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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业管理与业主权益:令尹子文与成王

时间:2023-12-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一节令尹子文与成王既然年龄使国君不能像国人所希望的那样做一个优秀的统帅,那么,真正执掌政柄的就只能是元老即旧臣和宿将了。万舞集武舞和文舞的大成,而主要是武舞。公元前666年——成王六年,秋,令尹子元兴师伐郑。斗班父斗穀於菟是一位颇有令名的元老,被成王任命为令尹,史称“令尹子文”。楚县的长官,初称尹,后称公。春秋时楚国的令尹有两位最有名,一位是后来庄王时的孙叔敖,另外一位就是成王时的斗穀於菟。

物业管理与业主权益:令尹子文与成王

第一节 令尹子文与成王

既然年龄使国君不能像国人所希望的那样做一个优秀的统帅,那么,真正执掌政柄的就只能是元老即旧臣和宿将了。这些旧臣和宿将不像文王初即位时那么心志齐一,文王留下的两位公子就成为他们派系斗争的工具了。熊艰在位三年,无所作为。《史记·楚世家》说到熊艰要杀死他唯一潜在的竞争对手——即他唯一的胞弟,这或许是近臣给他出的主意。可是,熊艰本人未能赢得元老一致的拥戴,一些元老竟带着他的胞弟跑到随国去,由此发生了一场争夺君位的政治危机。结局是这些元老借助于随师袭杀了熊艰,可想而知,也袭杀了忠于熊艰的元老和近臣。本来并不复杂然而至为重大的一个政治问题,就这么干脆利落地用暴力解决了。

熊艰,《史记·楚世家》称之为庄敖,《左传》称之为堵敖。按,楚辞天问》也称之为堵敖,应以堵敖为是。称“敖”,是因为严格说来他还不成其为国君。冠以“堵”字,则是因为他葬在名为堵的地方。

熊恽取熊艰而代之,是为成王,其元年为公元前671年。[2]成王初立时,也还年幼,政事由其叔令尹子元和另外一些贵官执掌。当时中原无大变,陈国内乱未息,晋国内乱突发,齐、鲁、宋合兵伐淮水下游的徐。成王刚即位,他的臣僚就在内政和外交上采取了若干积极的措施,一面抚绥民众,一面派使者到中原去聘问并到周都去纳贡,如《史记·楚世家》所云:“布德施惠,结旧好于诸侯,使人献天子。”周惠王以祭肉赐给楚成王,希望楚国“镇尔南方夷越之乱,无侵中国”。这时,楚国已是方圆逾千里的大国,中原对它已不能不给予相当的重视了。

文夫人顺从命运的安排,不得不把自己放在旁观者的位置上,听凭那些元老杀死她的长子,扶立她的次子。她已是太后了,但刚到中年,依然天生丽质。令尹子元对这位嫂夫人想入非非,居然在她的宫室近旁营造了自己的新邸,以求亲近。一天,子元在新邸中欣赏万舞。万舞集武舞和文舞的大成,而主要是武舞。相传周武王伐殷纣王时,从征的巴蜀将士在战场上载歌载舞,英勇豪迈,殷师前列的徒兵倒戈反走,周师乘机进击,一举击溃殷师。构成万舞主体的武舞,据说就是按照巴蜀将士的歌舞改编的。万舞节奏强烈,乐声嘹亮。子元在新邸中演出万舞倒不是供自己欣赏,而是要让隔墙的文夫人听到。文夫人果然听到了,但出乎子元意料的是她哭着对近侍说,先君在世时演出万舞,意在整军经武;现在令尹不去向敌国开战,却在我这个未亡人旁边作乐,这不是太使人纳闷了吗!文夫人的话传到子元那里,子元不禁大惭。

公元前666年——成王六年,秋,令尹子元兴师伐郑。此举纯属无端启衅,子元的唯一意图是要向文夫人显示自己不失为一位元戎。楚师多达六百乘,这在当时算得上是一支罕见的大军了。事出突然,郑人无备,楚师轻易地冲进了郑都的外城。可是,子元见内城的悬门居然没有放下,似乎郑人故意要引诱楚师闯进去,不禁满腹狐疑。子元同随行的将领商议了几句,怕郑人听明白,不敢说夏言,只是说楚言。不忘楚言,兼通夏言,这是当时楚国贵族的一个优越条件。子元以为内城有伏兵,命令全军退到城外安营。到了城外,子元又怕齐、晋、宋派兵援郑,便连夜不声不响地退了兵,把帐篷丢在原地。次日黎明,郑国的谍报人员发现楚营的帐篷上立着乌鸦不飞走,断定其中无人,立即上报。郑国的君臣获悉楚师退尽,才安下心来。其实,当子元和随行的将领在外城商议时,郑国的君臣在内城正慌作一团,准备逃出都城去。子元是怎样的一位元戎,由此即可判定。

做了这么一次武装游行之后,子元居然搬进王宫里去住了。大夫斗射师谏阻,子元不从,还把斗射师关押起来。斗氏先已对子元有反感,这时忍无可忍了。公元前664年——成王八年,秋,申公斗班杀死了子元。斗班父斗穀於菟是一位颇有令名的元老,被成王任命为令尹,史称“令尹子文”。

