同,但围绕着“成人”、“成德”这一主题来评价教育行为则是共同的。如“诗”、“书”主于“文”,是立言的根本,“礼乐”主于“行”,是立身行事乃至“成人”、“成德”的根本。所谓“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论语·泰伯》),孔子教育他的儿子孔鲤也是要学诗、学礼,否则无以立言、立行,这是从“独善其身”的自我修养方面说的。儒者在确立了“成人”、“成德”之后,才可能“兼济天下”。
重人重德的另一方面即“政事”。“政事”即行政、主政大事之意,是以自我修养为基础的,先行“修己”、“成德”之后,才能进一步“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论语·宪问》)。子路在做费氏宰时曾经举荐子羔为费宰,这事被孔子知道了,孔子指责子路是在作践、伤害子羔,“子以其未尝学也”。子路这样回辩:“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孔子听了后很不高兴,把子路称为“佞者”(见《论语·先进》),认为只有在完成自我修养的基础上,才可以从事政治、社会之事,以“兼济天下”,否则将害人害己。从这件事,足见孔子把“成人”、“成德”的评价标准提到了一个重要的高度。
孔子的学生也有各自不同的特点。以“德行”、“子之楷模”著称的有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以“言语”、能言善辩见长的有宰我、子贡,以“政事”、管理才干而著称的有冉有、季路,以“文学”、“笔墨传之”著称的有子游、子夏(见《论语·先进》),这些学生可以说是孔门中比较著名的几位,才能各有特点,但孔子最重视的还是他们的“德行”。如孔子评价子贡不如颜渊。宰我虽以“言语”闻名,但孔子斥之为“不仁”,认为其不行三年之丧而自觉心安理得是“德行不端”。冉有善于“政事”而为季氏聚敛钱财,孔子告诉他的学生们说:“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论语·先进》)。子夏以“文学”见长,孔子责之以“汝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论语·雍也》)。
有这样一件事:孔子的学生仲弓长于德行,经常做好事、善事,但讷于言而敏于行,时人评价其只知“仁”而不知“佞”之机变,有“傻帽”、“本分老实”的意思。孔子则在他人面前不时称赞仲弓,说他做得不够,不一定称得上至高境界的“仁”,但没有做“佞”事,这绝对是人之立本所在(见《论语·公冶长》)。
这些, 都足以说明孔子之教育的重心在“成人”、“成德”方面。
以孔子为儒家的创始人,其教育方法的最本质特征是启发式的教育,这是与其心性论联系在一起的。所谓“成人”、“成德”之教,其标准就在每个人的心中,教育也就是帮助人们发现自身本有的“善”,“成人”、“成德”的关键还是要依靠主体自身的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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