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来曾有大量的会议、书籍、专题座谈——更不用说报纸文章和星期天杂志专栏了,它们都突然讨论起我们的世界在2000年或在下一个世纪将成为什么样子的问题。我曾浏览这些“文献”(如果可以使用这个词的话),更多的是深感惊恐而不是受到启发。足有95%的文章在讨论纯技术的变化,完全撇开了善与恶、正确与错误的问题。甚至有的事业似乎完全是非道义的。有大量关于新机器、假体器官、新型汽车、火车或飞机——以及更大、更好的冰箱、冷库、洗衣机之类的讨论。 自然,这些文献也偶尔谈到大规模杀伤能力的不断升级,甚至整个人类被扫除的可能性,以此来恐吓读者。
这本身就是忽视真正问题所在的盲目性表现,几乎所有参与这些会议的人都不是研究人的科学家。很大比例的与会者是物理学家、化学家和地质学家,在生物学家中很大比例是研究分子生物学的,与其说他们是描述型的不如说是还原型的生物学工作者。偶尔应邀谈论这一问题的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他们的特长也在于专业技术方面,信奉一种无价值观的科学。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很明显,所谓的“改进”问题在很大程度上只是一个与目的无关的改进手段的问题,且不涉及这样一个显然的真理:更强大的武器在愚蠢或邪恶的人手中只能造成更大的愚蠢或更大的邪恶,即这些技术的“改进”事实上可能是危险的而不是有益的。(www.xing528.com)
另一令我感到不安的事情是,这些有关2000年的讨论大都限于物质方面的问题,例如,工业化、现代化、增进富裕水平、占有更多的物资、靠开发海洋增强国家食品供应能力、建立更有效的城市管理来控制人口爆炸,等等。
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说明许多预测的浅薄的本质:它的很大部分仅仅是基于今天存在的事实而做出的无用推断,是从我们的现状出发简单投射出曲线。如按现在的人口增长速度计算,据说到2000年会有多得多的人;按现在的城市增长速度计算,到2000年会有如此这般的都市环境,等等。好像我们在掌握或计划我们自己的未来方面是无能为力的——好像我们不能扭转现在的趋向,即使我们不赞成这些趋向。例如,我坚持认为,对未来的计划是必须减少现在的世界人口。假如人类愿意这样做,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理由,或至少没有生物学的理由,做不到这一点。对于城市的结构问题也是如此,还有汽车的结构,以及空中交通工具等问题也是一样。我觉得,这一类基于目前情况进行的预测本身就是没有价值观念的、纯描述性的科学概念的副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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