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浦路斯银行存款损失高达62.5%引发欧元区脱欧警示

为了更清晰地看清大国之间的谋略、博弈，我们再细看一下，极力逼迫塞浦路斯对存款征税的是“三驾马车”中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而不是欧盟委员会、欧洲央行。最终正如IMF所愿，在塞浦路斯的纾困计划中，塞国对储户下了手。[29]

我们知道，美国对IMF的影响力是无人能及的。IMF的决策，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美国的意愿。美国为什么更愿意看到塞浦路斯对存款征税？

对美国来说，无论塞浦路斯对存款征税时受伤的是谁、损失最大的是谁，美国都会成为直接的受益者——这一点才是至关重要的。

2013年3月30日，塞浦路斯央行确认，在该国银行重组进程中，第一大行塞浦路斯银行10万欧元以上存款储户将面临的减记损失高达62.5%，超出此前预计的40%。欧元区历史上首次动用储户存款对银行施救，导致塞浦路斯银行大储户的损失超出预期，投资者纷纷撤离欧洲股市。[30]

这正是对存款征税的危险性所在。

对存款征税开了一个恶劣的先例。它会让整个欧洲有危机隐患的国家的储户，因担心同样遭此厄运，加快资金出逃步伐，从而慢慢掏空欧洲，引爆新的危机并使其陷入更深的危机当中，难以救助——没有储蓄可以依托的金融救助很难想象会有多大力量。

塞浦路斯虽然经济规模很小，其GDP尚不足200亿欧元，与西班牙、意大利和希腊等问题国家根本无法相比，但它引起的连锁反应绝对是可怕的——塞浦路斯储户的悲伤和愤怒会像连绵不绝的雨水一样，沉重而密集地洒落在西班牙、意大利、希腊等国民众的心上，引发他们对可能被征收存款税的担忧，从而把资金转向美国等国家，导致本国银行资金慢慢枯竭。

为了控制资本外逃，塞浦路斯在2013年3月启动了资本管制，对信用卡交易、每日提款额度、海外汇款和兑现支票都出台限制措施，从而成为首个实行资本管制的欧盟国家。塞浦路斯官员表示：“如果塞浦路斯不实施资本管制，后果将是可怕的。每个人都会把银行账户中的钱取走，这会带来灾难。”

但是，这样做违反了欧盟保证资本自由流动的承诺。一些经济学家甚至认为，由于塞浦路斯的欧元与自由流动的欧元已经不等价（塞浦路斯银行中受限的塞浦路斯欧元的内在价值将低于其他欧元区国家的欧元），塞浦路斯实际上已经“临时退欧”。因为“退欧”的关键机制已经被实施——银行长期关闭和实施资本管制。资本管制几乎等同于终止塞浦路斯的欧元区成员资格。

瑞信警告称，这样救欧元的做法最终可能成为欧元区成员脱欧的样板。[31]

美国投资家吉姆•罗杰斯认为，欧盟/IMF通过抢劫银行储户来救助塞浦路斯设置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先例，欧盟说“来抢劫银行账户吧”，IMF说“来抢劫银行账户吧”，可以确定，当另一个国家发生问题时，这些国家同样会说“既然IMF和欧盟都纵容这么做，那么不妨也让我们来做一次”。他警告投资者，如果你听政府说的话，那么你很快就会倾家荡产。必须尽快逃之夭夭！在开始动手打劫储户之后，欧洲的情况正变得非常恐怖。[32]

如果资金从欧洲撤离，最可能的去向是两个：一个是美国，另一个是新兴经济体。而随着对美国削减购债的预期增强和新兴经济体增长放缓的预期日趋明显，资金只有一个流向：美国。毫无疑问，美国将是对存款征税的最大受益者！

IMF逼迫塞浦路斯对存款征税，无形中为欧元区埋下了一个超级隐患！这个隐患在经济复苏、金融稳定的时候会暂时被遮掩，但是一旦危机爆发，这种隐患将迅速蔓延，加剧民众的恐慌情绪。

IMF努力的方向，似乎就是在谋求美国的利益最大化。这其中包含着什么秘密？

我们知道，美国控制着世界银行。美国拥有指定世行行长的权力，是美国国会愿意继续为世行旗下的国际开发协会提供资金的一个前提条件。[33]世行行长都由美国人担任。

美国对IMF同样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力，但这种影响力在卡恩担任IMF总裁的时候遭到了一定程度的削弱。

