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作为存在物,是在否定的统一的形式中建立的,它本质上就是这个否定的统一。但这个否定的统一首先只是直接的规定,从而是一般某物的一。但存在的某物却与有的某物相区别。前者本质上是一个这样的直接性,它由中介的自身反思而发生。所以存在的其物是一个事物。
[3] 事物要和它的存在相区别,正像某物可以和它的有相区别那样。事物和某物直接是一个和同一个东西。但因为存在不是有的最初的直接性,而在自身中具有中介的环节,所以它成为事物的规定以及两者 [4] 的区别,并不是一种过渡,而真正是一种分析;存在本身就在其中介的环节中包含着这种区别——即自在之物与外在存在的区别。
1. 自在之物是存在物作为那由扬弃中介而呈现的本质的直接物。中介在这里对于自在之物,同样是本质的;但这个区别,在这种最初的或直接的存在中,却分散为漠不相关的规定。一个方面,即事物的中介,是事物的不反思的直接性,也就是事物的一般的有;这个有,因为它同时被规定为中介,便是一个不同于自身的、自身多样的、外在于自身的实有。但它不仅仅是实有,而且与被扬弃的中介和本质的直接性相关,因此它是作为非本质的、作为建立起来的东西那样的实有。——(假如事物要和它的存在相区别,那么,它便是可能的东西,是想象物或臆造之物,同时这样的东西并不应该存在。可能性这一规定和事物与其存在之对立,将在以后谈到。)——但自在之物及其有中介的有两者都被包含在存在之中,并且两者都是存在;自在之物存在,并且是事物的本质的存在,但有中介的有则是事物的非本质的存在。
自在之物,作为存在的单纯的自身反思,并不是非本质的实有的根据;它是不动的、不被规定的统一,因为它恰恰具有必须成为扬弃了的中介这一规定,因此只是那个实有的基础。反思,作为自身由他物而有中介的实有,因此也落在自在之物以外。自在之物本身不应有规定的多样性,只是由于被引入外在反思的缘故,它才获得那种多样性,但仍旧对多样性漠不相关。(自在之物要被引入眼睛里才有颜色,要被引入鼻子里才有气味等等。)自在之物的差异,是一个其他者所采取的观点,是这个其他者所给予的自身与自在之物的规定的关系,并不是自在之物自己特有的规定。
2. 这个其他者现在就是反思,它被规定为外在的,首先是对自己本身是外在的,并且是规定的多样性。然后它对本质的存在物是外在的,并且它自身与存在物的相关,正像与存在物的事先建立(前提)相关那样。但是,外在反思的这两个环节:它自己特有的多样性和它对不同于它的自在之物的关系,是一个和同一个东西。因为假如这个存在 [5] 自身对本质的同一和对一个他物同样相关,那么,它就只是外在的。因此,多样性并非在自在之物以外具有自己特有的独立长在,而只是在它与自在之物的必然关系中作为与自在之物对立的映象,作为碰到自在之物折射出来的反光。所以差异是作为一个他物对自在之物的关系而呈现的;但这个他物丝毫不是自为地长在的,而只是作为对自在之物的关系;但它同时又只是自在之物的排斥;所以它是它自己不停地退回到自身中去。
现在既然自在之物是存在的本质的同一,那么,这个无本质的反思就并不适宜于自在之物,而是对它是外在的,并与自身融合。这个反思消灭了,并且本身成为本质的同一或成为自在之物。——这一点也可以这样来看:无本质的存在在自在之物中有其自身反思;它首先与自在之物相关就像与它的他物相关那样;但它作为他物与那个是自在的东西对立,又只是它自身的扬弃并且是成为自在之有的变。因此,自在之物与外在的存在是同一的。
这一点在自在之物中是这样表现的:自在之物是自身相关的、本质的存在;只有在它包含自身反思的否定性的情况下,它才是自身同一;那对它表现为外在存在的东西,因此就是它本身中的环节。它因此也是自身被自身排斥的自在之物,所以它对待自身就像对待一个他物那样。于是现在便呈现了多个自在之物,它们都处于外在反思的相互关系之中。这个非本质的存在是自在之物彼此之间以及对他物的关系;但它对于自在之物本身又是本质的,——换句话说,这个非本质的存在,由于它与自身融合了,就是自在之物,但却是一个不同于前一个的自在之物,因为前一个是直接的本质性,而这一个却是从非本质的存在发生出来的东西。不过这另一个自在之物却只是一般的另一个;因为它作为自身同一的事物,并不比前一个有更进一步的规定性;它和前一个同样是非本质的存在的自身反思。因此,互相差异的自在之物的规定性便都落入外在反思之内。
