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用唯物史观解读历史
什么是历史?复旦大学著名历史地理学家葛剑雄认为,历史不仅是指过去的事实本身,更是指人们对过去事实的有意识、有选择的记录。而对于历史的专门性研究,就是历史学,简称史学。它不仅包括历史本身,还应该包括在历史事实的基础上研究和总结历史发展的规律,以及总结研究历史的方法和理论。
然而从历史哲学角度,历史具有两层含义:一是人类过去的活动及其产物,我们可称其为“历史本体”;二是对这种活动及其产物的叙述和说明,或称“历史认识”[1]。历史本体意义上的历史是原发的、鲜活的,也是非逻辑的,它一旦离去就一去不复返,我们永远无法使它重现、复原,只能根据对已经逝去的“历史本体”的回忆、记录,即历史本体留下来的各种资料去对它进行叙述、解释。因此,有学者用这样一个形象的例子来理解历史本体与历史认识之间的关系:“历史好像一艘采集船。船体的行进方向取决于天气情况、海面情况、水里猎物的情况;船的行进速度、采集的效率取决于水手的兴趣和经验等。采集船不断地采集和捕捞,这就是历史过程,船舱里储存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这就是历史事件。历史事件在沉淀过程中失去了时间特性,凝固成静态的空间形式,所以历史的东西是不变的东西,永远指向可能性的未来。对于没有采集到的东西,由于没有以空间的形式凝固下来,或者已经凝固下来但是失去了必要的逻辑联系,因此这些遗漏的东西就只能被遗忘在历史之外。面对那些已经采集捕捞回来的货物和加工后的产品,人们看到的是一堆堆静态的东西,要了解其历史过程,只好借助于逻辑和想象这种思维工具了。”[2]
我们今天的所谓历史,主要是指其第二层含义。在这个意义上的历史,即史学,并非完全客观的,并非一般的“过去的事实”,而是今人“借助于逻辑和想象这种思维工具”的结果。最简单的理解是,历史是对过去史实的解读,因此必然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
既然历史在很大程度上是对人类过去的活动及其产物的解读,则没有主观成分的历史是不存在的。在解读过去的史实的过程中,事件选择、象征赋予、价值指向、解读模式等,无不渗透着解读者的主观理解和判断[3]。例如,中世纪的神学家主要从神的意志出发去解读历史,在他们看来,一切历史事件和社会的等级秩序都是神有意安排的,人不过是上帝手中随意摆弄的棋子;随着资本主义的兴起,人性成为解读历史的一种模式,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我们应该从人性中去寻找社会制度、社会结构和财产关系变动的动力和根源;到19世纪,黑格尔的“绝对观念”兴起,对“绝对观念”的追求就成为历史由低级向高级不断进步的动力[4]。这些解读模式无不反映解读者的主观意志。
1840年以来的中国历史被我们称为中国近现代史,对这段历史的解读也存在着不同的模式。“冲击—回应”模式主要强调从鸦片战争以后,在外来势力的冲击、影响下,中国在回应这种冲击、影响的过程中,社会各层面因此发生了变化;现代化解读模式深受现代化理论的影响,强调在传统—现代的转型过程中,中国社会内部各个层面的现代化过程;而帝国主义模式则重点关注在这100多年里,中国人民反对外来侵略,争取民族独立、人民解放的过程。(www.xing528.com)
既然客观的“历史”是不存在的,人们总是带着主观的色彩去解读“历史”,在“中国近现代史纲要”教学中我们应该如何解读中国近现代史呢?我们认为历史唯物主义应该是解读中国近现代史的唯一理论模式。这是因为,马克思主义是一种无产阶级的意识形态。经典作家从不隐瞒自己的理论是为无产阶级服务的。而我国是一个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社会主义国家,在这样的国家进行思想政治理论教育,就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任何违背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的理论都是与国家意识形态相违背的。同时历史唯物主义是科学的,我们在这种理论的指导下解读中国近现代史能够获得正确的认识。
在马克思看来,“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马克思将历史视为人的活动,人成为解读人类历史的起点,完成了对抽象的神、人性和绝对观念的超越。1844年,恩格斯说过:“我们要求把历史的内容还给历史,但我们认为历史不是神的启示,而是人的启示,并且只能是人的启示。”[5]马克思说:“人类历史的第一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因此第一个需要确定的具体事实就是这些个人的肉体组织,以及受肉体组织制约的他们与自然界的关系。”[6]
在马克思看来,这里的人是一个鲜活的人,他每天必须吃、喝、住、穿,即满足自己的基本需要;这里的人还是一个具体的人,因为他是在十分确定的前提和条件下活动的。为了满足自己的基本生活需要,人们必须进行物质资料的生产和再生产,在生产中“必定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应的生产关系。这些生产关系的综合构成的经济结构,即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态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它们一直在其中活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这只是生产关系的法律用语)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那时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了。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慢或快地发生变革”[7]。需要说明的是,我们不能因此将唯物史观简单化为经济决定论,否则我们就“把这个命题变成毫无内容的、抽象、荒诞无稽的空话”。恩格斯认为经济是基础,但是上层建筑的各种因素也会对历史进程产生影响[8]。
唯物史观认为,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矛盾,是人类社会的基本矛盾。生产关系是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变化而改变的。而随着生产关系即经济基础的改变,整个上层建筑也将或快或慢地发生变革。总体上,人类社会就是在上述基本矛盾的运动中实现自己的历史演进的。唯物史观的这些基本原理,为人们认识社会历史发展的趋向以便进行改革和革命提供了理论的依据[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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