卡恩领导下的IMF高效率地运转，成为扑灭（确切地说是暂时扑灭）欧债危机大火的重要力量。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欧债危机爆发后，IMF在事实上扮演起了“欧洲货币基金”的角色，在应对欧洲外围国家以及欧元区内部的危机方面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截至2011年4月，在IMF未得到清偿的贷款中，贷给欧洲国家的占比高达79.5%（其中贷给东欧的占52.9%，贷给西欧的占26.6%）。[34]

卡恩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政治家，也是法国左派为数不多的值得信赖的经济思想家之一。1997～1999年担任财长期间，卡恩通过削减预算赤字和债务，为法国采纳欧元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在IMF期间，他推动各方达成了关于改革的共识，并在2010年首轮希腊危机中帮助欧洲消除了分歧，使IMF重振雄风。[35]

卡恩是一个具有强大协调能力的领导人，可以说，IMF只有在卡恩领导的时候，真正表现出了蓬勃的活力和令人刮目相看的力量。

2009年4月，20国集团伦敦金融峰会闭幕，20国集团领导人同意为IMF和世界银行等多边金融机构提供总额1.1万亿美元资金，其中IMF的资金规模将扩大至原来的3倍，由2500亿美元增加到7500亿美元（美国将出资1400亿美元，日本、欧盟各出资1000亿美元，中国出资400亿美元）。[36]尽管此后的增资并不顺利，但依然可以看出卡恩的能力。

卡恩在两个方面严重损害了美国的利益，成为美国大战略的重要威胁。

其一，卡恩积极推动IMF改革，而改革的目标之一恰是压缩美国的权力。

自20世纪90年代亚洲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呼吁IMF扩大发展中国家话语权、使机构更公平地代表各国经济实力的呼声高涨。但直到2007年9月卡恩当选IMF总裁，这项改革才取得实质性进展：落实2008年份额改革决议、在人事上吸纳新兴国家代表、创造新式贷款以更灵活的方式服务会员国、简化贷款附带的政治性条件、积极接触主张IMF改革的民间组织等。

正是在卡恩时期，新兴国家在IMF内部的势力得到加强，中国人民银行前副行长朱民担任了“总裁特别顾问”，从而结束了IMF没有中国籍高管的历史。有传言称卡恩原打算安排朱民任副总裁，接替卸任的日本籍副总裁，但因缺乏足够的内部支持，最终这一副总裁职位被另一日本籍官员接替。[37]

按IMF规定，“重大事项”需要获得至少85%的投票支持，而美国拥有371743票，占总票数的16.74%，这实际上赋予了美国在这些事项上的否决权，产生了“一股独大”的现象。[38]美国当然想继续保持这种优势，而在2010年9月，德国就已经提议美国放弃其在IMF重要决定上的否决权，以换取欧洲接受投票权的下降。[39]我们不确定美国是否怀疑德国的提议背后与卡恩有什么关联，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卡恩继续改革下去，势必会逐步削弱美国在IMF的权力。

其二，卡恩作为反美挺欧人士，一直力挺欧元，而且其有敏锐的嗅觉和深厚的理论基础。卡恩与默克尔一起，成为欧债危机救火队中的两大灵魂人物，有了卡恩支持的默克尔，变得更加强大。

卡恩担任IMF总裁时，放松贷款要求，减少附加条件，把IMF高达79.5%的贷款给了欧洲。[40]只要有卡恩存在，欧洲总能团结起来，一起应对金融危机。

卡恩的存在，成为美国的心腹大患。在2011年之前，美国经济也非常脆弱，需要全球经济的发展为它提供支持。但在2011年以后，美国经济复苏的基础逐渐变得稳固，这个时候，它铲除卡恩的决心也变得非常坚定。

诡异的事情出现了：在欧债危机恶化、欧洲为拯救危机忧心似火的时候，卡恩却在出席欧元区领导人会议前夕因涉嫌性侵害在美国纽约被捕。美国媒体详细描述了卡恩的性侵细节，但也承认卡恩在IMF的工作非常出色，促进了欧洲和世界经济的平稳运行。[41]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教授、IMF前首席经济学家西蒙•约翰逊（Simon Johnson）认为，卡恩利用经济危机重振了IMF的声誉，使IMF在全球的影响力达到了几十年来的高峰。[42]