申公即申县的县公。楚县的长官,初称尹,后称公。有一段时间又可以称尹,又可以称公。(www.xing528.com)

春秋时楚国的令尹有两位最有名,一位是后来庄王时的孙叔敖,另外一位就是成王时的斗穀於菟。

“斗”为氏,“穀於菟”为名。“穀”,义为“乳”;“於菟”,义为“虎”。“穀”与“於菟”连称,用现代汉语来讲就是“老虎喂了奶的”。何以有这个怪名,要从其父斗伯比说起。

前文曾说到,若敖有一位夫人是郧国公族女子,生了斗伯比。这位夫人不是若敖的正妻,因而斗伯比只是若敖的庶子。若敖死,嫡子霄敖立。当时的楚国没有严格的礼法,国君去世后并非正妻的夫人不必留居夫国。尚在幼年的斗伯比,随其母住在郧国。斗伯比长大后,同郧君的一个女儿——即他的一个姑表妹或者姑表姐相爱,在云梦野合,以致生下一个男孩。对“云梦”,要稍加说明。“云”即“郧”,或作“”,简作“云”。“梦”乃楚言,旧解为“草泽”,实则不止草泽,也有平原、丘陵、丛林、湖泊,总之是原野,当年植被茂密,风光佳丽,鸟兽孳繁。梦在冬天是极好的狩猎场所,一到春天便成为极好的游乐场所。每逢暮春时节,男男女女到梦中去游玩。按照习惯,这时也可以寻偶追欢。诚如《墨子·明鬼》所云:“燕之有祖,当齐之〔有〕社稷,宋之有桑林,楚之有云梦也,此男女之所属而观也。”除了云梦,其他郊外的原野也是这样的游乐场所。不过云梦是特别出名的一个地方,那里自然会有不少风流韵事。屈原在《天问》中写道:“何环闾穿社,以及丘陵,是淫是荡,爰出子文?”说的就是斗伯比和他所钟情的女郎相约出游,绕过闾,穿过社,到丘陵幽会,以致后来生下了子文。

斗伯比的舅母郧夫人可能本来就不大喜欢这个外甥,见他竟让自己的女儿生下了一个男孩,不胜恼怒,派人把这个男孩扔到当初他的父母幽会的野地里去了。事有凑巧,郧君到云梦去打猎,正好经过那里,看到一只雌虎正在给一个弃婴喂奶,大惊失色,当即罢猎而归。郧君向郧夫人说起这件怪事,郧夫人惶恐不已,急忙派人去把弃婴抱了回来。因此,郧君给这个外孙取名“穀於菟”。楚国的一代名相,就是这么生下来和活下来的。据陈士林研究[3],“穀”是古越语,“於菟”是古彝语,“穀於菟”是混合词语。按,清江流域今称土家族的少数民族,其先世为五姓巴人,有崇虎之俗,而其语言属于彝语支。由此不妨推测,古巴语和古彝语也不乏相似之处。《左传·宣公四年》所云“楚人谓乳‘穀’,谓虎‘於菟’”,是把楚地的人都当做楚人了。其实,应该说楚地的扬越谓乳“穀”,楚地的巴人谓虎“於菟”。正宗的楚人谓虎“班”,见《汉书·叙传》。斗穀於菟有子斗班,可谓虎父生虎子。《汉书》的作者班固就是斗班的后代,用的是虎姓。

斗伯比回楚国后,成为武王倚重的贤臣。其子斗穀於菟在文王时已建功立业,对成王的即位起过特殊重要的作用。《天问》在“爰出子文”一句之后接着写道:“吾告堵敖以不长,何试(弑)上自予,忠名弥彰?”细味文义,杀死堵敖和拥立成王的主谋就是斗穀於菟。

子元为令尹时,楚国遇到了财政困难。诛灭子元以后,子文为令尹,他所要处理的一个棘手问题就是如何缓解财政危机。《左传·庄公三十年》记:“斗穀於菟为令尹,自毁其家,以纾楚国之难。”所谓“自毁其家”,就是献出自家的私财。对贵族来说,这是难能可贵的。《潜夫论·遏利》说令尹子文“有饥色,妻、子冻馁”。艰苦的程度超过筚路蓝缕,这就无疑是后人张大其词了。《国语·楚语》记昭王时大夫斗且引令尹子文语曰:“夫从政者,以庇民也。”确实,令尹子文是反对“勤民以自封”的。但斗且说令尹子文“无一日之积,恤民之故也”,乃至“朝不及夕”,就碍难置信了。《战国策·楚策》记莫敖子华对楚威王说:“昔令尹子文,缁帛之衣以朝,鹿裘以处,未明而立于朝,日晦而归食,朝不谋夕,无一月之积。”子华把斗且说的“无一日之积”改为“无一月之积”,但还是夸张了。斗且还说,每逢子文上朝,成王都让人给他准备一串干肉、一筐米饭,作为午餐,这倒可能确有其事。《说苑·至公》说令尹子文大义灭亲,此说在较早的文献中全无踪影,大概是汉儒杜撰的。至于斗且说子文“三舍令尹”,则是误把孙叔敖的经历当成子文的经历了。无论如何,在楚国约八百年历史上,子文是首屈一指的廉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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