3. 这个外在反思现在就自在之物的彼此对待,是它们彼此作为他物的中介。这样,自在之物便是一个推论的两端,推论的中项构成它们的外在存在,它们通过这个存在而互为他物并相区别。它们的这种区别只是落在它们的关系之内;它们好像只是从它们的表面把规定派送到关系中去,而它们作为绝对自身反思的东西,却对关系仍然漠不相关。——于是这个关系构成了存在的总体。自在之物处在对一个外在于它的反思的关系中,它在其中具有多样性的规定;它是在另一个自在之物中自己被自己排斥;由于每一个从他物重又映现出来时,只是一个他物,这种排斥便是它自己退回到自身中去;它不是在自身中,而是在他物中,有其建立起来之有,它只是被他物的规定性所规定;这个他物也同样只是被前一个的规定性所规定。但这两个自在之物既然不是在它们本身中具有差异,而是每一个都只在另一个中具有差异,它们便是不相区别的;当它对待另一端应该像是对待另一个自在之物时,它却是在对待一个与自己不相区别的东西,而应该构成两端间的中介关系的那个外在反思却只是自在之物在对待自己,或者说,在本质上是自在之物的自身反思;因此,外在反思是自在之有的规定性,或自在之物的规定性。所以,自在之物之有这种规定性,不是在对另一个自在之物的、外在于它的关系中,也不是在另一个自在之物对它的关系中;规定性不仅仅是它的表面,而是它与自己和与另一个自在之物的本质的中介。——两个自在之物应该构成关系的两端,当它们自在地不具有彼此对立的规定性时,它们实际上就融合为一;只有一个自在之物,它在外在反思中自己对待自己,它是它对自身的特有关系,正如它对另一个构成其规定性的自在之物的关系那样。
自在之物的这种规定性就是事物的特性。(www.xing528.com)
质是某物的直接规定性,是否定物本身,有由于它而是某物。同样,事物的特性就是反思的否定性,一般存在由于它而是存在物,作为单纯的自身同一,就是自在之物。但反思的否定性,即扬弃了的中介,本身又在本质上是中介和关系,不是对一个像作为不反思的规定性、即质那样的一般他物的关系,而是对自己像对一个他物那样的关系,或者说是那个同样直接成为自身同一的中介。抽象的自在之物本身就是从他物出来转回自身的状态;它因此便自在地规定了;但它的规定性是性状;这样的性状,本身就是规定,并且作为对他物的对待,不过渡为他有,也免去了变化。
一个事物具有特性;那些特性第一是事物对他物的规定了的关系;特性只是作为彼此对待的方式而呈现的;因此它是外在反思和事物的建立起来之有那个方面。但第二,事物在这种建立起来之有中是自在的,它在对他物的关系中保持自身;它因此当然只是一个表面,存在便以这个表面而投身于有的变和变化之下。一个事物具有特性,要在他物中起这样或那样的作用和以特殊方式在其关系中外在化自身。它只是在其他事物相应的性状的条件之下,才证明这种特性,但这种特性对这个事物说来,又是特殊的,并且是这个事物自身同一的基础;——这样反思的质因此就叫做特性。事物这里便过渡到外在性之中,但特性在其中还保持着。事物由于它的特性就变为原因,而原因则是这样的东西,即作为结果而保持自身。事物在这里最初毕竟只是有许多特性的静止的事物,还没有被规定为现实的原因;它最初只是其规定的自在之有的反思,还不是建立的反思。
所从自在之物,如上面所看到的,在本质上不仅是这样的自在之物,即它的特性是一个外在反思建立起来之有,而是那些特性乃是它自己特有的规定,它以规定的方式通过那些规定来对待自身;它不是一个在其外在反思以外的、无规定的基础,而是在其特性中作为根据而呈现,这就是说,它是那在其建立起来之有中的自身同一,——但同时又作为有条件的根据,这就是说,它的建立起来之有同样也是外在于自身的反思;它只有在它是外在的情况下,才是自身反思和自在的。——自在之物由于存在而进入外在的关系,而存在也就在于这种外在性;外在性是有的直接性,事物也由此而投身于变化之下;但外在性也是根据的反思的直接性,事物也因此而在其变化中是自在的。——这里提到根据关系,却并不意谓着事物总是被规定为它的特性的根据;事物性本身作为这样的事物性,是根据规定,特性并不和它的根据相区别,也不单纯构成建立起来之有;而是过渡到事物的外在性中去的根据,因此又是真正自身反思的根据;特性本身作为这样的特性,就是根据,是自在地有的建立起来的有,或者说,这个根据构成特性的自身同一的形式;特性的规定性是根据的外在于自身的反思,而整体就是其排斥和规定中、在其外在直接性中自身与自身相关的根据。——于是自在之物在本质上存在,而且它存在也就反过来意谓着:存在作为外在的直接性同样又是自在之有。
注释