卡恩被捕后，他的妻子、电视新闻记者安妮•辛克莱（Anne Sinclair）立即表态，称她“完全不相信这些指控属实”。[43]

法国社会党巴黎大区委员会副主席米歇尔•萨邦（Michelle Saban）指出，这是一种新形式的政治暗杀，“我相信这是一个国际阴谋，针对的目标就是IMF。谁都知道卡恩的弱点是女人”。[44]

后来，笔者看到法国著名记者米歇尔•多波曼的调查，他在《改变法国的丑闻——卡恩事件特别调查》一书中写道：纽约索菲特酒店的清扫工作，由五位到六位女佣完成，酒店客房主管会指明哪些房间即将退房，也一定会提醒女佣们哪些房间里居住的是贵宾。在退房前，任何酒店员工都无权进入房间，尤其是进入一间受到特殊关照的超级贵宾居住的总统套房。所以，女佣纳菲萨杜•迪亚洛（Nafissatou Diallo）走进卡恩尚未离开的2806套房是极其反常的。随后，性侵消息经过纽约警察局传到了各大媒体。纽约警方的一位高级负责人认为原告“非常可靠”，酒店负责人则强调原告“工作表现令人满意”，酒店所有者确认“她从来没有得到过负面评价”。[45]

但不管真相是怎样的，时任美国财长的盖特纳在卡恩事件发生后立即表态，卡恩“显然不再适合继续担任IMF总裁职务，该组织应该正式确定一个临时人选”。[46]

卡恩性侵案发生后，他戴着手铐的照片发布，激怒了法国人，因为这会损害“无罪推定”原则。[47]美国检方要求法官否定卡恩保释的要求，理由是他有潜逃的危险。美国各方力量逼迫卡恩辞职。

5月18日，卡恩在否认针对他的所有指控后，宣布辞职，随后获准保释。[48]

不辞职不准保释，辞职后获准保释。把事件连贯起来看，显得非常“流畅”。更“流畅”的还在后面：

被认为亲美的法国财长克里斯蒂娜•拉加德（Christine Lagarde）宣布参与IMF总裁的角逐，盖特纳称赞拉加德是“非常有才华的”候选人。[49]

2011年7月，克里斯蒂娜•拉加德出任IMF总裁。随后，美国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塞勒斯•万斯（Cyrus Vance）表示，鉴于指控卡恩性侵害的纳菲萨杜•迪亚洛的可信度存在问题，建议法庭撤销控罪。8月，美国法庭撤销了针对卡恩的所有刑事指控。[50]

美国《旗帜周刊》（The Weekly Standard）的高级编辑克里斯托弗•考德威尔（Christopher Caldwell）撰文指出，对于指控卡恩性侵的纳菲萨杜•迪亚洛，美国检察官的说法是：“她在太多事情上都对司法部门撒谎，我们实在无法再相信她……原告对于自己遭到强奸一事做了生动具体、细致入微、令人信服的描述，但现在她承认这一切都是谎言。”

美国检察官还称，纳菲萨杜•迪亚洛跟着录音机把小说中一段关于强奸的描述背诵下来指控卡恩。而且，她在亚利桑那州的未婚夫是一个被判有罪的毒品贩子，曾向她的银行账户转移了数万美元。还有录音证明她曾对未婚夫提起卡恩特别有钱。[51]

卡恩就这样被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给毁掉了。

卡恩的陨落对欧洲意义重大。

《金融时报》评论称，卡恩事件很可能成为欧洲步入衰落过程的一个重要标志。[52]

卡恩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一年后，这位才华横溢的政治家已泯然众人矣。

连《纽约时报》也不无感慨地写道，卡恩“性侵害”事件中最令人费解之处在于，这位野心勃勃、想要领导欧洲最强大国家之一（卡恩曾计划竞选法国总统）的职业政治家，竟然忽视在性方面不检点可能会惹火烧身甚至引来敲诈勒索。[53]

失去了卡恩的IMF重归平庸，所有可能损害美国利益的改革全部停滞。

失去了卡恩的法国，由奥朗德接任新一任法国总统——在遭遇性侵指控之前，卡恩一直被视为能在法国总统大选中挑战时任法国总统萨科齐的强有力的竞争者。[54]

失去了卡恩的欧洲缺少一个能够凝聚各方力量的灵魂。当面对更大危机的冲击，谁将站出来撑起一片灿烂的天空？

别忘了，次贷危机源于美国，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欧洲金融体系和宏观经济造成了重创。[55]欧洲如何能够应对2016～2022年的这场更为严重、持续时间更长的危机？

注释

[1]Carol E. Lee, Matthew Dalton, AntonTroianovski.G-7 Agrees to Exclude Russia, Increase Sanctions：World Powersto Meet in Brussels in June Without Russia[N].The Wall Street Journal，2014-03-25.