以前在实有的环节自在之有、即自在之物那里 [6] ,已经提到并注意过这样的自在之物无非是抽掉一切规定性的空洞抽象,正因为它应当是抽掉一切规定的抽象,所以从它那里当然什么也不能知道。——按照这样说来,自在之物就被假定为不曾规定的东西,一切规定就落在它以外,落入一个与它陌生的反思之中,它对这个反思是漠不相关的。在先验唯心论看来,这种外在的反思就是意识。由于这个哲学体系把事物的一切规定,无论就形式或就内容说,都挪移到意识之中,按照这一立场,那么,我看树叶不是黑的,而是绿的,太阳是圆的,不是方的;我尝味糖是甜的,不是苦的;我规定钟鸣一响和二响是前后相续,不是彼此并列的,第一响既不是原因,第二响也不是结果等等便都归在自我之内,归在主观之内。——自由的意识与这种鲜明的主观唯心论的陈述直接矛盾,按照自由的意识看来,自我毕竟知道自我是那普遍的和不被规定的东西,自我把那些多样性的和必然的规定从自我那里割裂开来,认识它们是一种外在于自我的、只适宜于事物的东西。——自我在其自由的这种意识中,就是那个真正的自身反思的同一,这种同一就应该是自在之物。——我在别处曾指出那种先验唯心论超不出自我所受到的客体的限制,总之,超不出有限世界,而唯有改变限制的形式,这个限制对于那种先验唯心论仍然是绝对的,因为那种先验唯心论只是把限制的形式从客观的形态搬到主观的形态里去,又把寻常意识认为是外在于意识而只属于事物的多样性和变化那样的东西,造成是自我的规定性,并且使上述外在的多样性和变化在这个作为一件事物的自我中,与自我的规定性发生狂乱的颠倒。——在现在的考察中,自在之物和最初于它是外在的反思只是对立;反思还没有规定自身是意识,自在之物也同样没有规定自身是自我。从自在之物和外在反思的本性所得的结果是:这个外在的东西要规定自身是自在之物,或反过来,那前一个自在之物要变成自己特有的规定。那种哲学所持的立场,其主要不行之处,就在于它死抓住抽象的自在之物作为终极的规定,并把反思,或说特性的规定性和多样性,与自在之物对立起来,而实际上自在之物却本质上在自身中具有那种外在的反思,并把自身规定为一个具备自己特有规定、具备特性的自在之物,从而证明自身之成为事物的抽象、成为纯自在之物,是一个不真的规定。
自在之物本质上存在;外在的直接性和规定性属于它的自在之有或说它的自身反思。因此,自在之物是一个具有若干特性的事物,并且因此有较多的事物,它们不是由一个于它们是外来的观点而相区别,而是由其自身来相区别。这些较多的相差异的事物。由于它们的特性,就处在本质的相互作用之中;特性就是这种相互作用本身,而事物在相互作用之外便什么也不是;相互规定,即那些作为端项应该对其这种关系漠不相关的自在之物的中项,这个中项本身就是自身同一的反思和那些端项所应该成为的自在之物。因此,事物性便降低为不规定的自身同一的形式。这种形式只是在它的特性中,才具有它的本质性。因此,假如涉及一个事物,或一般涉及若干事物,而不谈规定的特性,那么,它们的区别便仅仅是一个漠不相关的、量的区别。那被看作是一个事物的同一个东西,也可以被造成是较多的事物,或可以被看成是较多的事物;这样就是一种外在的分离或联合。——一本书是一个事物,它的每一页也是一个事物,如此等等以至无限。一个事物只有通过规定性,才是这个事物,而规定性则唯在于事物的特性。事物由于特性而与其他事物相区别,因为特性就是否定的反思和进行区别;所以事物只是以其特性才在自身中具有它与其他事物的区别。特性是自身反思的区别,事物由于特性就在其建立起来之有中,即在其对别的事物的关系中,同时又对他物和对自己的关系漠不相关。所以对于事物说来,没有它的特性,所留下的便不过是抽象的自在之有,一个非本质的容量和外在的统括。真的自在之有是在其建立起来之有中的自在之有;建立起来之有就是特性。这样,事物性就过渡为特性。
事物应该把自身作为与特性对立的自在之有的端项来对待,并且应该把特性造成是处在关系中的事物之间的中项。不过这种关系是这样的东西,即事物在其中作为自己被自己排斥的反思而接触,它们在其中既区别、又相关。它们的这种区别和关系是它们的一个反思和一个连续。事物本身这里便只是落入这种就是特性的连续之中,而作为在这个特性以外具有存在的那些长在的端项便消失了。
应当构成独立端项的关系的那种特性,因此就是独立物本身。反之,事物却是非本质的。事物只有作为自身区别、自身相关的反思,才是一个本质的东西;但这却是特性。所以特性不是在事物中被扬弃的东西或其单纯的环节;另一方面,事物却真的只是那个非本质的容量,那个容量诚然是否定的统一,但仅仅像某物的一,即一个直接的一那样。假如说以前事物由于外在的抽象,去掉了它的特性,因此曾被规定为非本质的容量,那么,这个抽象现在就由于自在之物过渡为特性本身而出现,但价值却倒转过来,以致假如说这个抽象的事物,没有它的特性,在进行抽象的面前,还浮现为本质的东西,而特性则浮现为一个外在的规定,那么,这样的事物在这里便由它自己把自身规定为特性的一个漠不相关的外在形式。——因此,特性现在就摆脱了不定和无力的联系,这个联系就是事物的一;它是那构成事物长在的东西,是独立的物质。——由于它是单纯的自身连续,所以它在自身中最初只具有作为差异那样的形式;因此便有了各种各样这类独立的物质,而事物就是由这些物质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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