[2]Currency Composition of Official ForeignExchange Reserves（COFER）[OL]. 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http：//www.imf.org/external/np/sta/cofer/eng/cofer.pdf，2014-04.

[3]Delphine Strauss.‘The Power ofCurrencies and Currencies of Power'，edited by AlanWheatley[N]. The Financial Times，2014-01-26.截至2014年1季度末，中国外汇储备总额增至3.94万亿美元，居世界第一，占全球外储总量的1/3。(www.xing528.com)

[4]姚波.资金持续撤离新兴市场　流向欧股及黄金[N].证券时报，2013-08-28.

[5]姚舜.资金流入欧洲市场[J].理财周刊，2013-09-16.

[6]Tabinda Hussain. European EquitiesLooking At$100 Billion In Inflows：SocGen[OL].Value Walk, http：//www.valuewalk.com/2013/08/european-equities-100-billion-socgen/，2013-08-22.

[7]Ralph Atkins. Global Capital FlowsPlunge 60%[N].The Financial Times，2013-02-28.

[8]Ralph Atkins, Keith Fray. Rapid Fall inCapital Flows Poses Growth Risk[N].The Financial Times，2013-01-06.

[9]张斐斐，吴海珊.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已完全脱节　美国病“源”体[N].经济观察报，2011-10-15.

[10]莫西干.美联储印发的“钱”去哪了？[OL].华尔街见闻，http：//wallstreetcn.com/node/80290，2014-03-11.

[11]Lynnley Browning. New Boom in SubprimeLoans, for Smaller Businesses[N].The New York Times，2013-11-26.

[12]Johan Van Overtveldt. The End of theEuro：The Uneasy Future of the European Union[M].Agate B2，2011.

[13]陈听雨.第二轮援希　欧银行业“埋单”逾200亿欧元[N].中国证券报，2011-07-24.

[14]Patrick Jenkins, James Wilson,Scheherazade Daneshkhu. Banks Left Exposed to Future Crisis by Haircut[N].TheFinancial Times，2011-11-08.

[15]陈植.希腊获批第二轮援助款　欧元依旧“被沽空”[N].21世纪经济报道，2012-02-23.

[16]Vassilis K. Fouskas, Bulent Gokay.TheFall of the US Empire：Global Fault-Lines and the Shifting Imperial Order[M].London：Pluto Press，2012.

[17]Wolfgang Münchau.WhatSaves the Euro Will Kill the Union[N].The Financial Times，2011-10-30.

[18]Gillian Tett. Greek Bond Losses PutRole of CDS in Doubt[N].The Financial Times，2011-11-17.

[19]美国洗钱监控机构全球金融诚信组织（GlobalFinancial Integrity）发布的数据显示，2011年，塞浦路斯吸引了1197亿美元来自俄罗斯的热钱，同期塞浦路斯也向俄罗斯转移了1299亿美元，这个数字超过塞浦路斯GDP规模的5倍。

[20]赵岩.塞浦路斯和中国股市[J].证券市场周刊，2013（10）.

[21]欧洲“三驾马车”（The Troika）是应对欧债危机三方委员会（The Tripartite Committee）的代名词，成员包括欧盟委员会、欧洲央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其职能是监控欧债危机，对解决危机提出政策建议，同时负责筹集解决危机所需的资金。

[22]Peter Spiegel. Cyprus Rescue SignalsNew Line on Bailouts[N].The Financial Times，2013-03-25.

[23]严婷.塞浦路斯存款税或剑指俄罗斯[N].第一财经日报，2013-03-21.

[24]Wolfgang Münchau.EurozoneBreak-up Edges Even Closer[N].The Financial Times，2013-03-24.

[25]Neil Buckley, Charles Clover. MedvedevLambasts EU over Cyprus Levy[N].The Financial Times，2013-03-20.

[26]张琪.俄罗斯在东地中海的能源博弈[N].中国能源报，2013-04-01.

[27]Tyler Durden. Russia Launches SurpriseLarge-Scale，36 Warship Military Exercise In The Black Sea[OL].Zero Hedge, http：//www.zerohedge.com/news/2013-03-28/russia-launches-surprise-large-scale-36-warship-military-exercise-black-sea，2013-03-28.

[28]Charles Clover. Putin Proposes Curbs onOfficials'Assets[N].The Financial Times，2012-12-12.

[29]Mujtaba Rahman. A Strong Commission Isthe Key to a Stable Europe[N].The Financial Times，2013-08-06.

[30]陈听雨.斯洛文尼亚恐步塞浦路斯后尘[N].中国证券报，2013-04-01.

[31]严婷.塞浦路斯实行资本管制欧元或现不同价格[N].第一财经日报，2013-03-29.

[32]Toscano.‘Run for theHills'Now, I'm Doing It：Jim Rogers[OL]. CNBC, http：//www.cnbc.com/id/100600824？utm_source=dlvr.it＆utm_medium=twitter，2013-03-28.

[33]Editorial. Leader—Breaking a Logjam[N].TheFinancial Times，2012-03-19.

[34]Martin Wolf. Europe Should Not Controlthe IMF[N].The Financial Times，2011-05-27.

[35]Editorial. Leader—Le retour deDSK[N].The Financial Times，2011-09-09.

[36]高健.伦敦金融峰会闭幕　G20一万亿美元力挺全球经济[N].中国证券报，2009-04-03.

[37]熊敏，吴晓鹏.卡恩坠马性丑闻　IMF改革风云突变[N].21世纪经济报道，2011-05-17.

[38]谢世清.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份额与投票权改革[J].国际经济评论，2011（2）.

[39]Alan Beattie. Germany Asks US to GiveUp Its IMF Veto[N].The Financial Times.September 14，2010.

[40]金华，罗康.卡恩的“性侵门”：国际金融体系的法律与政治[M].北京：法律出版社，2011.

[41]Al Baker, Steven Erlanger. I.M.F.Chief,Apprehended at Airport, Is Accused of Sexual Attack[N].The New York Times，2011-05-14.

[42]Landon Thomas Jr. With Europe inCrisis, Fragile Time for I.M.F.[N].The New York Times，2011-05-15.

[43]Robin Harding, Alan Beattie, PeggyHollinger. IMF Head's Arrest Hits Debt Talks[N].The Financial Times，2011-05-15.

[44]Peggy Hollinger, Jennifer Thompson.French Back Strauss-Kahn in Poll[N].The Financial Times，2011-05-18.

[45]米歇尔•多波曼.改变法国的丑闻——卡恩事件特别调查[M].北京：东方出版社，2013.

[46]Strauss-Kahn‘cannotrun'IMF-Treasury chief Geithner[OL]. BBC, http：//www.bbc.co.uk/news/business-13435283，2011-05-18.

[47]Peggy Hollinger, Jennifer Thompson.French Anger over Strauss-Kahn Images[N].The Financial Times，2011-05-17.

[48]Alan Beattie. Strauss-Kahn to BeReleased on Bail[N].The Financial Times，2011-05-19.

[49]Peggy Hollinger. Lagarde Launches IMFCandidacy[N].The Financial Times，2011-05-25.

[50]Johanna Kassel, Shannon Bond, JenniferThompson. Charges Dropped Against Strauss-Kahn[N].The Financial Times，2011-08-23.

[51]Christopher Caldwell. America's MoralsAppeal More Than French Will Admit[N].The Financial Times，2011-08-26.

[52]Lex. DSK：A ChangingWorld[N].The Financial Times，2011-05-16.

[53]Doreen Carvajal, Maa de la Baume. SexLife Was‘Out of Step，'Strauss-Kahn Says, but Not Illegal[N].The New York Times，2012-10-13.

[54]Johanna Kassel, Shannon Bond, JenniferThompson. Charges Dropped Against Strauss-Kahn[N].The Financial Times，2011-08-23.

[55]Mark Zandi. Paying the Price：Ending theGreat Recession and Ensuring a New American Century[M].New Jersey：FT Press，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